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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暈、噁心、嗓子像刀割一樣疼。佐伊很確定自己生病了。站在身前的蝙蝠俠雖然被面具擋住看不見臉，但不需要系統提示，她就知道自己目前面臨巨大的危機——就算是OOC過了，男神們的本質也是不會變的。她曾經希望自己喜歡的超級英雄們都可以放下一切，各自去過自己幸福的生活。但從她經歷過的事件來看，沒有任何一個超級英雄選擇放下一切。他們依舊在為其他人的幸福生活而努力。
基於這一點判斷，就算蝙蝠俠被她真的禍害成了一個花花公子，骨子裡的謹慎也是不會丟棄的。
“咳，我要熱水。”佐伊摸了摸脖子。發聲時嗓子真的很疼。“布魯斯·韋恩，我要喝水。”她靠進椅子裡，又開始覺得有點冷了。
布魯斯靜靜地看著臉頰泛著不正常紅暈的女孩兒幾秒，然後轉身，真的給了佐伊一杯熱水。
接過水杯，佐伊一點點把溫度適宜的水喝下去。“……你想要知道嗎？”身體不舒服，可她現在只能打起精神，全力應對蝙蝠俠。“布魯斯·韋恩，你把我關在這裡，是想要知道什麼？”她必須打消蝙蝠俠對她的懷疑。
“everything”，布魯斯給出了一個讓受審者不能拒絕或者含糊的回答。
“……你想要知道為什麼我會知道你的身份。”這是最重要的問題。佐伊一口氣把水喝光，然後揚頭，直視站著的男人。“布魯斯·韋恩，如果你想要讓人不懷疑你的身份，你就該好好偽裝一下。”
身體不舒服、又被蝙蝠俠當作犯人一樣盤問，佐伊此刻一丁點耐心都沒有。
“哥譚的報紙詳細報導過蝙蝠俠做過的事情，你們的博物館也有專門針對這位哥譚英雄的區域開放。”蝙蝠俠的知名度與復仇者聯盟不相上下。“想要從中得到線索根本不難。”她可不是不做功課的人。
布魯斯看著椅子裡明顯身體不適，但眼睛卻瞪得渾圓的女孩兒，心裡忽然有一絲懷疑自己的判斷——女孩兒的眼睛裡有憤怒和指責，但卻唯獨沒有心虛和躲避。
不過，如果是一個受過專業訓練的間諜，想要做到這一點也不難。
“說說看。”密室里唯一一把椅子給佐伊坐了，布魯斯雙手抱胸，站在對方面前沒有移動。“佐伊，說說看。”他不認為那些公開的信息會對他的秘密造成什麼損害。
“蝙蝠俠肯定是哥譚本地人。”顧不得疼痛的喉嚨，佐伊揚頭直視蝙蝠俠眼睛的位置。“否則沒辦法解釋他為什麼要為哥譚付出那麼多。蝙蝠俠是哥譚崛起的標誌。不僅僅是因為他遊蕩在黑夜裡保護了生活在哥譚市的人，更因為他為人們帶去了哥譚一直以來都沒有的東西——希望。”
“所以無論蝙蝠俠是誰，他一定是哥譚本地人。在這裡出生、長大，他經歷過哥譚的一切，哥譚就是他的家。”佐伊回憶著她這些天從博物館和網絡上收集的資料。“而且不僅僅如此，我相信，哥譚一定也生活著所有他愛的人——至少那些人曾經在哥譚生活。”說起來會覺得矯情又老調，但事實上，只有愛才會讓一個人心甘情願付出那麼多。
布魯斯不置可否地看著椅子裡的姑娘。“然後？”他的聲音里聽不出什麼變化。
“蝙蝠俠十年前出現，一直到如今還在活躍。在哥譚出生長大，家人也生活在哥譚。年紀不可能太小，他不會低於28歲，但也不會太老，再加上行事作風，我猜他應該不會超過45歲。”這種側寫方法還是瑞德教給她的。
“那也未必是我。”蝙蝠俠黑漆漆的面具讓佐伊看不到表情。
“參考曼哈頓的鋼鐵俠，我會認為蝙蝠俠有很深的財力，這不是什麼難以想到的事情。”佐伊打斷了想要插話的布魯斯·韋恩，“蝙蝠俠是一個人，不是一個什麼慈善機構資助下的名字。”
佐伊慢慢吸了口氣，壓下喉嚨里的難受。“當然，哥譚的有錢人里符合這個年齡段的男人不少，也未必就是你布魯斯·韋恩。”她為什麼開始覺得渾身無力？“我只是在逛街的時候無聊，隨意做出的推測。我對蝙蝠俠到底是誰不是那麼感興趣。”
布魯斯·韋恩沒有說話。
“你知道我什麼時候真正確認了你的身份嗎？就是那天我從你房間半路跑出去的時候。”佐伊開始覺得她連胳膊也無法移動。
“我父母死後，有一段時間，我放縱自己，做過很多傻事。”佐伊靠在椅背上，她覺得很累。“我曾經和學校里的一個教授約會。後來發現，他居然是一個比殺人犯還要邪惡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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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他，某些時候，某些行為很像。”佐伊閉了閉眼睛。“你們都有一張面具，平日裡帶著面具生活。我猜那也是我為什麼那晚會決定跟你回房間的原因。”佐伊努力保持清醒。“你的行為模式和他有共同之處，這讓我覺得熟悉，所以我才選擇了跟你回房間。”
敢和蝙蝠俠一起玩耍，她的膽子真不是一般的大呢：）
“後來你去洗澡，我覺得無聊躺在床上Google 你。”佐伊歪頭，看著支棱著兩隻貓耳朵的蝙蝠俠。“布魯斯·韋恩，哥譚首富，花花公子。父母都是哥譚人，你的父親曾經為哥譚的發展做出過不可磨滅的貢獻，可最後卻死於搶劫犯的槍口之下。年幼失去父母，你由管家撫養長大。”
“鑑於我們倆都是因為意外失去父母，我覺得我有立場這樣說。布魯斯·韋恩這個人的人設太……空泛了。繼承了億萬家財的花花公子，每天不務正業。可除此之外呢？布魯斯·韋恩這個人還有什麼特點？居然沒有任何人知道。”
“30歲，哥譚人，數不盡的財富，無人了解的經歷，和曾經生活在這裡、熱愛這片土地的親人。你有能力成為蝙蝠俠、也有動機這樣做——你愛你的父母。”
“所以當我發現，我居然跟著一位超級英雄回了房間的時候，你大概可以想像我當時有多驚訝。”佐伊覺得她自己一定不是著涼感冒這麼簡單。
“大家你情我願，睡了一個花花公子我沒有任何心理負擔。但是蝙蝠俠？”佐伊努力看向布魯斯·韋恩，“我不能。以一種玩樂的心態對待一位幾乎為別人付出了所有的超級英雄？”
佐伊苦笑著搖搖頭，“你可以說我老套，但我真的不能那麼做。”強烈的無力感襲來，佐伊發覺她自己沒辦法移動手指了。“布魯斯·韋恩，不相信的話，你可以去查……”她直視蝙蝠俠的眼睛，然後睏倦感襲來，直到她再也抵擋不住。
隨著佐伊不再說話，密室里也徹底安靜下來。
“韋恩老爺”，從頭到尾圍觀了整個審訊過程的阿爾弗雷德終於開口，“你相信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