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 一個窟窿一條命
不知過了多久，懸崖上出現了一批人。
「一個個接著來，給李管事看看我們的訓練！」
「是！」
一個接著一個跳下懸崖，卻是乘著白色的滑翔傘，其中一個男子兩眼冒星星，太神奇了，他的主子太厲害了，這下簡直天下無敵了，所以這裡將會是日月軒以後的特訓基地。太完美了，主子已經把一切都想好了。
「李管事，你要嘗試一下軒主大人的滑翔傘嗎？」其中一人笑滋滋的看著李永。
「說什麼呢？管事怎麼能做這麼危險的事？」
「誰說我做不了，主子是覺得我更適合管理軒里的事情，當初我也是跟著主子闖蕩過的，比這兇險的又不是沒有。」李永有些懷念和離月在一起闖蕩的生活。
「李管事，軒主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啊，不知道怎麼說，總之跟著她就能吃好喝好，也能學到很多東西，但是我也知道主子也需要的我們的幫助，所以我一定會把日月軒管理的很好很好，因此我才會親自過來看看你們這裡的特訓，主子本就打算將這裡作為日月軒以後訓練的基地。」
「那朝廷會派兵來攻打嗎？」
「至於這一點，你們就放一百個心吧，朝廷是不可能派兵過來的，主子已經和天宇國皇帝商量好，所以你們完全不用擔心。」
「是嗎？」
「嗯，所以你們就安心做好份內的事，主子很豪爽，賞錢一點也不少。夠你們吃一輩子！」
「明白了！」聽到賞銀各個打雞血似的。
「管事，出事了，趕緊下來！」
「出事了，趕緊下去看看！」李永了解完怎麼掌控降落滑翔傘，就一躍而起跳下了懸崖。
「下去吧！」剛剛那兩人也跟著下去。
李永一下滑翔傘，「出什麼事了！」
「李管事，我們下來發現這有一個人，好像是從上面掉下來的，還中了一箭。人還活著，要不要救？」先下來的人圍在一起。
「我看看！」其他人給李永讓開了一條道，這事後來下來的兩個人也來到人群中。
「是他？」
「李管事，你認識他？」
「先別多說了，救人，可能邊疆那邊有事，不讓他不會回來的？」李永以為邊疆出事了，以為那是去軍營他見過一眼夏靈橋。
「是明白了！」
清風山日月軒的某個房間裡，「怎麼樣？」
床邊的男子搖了搖頭，「李管事，在下救不了，傷的太嚴重！」
「沒時間了，趕緊收拾，立刻出發回京！快啊，磨蹭什麼呢？」李永一下子有些心急，在房裡踱了幾圈，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可千萬要挺住啊！
「是，屬下這就去。」
趕了一天的路，除了方便，幾乎沒停過車，「李管事，不能再這樣顛簸下去了，傷勢太重了，箭的傷口好像感染了，再不處理恐怕也凶多吉少了。」身旁的大夫檢查了一下夏靈橋身上的傷口。
「喂喂喂，兄弟堅持住啊，你想想你還這麼年輕，應該還沒成親吧，這麼早死，你一定也不甘心對不對，你一定要堅持住，我們會給你找大夫的！堅持住啊！」李永不知道怎麼辦，就只好瞎叨叨了。
「李管事，這樣有用嗎？」
「我怎麼知道，那就先去遙城吧！處理一下傷口再回京城。」李永也沒轍了。
進入遙城，李永也請了好幾個大夫，結果沒一個人有辦法！在房裡踱來踱去，焦躁不安。無意間瞥見街上一抹熟悉的身影。
「丁念少爺！」李永一時情急，直接趴在房間的窗戶上衝著街道喊了一聲。
丁念在街上轉了一個圈，沒有看見熟人，接著準備走，李永那個急啊，「丁念，丁家大少爺，我在這裡，二樓！這！」
丁念這才確定聲音的來源，李永？這才抬腳朝著客棧走來。
李永立馬跑下樓，把丁念拉到房裡。
「喂喂喂，有話好好說，兩個大男人進房間不太好。」
「救人命呢，你就不能正常點？」
「救人？誰受傷了？」
「你進來就知道了！」
丁念沒有在調侃他看出李永沒有在開玩笑。
「居然是他？你在哪撿的？呃，不是，你在哪救的他？」丁念意識到自己口誤，立馬糾正。
「清風山後。」
「丫頭的地盤？他居然也會受傷？」
「這個我也不清楚，我記得他是邊疆軍營里的人，按道理不應該出現在清風城，還受了如此重的傷，算了別再說了，趕緊救人啊！他就要死了。」李永又想起了重傷快掛的夏靈橋。
「夏靈橋啊，夏靈橋，今天小爺就救你一命，哥很榮幸地告訴你，你將是我的手術刀下的第一個病人，當時在軍營姓沐那小子心口雖然被我掏了個窟窿，但是，經過我這段時間的認真學習，終於有個實例病人給小爺動手了，好感動！」丁念小心翼翼的攤開自己隨身攜帶的手術刀。
「怎麼樣，你相信我嗎？不相信也沒辦法了，我不動手誰動手，不過如果你不小心掛了，我就叫丫頭給霓裳安排親事，也算是對得起兄弟你了。」丁念對著昏迷的夏靈橋嘀咕嘀咕說了一大堆。
躺著的夏靈橋迷迷糊糊聽到丁念的聲音，不要，不要，我不想死，我要活著，我不想霓裳嫁給別人，不要。
丁念看著夏靈橋點了點頭，「嗯，有點反應了，丫頭的激將法還真有用，天哪，好激動，玩了那麼多天屍體，終於有真人了！」
「李管事，他這樣真的沒問題嗎？會不會把那人治死了？」旁邊的大夫看著神經兮兮丁念，很是擔心。
「可以，雖然他確實和屍體打交道，但是目前能遇到他，夏靈橋應該是有救了，不然就真的掛了。」李永自然相信丁念，不過也為夏靈橋慶幸，不然，回天乏術啊。
「真的嗎？」大夫表示懷疑，看著丁念拿著奇特的道具，開始在夏靈橋的身上「動手術」，新手簡稱「挖箭」。
不過他也算是進步極大，在自己不太熟練的情況下，成功地取下了那隻箭。起碼避開了血管。
看著夏靈橋胸口的小窟窿，李永也無語了，「當初王爺身上那個窟窿也有這麼大嗎？」
「沒啊，比這個大一點！」
「王爺沒殺你，真是奇蹟！」
「那我怎麼知道，是我，我也會殺人，不過我也不記得什麼情況他就沒對我動手！不管了，箭已經拔出來了，你包紮一下，我還有要事，就不送了！不過他，你們最好帶回京城，找御醫看看，畢竟宮裡的藥比較好！」
「這我清楚，明日我就會回京，會把他帶回去！對了，你怎麼還在遙城，是不是主子他們也還在……」
「不在了，他們又一次拋棄我了，為了一個病人，把我扔在遙城。」
「這樣啊，那我就留你了，你去看病人吧！」
「李管事，我們明日再出發吧，這位的燒也已經退了下來了。不過暫時還不宜搬動他。」
「嗯，知道了，這樣也可以都休息一下，明日再出發。」
丁念離開客棧，又去了華御瑾的小閣樓。
一天後，李永終於回到了京城，夏靈橋也一直沒有清醒過，昏睡不醒。李永沒辦法帶回了日月軒。
「閣主在嗎？」
「不在！」
「行了我知道了！給這個病人和大夫安排兩個房間！」
「是！」
大夫和夏靈橋房間只有一牆之隔。終於在黃昏時刻，夏靈橋有一點反應了，開始迷迷糊糊的說話，又開始流汗，「霓裳，霓裳，不要嫁，霓裳不要嫁！」
「霓裳？丁念也說過？會不會是？來人！」
「李管事，有什麼事？」
「你去霓裳閣吧霓裳姑娘請來，就說我請的！」
「是！」
半個小時後，霓裳來了到了日月軒。
「李永，你有事嗎？」
「我想你應該認識這位，因為他昏迷的時候一直在叫你的名字，我聽丁念叫他夏靈橋，啊，夏雨，他是夏雨的哥哥！」李永突然就意識到了什麼，轉過頭來就看到一個淚汪汪的人兒。
「那個，霓裳姑娘，你你你，別哭！我跟你說，我是在清風城救的他，本來快死了，不不不，不是，後來丁念救回來了！」李永一下慌亂無措，越說越錯。
霓裳還是淚如雨下，怔怔地看著，明明那麼近又覺得有些遠，明明有些遠，又覺得很近。
「霓裳，不要，不要嫁，不要嫁個別人！不要，」一瞬間睜開了眼，看到了白色的幔帳。
霓裳終於還是忍不住撲向了這個臉色蒼白，滿頭大汗的夏靈橋。
「笨蛋，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般模樣？」霓裳握著那隻滿是厚繭的大手。
「霓裳，是你嗎？真的是你嗎？我不是死了嗎？」
「死你個大頭鬼，要不是李永救了你，你就真死了？」
「霓裳，我夢見你嫁人了？新郎官不是我！」夏靈橋聲音很微弱，眼睛裡似乎還有東西在閃爍。
「笨蛋，這輩子我霓裳只會嫁給你！」霓裳捧著那隻到手，放到自己的臉龐上。
「等我好了，我們就成親！好不好！」經歷過死亡的夏靈橋突然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了，什麼都沒有自己還沒來得及做的事情重要。
「好！」霓裳哭了，幸福的淚水，終於等到了。
「既然霓裳姑娘來了，那換藥的事就交給你了！」李永覺得換藥應該用不上自己了。
「嗯，多謝！」霓裳感激的鞠了一躬。
霓裳解開繃帶，看著夏靈橋胸口的小窟窿，傻眼了，夏靈橋也低頭看了一眼，皺著眉頭，「等……等一下，我的箭是誰拔的？」
「是丁念！」李永脫口而出。
「所以這個窟窿還是他的傑作？」
「對啊，他說，比王爺那個窟窿要小一些！」李永回過頭，用手比劃了一下，就出去了。
「想也知道，這窟窿也就他挖得出來！」
「也得虧他，一個窟窿一條命，值了！」李永笑了笑，彎了彎眉毛。
「嗯，我知道，謝了！」夏靈橋點了點頭，確實，能活著真好。視線落在桌旁認真給他搗藥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