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妾,不過是免費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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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爺,玉老爺子來了。」

  在楚恆憂傷自己的未來時,一名侍女走過來恭敬地稟報著。

  楚恆蹙了蹙眉,老朋友這麼早就過來拜訪,想必是為了玉屏進府的事吧。他本來就有點煩惱,既煩玉屏的堅持,又惱自己無法堅持下去,稍微一鬆動,就答應了玉家的請求,現在話說出口,想必玉家早就開始為玉屏準備嫁妝了,就算他這邊還沒有開始準備,他還能收回話嗎?

  三寶揮揮手示意那名侍女退下,等侍女退下後,他看向楚恆,關心地問著:「王爺,你要見玉老爺子嗎?如果爺不想見他,奴才去幫你回絕了他。」

  楚恆想了想,說道:「不必了,我去看看。三寶,你不用跟著我去會客廳,幫我聯繫那些管事來見我。」

  「好,奴才立即去。」三寶明白楚恆是不想與玉老爺子過多地糾纏,才會讓他去聯繫外面的管事。

  玉老爺子在會客廳里坐著,已有人奉上了香茗點心,他一個人悠閒地品著香茗。說他是老爺子,其實他的年紀也才六十歲,他有點兒功夫底子,人看去還很硬朗,他留著一把長長的鬍子,就是那把鬍子讓他看上去老了很多,倒是配得上他玉家老爺子的身份。

  「玉兄,你來了。」

  楚恆人未到先聲到,玉老爺子在聽到他的聲音後,趕緊放下了手裡的杯子,站起來笑看著楚恆進門,並向楚恆拱拱手,笑道:「王爺,草民大清早就過來打擾,還望王爺恕罪。」

  「玉兄,何必那般客氣,別再在我面前自稱什麼草民的,我都不習慣玉兄這般。」

  玉老爺子哈哈地笑,「那玉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楚恆在主位上坐下來,請著玉老爺子:「玉兄請坐。」等玉老爺子坐下了,他笑問著:「玉兄這麼早過來是不是?」

  玉老爺子摸了摸自己的長鬍子,微斂笑容說道:「也沒有什麼事,王爺快要啟程進京了吧?玉屏那丫頭聽說你又要進京,還要去幾個月,捨不得你,又怕你路上無人照顧受苦受累的,她想跟著你一起進京,我也是被她纏得煩了,訓斥過她,她還是那樣吵鬧,都怪我以前寵壞了她,王爺,你看看?」

  楚恆表面上還是笑著,心裡都在咆哮了,他現在因為玉屏要入府的事和琉璃鬧成這般,琉璃請求離開,他甚至不敢帶著琉璃回京,她已經心生離意,一旦帶著她回京,有皇后娘娘為她撐腰,他還能把她帶回南蠻才怪呢。

  記得四年前他也是又求又算計,在皇后娘娘的勸說下,琉璃才肯跟他回南蠻的。

  想起當年的事,楚恆心裡的懊惱更深,是他對不起琉璃,哪怕玉屏還沒有入府,可他答應了玉家就是對不起琉璃,對不起自己當年辛苦求愛的付出。

  如果他不帶著琉璃進京,卻帶著玉屏進京,其後果可想而知,小東西肯定會幫著琉璃找他算帳的。如今的小東西比四年前更加受寵,小東西出手教訓他的話,他那位皇帝弟弟怕是不會幫著他。

  「玉兄,我是進京幫太妃娘娘祝壽的,帶著玉屏去不太好,再者路途太遙遠,玉屏一個女兒家的,我怕她身體吃不消。她如今還是未出閣的姑娘,跟著我一個大男人出門,更會影響她的閨譽。」玉屏跟著進京也是不能進宮的,除非宮裡的貴人宣她進去,否則以她的身份連皇宮的門檻都跨不過去。

  楚恆這樣說,玉老爺子就知道他是不願意帶著玉屏去,玉老爺子笑道:「我也知道讓王爺難做了,我勸過玉屏的,她就是不聽,唉,那丫頭真是被我寵壞了。一會兒回家我得好好地訓她一頓,再讓她母親管教她。」好不容易讓楚恆答應了讓玉屏入府為妾,那還是舍下了他這張老臉才成的,再得寸進尺的話,玉老爺子怕會惹怒楚恆,到時候連玉屏入府都被取消。

  只是,玉老爺子心裡也在擔心,他知道琉璃是皇后娘娘身邊的人,當年楚恆相中了琉璃才從皇后那裡討來的,楚恆這次進京後,怕是會生出些變數。

  「玉屏是需要管教了,玉兄,我也把醜話說在前了,玉屏既然是要入我府中當妾的,就要讓她明白做妾是怎麼回事,可不是在你們玉府里當大小姐那般恣意。」楚恆端起了一杯茶,慢條斯理地喝著,提醒玉老爺子,一旦玉屏入了王府,那就得守著妾室的規矩,不能像在玉府時那般任性妄為。

  「玉屏那丫頭特別的喜歡穿大紅色的衣服,每次看到她都像看到一團火似的。等她真的入了我的府里,她這輩子都不能再穿紅色的衣服了,那可是正室才有資格穿的,她一個妾室沒有資格。」楚恆一邊喝著茶一邊說著話,眼角餘光留意著玉老爺子的神色,「王府雖然是我的家,不過我會把後院交給琉璃打理,就算她不肯嫁與我為妃,在我心裡她就是我的王妃,玉屏每天都要去她的院子裡請安問好,侍候她,那是一個妾室該做的。妾嘛,不過是免費的下人。」

  玉老爺子的臉色有點不好看。

  當妾是什麼待遇,他們都清楚。

  只不過皇室的妾室聽起來比大戶人家的要高貴些,再加上玉老爺與楚恆的關係,玉家想著玉屏入了府,楚恆會看在老友的份上,對玉屏諸多照拂,如今琉璃還沒有成為王妃,玉屏就能以妾之名行駛著女主人的權利。

  楚恆卻當著玉老爺的面把一切都說明了。

  玉屏入府後非但不能過得恣意,還要被琉璃壓得死死的,哪怕琉璃還不是王妃,可是楚恆給她王妃的權利,玉屏別想去欺負琉璃,還要去琉璃跟前侍候,盡到一個妾室該盡的責任。

  還有玉屏天生喜愛紅色,她所有衣服都是紅色的,不讓她穿紅色,那簡直就是要她的命,但為人妾室又的確不能穿大紅色的衣服,那是正室才能穿的。

  如同楚恆所說,妾,不過是免費的下人。

  「王爺說的極是。」

  玉老爺心裡是不爽,卻不敢反駁楚恆,更明白楚恆答應迎玉屏入府不過是礙於與他的交情,還有玉家多年來幫助楚恆的恩情,楚恆心裡其實是不願意讓玉屏入府的。

  如果不是自家孫女又哭又鬧,一直不肯嫁人,玉老爺心疼孫女就這樣過一輩子,也不願意利用恩情來逼迫楚恆迎他的孫女入府為妾,這一逼,玉府與恆王府之間的關係也會發生變化,以前玉府不欠恆王府什麼的,也不必討好恆王府,玉屏一旦入府為妾,那麼曾經的名門望族就會低了好幾等,為了讓自己的孫女在恆王府過得好一點,還要極力討好恆王府,為恆王府做牛做馬,還得不到如今這樣的謝意,恆王府會理所當然地受著。

  「王爺,外面的那些管事來了。」三寶走進來恭恭敬敬地稟報,玉老爺聽後,不好意思地站起來對楚恆拱拱手,說道:「王爺既然還有要事處理,玉某就此告辭了。」

  楚恆坐著不動,吩咐著三寶:「三寶,送玉兄出府。」

  三寶恭敬地朝玉老爺子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笑眯眯的:「玉老爺,請。」

  「麻煩三寶公公了。」

  三寶堆著笑,「不麻煩。」

  兩個人走出了大廳,玉老爺看到好幾名管事在等著,知道楚恆是真的忙,心裡好受很多。

  「你們都進去,王爺等著呢。」三寶揮揮手,示意那些管事進去,他繼續送著玉老爺出府。

  路經王府的花園看到琉璃似乎也要出府,三寶當即撇下玉老爺,迎過去討好地笑問:「琉璃姑娘是要出去嗎?奴才現在就去幫你安排馬車。」

  「不用了,都已經安排好。」對三寶,琉璃並沒有端著架子,只是三寶在她面前老是自稱奴才,把她當成了王妃看待。

  王妃。

  琉璃在心裡澀澀地想著,恆王妃這個位置,她這輩子都不會再坐實了吧。

  如果沒有玉屏以及玉家的存在,琉璃想她早就答應了楚恆的求愛,兩個人現在已經是夫妻,哪像現在這般,她就是恆王府的特例,說得難聽一點,她的身份是尷尬的。

  「玉老爺。」見到玉老爺,琉璃福了福身。

  「琉璃姑娘。」玉老爺回應了她。他走過來站在琉璃的面前,似是在深思,片刻後他試探地問琉璃:「琉璃姑娘,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琉璃沒有拒絕,淡淡地點頭,「可以。」

  琉璃環視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指著不遠處的涼亭對玉老爺說道:「玉老爺,請吧。」

  玉老爺也看向那個涼亭,沒有說什麼先琉璃而行,琉璃與他保持著距離,跟著他一起走進了涼亭,三寶想跟隨著的,琉璃和玉老爺都看他,他無奈地摸摸頭,睜睜睜地看著兩個人單獨地說話。

  「你們倆近前一點,留心聽著他們說什麼。」三寶不死心地吩咐著侍候琉璃的兩名侍女。

  兩名侍女恭敬地應著,不過她們也只能近前一點。

  「玉老爺請坐。」涼亭下,琉璃客氣地請著玉老爺坐下,玉老爺不客氣地坐下,並沒有請琉璃坐下,他是覺得他好歹是玉府的大家長,琉璃在恆王府是什麼地位,他管不著,但在他眼裡琉璃還是一個奴婢。

  琉璃是自己坐下的,在她坐下時玉老爺蹙了蹙眉,雖不說什麼,琉璃也知道他不悅於她坐下。琉璃無視玉老爺的不悅,溫淡地問:「玉老爺想與琉璃說什麼?」

  玉老爺習慣地摸了摸自己的鬍子,眸子微眯盯著琉璃看,琉璃坦然地迎著他的盯視,不管他盯多久,她都面不改色的。玉老爺不得不嘆一聲,不愧是宮裡出來的,不是他這種小老百姓能夠嚇倒的。

  「琉璃姑娘知道王爺要迎玉屏入府的事嗎?」玉老爺一邊摸著自己的鬍子一邊說道,並留意琉璃的神色,見琉璃神色自若,玉老爺子繼續說道:「王爺說了,等他幫太妃娘娘祝壽回來,就迎玉屏入府的,想來王府今年便能辦喜事。」

  琉璃說道:「不過是一個妾室,從後門進府便行,連鞭炮都不必燃放。」

  妾,本來就是不能從正門入的,府里也不必大肆操辦,如果楚恆給玉府幾分的面子,可以請一些好朋友過府來喝上兩杯,不想抬舉玉屏的話,什麼客都不用請。

  玉老爺被琉璃一句話咽得難受。

  可他又無從反駁。

  琉璃說的都是事實。

  頓了片刻,玉老爺繼續說道:「琉璃姑娘,玉某知曉王爺很喜歡姑娘你,我孫女在我們家裡寵壞了的,她入府後,還望琉璃姑娘多多包容一下,別與她一般見識,她就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

  琉璃不客氣地駁著:「二十歲了,不是小丫頭。」

  不等玉老爺回話,她繼續說道:「玉小姐進府也與我無關,玉老爺不必與我說這些。」

  玉老爺沉下了臉,雖然琉璃說的是事實,他還是覺得琉璃過於清高,不給他面子。「要不是琉璃姑娘占據了王爺的心,玉某也不必厚著臉皮對姑娘說這些。琉璃姑娘,玉某知道姑娘是個心大的,不過王爺終究是王爺,他怎麼可能只有姑娘你一個女人?他抬了我們玉屏入府後,以後還會抬更多姑娘入府為妾的,還會有兩側妃,玉某也是為了姑娘好,只要王爺心在姑娘那裡,姑娘何必計較那麼多,女子該明白什麼叫做三從四德。」

  琉璃直視著玉老爺,更加的不客氣,「我與王爺的事,不勞玉老爺操心了。既然王爺答應了迎玉屏姑娘入府,玉老爺還是回府好好地幫玉屏姑娘準備嫁妝吧。哦,對了,玉老爺說的三從四德,可得好好地教會玉屏姑娘,畢竟玉屏姑娘是入府為妾的,當人家妾室的,連所生的子女都低人一等。」

  玉老爺被琉璃駁得差點吐血。

  他憤而站起來,甩甩衣袖:「我玉家的姑娘自是懂得三從四德的,不像某些人心那麼大,要知道這個世道是以男人為天的。」說著,他甩袖而去。

  琉璃對著他的背影說一句:「玉家的家教是挺好的,未出嫁的姑娘天天往別人的府里鑽,厚著臉皮纏住一個男人。」

  玉老爺氣得停下來扭頭瞪她,想罵她幾句,見她端正地坐在石桌前,冷冷地看著他,他想罵的話咽回去,記起這裡是恆王府,楚恆對這個女子有多麼的寵愛,他是知曉的。

  狠狠地一甩袖,玉老爺子走了。

  琉璃目送著他離去,嘴角彎出一抹澀澀的笑。

  玉屏都還沒有進門呢,他們玉府的人就來她的面前下馬威了。

  是欺她無依無靠嗎?還是以為她好拿捏?

  她是打算離開楚恆,在她還沒有離開這前,玉府的人想來她這裡下馬威,門都沒有。

  ……

  玉府。

  玉老爺下了馬車,下人就迎了上來,滿臉堆笑:「老爺子回來了。」

  「讓玉屏小姐到我的書房見我。」

  玉老爺黑著臉吩咐著下人。

  「是。」

  下人察覺到玉老爺的臉色不好,趕緊跑去找玉屏。

  不久後,玉屏帶著她的貼身丫環來到了玉老爺的書房前,她讓丫環在外面候著,她自己敲著門,等到爺爺讓她進去了,她才推門進去。

  玉老爺坐在案台內生悶氣,見孫女推門進來,一身大紅色的衣服格外的刺眼,想到楚恆說過的話,他的悶氣更深,惡狠狠地瞪著玉屏。玉屏走過來向他福了福身問好,抬頭見爺爺臉色黑得像雷公,她關心地問:「爺爺怎麼了?爺爺不是去恆王府嗎?是誰惹爺爺生氣了,爺爺告訴孫女,孫女抽死他!」

  「玉屏,你是大家閨秀,別動不動就要抽死誰誰的。」

  本來就一肚子氣的玉老爺,被孫女的話氣得猛拍桌子,訓斥著:「你娘是怎麼教你的?你看看你哪一點像大家閨秀?」

  玉屏眨著無辜的眼神,「爺爺,孫女是想替你出氣呢。」

  「你要抽就抽你自己,爺爺都是被你氣死的,你這個孽障,爺爺這副老臉都是被你丟盡的,你說你非要嫁恆王,恆王要是願意娶你,爺爺自然歡喜,可是人家根本就不想娶你的,是爺爺厚著臉皮逼著他迎你入府,還是為妾,是妾,玉屏,你知道什麼是妾吧?你看看你爹的那幾位妾室就知道了。」

  玉屏臉色一下子煞白,著急地問:「爺爺,是不是恆哥哥反悔了?他不肯再迎我入府嗎?」

  玉老爺重重地哼了一聲,「就算他依言迎你入府,你以後都不會幸福的,我看他多半是讓你守一輩子活寡的,還有那個琉璃姑娘,她也不是你能拿捏的,爺爺剛才被她下面子下得無地自容。」

  「是琉璃那個賤人氣著爺爺了?」聽到楚恆並沒有反悔,玉屏的心安定下來,知道是琉璃氣著爺爺了,玉屏怒道:「那個賤人敢這樣子對爺爺,等我過府後我捏死她,我就算是給恆哥哥做妾,也是恆哥哥的女人,她算什麼東西?以為宮裡出來的就了不起呀,她在恆王府里就是一個廚娘,是恆哥哥抬舉她,她才能過得那般滋潤。我還沒有過門,我管不著,我過門了,可由不得她在後院裡作威作福。」

  玉屏都忘記自己進府只是做一個妾室,在王爺不授權的情況下,她根本就管不到王府的後院。

  「屏丫頭!」玉老爺又重重地拍了一下案台,怒道:「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開口閉口賤人的,人家是從宮裡出來的,論身份並不比你低,最主要人家有王爺的寵愛,你有什麼?屏丫頭,爺爺再問你一次,你到底知不知道你進王府是做什麼的?」

  被爺爺訓斥了,玉屏氣焰滅了不少,小聲地說道:「不是進府當貴妾的嗎,雖說也是妾,卻和我爹的那些妾室不一樣的,我爹的那些妾室都是從丫頭抬起來的,要不就是從青樓里買回來的青倌。再說了,王府的妾能和我們這些普通大戶人家的妾相比嗎?」

  「只要是做恆哥哥的女人,哪怕是妾室,玉屏也願意。」玉屏說到這裡有點嬌羞,她盼著秋天快點到來,那樣她便能嫁入王府,成為楚恆的女人了,一想到楚恆那俊挺的身子壓在她的身上,玉屏的臉燒得通紅。

  玉老爺恨鐵不成鋼,瞪了孫女兒片刻,他語重心長地勸著:「屏丫頭,趁這件事還沒有真正地定下來,爺爺再提醒你一次。剛才爺爺的確去了恆王府,本想讓恆王帶著你一起進京的,恆王拒絕了。然後恆王告訴爺爺,你是為妾的,這輩子都不能再穿大紅色的衣服,你生來就喜歡紅色,你能做到嗎?你娘幫你準備的鳳冠霞帔,大紅嫁衣,你都沒有資格穿戴。還有,恆王說了琉璃姑娘在他心裡就是他的王妃,你以後要去琉璃姑娘那裡侍候,王府的後院交給琉璃姑娘打理,你是沒有權利也沒有資格管王府後院的。先不說王爺會不會去你的院子裡,就算你以後懷孕生子,你的孩子都是庶出的,而且你的孩子出生後,你不能自己撫養,要被抱走的。」

  玉屏傻了眼。

  好半天,她傻傻地問:「爺爺,你和恆哥哥是忘年之交,我們玉家以前幫他那麼多,他就不能包容我嗎?我只喜歡穿紅衣,換了其他衣裳,我穿著不舒服。我娘幫我精心準備的鳳冠霞帔大紅嫁衣,只要恆哥哥應允了,我就能穿的不是嗎?琉璃那個賤人又不是王妃,憑什麼要我一個王爺的女人去侍候她?」

  玉老爺嘆著氣,「人家說的都在理,誰叫你只是個妾呀,是妾就要守著妾室的規矩,你看你爹的那些妾室,哪個敢穿紅衣的?若是犯了,你娘早就把她發賣了。對呀,你是妾室,隨時都會被主母發賣的。屏丫頭,你是見過你爹的妾室在你娘面前是如何侍候的,她們見到你都得小心討好,你確定你要過她們那樣的生活嗎?」

  玉屏當然不願意。

  「爺爺,咱們幫了恆哥哥那麼多……」

  「屏丫頭,別再提過去的事,提得多了,真惹怒了恆王,他反臉無情時,我們玉府都會被滅,別忘了人家是皇室王爺,整個南蠻都是他的封地,我們都是他的子民,他想對付我們容易得很,他能忍這麼多年,那是他念舊情,否則……屏丫頭,聽爺爺的話,這門親事算了吧,趁還沒有傳開,爺爺去跟王爺說,咱們不嫁了。」

  「你是玉家嫡出的小姐呀,卻去給別人當妾,玉家的顏面都會丟盡的。雖說爺爺因為你是逼了王爺,你可知我們心裡有多痛?你是我們疼著捧著長大的,本想幫你尋一個如意郎君的,你偏偏要給別人當妾,你娘親背後哭了多少次,你是否知道?你奶奶提到你,就恨鐵不成鋼,你那些庶妹在心裡如何看你,如何笑你的,你可曾想過?」

  「你一旦入了王府為妾,你娘在你爹的妾室跟前都抬不起頭來,你就成了她們拿來刺你娘的那根刺。」

  玉老爺苦口婆心地勸著這個一心想成為楚恆女人的孫女。

  「剛才爺爺與琉璃姑娘隱晦地過了幾招,以往她是懶得理你,但她真要理起來的話,你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更別說她還有王爺的寵愛,你有什麼?你一旦進了府,我們都不是王府的親戚,因為你是妾室,我們在王府跟前直不起腰,是無法幫你撐腰作主的,可琉璃不同,她不僅有王爺幫她撐臉,她背後還有皇后娘娘,你別以為山高皇帝遠的,皇后的手伸不到這裡來,那是琉璃沒有告訴皇后娘娘吧,一旦說了,你真以為皇后會容許咱們為難她的人?」

  「屏丫頭呀,從宮裡出來的人都厲害著呢,你一旦犯在她的手裡,她真的能把你發賣了,到時候你是哭天不應喊地不靈,我們又幫不到你,因為你是個妾室。」

  玉屏的臉越來越白。

  爺爺的話就像一把把刀,將她凌遲得體無完膚。

  她一心想著嫁給楚恆,一心想著有玉家作為她的後盾,爺爺和楚恆又是忘年之交,就算她入府為妾,也能活出正室的風采。至於楚恆不愛她,她想等她入了府,兩個人有了肌膚之親,楚恆一定會成為她的裙下之臣的。

  她知道琉璃到如今還是冰清玉潔的,也就是說楚恆未嘗過女人的滋味。

  玉屏聽說過男人一旦嘗到了那種甜頭,很容易就上癮的。

  她就不信她得不到楚恆的寵愛。

  「爺爺,琉璃不願意與別人共同侍候恆哥哥,她知道恆哥哥要迎我入府,說不定她會離開呢。她畢竟不是王府真正的奴婢,她隨時都可以離開的,只要她走了,恆哥哥就是我的了。」

  玉屏還是懷著僥倖的心理,主要是她和琉璃爭了多年,她不願意認輸,就算得不到楚恆的愛,她也要入府去隔應琉璃,不讓琉璃和楚恆恩恩愛愛。

  玉老爺冷笑:「你以為恆王會放琉璃姑娘離去?南蠻是他的地盤,沒有他的同意,琉璃姑娘是插翅都難飛。屏丫頭,你回去好好地想想,爺爺會吩咐下去,封鎖所有你要入恆王府為妾的消息,為你留條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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