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回 深夜談情敵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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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如悅不知道大還丹的價值,但司徒灝知道,這可是續命的聖藥啊,哪怕你只剩下一口氣,只要吃下它,便能再堅持十天,十天時間足夠做很多事了。

  正因為它的神奇效果,加上配製相當困難,已經在江湖上絕跡,就連摘星閣遍尋天下也沒找到一顆,沒想到炎臻竟然一下便拿出兩顆!

  這個皇醫果然不簡單。

  其實這兩顆大還丹已經是炎臻手裡的全部,還是當年他師傅離世前留給他,讓他關鍵時候用於保命的,畢竟他自己醫術過人,就算中了暗算,有十天的緩衝時間,足夠他救回自己的命了。

  但他此刻卻全部拿了出來,等於將自己最大的保命符拱手送給林如悅。

  林如悅雖然不知道大還丹的價值,但也從炎臻的話里判斷出這東西絕對不是尋常之物,剛想拒絕,沒想到司徒灝拍了拍林如悅的胳膊,道:「如兒,收好吧,別白費王爺一番好意。」

  他默默嘆了口氣,有些複雜地看了炎臻一眼,雖然他還是不喜歡這個情敵,但對方竟然能為林如悅做到這個份上,同為男人,他還是挺佩服的,加上大還丹確實可以為林如悅保命,這份人情即便他再不願接受,也不得不接受。

  「可是……」林如悅還是覺得自己不好接受,炎臻卻強行將玉瓶塞進她的手裡,同時別具深意地看了一眼司徒灝,說道:「閣主說的沒錯,不要白費我的一番好意,而且這藥只是備不時之需,我一定會在你毒發前趕回來,到時候你再還給我便是。」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林如悅也沒有再拒絕的道理,只得將玉瓶收好,同時從腰間拿出當初炎臻留給她做信物的玉佩,遞過去,道:「這玉佩其實早該還你了,但是我老是忘記,所以直到今天才拿給你。當初說好憑這玉佩可以讓王爺你幫我做三件事,但直到今日,王爺幫我的何止是三件事,如悅實在心中有愧,以後王爺但凡有需要如悅的地方,王爺儘管開口,如悅定當竭盡所能!」

  司徒灝馬上趕到炎臻開口前,搶先將玉佩塞進他的手裡,然後眯起眼睛,道:「王爺對如兒的恩本尊會替她還,只要不是強人所難之舉,本尊必能幫王爺達成所願!」

  這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哪怕你想要那個皇位,他都可以幫你,但林如悅的主意你就別打了,那屬於強人所難!

  炎臻是聰明人,自然聽得出他話中之意,也不動氣,將玉佩重新掛於腰間,接著,眼神投向煙波浩渺的湖面,雙手背於身後,什麼話都沒說。

  八王爺府,密室。

  歐紹陽失態地差點拍桌子,驚呼道:「什麼?王爺你不帶我一起去?」

  「邵陽,冷靜點,本王不帶你自有理由,聽本王說完可好?」炎臻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歐紹陽不甘地坐下,悶聲道:「就算是天大的理由也不行!去西域太過危險,我怎麼能放心?」

  炎臻無奈地搖搖頭,「你這衝動的性子什麼時候才能改改?本王也不是獨自前往,逐月和順喜會跟著,影衛也會抽調出二十個,足夠保證本王安全了。」

  「那些哪裡夠?你又不是不知道西域是什麼地方,光那些毒氣瘴氣就夠喝一壺了,何況還有那位派去的人跟著,鬼曉得他會不會暗中使絆子!」

  「你忘了本王另一個身份了嗎?除了悅兒所中之毒,其他的本王還不放在眼裡,再說那位也不是愚蠢之人,不會做對本王下手這麼明顯的事情,他想要的是借刀殺人。」

  「我不管!我一定要跟著去!」

  炎臻突然嚴厲地說道:「不行!你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什麼事還能比王爺你的性命重要?」歐紹陽哼了一聲。

  「你知道有人比本王性命更加重要,邵陽,我能信任的唯有你。」炎臻沉聲道。

  歐紹陽嗤笑了兩聲,「早知今日,當初我真不該收手!」

  「可你已經放棄了,邵陽,你是我唯一的兄弟,而她是我最在乎的女子,所以,我希望你能幫我,不是身為王爺對屬下的命令,而是作為兄弟的請求!」

  歐紹陽一陣氣悶,好半響才鬱悶地說道:「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說什麼?放心,有我在,她不會有事的!」

  「謝謝。」炎臻誠心誠意的對他行了一禮。

  歐紹陽連忙起身避過,「別介!我可受不起。要是讓我娘知道了,指不定就從墳里跳出來掐死我了!」

  炎臻笑了笑,不再言語,歐紹陽也不再說話,閉目沉思。

  夜半時分,本已就寢的炎臻突然睜開雙眼,看著房內某處,低聲道:「既已來了,便出來吧,堂堂摘星閣的閣主怎麼也學會藏頭縮尾了。」

  一陣冷風後,一個全身黑衣的男人出現在床榻旁邊的茶桌前,拉開一個圓凳,坐了下來,冷冷地說道:「王爺怎知是本尊?」

  炎臻從床上坐了起來,依靠在床榻上,微微一笑,道:「白日本王便察覺到閣主有話想跟本王說,只是礙於悅兒在那不好言明,所以便猜到夜半閣主會來訪。」

  「王爺好是精明。」司徒灝也不點亮桌上的油燈,反正兩人都是練家子,即便身處暗室,依然能看清楚房內的一切,「那本尊也就打開窗戶說亮話了,王爺此去西域,是否還有其他事情要做?」

  炎臻不答反問道:「閣主覺得呢?」

  「與如兒所中之毒有關,對嗎?」雖是疑問句,但司徒灝的語氣卻相當肯定。

  「閣主亦是精明之人。」炎臻沒直接說是,但言語裡已經說明了一切,「本王研究了悅兒的血液,發現要完全解除她身上之毒,還需要兩種藥引,其中一種便在西域,正好皇上派本王去那,便順便找尋藥引。」

  「兩種藥引?分別是何物?」

  「有一種已經找到,而另一種則是冰蓮所生的蓮子,唯有西域才有。」

  聞言,司徒灝沉默了片刻,方才說道:「本尊上次交與你的令牌和信鴿可還在?」

  「自然是在的,閣主要收回?」

  「不必,西域亦有摘星閣的分點,如若有事,可以放信鴿聯絡他們,憑令牌他們自會助你一臂之力。」

  炎臻突然笑了起來,笑聲清朗動聽,猶如珍珠落玉盤,「閣主為何幫本王?本王若是不在了,豈不是更合你心思?」

  「本尊不是幫你,只是想儘快拿到解藥救如兒,王爺切勿自作多情!」司徒灝回答得干催利落,但怎麼聽都有些彆扭的意味在其中。

  「閣主的好意本王領受了,定不辱命。」炎臻也不是小心眼的人,有人幫忙成功的機率也大些,為何拒絕呢?

  司徒灝站了起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一個縱身便離開了房間。

  「本尊難得遇到一個有意思的對手,不要死得太早了。」夜風中,傳來司徒灝低沉的話語。

  炎臻失笑搖頭,看著打開的窗戶,眼裡划過一抹堅定,久久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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