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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燭搭了把手扶住了方合還順便擼了兩下,他指尖的力道輕柔並不會讓方合有難受的感覺,他用那種輕輕的帶著一點兒溫柔的語調說:“這棵樹叫做忘憂,這個深谷名為忘憂谷。”

  “啾?”方合有些驚奇,原來這深谷竟然還有名字。不但有名字還是這麼文藝的一個名字!

  在方合來看,這深谷又深又危險,普通人根本別想要下來,就算放在現代只怕也是一個讓人感到絕望的地方。按照一般的思路來想,給這深谷起名字,定然會起一些類似於絕壁或者“嘆息之谷”——只能看著嘆息,根本下不去的深谷——這樣的名字。

  竟然叫做忘憂谷……

  不過忘憂谷是一個好名字呢。

  方合點了點頭,軟軟的啾了一聲。

  雖然這個名字聽起來非常文藝,對於現代人來說好像還有點“老氣”,不過確實是一個很好的名字。

  ——忘記憂愁的地方。

  而這忘憂樹就像是一個奇蹟一樣的存在呢。

  方合眼中的真誠讚嘆讓南燭接收到了,這樣簡單的一個眼神卻讓南燭整個人都多了一絲人氣,好像突然就從高高坐在雲端的神只變成了一個更加真實生動的存在。

  經過長時間的相處,已經對南燭美色有了充足抵抗力的方合竟又被眼前的南燭迷住,好半晌回不過神來。等他回過神的時候,已經被南燭帶著走向了巨樹。

  這棵樹不但看著大,生活在這裡的生靈也有許多,不過那些看著體型巨大而又嚇人的鳥禽蛇蛛並沒有誰主動靠近方合與南燭。

  在南燭帶著方合走上樹後,這些動物都只是看了兩人一眼,很快又轉過頭去做著自己的事情。

  這棵樹大到枝椏寬廣走在上面也不會覺得狹窄,但想要往上去便會感覺到枝椏之間的距離著實有些遠了,若是選擇攀爬那些垂下的藤條也是極為危險的。

  不過南燭腳步輕盈,輕輕一躍便向著高處飛了過去。

  已經習慣了被帶著飛起來的方合對這麼一點位移根本不在乎。

  他就這樣被南燭帶著一路向上,飛了好半天后才到了接近樹頂的位置。

  在這裡的動物已經非常少了,忘憂樹的枝椏看起來也不是那麼長而寬廣了,不過南燭站在上面依舊是如履平地。

  這裡很高風稍微有些大,不過那些風到了南燭周圍卻都變得輕微起來,南燭就這樣踱步來到忘憂樹的竹竿跟前,讓方合露了小腦袋出來。

  “你看這個。”他抬起好看的手,用修長的指在忘憂樹主幹上的一處輕輕一點。

  方合能夠看得出來,現在的南燭心情好像要比之前更加高興一些,他順著南燭的指尖望去,就看見在這棵巨樹接近頂端的主幹上竟然有被人刻畫過的痕跡。

  方合盯著那刻畫出來的東西好半天才略微有些不確定的想,這兩根奇怪的“小竹竿”,猶如孩童塗壁似的畫……難道是兩個拉著手的小人?

  想到這麼一棵讓人讚嘆的樹身上還留著熊孩子的“塗鴉”,方合內心有些複雜,連帶看著這棵巨樹的眼神都變得更加溫和了許多,其中伴有憐憫神色。

  “啾。”這樹現在看起來雖然很巨大的樣子,誰又能想到在它還小的時候竟然就被熊孩子在身上刻傷了樹皮呢?

  南燭盯著那兩個“塗鴉”的小人眼中神色溫柔如水,他回憶起許多關於過去的東西,那些讓人感到溫暖的事情。

  “這是兩個人……當年就是他們一同將這棵樹種下去的。”

  方合:“……”

  方合不知道該要如何接話,因為他完全不知道該要如何評價那兩個人,種了一棵樹後又在上面刻小人嗎?該說是幼稚還是什麼呢……雖然是很幼稚的行為,但南燭看著那兩個醜醜的小竹竿卻非常開心的樣子。看著這樣的南燭,方合決定不去吐槽這個東西。

  “有很多事情想要跟你說,不過你現在還太小了。”收回手的南燭捋了捋方合柔軟的茸毛,“等你能夠明白這些事情的時候,我會把這些全都告訴你,在那之前你只要好好的健康快樂的長大。”

  南燭說完,抬頭看向遠方,“這棵樹是我想要給你看的了,如果你喜歡的話,偶爾我們可以常來看看。”

  “啾。”好呀。

  方合答應了下來。

  雖說南燭每次說話總是說一半藏一半,不過方合自覺心大,該知道的時候總會知道,他現在就算想要強迫南燭也沒有辦法,那就不要去想這些了。而且這棵樹確實很漂亮,周圍的空氣好像也更加清新舒適。

  就在方合準備自己繞著這棵樹看看的時候,突然一聲慘叫劃破長空從遠處傳來,驚起許多鳥雀從枝椏上飛了起來。

  方合看著那些嘰嘰喳喳突然吵鬧起來的禽鳥,慢悠悠的想起來……他們來這裡的本來目的,好像是準備看看那些不請自來的人的,結果因為一路閒庭興奮仿若春遊、南燭又太迷人、大樹太震撼,方合把這些基本全給忘記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對了,有讀者注意到一件事情……

  那就是古代人一般是不穿內褲的咳……他們穿的是開襠褻褲……

  所以上一章的方合不小心跑到了南燭衣服下面,如果抬頭的話……嗯……

  這種事情大家腦補下就好了,這裡請默認南燭是正經人(正經臉),本文是修真文,修真者默認沒有三急,故而不穿開襠褲,嗯……咳咳咳……

  第十七章

  眼前是一副極為……怪異而又讓人悚然的畫面,如果不是在不久前見過這些修真者正常的模樣,方合可能還以為自己來到了精神病院。

  那些穿著講究或者自視甚高的修真者們,此時一個個都像是瘋了一樣聲嘶力竭的叫喊,他們的面上或者是極致痛苦到扭曲的表情或者是朦朧愉悅而又飄忽的表情,就像是存在於另外一個世界完全看不見眼前的真實景象。

  他們慌不擇路的奔跑逃離亦或者蜷縮起自己的身體痛哭流涕,他們的嘴巴里念叨著方合完全聽不懂的話語,那些話語聽在耳朵里,總覺得他們的身旁還有什麼看不見的人事物一般。

  有人不停抓撓著自己的身體,哭著將手臂抓出條條血痕深可見骨也不停歇;有人撕扯自己的長髮剝下身上的衣服醜態畢露卻滿臉驚慌想要擺脫這些的樣子;有人剖開自己的肚皮卻像是看見了某種寶藏滿臉欣悅。

  眼前仿若地獄一般的場景讓方合整個人感到神經緊繃,南燭就捧著他站在忘憂樹靠近北邊山壁的一根枝椏上看著眼前的一切。

  他們極為安靜,安靜的連呼吸都聽不見,只是用毫無波動的眼神看著不遠處正在發生的一切。

  跟他們有著相同行為的,還有許多體型巨大的禽鳥蛇蛛。它們或者攀爬在忘憂樹的枝椏上或者落在和那些瘋狂修真者有一段距離的草地岩石上,全都用相同的毫無波動的神色安靜的凝望著眼前的一切。好像眼前正在發生的這些如此理所當然,他們都只是這一切的旁觀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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