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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種情況之下,這甚至讓人感覺詭異了。

  經過這一整天,松島江都感到了疲累,他轉著方向盤的時候就開始後悔為什麼不把司機帶過來,雖然這些事情不方便有其他人知道。

  “松島君,你和松下小姐很熟嗎?”

  “她幫過我一個忙,欠了個人情債呀。”松島江嘆了一口氣:“不過,你也別和她走得太近,松下前輩她人並不壞,但也不是什麼好人就對了。”

  想到了什麼,松島江有些猶豫地補上一句話:“最好,也不要和黃瀨涼太走得太近。”

  鈴木鈴花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她倒在車后座的車椅上發出一聲嘆息,“我累了,回家吧。”

  知道她這段時間很辛苦,松島江沒有多作糾纏,他便只是在鈴木鈴花下車時囑咐了一句:“今天早點休息,明天我來接你。”

  但是第二天門鈴響起來的時候,鈴木鈴花打開門後看到的卻不是松島江,“……請問你是?”

  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她門前,他穿著一身休閒服,打扮得像是街上任何一個普通青年,但是凌厲俊氣的五官把他和普通人劃分開來,在看到他的那一刻,鈴木鈴花幾乎是同一時間察覺到了危險。

  她馬上就想關上門,可是男人的反應比她迅速地多,他的速度和力氣都快到可怕的地步了。

  “啊,抱歉抱歉。”男人的道歉沒有絲毫誠意,他一手按住門一手從長褲口袋裡掏出了一張證件,他嘴中還不耐地輕嘖了一聲,“嘖,真是麻煩。好了,看清楚了沒有?配合一下吧。”

  盯著那扇門上的“青峰大輝”許久,鈴木鈴花猶豫地放開了按在門把手上的手,注意到男人強壯結實的身軀和曬成深麥色的皮膚,她意識到,如果對方想要更強硬一點,她也沒有反抗的能力。

  “鈴木鈴花……對吧?”他在念出這個名字之後頓了頓,深藍色的眼睛銳利而冰冷,被他盯住的時候,鈴木鈴花不禁產生了一種被野獸注視著的奇異感覺,“不麻煩的話,給我看一下能證明你身份的證件吧。”

  第112章

  男人的聲音低沉沙啞,他把不客氣的請求說得自然過頭,以至於乍聽之下都察覺不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如果這個男人真的是如證件所示的警。察,在職務中也一定偏向於派發命令和分配工作的上位者。他高大而強壯,鈴木鈴花完全能用肉眼判斷出他的強大實力,男人的眉眼銳利而英俊,幾乎就在自己的臉上刻了桀驁不馴四個大字。

  他很少掏出向別人證件,也許手下會替他完成這件事,也許他都不需要向誰證明自己的身份。

  鈴木鈴花分辨不出那張證件的真假,也看不出來那和普通警。察有什麼不同,但她很清楚一件事情,她在對方面前沒有什麼討價還價的餘地。

  有那麼一瞬間,鈴木鈴花甚至體驗到了一點因果輪迴的報應感,她從來沒有惹上過這種麻煩,但是懷著那些或深或淺的愧疚和負罪感,鈴木鈴花竟然有些覺得這是自己應得的。

  雖然鈴木鈴花可以肯定,無論這個男人用什麼偵查案件的理由敲開她家的門,那些灰黑色的麻煩都不會跟她扯上關係。

  前提是他真的是在處理公務,而不是為了私事。

  快速地思考了一會兒,鈴木鈴花決定利用自己這具身體來拖延時間,“不好意思,青峰……先生,我的監護人不在,可以請您等一下嗎?”

  在鈴木鈴花措辭如何稱呼對方的時候,男人一手從外面按著門框,一手抬起來揉了揉額頭,鈴木鈴花注意到他微微往後仰了仰上身。

  “哈,監護人?”青峰大輝發出一聲極為短促的笑,快到都不算是一個笑聲,反而更像是一個粗聲粗氣的冷哼。

  他在鈴木鈴花身上緩慢地掃視過去,這比無孔不入的攝像機的閃光燈還要讓鈴木鈴花覺得不自在,男人最後把視線停在那張仍然年輕稚嫩的臉,他漸漸收斂了眼神中那有些露骨的東西,恢復到最初的慵懶散漫。

  他沒問鈴木鈴花為什麼不叫父母出來。

  畢竟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這絕對不是一次簡單的上門訪查。

  “那好吧。”他勾起一邊唇,笑得漫不經心但是盡顯帥氣,青峰大輝和鈴木鈴花遇見過那些人都不太一樣,他身上時不時流露出來的那種危險氣息比上個周目的埴之冢光邦還要讓她不寒而慄,“不介意我進去坐著等吧?”

  這當然是不一樣的,埴之冢光邦很強,但是他幾乎都沒有完全發揮實力的機會,他思考得更多的反而是如何壓制自己的力量。可是青峰大輝完全相反,他寬鬆外套袖口裡露出來的一小截深色手腕側部就有一點可怖的疤痕印記,從癒合的狀況來看,傷口還很新,這能夠告訴鈴木鈴花他當時傷得有多嚴重,而且他習以為常。

  他每時每刻都在和危險打交道,青峰大輝根本不用限制自己的能力,恰恰相反,他需要超常發揮的機會更多,而這種險境比任何訓練都能刺激他的潛能,青峰大輝大概原來就是一個實力強大的人,所以這只會讓他變得更為可怕。

  鈴木鈴花很害怕這樣子的人,因為她恐懼死亡,這是激勵她活下去的原動力,也是最大的弱點,如果有人拿死亡來威脅她,鈴木鈴花知道自己一定會屈服。

  然而青峰大輝這種人,卻連死都不怕。

  她心中突然就咯噔了一下,心裡竟然生出一種遇到天敵的生存恐慌感覺。

  “這個……”鈴木鈴花遲疑了一會兒,她看著好感度列表中新顯示出來的名字感到一陣早已預料到但依舊無力應對的無奈,最終她緩緩地吐了一口氣,“請進來吧,應該不需要太久,我的監護人很快就會回來的。”

  少女伸出手握住把手,她想把門完全打開,讓青峰大輝進來,但是男人卻一把按在門框上,他甚至都沒有加大力氣,只是維持著之前一直保持的那個動作,便把鈴木鈴花的門牢牢地釘死在了那個位置,如同磐石般不可動搖。

  男人再次冷下了神色,這次他眼中閃過的寒光和冷意帶了其他些情緒,這讓他那雙深藍色的眼睛不不再那麼咄咄逼人,但是這不妨礙他繃著面部表情做出了危險的表情,“喂!你——”

  其實不需要話語,鈴木鈴花都已經從他臉上看出了他的憤怒,男人的話剛衝出口就停了下來,他克制著自己的怒意深深吸了一口氣,然而只不過是把說話的聲音降低了一個音調,他的神色仍然可怕得有些嚇人,他真得感謝自己面前的鈴木鈴花並不是真的中學少女,否則這種審問重犯的氣勢會直接把膽小的女孩子嚇哭。

  “你知道我是誰嗎?就同意讓我進去。”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青峰大輝的眼瞼微動眨了一下眼,注意到鈴木鈴花的怔愣,他有些不自然地放開了手,於是漆成黑色的木質門從他鐵鉗般的桎梏中解脫出來在鈴木鈴花面前晃悠,完全看不出來之前紋絲不動的穩固模樣。

  看他看得久了,鈴木鈴花也忍不住輕輕眨了一下眼睛,“我知道你是誰呀……你是青峰大輝。”

  他怔了一下,但男人的反應速度太快,幾乎只用了不到一秒的時間便反應過來如果不是他把那隻受了傷的手插進口袋裡掩飾自己的失態,鈴木鈴花都不會察覺到他走神了。

  “喂,光看了一張證件你就相信我的身份了嗎?你他媽的只看了2.3秒,看清楚上面的每一個字了嗎?”也許是對自己因為鈴木鈴花的一句話而動搖感到不滿,男人說話的口吻兇惡變得起來:“就算那是真的,知道一個名字就能把陌生人放進了了嗎?”

  “但是……”

  鈴木鈴花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青峰大輝加快了語速打斷,“警。察也不行。就算是真的過來諮詢公事,在交出證件和同意對方進屋之前,你難道就不知道問一下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嗎?”

  他的瞳孔不明顯地收縮了一下,一望無底的湛藍越往中心越深,那裡蘊藏著一些暗沉到無法見光的東西,青峰大輝這樣盯著鈴木鈴花太久,少女終於還是忍不住垂下了眼眸不敢和他對視。

  青峰大輝咬了一下牙制止住自己源源不斷湧上來,仿佛沒有盡頭的訓斥,再說下去,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還會說出什麼話,最後他在鈴木鈴花微低垂下去的臉上徘徊了一會,沉悶地吐了一口氣:“你……算了,給我好好記著。”

  連對他自己手下最讓人煩心的小兔崽子,青峰大輝都還沒有這麼婆媽地教訓過,對於他們青峰也不需要用嘴巴說,直接上手揍更能讓他們長記性。

  但是他沒可能對鈴木鈴花動手,永遠都不能。

  而最搞笑也最諷刺的是,對方大概都還不知道他是誰。

  “那麼……”鈴木鈴花小心翼翼地提問,遵循著青峰大輝剛才的訓誡,“青峰警官,是為了什麼事情過來的呢?”

  她轉變了稱呼,話語中的口氣變得更加恭敬,顯然青峰大輝一連串的質問驚嚇到了她,而且他看上去的確就像是個教訓手下的高級警。察。

  男人看了鈴木鈴花一會兒,突然挺直了微彎著腰的身軀,於是一下又比鈴木鈴花高出了不少,他張口動了動嘴巴,然後又緊緊閉上。

  鈴木鈴花以為他肯定早就想好了一個完美的藉口和理由,但現在看起來他毫無準備,只是一時衝動之下的決定。

  最終青峰大輝摸索著從外套口袋裡拿出了一張紙和一支筆,他似乎也沒有想到能摸出這種東西,於是他撇了撇嘴,乾脆開口:“哦,對了,你是那個蘭卡吧?”

  自從她公布身份以來,圈內圈外的人都紛紛改口叫她鈴木鈴花,許久沒有聽到這個稱呼,鈴木鈴花還愣了一下,她點了點頭,應下這個當時隨便想到的名字:“……恩,是的。”

  “偶像。”他撇著嘴巴小聲地咕噥了一聲,似乎對這個職業有些意見,或者說對鈴木鈴花從事這個行業而有些不滿,青峰大輝把紙筆遞過來,“不介意的話,可以給我簽個名字吧?”

  他一臉坦然沒有半點不好意思,把氣勢洶洶找上門來最後卻要個簽名這件事做得理直氣壯,這樣反而弄得鈴木鈴花緊張起來,“啊,好的。”

  少女接過來飛快地簽了名字,因為青峰大輝說的是蘭卡,於是她簽了蘭卡的名字,男人在她寫完之後提醒她:“乾脆也簽個本名好了,反正你現在也用真名出道了。”他說得很隨意,鈴木鈴花聽到就信手寫在了蘭卡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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