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回 思宇可卿離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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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更天,夜沉如水,整個皇城都靜悄悄的。

  司徒府的後門被人悄悄打開,幾道人影從裡面閃了出來,然後輕手輕腳的關上門離開。

  早有馬車守在不遠處,幾人快速上了馬車,車夫立即揚鞭,小聲地喊了聲「駕」,馬兒開始踏步,接著慢跑起來,很快便離開了這條空寂無人的大街。

  馬車一直駛到距離城門沒多遠的地方才停下,車夫率先跳下馬車,然後打開車廂的帘子,從司徒府出來的幾人依次下了車,其中一人懷裡還抱著一個似乎睡著了的人。

  幾人走到一個隱蔽處,一人壓低聲音開口道:「待天亮城門打開,你便帶著卿兒離開吧,走得遠遠的,再也不要回來。」

  這個蒼老的聲音赫然是司徒老爺,那另外幾人的身份便不言而喻了。

  喬思宇溫柔地看了一眼懷裡被點了睡穴的玉可卿,然後抬起頭,帶著感激點頭道:「屬下明白,謝謝老爺成全!」

  「去吧。」司徒老爺遞給他一個包袱,嘆了口氣,轉身默默上了馬車離開。

  他早就看出喬思宇對玉可卿有情,所以故意以將玉可卿許給他為誘惑,讓他假扮成司徒灝的樣子演一齣戲,先引林如悅過來,再說一些令她傷心欲絕的話,讓她對司徒灝死心離開。

  他眼神很毒辣,自然看得出林如悅是個眼裡摻不進沙子的人,而且此時真正的司徒灝又被他故意支開,在司徒灝不去主動解釋的情況下,林如悅必然會氣得離開,等真正的司徒灝回來,一切已經成為定局。

  只是他終究還是低估了林如悅在司徒灝心中的地位,而且也沒想到喬思宇竟然沒按原計劃行事,竟然對玉可卿起了色心,差點假戲真做生米煮成熟飯,也幸好當時林如悅推門進去,否則後果可就……

  想到這裡,他再度嘆了口氣,他只是想讓司徒灝斷了兒女私情,卻從想過去傷害玉可卿,畢竟那也是他看著長大的後輩,可惜最後還是害了這個小丫頭。

  在司徒灝跟玉可卿說了那些無情的話後,這姑娘大受打擊之下暈了過去,待醒來卻忘記了很多事情,連翠竹都不記得了,更是對著好不容易才被司徒灝饒了一命的喬思宇叫表哥,但對著真正的表哥,卻跟看著陌生人一樣。

  或許這也是件好事,起碼喬思宇對玉可卿是真心的,跟著他好過抱著一段無望的感情痛苦一生。

  在跟老夫人商量了下後,司徒老爺決定背著司徒灝送走兩人,免得以後林如悅回來互相面對著尷尬,而且喬思宇也說願意帶著玉可卿離開,他也不希望玉可卿再呆在皇城,更怕她哪天突然想起一切。

  與宋府的婚事自然就此作罷,是司徒灝親自去處理的,也不知道他對宋府承諾了什麼,總之那邊很乾脆就取消了這門婚事,而且也沒影響到兩家人的關係。

  司徒灝這幾日都不見人影,忙著尋找林如悅的下落,偶爾兩人遇見,司徒灝也當作沒看見他,而老夫人因為他設計兒子和傷害到卿兒的事,在跟他冷戰,雖然他的確希望能在自己手上重現司徒府當年的輝煌,但這一切如果需要妻離子散來換,那他寧可不要。

  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等司徒灝將媳婦找回來,以後他再也不多事了,反正藏寶圖也被司徒灝拿去給皇上了,復國什麼的就到此為止吧,待百年歸老,大不了親去祖宗面前認罪便是。

  馬車越走越遠,轉眼便看不到蹤影,而抱著玉可卿的喬思宇也快速離開,街上又重新歸於沉寂。

  不遠處的房頂上,一身黑衣卻未戴面具的司徒灝跟凌雷站在那,剛才發生的一切兩人早已盡收眼底。

  「主子,要不要屬下……」凌雷做了個割脖子的手勢。

  司徒灝搖頭道:「罷了,就讓他們離開吧,只要他們以後不再出現,一切便就此作罷。」

  「是。」凌雷點頭應下。

  「天亮便是本尊跟皇上定下的七日之期了,想來他已經得到如兒的消息,走,隨本尊進宮一趟。」

  凌雷嘴角一抽,這個時辰進宮?若是皇上正在寵幸哪位妃子怎麼辦?男人在這樣的時候受到驚嚇很容易不能人道的,主子你確定不是故意的?

  但是主子已經發了話,做屬下的只能聽從,兩人施展起輕功,躍過一個個房頂,往皇宮而去。

  炎臻此時卻並未就寢,而是獨自呆在宣政殿裡發呆。

  其實早在林如悅甩掉尾巴的時候,他便收到影衛的回報,說人跟丟了,氣得他直接就砸了手裡的茶杯,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都能跟丟,等這兩個影衛回來一定要把他們重新操練,而且是狠狠的操練!

  為了安撫住司徒灝,這才定下七天之期,希望在七天內能找到林如悅的下落。

  他在接到暗衛回報的當天便發出命令,讓他們在不驚動當地官府的情況下,秘密查找林如悅的下落,並且又多派出了幾名影衛去協助,可是今天收到的消息說還是沒有找到人。

  天亮便是第七天了,司徒灝必定會來找他,可他該怎麼回答才好呢?說自己派去的影衛把人跟丟了?就算司徒灝不嫌他的手下丟人,他還嫌他們丟了自己的人呢!更何況以司徒灝的性格,不趁機嘲笑他才怪!

  所以,直到這個時辰,他還是沒有絲毫睡意,一直在想著天亮後如何應付司徒灝。

  端起茶剛要喝,卻發現茶早已涼透,剛想喚守在門外的太監給他換杯熱茶,便感覺殿內突然多了兩抹氣息,暗自警覺,低喝道:「誰?給朕出來!」

  司徒灝和凌雷從暗處走了出來,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揶揄道:「沒想到皇上的警覺性還是一如當年,本尊剛到你就發現了。」

  炎臻苦笑,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還想著天亮後才會面對他,沒想到他連一個晚上都等不了,趁夜便進宮了。

  「閣主為何半夜到訪?」先裝傻再說,能拖一會兒算一會兒。

  司徒灝淡淡地掃了他一眼,道:「皇上那麼英明,焉能不知本尊暗夜到訪所為何事?」

  完了,拖不住了,炎臻嘆了口氣,坦言相告道:「實不相瞞,悅兒甩掉了我派去跟著她的人,現在她在哪裡我還在查。」

  「你說什麼?」司徒灝大驚失色,一下喊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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