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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謹的內心本就脆弱敏感,此時聽了,不禁疑惑,“師父是不再教我了嗎?”說完,竟是滿眼受傷的表情望著屠蘇。

  屠蘇知這孩子敏感,這番話自己想了一段時間才說的,結果還是這個效果,不禁有些頭疼,當執劍長老麻煩,帶孩子更麻煩。正想著如何回答,卻聽修謹又說道:“是弟子想多了,師父是為弟子打算,弟子願去妙法部修習,但是不想再有別的師父了。”看著修謹這拼命學著懂事的樣子,屠蘇有些心疼了,卻也不知如何安慰,只說道:“你再想想吧。”說完,便離開了天燁閣,悶悶的到山腳下的桃花谷轉了一圈,想起陵越不禁心情有些好轉,摘了幾朵桃花回到後山石室門口擺弄起來:“今天正好三個月了,師兄還不出關嗎?”對著桃花喃喃自語。

  此時,石室的門卻是大開,陵越自石室中走了出來,口中說道:“怎麼可能還不出關。”聽到陵越的聲音,屠蘇站起來對著陵越,手中還拿著剛才摘的幾朵桃花,面上是有點吃驚的表情。看陵越面色紅潤,想是損耗修為的傷已經平復。陵越輕輕拿過屠蘇手中的桃花,笑道:“送我的?”沒等屠蘇回答,便寶貝的輕輕嗅著,說道:“好像有些香氣。”屠蘇沒有說話,只輕輕抱著陵越,陵越不敢動,怕驚倒了這溫柔,許久,方輕笑著在屠蘇耳邊說道:“讓我先去洗洗吧。”

  第21章 探望禁地的玉笙

  陵越一出關,就要新年了。自從執劍長老歸來,掌門面上雖然還是沉靜穩重,但偶爾言語間,也竟常會露出微笑,往年既使蘭生少爺來,也沒見掌門這樣開心吶。所以今年的過年,弟子們也都喜氣洋洋。到了臘月二十三,更接到了消息,說今年會在二十七到初七的十天,停止集體課業,所有弟子原地休整,安心過年。達到十四歲並且通過師父試煉的弟子得到允許後,也可以下山。大家聽到消息皆是開心不已。

  臘月二十三,上午課業結束後,弟子們三三兩兩從練劍台向弟子房走去。“玉湘,”玉欒在玉湘身後喚道。三個月前,玉欒拜入凝丹長老門下,但平時還是像往前一樣,和玉湘來往甚密。玉湘回頭見玉欒追來,開心的笑著等他。玉欒整個人顯得十分開心,笑著說道:“玉湘,咱們三天後要休息啦你知道嗎?”玉湘有點無奈道:“我當然知道啦。”玉欒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說道:“你是執劍長老的徒弟,當然什麼事都能先知道了。”玉湘見玉欒失落的樣子,笑道:“我哪裡什麼事都知道,是今天修易師兄和大家一起說的呀。”玉欒點點頭,呆呆的應道:“也是。”玉湘看到玉欒的樣子,笑著敲了下玉欒的頭:“怎麼啦。”玉欒此時倒是真的有事的樣子,站定了悶悶不樂,見玉湘看著自己,方為難的說道:“玉湘,你還記得玉笙嗎?”

  玉湘認真的點點頭,說道:“當然記得,他不是在後山禁地思過嗎?”

  玉欒說道:“最近輪到我去給玉笙送飯,他很可憐,因為傷了執劍長老,得罪了掌門,山上也沒有人教他,師兄弟們送飯也是應付差事,他時常受些冷言冷語,現在整個人都像是受了驚的兔子,我怕再待下去,他就變傻了。”

  玉湘聽聞,陷入了思考,一時沒有說話。

  玉欒又接著說道:“他都在那半年了,玉湘,你每日能見到執劍長老,是否能求長老,就算不能停止懲罰,在過年的這幾天讓他下來也行啊。”

  玉湘望著玉欒期待的目光,嘆了口氣,輕輕說道:“掌門師伯的命令,弟子們怎麼敢置喙呢。”望著玉欒期待的目光,玉湘想想又說道:“這月是你給他送飯嗎?”玉欒不解的點點頭。玉湘接著說道:“今天我去送吧,順便去看看他的情況,如果有什麼問題,我會看著辦的。”玉欒開心的用力點頭,搖著玉湘的胳膊,嘿嘿笑著,兩人並肩向弟子房走去。

  下午的課業結束,在飯堂用過飯,玉湘便提起食盒往後山去了。掌門設下的結界,實際上所有天墉弟子都能通過,結界不過是隔開了妖物、野獸甚至風雨等,並且感應可能發生的危險,很容易的通過了結界,玉湘沿著通道很快走進了禁地的石室。跳躍的燭火映亮了整個石室,一面的牆前,擺放著書架和書籍,中間地上,有修習用的蓮花座。後面牆前,還有個石床,床腳處擺放著簡單的生活用具。此時,玉笙正坐在牆角處,在石桌上寫著什麼。身穿弟子服的紫色內衫,頭髮束在腦後,好幾縷額前的碎發垂了下來。聽到玉湘的腳步,先是驚了一下,又向後縮了縮。玉湘放下食盒準備轉身,只見玉笙竟是舒了口氣。玉湘問道:“怎麼了?”玉笙緊張的答道:“不要再罵我了,我知道錯了。”玉湘走上前去,輕輕扶著玉笙的肩,見他漸漸抬頭看自己,又說道:“別怕,我是來給你送食物。”玉笙打量了一下玉湘,輕輕點了點頭。

  玉湘又向前走了幾步,關心的問道:“你在這裡不好嗎?”玉笙見玉湘說的真誠,也放下了戒備,竟也說不出話,默默的止不住的流淚。緩緩抽泣的說著話:“玉湘,你說掌門是不是…不要我了,當日掌門…要我下山,後來聽說我父母都不在了…又決定繼續收留我,但是,掌門還是在生氣,讓我在這自生自滅。”許久沒有說過這許多話,讓玉笙的嗓音聽起來有些沙啞。

  玉笙和玉湘一同入門,過了年都是十二歲。玉湘見他哭,只覺心酸不已,暗暗決心要求求師父,便安慰道:“怎麼會呢,聽說當初執劍長老做弟子時,也曾在此修行,此地清氣鼎盛,最能修身養性,掌門師伯每個月都有收下你的信,只要你在此好好修習,讓掌門看到改變,他會讓你出去的。”玉笙抽泣的答道:“是真的嗎?執劍長老也在此修行過?那掌門對我還是存在希望的是嗎?我要好好修習。”玉湘打開食盒,道:“那就快吃飯吧,吃了飯才好修習,我陪你。”玉笙止住了哭走過來。

  從玉笙處回來,已經月上中天,這件事是和師父說還是和掌門師伯說呢?凡事還是應該先告訴師父吧,玉湘這樣想。待回到劍閣,遠遠的見到玉泱和修謹正在練劍,玉湘方想起晚上加練的事,不禁加快了腳步,還好他們還沒練完,玉湘心裡想道。只是越走近,越發現玉泱和修謹旁邊站著的身影漸漸清晰,清瘦孤傲的身影,身穿紫色道服,外披白色大氅,頭髮高束在腦後隨風吹起,正是自己的師父執劍長老。玉湘連諸如師父怎麼哪天都不來非得今天來這樣的怨念都來不及有,便快步跑了過去。屠蘇原背對著他,聽到玉湘的跑步聲,回過頭來,這個小弟子已經站在身後向他行禮:“弟子拜見師父。”

  屠蘇微微皺了眉頭,問道:“發生了什麼事嗎。”

  玉湘本來還在想怎麼和師父說,見師父主動問起覺得是個不錯的機會,只是還沒有組織好語言,從何說起那。

  見玉湘遲疑著不說話,屠蘇也沒有追問的打算,玉湘從來乖巧,再說小孩子到處跑跑在他看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交待了句繼續練習吧,就轉身欲走。玉湘只當是師父生氣了,忙急急答道:“師父,弟子是去看玉笙了。”屠蘇回憶了一會兒,才想起上次的事情,就是那個誤傷過他的弟子,慢慢露出瞭然的表情,玉湘觀察了下師父的神色,見並沒有什麼不快,忙接著說道:“掌門處罰玉笙面壁思過五年。”屠蘇並沒有打算問玉笙的事,不過見玉湘主動提及還猶疑又期待的看著他,不免露出無奈,屠蘇說道:“有事就說吧。”玉湘一邊斟酌著用詞,一邊小心的說道:“玉笙當時傷了師父,面壁的處罰自是應當,弟子想,玉笙根基淺薄,自修能力弱,面壁三年五載,沒有師父教導,似是時間過久,反而於修行無益…如果師父能夠原諒他…能不能早點放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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