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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鈴木鈴花是不是,是不是也有一點點喜歡他呢?

  放下叉子,鈴木鈴花用紙巾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

  “我吃完啦。”

  丸井文太根本不敢往她的臉上看,只要多看一眼,他又會想起剛才那紅艷的舌舔舐自己的樣子。“我點了這麼多,你還吃得比我慢!你是蝸牛嗎?”

  他轉過頭去,裝作自然地抱怨少女的速度。

  鈴木鈴花不在意地笑了笑:“今天多謝你的優惠券了!作為在公交車上的報答,我就請你一份蛋糕吧。”

  “哈?只請一個,太小氣了吧。”

  “因為丸井君吃得太多了,我可負擔不起。”她輕輕眨了下眼睛,顫動了一下的睫毛頓時讓轉過來的丸井文太心跳不已,“讓女孩子請客可不行。”

  又是不行……他忍不住在心裡切了一聲。

  鈴木鈴花湊近了點:“對我可以這樣,對別的女孩子不行哦。”

  丸井文太艱難地從她的微笑中移開目光,認輸般地擺了擺手,沒有答應也不是拒絕。

  “那麼,丸井君的緋色戀人就算我的了。”

  緋色戀人只是甜品的名字而已,鈴木鈴花請他這份新品完全只是因為半價而已,丸井文太這樣告訴自己。

  但還是阻擋不了內心深處傳來的聲音進入自己的腦海。可半價是因為他們是情侶呀……

  鈴木鈴花微笑著和他道別的時候,丸井文太仍不由盯住她彎起來的嘴角看。

  丸井文太,好感度:77+10+5。

  92。

  轉過身時,鈴木鈴花收斂了微笑。她有點做過頭了。

  丸井之前的好感度70後面就很難加了,刷了這麼久才到了77,所以鈴木鈴花今天稍微加快了節奏,卻沒想到突然就漲得這麼快。

  人心畢竟不只是數字,哪裡有那麼容易被計算統計。

  何況喜歡這種事情,本來就是沒有規律可言的。

  愛情是不講道理的。

  鈴木鈴花看到真田弦一郎朝自己走過來,她下意識地摸了一下垂在身前的頭髮。

  “例行檢查。”他言簡意賅地說道,手臂上戴著的紅色風紀委員袖章十分鮮明。

  他身後還跟著一些學生會的幹部,正在一一檢查班級的抽屜和書包。

  沒有抵抗,鈴木鈴花任由真田把自己書包里的東西倒在了桌上。

  “咦?”突然,真田旁邊的一個男生指了指一張書法字帖,“真田前輩,那是你寫的嗎?”

  “不會吧?”

  “真的假的?”

  “好像真的是耶……真田的字帖有貼在在劍道社。”

  “難道是在和鈴木鈴花交往?”

  “不要啊——”

  班裡突然像投放了一個炸彈一樣,所有人都小聲議論起來,但麼多聲音同時匯聚在一起,再輕聲也變得吵鬧起來。

  他們的視線或明或暗地打量著鈴木鈴花桌子上的字帖,想要看清上面寫了什麼字。是告白嗎?還是什麼……

  但因為這張字帖有一半翻折了過來,還有角度的問題,沒人能看清上面的字。

  鈴木鈴花冷靜優雅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淡定地完全不像是被議論的話題對象。她既沒有伸手阻擋那字帖,也沒有慌張地讓大家閉嘴,這樣反倒顯得周圍的同學都是在無理取鬧。

  男生也意識到自己闖了禍,害怕地低下了頭,不敢看真田緊皺的眉頭。

  真田弦一郎剛要喝止這些聲音,就見坐在鈴木鈴花後面的丸井文太站來了起來。

  紅髮少年直接拿出了放在桌邊的書包,從中掏出了一張字帖扔在了桌子上。

  “真田弦一郎親筆字帖,網球部人手一份。”他攤了攤手,“想要可以和真田說,反正他練得那麼多。”

  討論聲頓時平息了下去,大家也不好意思地收回了目光。

  當然,沒有人敢和真田要字帖。

  丸井文太看了一眼鈴木鈴花的背影,然後才坐下,瀟灑地沖真田弦一郎一揮手:“要搜查,請便。”

  至始至終,鈴木鈴花都沒有多看真田和丸井一眼。

  抽查結束之後,鈴木鈴花才轉過來。

  “真田給你寫的是什麼?”

  丸井哼哼了幾聲:“少欲知足。”他斜著眼睛不去看鈴木鈴花的臉。

  “你的呢?”

  “心想事成。”

  少年翻了個不明顯的白眼,“真田也太偏心了,讓我少欲,卻祝你‘心想事成’。”他偷偷看了一眼鈴木鈴花,略不慡地想,她大概的確可以心想事成吧。

  鈴木鈴花其實沒有說實話。真田的確有送她一張寫著心想事成的賀卡,但是他送給她的字帖,實際上寫的是——

  “白首成約。”

  “鈴花,我們複合吧。”

  鈴木鈴花站在櫻花樹下,對著眼前高挑的少年歪了歪頭,沒有說話。

  真田弦一郎仍戴著黑色的帽子,但帽檐下他的眼神溫柔得不可思議。

  嘆了一口氣,鈴木鈴花踮起腳尖湊到了真田的臉前。

  少女抿了抿柔軟的紅唇,然後輕輕地摘下了對方的帽子——

  “仁王君真的有夠無聊的。”

  嚴肅的少年馬上就破了功,露出了一個真田弦一郎永遠也不可能會有的輕浮笑容。

  “啊呀,又失敗了。”

  閉上眼睛,鈴木鈴花退後一步靠在櫻花的樹幹上。“所以仁王君趁著午休,把我叫到這裡來有什麼事情嗎?”

  “不是‘真田’叫你來的嗎?”仁王雅治意味深長地回答道。

  懶得和仁王玩扮演遊戲,鈴木鈴花提起腳步,“既然仁王君沒有事,那麼我就先告辭了。”

  沒有阻攔少女離開,仁王雅治慵懶地斜靠在鈴木鈴花之前靠著的樹幹上,“我只是想確認你是不是還喜歡真田罷了。”

  鈴木鈴花停下腳步,突然,她快速轉過身來,朝著仁王走去,伸出右手按在銀髮少年耳邊的樹上。

  “仁王君這樣,多少有點煩人。”

  仁王雅治看著近在咫尺的明艷容顏,只覺得她生氣時也比假笑的樣子好看,於是他只是勾起一邊嘴角,“經理大人,你這樣有點傷人。”

  她微微提了一口氣,然後把那些話語全部吐出:“我和真田分手了,對他有點生氣,所以現在不喜歡他,柳生君和我告白,但是我已經拒絕了,現在我還不想考慮交往的事情。”

  “這樣,滿意了嗎?”

  被樹咚的少年微微睜大了眼睛,他看著鈴木鈴花攏起來的眉心,確定自己大概是真的把她弄煩了。半晌之後,仁王才忍不住笑了出來:“對不起,對不起……我很滿意啊。”

  “只是那些事情都是我猜的,你現在竟然全都告訴我了。”他直起腰來,“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經理大人~”

  微微氣惱地走開,鈴木鈴花仍舊能感受到仁王注視自己的視線。

  專注而銳利。

  她當然知道仁王越來越喜歡自己了——好感度能夠明確地告訴她。

  仁王雅治,好感度:80+2。

  很好,終於擺脫被當成三心二意的風險了。

  轉身後,鈴木鈴花就放鬆了神情,如果仁王保持這樣半開玩笑程度的告白狀態,她還能夠應付。

  仁王雅治自己很清楚,玩笑開多了,那麼除了自己就沒人當真了。

  而有些玩笑,絕對不僅僅是玩笑而已。

  正是因為太喜歡了,所以這份心意,他既害怕對方當真,又害怕她不當真,才只能這樣似是而非地吐露心意。

  說到底還是因為,仁王雅治他,太害怕被拒絕。

  鈴木鈴花很清楚,對待仁王的玩笑,太認真不行,但是一點也不認真也不行。

  但是真田弦一郎不同,對待他,必須很認真才可以。

  她把那張寫著“白首成約”的字帖還給了真田。

  理由是已經分手了,再談白首偕老會顯得很可笑。也許是因為提出了分手愧疚不已,真田這段時間對鈴木鈴花簡直遷就得不行。

  他什麼也沒說就收回了那張字帖,第二天又給鈴木鈴花一張新的。

  “初心不負。”

  最後鈴木鈴花還是收下了,放進了書包里。

  得益於丸井文太的宣傳,現在所有都知道真田弦一郎的字帖並非特別,所以她倒是不用擔心有一天被人看到。

  初心不負也比白首成約容易解釋得多。

  發現鈴木鈴花這樣做,真田的好感度加了1點。

  真田弦一郎,好感度:91。

  如果說80點好感度已經到了最喜歡的程度,那麼90點好感度要鈴木鈴花來形容就是很接近愛了。

  “我是如此地愛你,你為什麼不喜歡我/你為什麼喜歡得這麼少?”

  大概就是這種程度吧。

  但魏爾倫就能用更詩意細膩的筆觸描摹出甜蜜又痛苦的愛意。

  “……聽到我的琴聲,請張開心靈和耳朵:為了你,我唱出這支殘酷的柔歌。”

  幸村精市坐在病床上,輕柔悠揚的聲音溫柔地念出優美的篇章,像是吟遊詩人在清澈的河邊頌揚傳說中的英雄。

  “《小夜曲》?”

  因為病痛,幸村看上去比以往更柔弱一些,讓人很輕易地放下防備,他點了點頭。

  “法語原文?”鈴木鈴花撿起被擱置在他腿上的書本,“幸村君果然很厲害呢。”

  看著鈴木鈴花微笑起來的樣子,幸村精市也覺得心中的陰霾稍稍地驅散了些。

  他不禁在心裡念起《小夜曲》:“……請敞開靈魂和耳朵,迎接曼陀鈴的樂聲:這首歌是為你,為你而寫,殘忍,又痴情。”

  失意和孤獨之中,幸村也忍不住會這樣想:“我是如此地愛你,你為什麼不選我呢?”

  ……為什麼,鈴木鈴花會選擇真田弦一郎呢?

  第13章

  笑了笑,幸村精市看向搬了一張椅子坐在他身邊的鈴木鈴花:“今天是關東大賽的第一天吧,鈴花怎麼不去?”

  鈴木鈴花理直氣壯地回答:“第一場的對手太弱了,結果全部都會是6—0。”

  到現在為止,鈴木鈴花可以說對網球相當地了解,她甚至可以下場和真田弦一郎打完一局比賽,當然是在對方放水的情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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