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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燭帶著方合來的無聲無息,走的時候也是靜悄悄,只是在他們兩人才走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有一個雙目赤紅的修真者沖了出來堵在寒山寺的門口,將修為蘊含到了聲音中怒吼道:“誰都不許離開!”

  擋在門跟前的乃是從裘獄宗門的一個修士。

  說起從裘獄在修真界中還是很有名的,只是曾經的從裘獄曾經是修真界中極為受到尊崇的門派之一,其中也有不少大能修士。只是在近兩百年中,從裘獄竟然接連出了三名邪修,並且這三名邪修在修真界中接連干下了不少事情,還有回頭殺了自家師尊的,硬生生將從裘獄從原本受到尊崇的大門派變成了如今位置有些尷尬的宗門。

  雖說如此,從裘獄中大部分的弟子在修真界中的風評還是不錯的。

  如今擋在門前的這位弟子修為並不算高,看著也極為年輕,其面上赤紅眼中悲傷讓不少對其感到不悅的修真者並沒有立刻發作起來。寒山寺中一個穿著袈裟披散著頭髮的佛修走了出來,安撫道:“這位從裘獄的道友,不知你此舉為何,若是有什麼事情寒山寺定然會為你解決。”

  佛修在說話的時候便將佛法蘊含在了聲音當中,這種極具安撫性的佛法修為讓那個年輕的修士平靜了一些,其他心中不滿的修真者也都跟著平靜了下來。

  方合看著那些閃爍著金光卻無人看見的“萬”字飄過來,挪了挪身子躲了過去,南燭抬手便把這些全都擋在了外面。

  從裘獄的修士壓住了心中悲傷,沉著臉道:“我的師叔死在了這裡。”

  就在這個修士說出這句話的瞬間,方合看見一個站在角落裡的人微微勾起了唇角。

  第二十四章

  方合發現自己好像又被勾搭了, 就在這樣緊張的環境之下。

  有的時候太有魅力也是一件令人感到困擾的事情不是嗎?

  心裡這樣想著, 方合偏頭看著那個走到了距離自己身旁不遠的……少年?

  雖然這人看著皮膚暗沉、一副普通中年模樣,但起眼神清澈、雙目有神,方合直覺對方應當是個少年才對, 當這個人的視線與方合對上的時候,那種違和感自方合內心油然而生。

  這有著中年外表的少年見方合微微偏著頭看他,面上的笑容更加明顯,他從懷裡掏出一根掛滿紅色果實的小小枝椏來伸到了方合跟前輕輕擺了擺,雖然沒有說話,但其眼中笑意明明白白寫著,“想不想吃呀?”

  那紅色的果子不過指甲蓋大小,擠擠挨挨的長在一處, 沉甸甸的將細長的枝椏壓得彎著身子。這紅色的果子並不如方合平日裡吃的仙杏對他更有吸引力,但其香甜的味道絲絲縷縷鑽進他的鼻孔里, 也讓方合有些想要品嘗一番。

  不過眼前這人是個陌生人,且在如今這緊張的氛圍之下還面露笑容有心情逗鳥,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普通傢伙。

  方合把脖子往後縮了縮, 乖巧的蹲在南燭修長的手指上, 依舊偏著頭用特別純真乾淨的眼睛看著突然跑來勾搭他的人。

  南燭偏頭看了來到身旁之人一眼, 垂下眸子將方合一把揣到了懷裡, 繼續抬頭望著前方。

  被揣到了懷裡的方合有些懵,因為他是頭朝內而屁股朝著外邊, 入眼全是漆黑, 鼻孔里再也聞不到紅色果子的香味而是南燭的體香。

  南燭身上的味道總是很淡, 但是相處久了之後,方合也逐漸感覺到了屬於南燭的氣息,那種極為清淡而又仿若雋永的感覺。在身邊的時候並不會太過明顯,但每當南燭離開的時候方合卻也會有些悵然若失的感覺。

  覺得自己被如此“粗暴”對待應該生氣的方合,聞著南燭身上淡淡的氣息卻有些生不起氣來,最後只得自己在南燭的懷裡扭動毛茸茸的柔軟的小身子,將自己轉過來把頭從南燭的衣襟邊上探出去。

  把頭探出去的方合大大喘了一口氣,一副終於呼吸到了新鮮空氣的模樣,這動作完全就是反射性做出來的,可南燭看了心裡頭頓時就有一些小小的不高興。

  只是南燭面上並不顯露什麼多餘表情,不過眉尾微微動了動而已。

  旁邊看著的少年臉上的笑意卻更加明顯起來,“它真可愛。”少年說著又拿那紅色果子在方合不遠處晃了晃,讓方合的視線忍不住跟著果子左右轉動,“我原本並不喜歡鳥雀走獸這些東西,覺得它們不夠靈性還需要花費多餘的人力物力照顧,可今天一見到這鳥兒就感到格外歡喜,著實……奇異。”

  說著奇異兩個字的時候,少年是將它們在口中呢喃咀嚼,好像這真的是一件並不平常而又有趣的事情。

  幾句話功夫的時間,寒山寺的佛修們已經讓從裘獄的那位弟子將眾人領取了其師叔出事的地方。

  那是寒山寺為一些貴客準備的廂房,因為這裡畢竟乃是佛門之地,所以一切用度從簡,不過各處都很乾淨整潔,將廂房的房門打開便能夠將其中景況一目了然。

  而在看清了裡面的情況後,所有人的臉上表情都變得微妙起來,而那位從裘獄弟子面上悲傷憤恨的神色頓時變得又羞又怒,那模樣真真是要當場自爆都是輕的了。

  “不是這樣的!!!”在臉上一陣青紅交替後,那位從裘獄弟子大喊出聲,“之前根本不是這樣的!”在他喊出這些話的同時直接衝過去一把將門關上,不讓眾人再看裡面到底適合情景。一聲狼狽的他等著赤紅的眼睛掃過眾人大聲道,“我之前離開的時候根本不是這個樣子的!”

  看著這個年輕的修真者如此模樣,所有站在這裡的人都是願意相信他的,只是剛才的畫面確實不太好看,特別是對一個修真者來說那真是有些身敗名裂了。

  因為剛才那個從裘獄的師叔入目……身上的衣服被剝得極為凌亂,儀態也非常猥褻,看著就像是凡人死於馬上風一般的模樣。

  這對修真者來說可不是漂亮的死法。

  修真者身亡,悽慘不過身首分離、血肉模糊、靈台被毀、元嬰自爆而已,像是這種死於“馬上風”的情況,那真的是千年難得一遇了。

  畢竟所有的修真者都在追求天道,對於人倫之事的欲|望並不強烈。

  但是死成這個樣子……還真是……

  有那些與從裘獄不對盤的修真者此時更是放肆大笑起來,包括站在南燭方合身旁的那位少年,不過他並沒有笑出聲還是方合之前見到的那種有些涼涼的笑意,唇角往兩邊扯開然後微微彎起來,眼中還有些淡淡的冰涼嘲諷的意味。

  不得不說少年的這種表情非常欠揍,特別是他現在不過一副普通中年人模樣的外貌,嘲諷力更是翻倍。

  可在這麼多肆無忌憚發笑的修真者中,他的表現就格外平淡起來。那位從裘獄的弟子被激的怒火中燒,差點就要當場跟那幾個不客氣嘲笑的修真者打起來。

  好在這裡畢竟是寒山寺,佛修呆的地方,對於佛修大家還是願意給幾分面子。

  在幾位佛修出手一把將雙方壓下來後,火爆的場面頓時就冷清了起來。那位披散著頭髮的佛修還是沉靜模樣,仿佛剛才看見的那一切對他毫無影響,他只是問:“不知從裘獄其他道友都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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