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回 如悅巧計得生機 推薦票過五百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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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剛用過早膳,林如悅便到長公主房內辭行。

  長公主連忙挽留道:「怎麼這麼急?待用過晚膳再走吧,本宮都沒來得及與你敘敘話。」

  林如悅笑著婉拒道:「妾身身子已無大礙,恐家中雙親擔心,便不打擾了,今日殿下之恩,妾身銘記在心,他日必當報答。」

  炎臻去上朝了,此時還未迴轉,長公主本想再多留她半刻,好歹讓炎臻跟她道個別,免得一會兒回來看不到林如悅埋怨她這個做大姐的,無奈林如悅去意已決,只得點頭允她回府,並特意命人安排馬車送她回去。

  皇宮,宣政殿。

  皇帝炎瑾坐在書案前,一邊看著剛才上朝時大臣遞上來的摺子,一邊用餘光掃了掃立在下方的炎臻。

  良久後,方才開口道:「八弟,你不是從來不問政事的嗎?怎麼今兒突然改了性子?」

  今天上朝時,有言官站出來指稱摘星閣私下調查朝廷隱私,並與鄰國買賣消息,有意圖不軌之嫌,上朝時從來都是干站著不發表任何意見的炎臻卻第一個站出來附和,並請炎瑾派人徹查此事,若摘星閣真有異心,當儘早剷除,免除後患。

  這讓炎瑾很不解,早就習慣了陰謀論的他第一個念頭便是炎臻起異心了,要不為什麼突然這麼關心朝政之事?

  是以下朝後將他獨自留了下來,還特意晾了他半天,才旁敲側擊著試探於他。

  炎臻恭敬行禮,不卑不亢道:「稟皇上,臣弟雖無心政事,但若有威脅到國之根本之事,臣弟焉能不聞不問?」接著,抬起頭目光灼灼望著炎瑾,「臣弟亦是炎氏子孫。」

  言下之意,便是這個國家是姓炎的,屬於炎氏所有,只要是炎家人當皇帝,他樂得當個逍遙王爺,但絕對不能便宜了外人。

  炎瑾沒有說話,只是深深地望著他,炎臻亦不躲不避,一副正氣凜然,心無旁貸的模樣。

  兩人相持了一會兒後,炎瑾突然笑了起來,起身離開書案,走到炎臻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為兄明白了,這件事朕自會派人徹查,你放心,鳳翔王朝永遠屬於炎氏,而你也永遠是朕的好八弟,皇醫八王爺。」

  炎臻慌忙受寵若驚的低頭行禮,掩飾住眼裡一閃而逝的譏諷和冷意。

  「對了,母后讓朕轉告你,說你如今年紀也不小了,該娶正妃了,她特意為你篩選了一些與你年紀相適且相配的名門千金,讓你得空去趟興慶宮。」說這話時,炎瑾看向他的眼神有揶揄之意。

  炎臻一愣,繼而苦笑道:「皇兄,你不也還未立皇后嗎?就饒了弟弟吧。」

  「朕若是饒了你,去興慶宮的人便是朕了。」

  「那也不能犧牲臣弟啊!」

  「左右你早晚也要娶妻的,就當儘儘孝,順了太后的美意吧。」

  「皇兄!」

  「哈哈哈哈……」

  看著是兄弟情深,言語間還頗為親近,但看似平靜的表面下,已然波瀾暗起,或許很快這虛假的表面便會被狠狠打破。

  相府,竹苑。

  林如悅剛一回府,還沒來得及換衣服歇一口氣,便被林庸使人叫來了書房。

  依舊是那間書房,依舊是一個立於書案前,一個立於下方,想到上回在這裡被逼飲毒,而那該死的毒藥還害得她痛到昏迷,林如悅眼裡快速閃過一絲恨意。

  這回林庸沒再故意晾著她,直接開門見山道:「長公主為何要獨獨留你一人?」

  「妹妹說女兒擅長小曲兒,殿下許是覺得有趣,便留下女兒了。」林如悅嘲諷地答道。

  「荒唐!堂堂相府千金,怎能習那些下九流的東西?」林庸怒斥道。

  「女兒並不曾習,但妹妹在殿下和那麼多人面前開了口,難道女兒還當眾反駁她不成?」

  「你!」林庸語滯,惱怒地別開頭,「蕊兒年紀小不懂事,你都已經嫁人了,怎還跟著她胡鬧?」

  她年紀小不懂事?懂得已經夠多了好不好?明明還是個未成年人,就敢三番兩次意圖殺人,擱現代就是一失足青少年,早進少管所勞動改造了!

  林如悅壓下心底的冷笑,低眉斂眉道:「女兒知道了,下次妹妹若再胡鬧,女兒定當拿出姐姐的氣勢嚴加管教,決不姑息。」

  林庸被這話噎得老半天說不出話來,氣得鬍子一個勁的抖,半響後方才按下怒氣,板起面孔,問道:「那件事查得怎麼樣了?有眉目了嗎?」

  「還沒有。」林如悅很乾脆的答道。

  林庸驀地抬眸望著她,眼神陰沉,「已經過去一月,想來你已經感受過那毒藥的苦楚,只剩下兩個月,如若不在第三次毒發前將圖拿到手,為父也救不了你!」

  林如悅裝出恍然大悟的樣子,掩唇驚呼道:「難怪前日腹痛不止,女兒還以為吃錯了東西,原來……」接著,滿是不可置信和哀痛的看著林庸,「父親,不是說只會受些皮肉之苦嗎?您怎麼能欺騙女兒?如悅怎麼說也是您的親身骨肉啊!虎毒亦不食子,難道您真討厭女兒到恨不得女兒死的地步?」

  縱然林庸對這個女兒沒多少親情,但總歸是自己骨血,被她這麼一說,心裡頓時生出一種罪惡感,老臉有些掛不住,訕訕地轉開頭,道:「只要你按時將圖拿來,為父保證一定給你解毒。」

  到時候讓她假死離開皇城吧,改頭換面,走得遠遠的,再也別回來,也算他這個做爹的仁至義盡了。

  林如悅眼裡閃過一抹精光,她早就猜到林庸原本的打算定是拿到圖便滅她的口,現在被她這麼一鬧,動容了吧?總算是為自己爭取到了一線生機。

  偷偷用勁擰了自己大腿一下,擠出幾滴鱷魚眼淚,哽咽道:「女兒……定當竭盡全力,為父親拿到那張圖!」

  說完,她便以錦帕掩面,流著淚,腳步虛浮地離開了書房。

  才走到迴廊那,便看見帶著曲荷的林如蕊,見她從父親的書房出來,臉上還掛著淚痕,心裡頓時閃過一陣快意,面上卻掛著擔憂,上前問道:「姐姐這是怎麼了?」

  「姐姐無事。」林如悅裝出一副有苦難言的模樣,強扯了扯嘴角,「只是有些身子不適,就不陪妹妹了,先行一步。」

  說完,便轉身往菊苑而去。

  林如蕊看著她的背影,嗤笑道:「什麼身子不適,明明就是被爹訓斥了,叫你出風頭,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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