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種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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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玉屏去拿銀兩的時候,華閃環視著表妹的閨房,看到一些擺設比他府上的不知道要好多少,他在心裡嘆著,玉府畢竟是南蠻的名門望族,有的是錢,他們華府雖然也不錯,與玉府相比還是差遠了。

  等到玉屏入了王府成為恆王的女人,他也就能依靠著王府賺點錢。

  華閃也是經營酒樓的,本來他的生意還不錯,後來琉璃開了兩間酒樓後,他的生意就急線直下,一來是他的廚子手藝不如琉璃的,二來是琉璃背後有恆王撐腰,結合這兩者,琉璃的酒樓自然把他甩出了幾條街。

  現在琉璃走了,他是少了一個競爭對手,不過南蠻城那麼大,酒樓就像雨後的春筍,一家接著一家開起來,競爭力很激烈,華閃急需一個得力的靠山,在南蠻城裡,最得力的靠山是誰?便是恆王了。

  華閃明知道恆王深愛著琉璃,還冒著被恆王宰了的危險幫助自家表妹除掉琉璃,就是夾著這一層的原因,為了自己的利益。

  很快,玉屏抱了一個木箱子出來,木箱子不算很大,她把木箱子擺放到華閃的跟前,華閃拉過了木箱子,打開來一看,裡面放著的都是黃金綻子,華閃看得眼睛發直,他沒想到玉屏不過是一個姑娘家,居然會有那麼多的黃金。他忍不住拿起一個金綻子,放到嘴裡去咬咬,玉屏笑道:「表哥,我這些銀兩都是真的,自家人,你還怕我坑了你嗎?」

  她雙從衣袖裡拿出了一疊的銀票,把銀票遞給華閃,說道:「這些銀票才是讓表哥支付酬金的,金錠子則是妹妹酬謝表哥的,表哥可是幫了妹妹一個大忙。琉璃那個賤人死了,恆哥哥以後就是屬於我的了,就算我爬不上王妃那個位置,都要撈個側妃來坐坐。現在恆王府內無女主,我要是能成為恆哥哥的側妃,那是要上玉碟的,能被皇家承認,我就成了恆王府的女主人,到時候,更少不了表哥的好處。」

  華閃歡笑地接過了銀票,又把金錠子放回小箱子裡,關上小箱子後就抱在懷裡,笑道:「表妹客氣了,咱們是表兄妹,妹妹的事也就是哥哥的事,只要妹妹以後富貴了,別忘了表哥才是。」

  玉屏笑道:「自是不會忘。」

  「什麼人!」

  外面倏地響起了丫環的喝斥聲,不過很快就沒有了動靜。

  一聲喝斥驚擾了屋裡的表兄妹。

  華閃當即把銀票塞入自己的懷裡,再緊緊地抱起了小木箱,玉屏則是開了門,想質問丫環幾句的,誰知道門一開,她還沒有看清楚眼前的人,就被對方點住了昏睡穴,接下來的事情她再也不清楚。

  「你們是……」華閃驚恐地發出了問話聲,只是他的問話還沒有問完,就被對方以同樣的手法點住了昏睡穴,他竟是連反抗逃跑的機會都沒有,實在是對方出手的速度太快了。

  兩名影衛分別槓起被點了昏睡穴的華閃以及玉屏,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玉府。

  ……

  每天從上書房裡出來,許儀都能第一眼就看到她家那個寵她上天的皇帝夫君,可是今天她出來的時候,卻沒有看到楚煜,連陰德福的影兒都看不到。

  她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呢,四處張望,懷疑楚煜藏了起來。

  四年以來習慣了一件事,偶爾有一天沒有看到楚煜出現,許儀才知道的自己的心裡空空的。

  青煙和珠兒迎過來,青煙見許儀情緒似是有點失落,還不停地四處張望,知道許儀是在找皇上的身影,她連忙安撫著許儀:「娘娘今天下課早,皇上不知道娘娘這麼早就下課了,可能還在來的路上呢。」

  許儀被青煙看穿了心思,卻嘴硬地應著:「誰管他來不來,他不來,難不成我就不回去了嗎?走吧。」

  青煙淺笑著:「奴婢看娘娘似乎很失落的樣子,皇上每天都會來接娘娘,不管是颳風還是下雨,娘娘習慣了皇上來接你回去,今天皇上還在路上,娘娘是不是覺得心裡空空的,很失望的樣子?」

  許儀輕斥著青煙:「那是你心裡空空吧,我才沒有。」打死都不承認自己是越來越在意楚煜了。

  青煙笑道:「奴婢早就不敢肖想皇上,又怎麼會心裡空空的呢。」

  一旁的珠兒很意外地問:「青煙姐姐曾經喜歡過皇上?」她又自言自語地說道:「青煙姐姐膽子真大,我看到皇上腿都軟了,哪裡還敢喜歡。皇上是很好看,可是皇上太冷漠了,只對咱們娘娘好,我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不過宮裡很多像我們一樣的姐妹們都喜歡皇上。」

  宮裡是女人的世界,男人是不止皇上一個,那些侍衛也是男人,不過宮女們能肖想的對象只有皇上一個,侍衛嘛,她們要是和侍衛有染,那是要被杖斃的。

  青煙很坦然,「那是以前的事了,現在我心裡只有娘娘一個人,只想侍候好娘娘,照顧好娘娘,其他的,我都不想了。」皇上只寵皇后一個,她長年跟在皇后跟前,看得比誰都要透徹了。

  現在的青煙就是當年的琉璃,看盡皇宮內的風雲變幻,不管是哪個美人妃子,哪怕偶爾得到皇上的關愛,也是短暫間的,只有皇后地位最為穩固,皇后又是個美人胚子,絕色傾城。在別人的眼裡,皇上迷戀皇后是因為瘦下來的皇后美得出塵脫俗,如同下凡塵的仙子。青煙和珠兒卻知道,皇上那不是迷戀,那是愛,是真愛。

  青煙覺得自己跟在皇后身邊,比當皇上的女人更有地位,還不用與別人爭風吃醋。如今在宮裡頭行走,哪個人見了她不叫她一聲青煙姑娘?連那些美人見了她,都對她禮讓三分的。

  當然,青煙也謹守本分,學著琉璃,不會仗皇后之勢欺壓別人。別看小皇后對她們這些奴才極好,那是她們安守本分,如果她們仗勢欺人,不要說皇上懲罰,皇后就先不會放過她們。

  許儀看看青煙,打趣地問著:「你今年也出二十出頭了吧,我記得你和琉璃相差不遠的,再過兩三年,就可以出宮了,你有什麼打算?例如你有心上人嗎?我可以幫你安排安排的。不過,高門子弟,你就別打主意了,他們都是負心漢,做不到只有妻室而不納妾的。你看看那個恆王,哼,他病了,否則我也不會輕饒他,不替琉璃出口氣,我都不舒服。」

  「娘娘,奴婢不出宮,也不嫁人,奴婢就留在宮裡當娘娘的嬤嬤。」

  珠兒附和著:「奴婢打小就和娘娘一起長大,奴婢離不開娘娘,也不出宮,和青煙姐姐一起當娘娘的嬤嬤。」

  許儀笑,「我不是那麼自私的人,不過你們兩個是我最得力的,我得好好留意一下有沒有適合你們的人。青煙,珠兒,你們覺得柳辰風大人如何?那傢伙我覺得比恆王可靠多了。」

  藏身在屋頂上的柳辰風差點就從瓦面上滑落下來。

  他招誰惹誰了,居然被小皇后惦記上。

  青煙很中肯地說道:「柳大人很好。」

  珠兒則是臉有點紅,附和著:「柳大人是很好,」

  許儀留意著兩個人的神色,心裡明白珠兒春心易動,而青煙則是心如平境,靜得很。大概是以前喜歡過楚煜,結果被楚煜的冷冽無情嚇壞,從此死了那條心吧。

  「娘娘今天怎麼下課如此的早?」青煙扶著許儀坐上了馬車,轉移了話題。

  「太傅讓我們自由發揮寫一篇文章,寫好了便能下課。寫文章這種事難不倒我,我自是第一個交差,也是第一個下課的。你們不知道,兩位小王爺看到我交差了,那眼神呀叫做一個羨慕嫉妒恨,嘻嘻。」

  兩位宮女都笑道:「娘娘作的文章連太傅都稱讚的,太傅說娘娘聰慧,兩位王爺還小,自是不如娘娘。」

  許儀得瑟地在心裡想著:在二十一世紀,她就是靠著文字賺錢的,寫小說的人寫一篇煸情的文章,難不倒她。

  凌太傅其實更欣賞她的字,覺得她的字很好看。

  現在後宮諸妃,就常常在練字,既是打發時間,也想像許儀這般靠漂亮的字博得無數讚賞。

  「其實是太傅偏心,兩位小王爺學習的比我學習的要嚴格多了,我又不用參加科舉,更不用治理國家,不過是皇上要求我認得幾個字罷了,所以太傅對我的教學是放養式的,並不嚴格。」許儀說了一句很實在的話。

  她是后妃,認得幾個字就行。

  她現在十幾歲了,可以不用再去上書房,因為她認得的字夠多了,連錦繡文章都寫得出來,不過楚煜還沒有說出來,她也就繼續裝糊塗去上書房混日子。

  估計等到她滿十三歲後,她就不能再到上書房上課,原因是她長大了,兩位小王爺也長大啦。以楚煜那霸道愛吃醋的性子,看著她和兩位小王爺友好相處,有說有笑的,不酸死才怪呢。

  許儀在上了馬車後,還探頭看了一下遠方,依舊沒有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以為楚煜太忙,她雖失落倒不至於生氣,關上了馬車的門,她坐著馬車回鳳儀宮。

  楚恆已經在鳳儀宮等了半天,他風寒感冒還沒有好,還不停地咳,臉上紅紅的,不是他氣色好而是他的燒沒有完全退下來。

  好不容易等到許儀回來了,他著急地迎上前去,不等馬車停穩,就大聲的叫嚷:「皇后,琉璃呢,把琉璃還給我。」

  「恆王?」

  馬車內的許儀聽到楚恆的叫嚷聲,冷哼一聲,負心漢終於找來了,她正惱著他一回來就病倒,讓她沒有辦法找他算帳呢,他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把琉璃還給他?

  應該是她讓他把琉璃還她吧。

  「恆王請讓一讓。」

  青煙和珠兒知道恆王辜負了琉璃,對他也失去了好感,兩個人板著臉請楚恆讓開。

  「皇后,琉璃在哪裡?」

  楚恆往旁邊移了幾步,讓兩名宮女扶許儀下車,見到許儀下車了,他著急得都想上前去扳住許儀的雙肩亂搖,記起這個小東西現在決定了他和琉璃的命運,他才極力忍住。

  「哪來的瘋狗在這裡亂吠亂叫?」許儀開口就是諷刺。

  青煙答著:「娘娘,他說他是恆王。」

  「恆王嗎?負心漢呀。」許儀故意一臉的恍然,她走到楚恆的跟前,上下打量著楚恆,「青煙,這個人是不是假冒的呀,怎麼可能是恆王?人家恆王擁有美嬌妾,正是春風得意之時,怎麼可能這般狼狽,那滿嘴的鬍子比凌太傅的還要長了。」

  「皇后,我知道我對不起琉璃,我知道我錯了,求你把琉璃還給我吧,琉璃她在哪裡?我要見她!」楚恆向許儀拱手作揖,就想見琉璃一面。

  「還真是恆王呀。」

  許儀說了一句,下一刻,她暴怒地踮腳狠狠地揪住楚恆的衣領,怒道:「楚恆,你還有臉來向我討要琉璃?我說過的,你要是無法做到對琉璃一心一意就不要招惹琉璃,這世間三條腿的男人找不到,兩條腿的男人遍地都是,琉璃不是非你楚恆不嫁。你楚恆做不到的,別人能做到。可是你怎麼說的,你口口聲聲說,你能做到的,琉璃跟你回南蠻後,你是怎麼對她的?你允許那個叫做玉屏的自由出入王府,那個女人纏你纏得緊,老是找琉璃的麻煩,這就是你說的給琉琉的幸福?對不起,恆王,我讀的書少,不明白幸福的含義,麻煩你給我解釋解釋。」

  「還有,琉璃早在四年前就跟你走了,你現在居然跑來向我要琉璃?我還沒有向你討要琉璃呢,說,你這個負心漢把琉璃藏到哪裡了?」

  「娘娘,娘娘,注意形象呀。」

  青煙和珠兒沒想到自家主子居然敢去揪著一個男人的衣領,就算這個男人是娘娘的大伯也不能這樣做呀,要是讓皇上看到了,又得吃醋。

  兩名宮女很有默契地一湧上前就把許儀拉開了,不讓她再沒大沒小地揪著楚恆的衣領。

  在裡面懶洋洋地曬著太陽的小白狼,聽到了許儀的聲音,立即撒開四條短腿,從裡面奔跑出來,負責照看它的兩名太監也跟著跑出來。

  楚恆一下子就跪在許儀的跟前,從他第一次見到許儀開始,他就沒有向許儀行過禮,這一次卻跪下了。

  許儀冷哼著:「你跪我也沒用,琉璃並不在我這裡,你也別向我要琉璃,是我向你要琉璃,你快點把琉璃還給我,我要幫琉璃找一門好婆家,我要讓你看看,你楚恆做不到的,別人能做到,讓你看看,琉璃不是非你楚恆不可的。」

  「娘娘,是我不好,我對不起琉璃,辜負了琉璃,求求你把琉璃還給我,琉璃是我的,誰敢和我搶琉璃,我就滅了他全家!」楚恆前面一句是乞求,是道歉,後面一句是咆哮。

  「呵呵,滅別人全家!你有什麼資格滅人家全家?琉璃是你的?誰說琉璃是你的?琉璃的主子是我,我要把她配給誰就配給誰,還輪不到你作主呢。我就是把琉璃許給別人,你有本事的就滅我全家!」

  「小東西!」

  楚恆吼著,「我不是還沒有把玉屏迎進府嗎?琉璃不喜歡,我不納妾便是,我跟玉家說清楚,我不要玉屏了,我只要琉璃一個,行了嗎?小東西,求求你把琉璃還給我吧,我知道的,是你派人接走琉璃的,否則我的人不可能找不到她。」

  許儀更怒,到了這個時候楚恆的態度還是不夠堅決,她冷冷地瞪著楚恆,冷冷地說道:「大皇兄還是不要勉強自己了,你與玉家可是交情非淺呀,人家幫了你那麼多的忙,把如花似玉的嫡女嫁給你做妾,已經夠委屈的了,你可不能做忘恩負義的人。至於琉璃,我還是那句話,琉璃並不在我這裡,自從四年前我勸琉璃跟你回南蠻,我就四年沒有見過琉璃的面了。我不管你信不信,琉璃因為你而失去了蹤跡,你就負責把琉璃給我找回來,否則,後果自負!」

  說完,許儀撇下楚恆就要進去。

  「皇后。」

  楚恆重重地叩頭,痛苦地乞求著:「皇后,我知道我對不起琉璃,對不起娘娘當年的囑咐……求皇后把琉璃還給我,我用性命向皇后保證,保證以後再也不會讓琉璃痛苦。」

  小白狼跑出來,跑到了許儀的腳邊,許儀彎腰抱起了小白狼,卻是頭也不回,只留下一句冷冰冰的話:「琉璃不在宮裡!」

  「皇后,皇后……把琉璃還給我呀!」

  楚恆不停地叩頭,可是那個小東西還是進去了。

  他爬起來就跟著往裡闖,嘴裡大喊大叫的:「琉璃,你出來,我知道你在這裡的,琉璃,我向你道歉,我不讓玉屏進府了,我愛的人是你呀,你知道的,我愛的人一直都是你,可你老是不肯嫁給我,我心裡煩著,才會一時頭腦發熱答應迎玉屏入府的,琉璃,我回去後就跟玉家攤牌,我不會納玉屏的,我只要你,琉璃,求求你出來見見我吧,琉璃……」

  「小白,咬他!」

  許儀旋身就對小白狼說道,被她抱在懷裡的小白狼,剛剛還溫馴得很,她一聲令下,小白狼當即就暴露了狼性,跳下地就朝楚恆衝過去,矯健的小身子撲到楚恆的腳下,張開狼嘴就咬著楚恆的腳。

  楚恆不敢出手,雖說不知道小東西什麼時候養了一條小狼,從許儀抱起小白狼進來,他就能確定小白狼是許儀養的寵物。他現在有求於許儀,就算是大狼,他都不會還手,更不要說是一條小狼了。

  「小白!」

  楚煜的喝斥聲從鳳儀宮的門口傳來。

  已經咬了楚恆兩口的小白狼,一聽到男主人的喝斥聲,立即鬆開了狼口,扭身就朝女主人奔跑而去,怕跑慢了會被男主人捏死。

  許儀抱起了小白狼,楚煜大步走進來,先是問著楚恆:「大皇兄,你沒事吧?」

  「臣叩見皇上。」楚恆想向弟弟行禮,被楚煜扶住了,見他長滿了鬍子,整個人憔悴不堪,臉色卻格外的紅,楚煜摸了一下大皇兄的額,發覺滾燙滾燙的,他蹙著劍眉說著:「大皇兄還病著,怎麼就進宮了。」

  他又薄責著許儀:「儀兒,大皇兄還病著呢,你怎麼能放小白咬他?」

  「誰叫他在我的鳳儀宮裡大喊大叫的,他好意思來我這裡鬧,來我這裡找琉璃嗎?我說了,是他該把琉璃還給我,不是他向我索要琉璃。」許儀一點愧疚之色都沒有,只恨小白狼還小,未能把楚恆這個負心漢吃了。

  「陰德福,去請太醫。」

  「皇上,臣沒事,皇上,臣只想見琉璃,皇上,求求你看在咱們兄弟一場的份上,幫臣向皇后討要琉璃吧,琉璃就是被皇后接回京的,臣追了一路,都沒有追到琉璃,如果不是皇后插手了,我怎麼可能追不到琉璃呀。」

  楚煜的到來對於楚恆來說就是救星。

  「大皇兄還病著,先看了太醫再說。」楚煜安撫著大皇兄,「琉璃的事,等大皇兄病好了再說吧。」

  「皇上,臣沒事,臣真的沒事,臣要見琉璃,臣只想見琉璃,只要見了琉璃,臣的病就好了。」楚恆心急地扯住弟弟的龍袍,那焦急的神情讓楚煜有點不忍,他看向許儀,見小東西粉面含怒的,正用眼神警告著他呢,讓他想替楚恆說幾句話都得考慮再三,再者,琉璃真的不在宮裡,琉璃還在回京的路上呢。

  「大皇兄,你和琉璃的事,朕答應過皇后的,朕不插手。」楚煜一句話讓楚恆臉色劇變。

  他想通過皇上弟弟幫忙討回琉璃,不是沒有希望了?

  「皇上……臣不是讓皇上幫臣求情,臣只求皇上先讓臣見琉璃一面吧。」他想琉璃,想得要發瘋了。

  琉璃呀,你真狠,把他的心牢牢地霸住,她卻一走了之。

  楚煜輕輕地拿開了大皇兄扯著他龍袍的手,嘆了一口氣,說道:「大皇兄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呀。」

  楚恆痛苦地呢喃著:「琉璃,琉璃,你見見我吧,我錯了,我納妾,我只要你一人,琉璃……」

  陰德福請來了太醫,楚恆不想看太醫,他只想要琉璃,他求許儀,又求楚煜,楚煜知道琉璃在哪裡,可他答應過許儀不會告訴楚恆的,只得狠著心腸看著大皇兄不停地哀求許儀把琉璃還給他。

  許儀其實說了實話的,琉璃不在她這裡。

  是楚恆不相信,一直在她的鳳儀宮又吵又鬧又求又拜的,直到天色暗下來,宮門要關了,楚恆才被強行送出宮去,負責押送他出宮的人是陰德福。

  陰德福看著還在不停地叫嚷著,讓皇后把琉璃還給他的楚恆,陰德福嘆著氣上前對楚恆說道:「恆王,皇后說的是實話呀,琉璃姑娘並不在宮裡,皇后也很擔心琉璃的,她沒有先找你算帳,你倒是先來找她了,她能不氣你嗎?」

  「陰公公。」

  楚恆用力地掙脫那些大內侍衛的手,著急地竄到陰德福跟前扳住陰德福的雙肩,著急地問著:「陰公公,你知道琉璃在哪裡對不對?皇上肯定知道的,皇上知道了,你就會知道,求你告訴我,琉璃在哪裡?我現在就去找她。」

  許儀強調了無數次,說琉璃不在鳳儀宮,楚恆就是不相信,陰德福的話,楚恆卻相信了。

  「王爺,你松點勁,松點勁呀。」

  楚恆連忙鬆手,很緊張地道歉,「陰公公,對不起,對不起,是本王的錯,陰公公,你知道琉璃在哪裡嗎?快告訴我,我現在就去找琉璃,不能讓皇后的人先找到她,皇后要把琉璃嫁給別人,那是我的王妃呀,她居然要把琉璃嫁給別人。」

  「恆王,奴才也不知道琉璃姑娘現在哪裡,皇上是知道,不過皇上答應了娘娘的,不會插手管王爺和琉璃姑娘的事。王爺也別花時間去找琉璃姑娘了,王爺只需要在京里等著琉璃姑娘回來便好,在這段時間裡,王爺還是想辦法讓娘娘重新認可王爺吧,否則王爺和琉璃姑娘的前景堪憂呀。王爺也別指望皇上,皇上是個……」

  陰德福湊到楚恆耳邊,小聲地說道:「皇上懼內,娘娘說什麼就是什麼,所以呀,王爺別指望皇上幫你,千萬別去求皇上。」

  楚恆:……

  「總之,王爺要求得兩個人的原諒,一個是皇后娘娘,一個便是琉璃姑娘了。」陰德福很好心地提醒著楚恆。

  楚恆心裡是明白的。

  「琉璃,真的還沒有進京?」

  陰德福點頭,「的確不在京里。」

  「我去找她。」

  楚恆始終認為他最先要乞求原諒的人是琉璃,只要琉璃肯跟著他回南蠻,就算許儀恨得牙痒痒的,她都不會再阻止的,她會尊重琉璃的決定。

  「王爺,王爺……」陰德福看著不再需要侍衛押送的楚恆匆匆地跑了,忍不住嘀咕著:「跑得比兔子還快,真是剛剛那個死活不肯出宮的人?」

  ……

  「玉家的那個女人派了江湖殺手追殺琉璃?」

  許儀聽到這個消息,氣得一拍桌子,楚煜心疼地捧起她的手,心疼地說她:「你拍這麼大力幹嘛,疼嗎?」

  「楚煜,你快點告訴我,琉璃怎麼樣了,她沒事吧?」許儀反手就抓住楚煜的大手,著急地追問,嘴裡還不停地罵著楚恆:「都是那個負心漢害的,皇上就不該喝住小白,應該讓小白咬死他,琉璃要是少了一根毛髮,我跟玉家沒完沒了!」

  楚煜包住她的手,「有朕的人在,琉璃連半根頭髮都掉不了。放心吧,琉璃在回京的路上,很安全,至於玉家那個女人,青衣也下達了命令給他們,務必要把雇兇殺人的幕後指使人帶回京,到時候把他們交給大皇兄處理,讓大皇兄看看玉家在他的背後都做了什麼。那樣才能讓大皇兄對玉家失望,以後玉家的女人就休想再踏進恆王府,琉璃才能安安靜靜地跟大皇兄過幸福的日子。」

  許儀哼著:「真要讓琉璃跟大皇兄?」

  「不然呢?琉璃住在恆王府四年,大皇兄對她如何,整個南蠻的百姓都知道的,就算她回京,你以為還有人敢娶她?她要麼就嫁大皇兄,要麼就一輩子不嫁人。她或許願意一輩子不嫁人,你願意看著她那樣嗎?」

  許儀:……

  這個世道就是這樣,琉璃早就被別人貼上了恆王女人的標誌,這輩子除了恆王之外,她就不能再嫁給其他男人,也沒有人敢與恆王搶女人吧?琉璃再好,終究是個女人,在這個年代裡,在男人的思想里,女人不過是他們的附屬品,極少有人沖天一怒為紅顏的。

  「就算琉璃只能嫁大皇兄,也不能讓大皇兄輕鬆贏回她的心,得讓大皇兄吃點苦頭,讓他急一急。皇上,你幫我挑一個能與大皇兄勢均力敵的男人,幫著我演一齣戲,整整大皇兄。」

  楚煜寵溺地說道:「與大皇兄勢均力敵的男人呀,蘇相可以,就是不知道蘇相願不願意演這一齣戲。」

  許儀當即就拍板,「就請蘇相幫忙吧,他曾經在大皇兄面前說過對琉璃感興趣的話,讓他幫忙演戲,大皇兄也相信。不讓他嘗嘗失去的滋味,他就不知道珍惜。」

  「等琉璃回京了,朕就幫你安排一下吧。」楚煜摸摸她的臉,說道:「朕中午沒有去接儀兒,儀兒不怪朕嗎?」

  許儀很老實地承認:「我出來的時候沒有看到你,心裡是失落。」

  他很狡猾,從日常生活里,一點一點地滲入她的生命裡頭,讓她習慣了他的存在。許儀想,就算兩個人沒有敞開心扉談過,到最後,她也可能會敗在他手裡,把她的身心都交出去。

  「朕去接你的路上遇到了蘇心瑤,然後……」楚煜說一半留一半,並且灼灼地盯著許儀看,想看看她會不會吃醋。

  許儀哦了一聲,「難怪我從皇上身上聞到了胭脂水粉味。」

  「儀兒不吃醋?」

  看他一眼,許儀笑道:「皇上不是說都是假的嗎?」

  楚煜:「……」他把她抱過來,「朕還是希望你能夠吃醋,那樣朕還覺得你是在乎朕的,現在這樣子,朕覺得你一點都不在乎朕。」

  許儀笑,忽然扳住他的俊臉,飛快地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然後用力地摟住了他的脖子,不讓他有機會化被動為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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