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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了?”這時,張起靈的聲音傳了過來。

  吳邪猛睜開眼,發現張起靈就那樣側躺在自己身邊,表面很平靜,卻給吳邪一種很安全的感覺。

  “額……醒了。”吳邪默默地移動到牆根,站起來後連滾帶爬的跑到了衛生間洗漱。

  我去,大早上的,作什麼妖啊!

  一切收拾妥當後,吳邪和張起靈神清氣爽的出來,然後就被一個和別人正在拉扯中的乞丐堵著了。

  “這是怎麼回事?”吳邪擺了擺手,其他人這才把那個乞丐鬆開了。

  “不知道啊,大清早的蹲在店門口,一開門就擠進來了,你們認識?”其中一個人一臉嫌棄的看著那個乞丐,又看了看吳邪一臉不可思議。

  那乞丐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看來她是啞巴。

  她的手裡緊握著一根錄音筆,看到吳邪後,便將這支筆遞給吳邪。

  “給我的?”吳邪將錄音筆接了過去,問道。

  乞丐點了點頭。

  “給,幫我給她洗洗澡,買件衣裳。”吳邪給了老闆娘500,指了指乞丐。

  “行。”老闆娘笑呵呵的接了過去,拉著乞丐就走了。

  吳邪將所有人都叫到了自己的屋子裡,然後將錄音筆打開。

  “滋滋……

  1980年2月1日 編號10086 正式抵達目的地。

  1980年5月4日 有一個男性幼童說要和我做朋友,朋……友……是什麼?

  1980年5月5日 他告訴我他叫潘子,我可以叫他阿潘,他問我叫什麼,我說:10086。

  1980年5月6日 他又來找我了,他似乎很困,一晚上沒睡的樣子,他對我說:以後我叫你阿娟吧!我說:好。

  …………

  1982年7月7日 他長高了很多,他對我說,他長大後要去當兵,去殺敵人。我看著他說:你喜歡就好。這大概是我第一次笑。

  …………

  1990年7月1日 他對我說,今天是他的生日,他已經滿十八歲了,可以去當兵了,他說他要去參加越南戰爭。我說:好,你去吧。

  …………

  1993年7月1日 他已經離開很久了,我去打聽了他的消息,別人說他死了,死在戰場上,我不信。

  1993年8月1日 我來到了他所在的軍營,那裡的長官說潘子在一次戰鬥中失蹤了,沒有見到屍體。聽到這裡,我還是挺開心的。

  1994年5月24日 我在一次巧合中遇到了一個老頭,他們都叫他裘德考,我在他那裡當研製長生不老藥的研究員。期間,我又認識了一個小女孩,別人都叫她阿爸。

  1998年6月5日 我很開心,因為我聽別人說阿潘被一個叫吳三省的人救了,現在他們去了巴乃。

  1998年6月25日 當我到達巴乃時,他們已經人去樓空,只剩下了一個叫胖子的人留在那裡。

  1998年6月30日 我決定在這裡生活,我相信早晚我們還會遇見。

  ……

  2001年5月24日,編號10086於三年後等來了吳邪,計劃一切順利。吳邪告訴我……那個小孩死了……人的生命,真的很短暫。

  我不知道我的感覺是什麼樣子的,根據書上所言,那大概就是難過吧。

  吳邪,你還欠我一個要求,現在我給你說吧,那個給你送這支筆的人,是我妹妹,她叫無言,幫我照顧好她。

  我想我這一次是回不來了。

  滴。”

  錄音筆的聲音已經沒了,可屋子裡卻依舊安靜如初。

  ☆、番外

  當那個乞丐被洗乾淨,換上了一套新的瑤族服飾。

  所有人都呆住了。

  胖子顫抖著,眼中泛滿了淚花,他慢慢的走到那個乞丐的旁邊,伸出手摸著那個人的臉,動作很輕。

  “雲彩……”

  那個乞丐伸出手握住了胖子的大手,將自己的臉貼在他的手心裡,笑了笑。

  這個笑容胖子太熟悉了,還是和原來那樣純淨,美好。

  “啊!!!”瞬間,胖子就崩潰了,緊緊的抱住那個人,痛哭了起來。

  吳邪看著這個場面,由心的笑了。

  駱駝比人更能分辨海市蜃樓,所有被道出的都會消散,所有被寫下的都是欺騙,所有的過往的時間都是蹉跎。唯有在汗水和沉默中,一個人能知曉萬分之一的真相。

  吳邪知道,他的時間不多了,不知在何時他的記性已經越來越差,特別是關於張起靈的事,他總是會忘記,或許有一天他會把這個人從腦子中抹去,但他不想,也不願。

  吳邪伸出手緊緊的拉住張起靈的手,他感受到張起靈的詫異,和欣喜。

  他希望,以後的以後他能和張起靈一起度過。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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