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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那藍衣女子方打招呼道:“主人,煉好了。”屠蘇走近鼎爐,取下一把長劍在手中挽了個劍花,滿意的聽到毫無滯塞的破空之聲。笑著點了點頭:“不錯…只是,你是師兄的劍靈,不必叫我主人。”

  藍衣女子解釋道:“可是陵越主人讓我…”

  屠蘇打斷了她的話,說道:“我終究是要走的。”藍衣女子沉默不語,接著說道:“是,長老。”

  屠蘇仔細看了看兩把劍的劍柄,兩顆質地純白的羊脂玉石鑲嵌在上面。藍衣女子問道:“長老,青霜想問,這劍好像不是您自己使用?”

  屠蘇把手中的長劍置入鼎爐,又拿出另一把方道:“是贈予兩個徒兒。”藍衣女子點點頭道:“青霜只是覺得,這兩塊和田玉,極是珍貴,原來是送與玉湘和修謹。”

  屠蘇此時將兩把長劍再次交錯放好,對青霜說道:“有勞青霜姑娘祝我將部分靈力注入這兩把宵河劍。”

  青霜驚道:“我聽陵越主人說,您耗費內力會靈識不穩了。”

  屠蘇在鼎爐一側的座位上盤膝而坐,微闔了雙眼,說道:“我不知道能教授他們多長時間,以此兩把宵河劍,但願能護他們一生周全。你放心,我自己有數。開始吧。”青霜無奈的坐在屠蘇對側,開始相助屠蘇渡移靈力。

  整個天墉城的大宴會傍晚時分才開始,中午,陵越、屠蘇、蘭生以及三個弟子,加上後山禁地的玉欒,在臨天閣家宴。

  玉泱原本就是個拘謹的人,今年第一次參加這樣家宴的餘下三個弟子更是緊張,執劍長老則本就不愛說話,蘭生也沒有帶孩子來,整個家宴的氣氛顯得很是安靜。

  還是蘭生先打破了沉默。從懷中掏出了四個紅包,笑眯眯的分給四個小孩,玉泱很自然的接過收了,其它三個弟子看了下掌門和長老,見師父點頭,也都開心的收下了。紛紛對方少爺表示感謝。

  蘭生笑著說:“你們是大哥的親人,就是我的親人,不用謝了,太見外了。”又對陵越說道:“大哥?”陵越微笑著拿出了四卷書,說道:“這是我抄的經文,有閒暇時可抄寫,用於修身養性。”弟子們恭敬的接過了。陵越又給了蘭生三個紅包,蘭生笑眯眯的接過了:“還是大哥對我好。”陵越道:“是給你三個孩子的。”蘭生不情不願的將紅包揣進懷中。

  這時,所有人都看著屠蘇眼睛放光,屠蘇不自然的環視了下四周,陵越正要轉移話題。屠蘇從懷中拿出了兩個白玉的劍穗,是圓環的形狀,用明黃色的流蘇繫著,送給了玉泱和玉笙。玉笙本是突然被叫過來,見掌門、長老、方少爺,個個都沒有忘記給自己的禮物,不禁有些哽咽。蘭生哄孩子是習慣了,便說道:“大過年的,可不許哭哇。哭了就把禮物都收走了。”玉笙方破涕為笑。

  屠蘇又拿過剛才帶過來的紅色絲綢套著的兩把劍,對著自己的兩個弟子說道:“這兩把,就是天墉弟子的宵河劍,我見你二人還使的木劍便著劍閣築了與你們。”

  屠蘇輕描淡寫的交待了劍的來歷,蘭生笑著聽著,陵越看著劍閃動的靈氣,以及那劍柄上白玉不尋常的流光,眼神帶探尋的望著屠蘇。此刻屠蘇倒沒注意陵越的目光,只看著修謹和玉湘。二人恭敬的接過,小心翼翼的系在了腰間。回望時,方看到陵越的目光,回以一個安慰的眼神和微笑。

  第24章 除夕(下)

  入夜,劍閣前,紅色的旌旗隨風飄動,窗欞上掛著的五色錦輕輕搖曳,連院中靠著側門的一株千年古樹,都裝飾上星星點點的絹花,映在枝幹的白雪中,分外美麗。劍閣門外到台階之上,是掌門、長老與年長弟子的席位。陵越的位置在階上正中,左右手邊分別是屠蘇和蘭生。再往邊上,便是妙法、凝丹、戒律、威武幾位長老。後面,就是陵越同一輩的師兄弟們及下一代早期入門的修字輩的弟子們,階上的紅毯,一直自階下鋪到石路的盡頭,做為臨時的舞台。其餘最近三年入門的弟子們皆是三人一桌,分做石路花池兩側的廣場和迴廊。

  隨著掌門入坐,妙法長老擊掌示意除夕宴會開始。樂聲響起,八個梳著娃娃髻的女弟子,身著純白道服,每人提著一盞荷花燈碎步踱出,隨著樂聲旋身舞動。花燈隨著時間變幻著顏色,表演的最後將荷花燈聚在一起,女孩們旋身後退,一朵朵金色的煙花在眼前起舞,最終,一束煙花騰起,“嘭”的一聲在半空中綻開,大家跟著歡呼著,場面一下熱絡起來。

  此時陵越的左手邊,蘭生好奇的問道:“那個變顏色是怎麼弄得?”芙蕖還未及回答,以修易為首的十六名弟子的劍舞在樂聲中已經開始了,蘭生已經好奇的轉頭觀看。

  劍舞之後,便是晚宴,依舊是素宴,卻因精心製作的點心和蘭生帶來的菜品,而顯得豐富多彩。陵越做了簡短的新年致辭,便正式開始。晚宴期間,妙法長老安排弟子在院外放煙花和孔明燈,大家邊吃邊看,倒也熱鬧非常。

  宴會即將結束時,是今年新入門的弟子玉清表演獨奏的琴曲。所用的琴是妙法長老自劍閣中取出的,據說是一位精通音律的高人所留。本來因為宴會的原因,大家還有些喧鬧,隨著玉清濃重沉靜的琴音響起,院中漸漸的安靜了。

  那琴聲,似乎拉開了一張寒冬的大幕,漸漸的,琴音轉為舒緩,就像月光傾瀉到眼前,流水流進人的心裡,平靜卻不可抗拒,輕柔而並不嬌弱,清幽、寧靜、舒暢、美麗,漸漸的,琴音一轉,蒼勁有力,圓潤明亮,似寒風吹起,又似花雨飄落,剛柔並濟,最終,以空靈的泛音結束了彈奏。

  大家還沉浸於這樣的氣氛中,過了好一會兒,掌聲方漸漸清晰。玉清也從座位上站起來,不似彈奏時的清冷孤高,而是略帶緊張的羞澀。

  陵越與屠蘇耳語了下,兩人相視點頭。陵越方問道:“極好。許久未聽到此等琴曲了。我並不通音律,只覺悅耳,卻不知這《梅花引》師從何人?”

  玉清由琴台上,繞至階下七步之遙,抱拳行禮道:“回掌門,弟子並非琴藝精湛,只因此琴為當世極品,弟子師從當朝大司樂,自5歲學琴,至今已八年。”

  陵越聽得略皺了眉頭,繼續問道:“如此良師,如此琴藝,卻為何要來天墉城?”

  玉清又回道:“自去年上元節,於御宴之時彈奏《廣陵散》,半年以來,便再無所進境,弟子來天墉城,不為修仙,卻是想於此修仙之境有所突破,更是想藉助修仙靈力達到凡人御琴不可及之力。請掌門見諒。”

  從小出入朝堂,言談竟如此成熟穩重,陵越不禁心底感慨。只道:“但願你心意達成。你今日所彈之琴是一位故人所留,此人琴藝了得,只是自他以後,並無弟子善於音律,一直收於劍閣,既是機緣如此,贈於你便是。”玉清驚喜非常,忙行禮道:“多謝掌門。”在座的幾位長老都微微笑著,只有屠蘇,眼睫低垂,不辨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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