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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高強度的查案之下,無論是華生還是大偵探,身體上也都已經有點疲倦。
於是今天傍晚,難得在工作的間隙想起來吃飯這件事的夏洛克就大手一揮,領著華生來了這家全英國都稱得上有名的米其林三星法式餐廳。打著麥克羅夫特的名字,根本沒有預約的兩人立刻被安排進了一個很不錯的位子。
“下午好。”侍者剛剛拿著菜單下去,餐桌另一邊的椅子就被人拉開。緊接著,一個高個子的黑西裝男人毫不客氣地坐了下來。
“……夏洛克?”華生立刻認出,坐在兩人面前的男人是曾經被自家室友嘲諷地稱為“犯罪界的拿破崙”數學教授,詹姆斯·莫里亞蒂。
“just on time .”夏洛克則毫不驚訝。
所以,來吃飯並不是夏洛克良心發現決定用麥克羅夫特的錢請自己吃大餐,而是約了莫里亞蒂?
瞬間真相了的華生醫生心塞地抽了抽嘴角。
然後……
“哦?那我們可以再要一瓶。”莫里亞蒂輕鬆得好像不是在叫一瓶價值2萬英鎊以上的香檳,而是路邊幾塊錢一份的炸薯條而已。
“嗯咳……這,這錢……”貧窮限制了華生醫生的膽量——再叫一瓶酒?萬一麥克羅夫特看他們花太多不肯付帳怎麼辦?剛剛那瓶酒就要1萬多了!難道一會兒要把夏洛克押在這裡刷盤子抵債嗎?!
“嗯?”正在專心跟莫里亞蒂進行正式較量前的“熱身運動”的夏洛克疑惑地回頭看向身邊的好友——什麼錢?
“沒……”呵呵,你開心就好,反正一會兒要刷盤子也是你刷——BY無奈的華生。
而桌子那頭的莫里亞蒂則根本不在意被夏洛克帶來的華生醫生。在這位犯罪大師眼裡,坐在桌子另一頭的華生醫生和這世界上的大部分人、和擺在餐廳里的桌子椅子一樣,沒有任何區別。
餐廳的侍者再次上前,然後禮貌地退開,轉身去取酒了。
華生醫生內心的掙扎糾結無人能知。大偵探已經和桌子對面的莫里亞蒂開始了較量。
“沒想到你的人居然暴露得那樣快。”先下手為強,夏洛克先發制人。“被殺掉的郵差和公訴人,是為你做事的吧?”示意侍者讓身邊的華生試酒,大偵探胸有成竹地開口。“沒想到‘教授先生’的手下人,做事也這麼不當心。”只不過稍加調查,他就查出了那兩個人的真正死因。
“MI5偽裝成會計師的特工小姐不是也……”莫里亞蒂不為所動,“福爾摩斯先生要頭疼了吧?畢竟是潛伏了那麼久的暗線。”被合作對象背後捅了一刀,但這點小失誤卻根本不會被他放在心上。
“等等,郵差和公訴人?什麼會計?”一隻手拿著酒杯,大偵探和莫里亞蒂的談話內容讓華生瞪大了眼睛。
“就是這星期陸續發生的那8起謀殺案。”夏洛克低聲回答。
“和我們在查的……”從夏洛克接辦案件之初就一直跟著的華生做夢也沒想到,這一星期以來鬧得沸沸揚揚的連環殺手案居然在背後有這樣的隱情,“那……”
“哦,說起來,市長先生今天也在呢。”莫里亞蒂放下酒杯,用下巴輕輕點了點餐廳另一邊。
“難道他不是來找你的嗎?”夏洛克的臉上半分表情也沒有,“教授先生?”
“什麼意思?”華生是真的糊塗了。
“恐怖分子採取了殺害無辜者的方法掩蓋自己真實的謀殺對象,但卻偏偏又採用了同一手法殺人,鬧得沸沸揚揚。使得倫敦城裡人盡皆知有一個連環殺手。”大偵探放下手裡的刀叉,好看的眼睛緊緊盯住對面的死敵,“在這種時候,深知背後真相的梅森市長既想要保住地位又想要保住性命,自然只能是向……”
“發生了什麼?”莫里亞蒂慢條斯理地拿起餐巾,然後挑眉示意夏洛克看後面。
華生和夏洛克一同回頭,只見大廳一側,有一個似乎驚魂未定的客人正扯住一個服務生在說些什麼,而餐廳經理則疾步走過去,面色凝重。
夏洛克立刻轉頭再次去看梅森市長坐的位置,果然,那位市長最信任的秘書此刻已經不在座位。
“夏……”華生想要什麼說,被大偵探打斷。
“你。”想要起身的夏洛克在視線掃到某個角落後,又收回了腿上的力道,坐回了椅子裡。一隻手舉起示意,他朝著某個站在不遠處的服務生點了點下巴,“我們需要……”隨著服務生走過來,夏洛克的聲音逐漸壓低。
“……夏洛克!”僅僅幾步之遙便要走到他們桌邊的服務生突然停住腳步,緊接著,他一把拉起了坐在另外一張桌子邊的一個紅色裙子的女孩子,一把明晃晃的餐刀順勢抵在了對方脖子上。
“不許動,否則我殺了她!”
……
倫敦久負盛名的法式餐廳里,氣氛凝重極了。某個偽裝成服務生的殺手不僅謀殺了前來就餐的倫敦市長的秘書,還在即將被捕之際,挾持了另一個客人做人質。
“夏洛克。”匆匆趕來的雷斯垂德看著眼前的一幕只覺得眼前一黑——不好!工作要丟!
“準備錢和車子給我!”而挾持著人質的歹徒則背靠著餐廳某根裝飾柱,把人質擋在前面,“否則我就殺了她!”並不鋒利的餐刀因為歹徒用得力氣過大,居然在人質的脖子上劃出了血痕。
“不要傷害人質!”一邊讓警員趕緊把其他客人疏散出去,雷斯垂德只想盡力安撫住歹徒——眾目睽睽之下,可不能讓被挾持的女孩兒再出事了。
蘇格蘭場的警員們速度很快,不到半分鐘,餐廳里的客人和服務人員盡數離開,現場只剩警察、夏洛克和華生醫生、站在一邊的梅森市長以及單手插兜好像在看什麼好戲的詹姆斯·莫里亞蒂。
但雷斯垂德現在可顧不上把無關人員趕出去了。
“只要你釋放人質,一切條件我們都可以答應。”雷斯垂德示意身邊的多諾萬出去控制場面。
“先把車子和錢準備好!”挾持著人質的歹徒很顯然也不傻,“你們把東西準備好,等我離開自然會放她。不然的話……”餐刀收緊,被勒住的女孩子忍不住低聲呼疼。
“好……”雷斯垂德示意多諾萬出去準備。
“你是個父親。”餐廳里的沉默被一個陌生的聲音打破。雷斯垂德等人隨著聲音看過去,這才發覺說話的人居然是被挾持的人質。
被挾持的女孩兒穿著一件紅色的連衣裙,有一頭金色的長捲髮。此刻,她脖子上滴下的血已經流進了裙子的衣領里。
“什麼?”處於緊張中的歹徒疑惑地問。
“你身上有一股奶粉的味道,你袖子裡側胳膊上有被用馬克筆畫過的痕跡。還在喝奶粉的孩子不太可能會玩馬克筆,所以你有兩個孩子。”被挾持著的女孩兒抬起頭,眾人這才看清那是一個年齡大概不超過20,金髮碧眼卻又帶著點東方神韻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