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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嬤嬤見梁希宜似乎有了點活氣,頓時淚流滿面的欣慰道:“夫人,這幾日二夫人日日都來陪著您,您千萬別辜負了大家,不管心裡有多苦,一定要把身子養好,沒什麼過不去的坎呀。”

  梁希宜眨了下眼睛,衝著她虛弱的笑了一下,這幾日過的仿佛死了好幾回,渾身虛脫的不成。她的寶寶居然還在呢,竟是沒有小產,真是個奇蹟,會是你嗎?我的桓姐兒……

  呱呱和多多擠在梁希宜的旁邊,嘰嘰喳喳的叫著:“娘,娘……嗚嗚,娘。”

  梁希宜使勁點頭,渾身卻沒什麼力氣,徐嬤嬤怕她累著,急忙拉住了兩位小公子,道:“兩個小祖宗,夫人醒了,你們千萬別折騰了,否則夫人到時候又昏過去啦。”

  呱呱聽後急忙捂住多多的嘴巴,訓斥道:“不許哭,昨晚就是因為你哭,娘才流血的。”

  梁希宜咳嗽了一聲,說:“呱呱,你帶著多多下去休息,娘沒事兒了。”

  呱呱紅著眼睛跪在床上,認真盯著母親,動了動膝蓋把身子離母親更近了一些,然後忽然把兩隻手圈在梁希宜的脖子上,放入懷裡蹭了蹭,可憐的說:“娘,別不要我和多多,還有爹爹。”

  梁希宜瞬間紅了眼眶,自責了起來,她真是矯情,上輩子那般不堪都能和李若安過下去,如今她有兩個可愛的孩子,怎麼就過不下去了。不管發生什麼,為母則剛,她這幾日到底在做什麼,竟是讓個五歲多的孩子憂心起來。

  梁希宜內疚的攬住呱呱,還把多多放在膝蓋上,輕輕的說:“娘真的沒事兒了,你們快去睡覺,記得讓辱母給擦擦眼睛,消消腫,否則曾祖父看見你們這樣多傷心呢。”

  “嗯。”呱呱乖巧的應聲,他聽人說母親生父親的氣了,那麼此時他們絕對要做乖寶寶,於是轉頭瞪了一眼依然在抽泣的多多,道:“快點讓你辱母抱起你,娘說讓你去睡覺。”

  “嗚嗚,娘,娘……”

  呱呱皺著眉頭看著多多,這個弟弟笨死了,從頭到尾只會說一個字,就是娘。

  梁希宜身子弱,大夫已然在門口等著,徐嬤嬤急忙讓辱母哄著兩個公子離開,散了眾人,留給梁希宜一個相對安靜的空間。

  梁希宜任由大夫把脈,閉著眼睛躺在床上,沒一會就睡著了。

  作者有話要說:看懂了嗎?

  ☆、133、

  梁希宜再次清醒後沒有最初那麼衝動了,心情反而平靜下來,打定主意先把身體養好,畢竟肚子裡還有一個孩子呢。

  她一直相信,你不幸福,因為你不努力生活,連假裝都懶得做。

  那麼,如果希望自己變得開心起來,就抬起頭,坐直身子,裝作開心的樣子說話及行動,這樣子堅持幾年,就不可能在心裡始終保持憂慮。

  上一世梁希宜就是這麼堅持過來的,她發現這一世似乎更好堅持,因為不管她曾經多麼的厭惡李若安,心裡依然無法抹殺掉這十年來,歐陽穆留給她的美好。

  她心底始終有一塊柔軟,捨不得去傷害這個男人,不管他做錯過什麼,時間都足以將人心底原始的衝動磨平。更何況這個人還是他三個寶寶的父親。

  如果在十年前她知道他是誰,打死她也不可能同歐陽穆在一起,但是他們整整生活了十餘年,即便是上一世,也不過是十七年而已呀。

  相較之下,她甚至有些分不清楚,上一世的人生是否存在過,這到底是不是一場夢呢。人是應該活在過去里走不出來,還是隱忍自己,將痛苦遺忘,努力的往前走呢。

  丫鬟婆子們見主子似乎是想通了什麼,變了花樣的給梁希宜做好吃的,她倒是也來者不拒,努力將失去的肉補回來,沒幾日變得豐盈起來,雖然同一般孕婦有些差距,卻已然面色如常,心境平穩,不再是臉頰蒼白如紙,神情恍惚。

  歐陽岑不好私下天天去看大嫂,於是就委託郗珍兒多去大房裡跑一跑,然後他再將梁希宜的情況如實給遠在阜陽的歐陽穆寫信匯報。

  歐陽穆和西涼國的談判結束,他自然是不可能單憑一副容貌就對西涼國的小縣主有什麼好感,但是世人皆知,西涼國有此欲望,想要同靖遠侯府聯姻。閒言碎語流露出一些,再加上歐陽穆在談判結束後沒有第一時間回府,著實挑逗著一些心懷揣測之意的人。

  殊不知歐陽穆骨子裡也是非常懼怕回府後會面臨什麼,他試探性的給梁希宜寫了一封慰問的信,內容沒有提及小雕塑,只是問問孩子和她的狀況,然後說了些阜陽本地的風土人情和談判趣事兒。梁希宜看過後淡定的回覆了一封類似的信函。

  仿若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他卻是可以感覺到梁希宜隔著心事兒的疏離。歐陽穆分外懊惱,卻遲遲不願意面對這件事兒發表任何看法,依然故我的堅持同梁希宜通信,同時詢問歐陽岑府中情況,包括梁希宜可是心情不好,打罵過孩子沒有,每日在院子裡待多久,出來走動多久,就差詢問弟弟梁希宜上茅廁的狀況了。

  歐陽岑可以感受到大哥心底的忐忑不安,但是他始終不曉得其中到底有什麼緣由。不過就是個雕塑而已,還是曾經喜歡的女人,現在早就化成塵土,大嫂那麼聰明的女人會計較嗎?

  梁希宜確實已經看開了,她等著歐陽穆坦白呢,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如果歐陽穆繼續裝蝸牛,她怕是要一切從嚴,到時候看他怎麼辦!

  梁希宜自然看得出歐陽穆的試探和不安,她最初的怒火被拖到現在,都有幾分無語和可笑了。兩個人累計算起來做了二十七年夫妻,她沒想到歐陽穆膽子小成這個樣子。

  呱呱年歲大一些,自然聽說了一些亂七八糟的話,有點自個的小心機,最近常來給梁希宜請安,蹭蹭母親臉,撒撒嬌,還不忘記誇讚父親是個多好的人。

  梁希宜見他如此,表面淡定如常,心裡更多了些說不出的無奈。小孩子的心機,真是一眼就可以看穿,可是不管呱呱幫了歐陽穆多少忙,作為罪魁禍首,連現身的都沒有,多少被梁希宜不恥。這個歐陽穆,兩輩子把她吃抹乾淨,現在卻躲在阜陽沒事兒人似的談風景,說笑話,傻瓜!

  所以梁希宜索性就不給歐陽穆回信兒了,歐陽穆在苦等了三四天沒收到梁希宜消息後,硬著頭皮回了宜城,還故意在城外休息到了晚些時候,熬到半夜三更回到府上。

  梁希宜原本想等他,但是派出去的人回話大公子要晚些時候回來,梁希宜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索性吩咐人掛了鎖,自個上床睡覺。

  歐陽穆沒想到梁希宜居然內院的門鎖了,心情低落許多,跑到書房裡待了會又覺得媳婦就在旁邊院子裡,自個卻進不去,有些心癢,於是爬牆進了內院,翻了窗戶擠到了床上。

  他借著月光望著床上的女人,心裡被溫暖的感覺充斥著,梁希宜的肚子鼓成了小山模樣,他摸了摸,輕輕的在她肚子上吻了一下,然後脫衣服上炕,盯著梁希宜的側臉貪婪的凝望著。

  真是想死他了啊。

  他要有多傻×才會一個人在阜陽那地界兒到處瞎溜達呢!

  歐陽穆右手蹭進了梁希宜的脖頸底下,左手攬住她的腰間,輕輕的往自個懷裡攏了攏,嘴巴附在梁希宜耳邊,喃喃道:“希宜,我好想你。”

  唇角間忍不住在梁希宜耳邊磨蹭,總算是把梁希宜成功弄醒了。

  梁希宜睡眼朦朧的瞄了他一眼,淡淡的說:“回來了?”

  歐陽穆急忙老實的點了點頭,強壯有力的大腿毫不客氣的壓著妻子,輕聲說:“想你,全身上下都在想你,閉上眼睛腦子裡都是你,睜開眼睛看著哪裡似乎也都是你,希宜……”

  梁希宜心底有那麼一瞬間的動容,歪著腦袋盯著眼前的男人,他是李若安嗎?如果是李若安,為什麼會對她那麼死心塌地,又或者曾經的李若安喜歡她嗎?她的臉頰微微一紅,十四五歲的女孩不懂得什麼叫做情愛,當年就算有過一絲好感,也在彼此的傷害里磨沒了吧。

  歐陽穆見梁希宜又陷入沉思,生怕她說出什麼厭惡他的話來,梁希宜或許不會清楚,她的一句不喜歡對歐陽穆來說仿若刀割,深不見血,刺的人心疼。

  “希宜,我想抱著你睡覺。”

  梁希宜怔了下,悶悶的嗯了一聲,其實她也不曉得現在該說什麼,又或者該做什麼。

  歐陽穆見她沒有回絕,孩子氣似的貼近了梁希宜一些,手指不停的摩搓著她的背脊,使勁揉按,把她拉入懷裡,生怕眼前的女人消失了一般。

  梁希宜被他弄得渾身發癢,忍不住扭動了一下,果然挑起了歐陽穆的“情/趣”,他好歹禁慾很長時間,此時此刻真的好像要呀,尤其是一想到沒準明日梁希宜又待她冷淡,便想要加倍討好她,哪怕梁希宜的心不在了,至少身子依戀自個。

  梁希宜怎麼也沒想到二人重逢後的第一件事兒居然是一場歡愛,她不由得想起了娘親說過的那句話,夫妻哪裡能有隔夜仇呢,從來是床頭吵架床尾合。

  不管如何,歐陽穆還是得到了她身體的喜歡,情/欲延伸出的不由己,喉嚨里無法控制的呻/吟,骨子裡人體最本能的反應,梁希宜紅著臉,居然是再也說不出什麼話了。

  歐陽穆的手依然停留在她的關鍵部位,靈巧的手上下撫摸著她的全身,喃喃道:“希宜,你是不是很討厭我,但是我想讓你覺得我有點用,至少,至少我會討好你,嗯?”

  梁希宜不願意去看那雙熾/熱的目光,他們在聊什麼,歐陽穆把自個定位成什麼了。

  她到底在幹什麼呀,無恥!她不希望歐陽穆如此卑微,她卻又對他的卑微沒有辦法,仿佛再去指責什麼,訓斥什麼都變得有些過於苛責。

  孩子們聽說父親回來了,變得特別興奮,歐陽穆也想借著孩子穩住梁希宜,自然是賣力扮演好父親的角色。

  多多對此非常驚訝,要知道在京城的時候爹爹可是對他霸道的不得了,現在居然給他當馬騎。呱呱忍不住又私下把多多罵了一遍,爹爹當馬的時候形象多差,你就不怕娘不喜歡爹爹了嗎?笨蛋!

  於是多多委屈的不敢再跟父親提出任何要求,倒是讓歐陽穆滿身的力氣沒處使喚。

  午後,孩子們都去睡了,歐陽穆又來纏著梁希宜,梁希宜背對著他泡茶,忽然的開口:“你為何對我這麼好,是恩情,還是純粹的喜歡。”

  歐陽穆立刻傻眼,有一瞬間想要跑出去的衝動,最後又強迫自己站直了身子,從背後圈住了梁希宜的身子,道:“最初自然是感恩於你曾經的不離不棄,後來,還用我說嘛?”他低著頭磨蹭梁希宜的髮絲,繼續道:“我之所以不敢回來就是怕你和我坦白,我承受不了任何可能壞的結果,我都想好了,你若是敢離開我,我就帶著孩子死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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