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玉滿環
感受到古墨塵異樣的目光，她未作回應，從今往後便是要經常跟古墨塵打交道，她自己也需呀儘快適應才行。
師父跟若慧的仇，從這裡步入，從天啟的心臟部位開始。
白靈淵走到大殿前方左邊，站在商明洗前面位置。
商明洗見此心中頗為不快，多少年了，除了當朝皇室王爺，還未有別的官員能站在他前面，哪怕是白明滄官至一品，這麼多年在威信上跟他平起平坐，也只是站在一起，未能站在他前面過。
白靈淵感受到身後毒辣的目光，面色亦淡然，她原本是想站到古墨塵那邊的，但轉念一想，這般站過去，陣容偏向豈不是太明目張胆了。
況且按照禮節，她要麼站在白明滄前面，要麼站在商明洗前方。
如此說來，站在這邊最為穩妥。
古墨塵見她站在另外一邊，亦沒有說什麼。
此刻大殿中響起宮人尖銳的聲音，「皇上駕到！」
明德皇帝從大殿最裡面的側門走進，由旁邊宮人太監攙扶著。
穿著龍袍的老人早已不復當年的盛年模樣，因著年老又受先前病痛的摧殘，氣色身子已大不如前。
明德皇帝坐在龍椅上，面容看起來蒼老了許多。
百官弓身朝拜，「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
「謝皇上。」
明德皇帝目光停在下方朝堂白靈淵身上，又看見白靈淵站的位置，渾濁的目光中投射出難得的精明。
「朕今日還能活著坐上這把龍椅，多虧了一人，想必眾卿也早有耳聞，知道朕所說的是誰了。」
百官之中一中年官員站出來道，「皇上，臣有話要說。」
「哦？」明德皇帝聲音高了幾分，「韋愛卿請講。」
白靈淵目光輕瞟過，先前文殊們去查探時，曾給她看過朝堂重要官員的畫像，很顯然，此刻所站出來的，是工部尚書韋林。
在明德皇帝提到她後便出言覲見，這韋林，是為商明洗辦事的人。
韋林繼續道，「這新上任的總尚書大人，有何德何能能坐上總尚書的位置，皇上，並非老臣心胸狹隘古板，自古以來官居高位那個不是能者居之。」
眾百官聞言，亦是連連點頭，就連古墨塵黨派的眾人，都表示對此話贊同。
刑部尚書陶溪元站出來附和道，「老臣覺得韋大人說的在禮，皇上，這位新上任的總尚書大人未參與科舉便官居高位，這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話落，便有許多官階四五品的官員站出來附和。
「臣附議。」
「臣附議。」
今日上朝的這一幕，白靈淵心中早已做好了打算，朝堂上這一幫老奸巨猾的的官員怎麼甘心就這樣讓她就這樣輕易的坐穩這個位置。
明德皇帝聽言，便像是對此情況有所預料。
「眾愛卿說的有道理，不過這官位已經封下去了，況且，玉無極確實救了朕的命，你們認為，該當如何？」
此話剛落，眾百官不敢多言。
那上方龍椅之上坐著的人說的話不敢違背反駁了去，只是僅是這樣，他們又不甘心。
商明洗見時機差不多了，此刻站出來諫言道，「皇上，老臣有一法子，可測試這新封賞的總尚書大人到底有幾分能耐。」
「哦？」明德皇帝道，「丞相但說無妨。」
畢竟這新封的總尚書，除了跟丞相的名頭不一樣之外，今後所要做的事情，便是跟當朝丞相所管轄一樣，若是論資格，商明洗便是最有資格向這新上任的總尚書下戰書。
「皇上可否還記得三年前老臣獻出的一物件。」
明德皇帝聽言細細回憶起來，隨後道，「你說的那物件，可是有很多玉環扣在一起的，叫…叫什麼朕倒是記不清楚了。」
「回皇上，名玉滿環。」
百官一聽是玉滿環，在片刻時間便是互相低說了一兩句話。
「那可是玉滿環，難道丞相想……」
白明滄聽聞玉滿環這三個字，臉色有些微變，隨後便是淡定下來。
明德皇帝佯裝糊塗道，「丞相說的是這個，朕倒是想起來了，不知丞相問這個做什麼？」
「回皇上，這玉滿環在三年前就無人可解，既然今日這總尚書大人不用參加科舉便官居高位，不如便把這玉滿環當作總尚書大人的考驗，皇上以為如何？」
白靈淵一派鎮定自若的神態落如古墨塵眼中，她倒是不知這些官員口中的玉滿環是個什麼東西，既然站在這朝堂上，早已做好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準備。
況且，現在百官的想法確實靠向了商明洗一邊。
古墨塵包括其手下的心腹，恐怕都想知道她究竟有多少能耐，能不能真正的立足在朝堂辦事。
古軒逸商明洗一黨派便是想藉此機會試探，亦或是把她從這個位置上拉下來。
對商明洗本身來說，便是極有利，畢竟商明洗手握丞相權利大半輩子，不可能就這樣分出一半給別人，讓對方成為威脅的隱患。
不管是那一黨派，亦或者是當朝皇帝，都希望她現在能拿出點能讓人信服的東西來。
既然坐上了這個高位，那麼她，必定不會讓讓旁人說半點閒話，要服眾者，必得人心。
白靈淵未等明德皇帝答應，便主動往前半步站出。
「皇上，臣對於此官位確實受之有愧，不過既然丞相大人給臣這個機會，臣，虛心領受。」
百官像是聽見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般，要知道，那可是三年前乃至現在都無人能解開的玉滿環。
商明洗心想奸計得逞，便對著上位之人弓身道，「皇上，既然總尚書大人已答應，不如就在這金鑾殿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請皇上作個見證了。」
明德皇帝心下有些猶豫，但轉念一想，往長遠的目光看，留在這朝堂高位的人，必定不能只是在醫術方面的翹楚，而是能真正在日後能輔佐新皇的人。
「那丞相以為，該當如何？」
商明洗弓身彎腰直起身，眸色中露出一抹奸詐。
「這『玉滿環』既是總尚書大人的考試，這考不過，自然不能坐著這個『總尚書』的位置。」
白靈淵勾唇冷笑，這商明洗就是想盡了辦法想把她從這個位置上拉下來，若是拉下這個位置，恐怕他便能藉由丞相官位壓制報商柔芳被打一仇了。
「丞相怎知本官會考不過？」
這句再正常不過的話語，在百官聽來是這般猖狂。
金鑾殿朝堂之上，在明德皇帝面前，竟然還有人敢自稱本官，又是在這般情況之下，這該是如何的自信。
從未有人敢這樣，若說有，那便是齊王。
可是齊王好歹是當朝皇室權貴，皇帝之子，若說如此倒還說得過去，而眼前說了這具話的人，究竟是那裡來的膽量底氣？
況且，說話人的模樣不過十幾歲，在面對這番場景時的氣度，便是更加深不可測。
古軒逸眼神頗為陰沉的看了一眼白靈淵，對於商明洗的所作所為，他也算是默認，畢竟現在花時間拉攏新人，還不如將舊屬穩住來的妥當。
明德皇帝忽略掉白靈淵話中自稱本官的話，反而倒是對這份膽量頗有幾分賞識。
「既是如此，來人啊。」
旁邊太監弓身走近道，「奴才在，皇上請吩咐。」
「去安玉公主那裡，將玉滿環拿來。」
「是，奴才這就去。」
那太監弓身急急退下，從側門出去直奔向後宮古玉兒寢殿宮門處。
古玉兒適時不在寢殿中，太監便去了老夫人處找，便是找到古玉兒後，在舊物倉中拿到了玉滿環。
因著三年前古玉兒才十歲半，還小不懂事，只是見那玉滿環長得精巧好看便向明德皇帝死求白賴的要了來。
拿來玩了幾日覺得枯燥不好玩，便由下面宮女收在了寢殿堆放各種物品的倉庫箱子中放著，一直未動。
一刻鐘時間，太監匆匆趕去，匆匆跑來，就差在宮中架馬了，終是雙手拿著盒子走進金鑾殿側門內。
待那太監走到上方明德皇帝身邊，得了示意將盒子打開把裡面東西拿出來後，白靈淵細看過去。
那太監手裡拿著的玩意，這不是九連環嗎，不，這看起來跟九連環的構造很是相似，但是圈環要多上很多，也更複雜得多。
以當今朝代在數學方面發展的進程來看，倒是難以解開這連環，只是不知，在這個架空的朝代這製作連環的古人又是誰。
眾百官看見那玉滿環，便是頗為燒腦。
想當初，明德皇帝把此玉滿環給百官輪流研究，都未能摸索一二，偏就是解開一個，另外一個無法解開，無論如何都無法完全解開。
明德皇帝此時道，「此乃玉滿環，通身八十一環，由白玉鍛造，朕泱泱大國文武百官，當初你們竟無一人解開，實在是朕高估了你們。」
說到此，眾百官低頭不語，不敢出聲。
古墨塵紫眸瞧著那玉滿環，便是有所領悟，當年正值他退出朝堂的時候，倒是沒有過多在意這些事。
思及接下來某人要面對的問題，他目光望了一眼白靈淵。
眾人只見那一向在朝堂上很少說話，只有皇上問起事情時才會說話的尊貴男子此時竟然往前站出。
「父皇，兒臣倒是對這玉滿環頗為好奇，倒是想一試。」
眾百官聞言，便是頗有些訝異，想來當他們解玉滿環時，好像眼前尊貴男子並未在場。
明德皇帝正欲說話，白靈淵便道，「皇上，齊王這樣做便是不合道理，臣先領命，可否等臣解開之後，再給齊王一試。」
古墨塵沒想到側面站著的人會主動把事情攬過去，這一刻仿若從白靈淵身上感受到了一種篤定的自信。
也許，她真的可以，縱然他心中想要護她，便也不會阻攔她想做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便由玉大人先請。」
白靈淵見說話男子面色無波的模樣，甚至還帶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淡漠，不禁回想起，難道他在外人面前，都是這般。
在她記憶中，古墨塵是會笑，會吵，會鬧的男子。
尤其是前日裡還對她動手動腳，這個危險又充滿魅惑的男子，難怪會讓人捉摸不透，簡直雙重人格。
「謝王爺成全。」
太監得了命令走下，將玉滿環雙手奉上。
白靈淵看著這環環相扣的玉滿環，金色的支架勾著每一環，物件精巧倒是不大。
她素手接過連環，想來九連環她倒是會解，這八十一環的連環，倒是沒有動手解過。
記得九連環的解法是解開第一環和第三環，再解第二個，然後再將第一個環用套上時的方法相反拆卸，才能完全解下一二三個環，如此循環往復下去。
方法不難，更多的是考驗邏輯跟耐心，這八十一個環，若是以最快的速度解，倒是要花上點時間。
商明洗見白靈淵摸索著連環沉默不說話，便是以為她拿這連環沒辦法。
「怎麼？玉大人恐怕連這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吧，可否知道要從何下手？」
她面色淡然，勾唇揚起一抹同樣虛偽的淡笑，「商大人，這玉滿環，你可解得開？」
商明洗被這般一問，便道，「這玉滿環當朝無人能解，恐怕將這物件帶到帝京來的人，都不會解。」
白靈淵也不再多問，只閒散道，「皇上，可否給下官一張椅子？」
陶溪元怒道，「放肆！玉無極，你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金鑾殿之上，豈是你想坐就坐的？」
白靈淵鳳眸掃過說話人，陶溪元頓感背脊一股涼意襲來，像是憑空而生般。
她道，「這連環解起來需花上些時辰，若得皇上允許，本官坐著，有何不可？」
「你…你……」
陶溪元因著明德皇帝在，不敢再多說什麼。
明德皇帝見白靈淵淡然自若的鎮定模樣，便是沒有追究這禮節一事。
「來人，看座。」
旁邊太監得了吩咐派宮人前去抬來了一張梨木軟椅來。
白靈淵手拿玉滿環，隨意坐下，舉手投足自然而然有一種閒散優雅。
在百官的注視之下，她便是拿起連環開始動手。
古墨塵見到那坐著的人如此，興趣更甚。
師父跟若慧的仇，從這裡步入，從天啟的心臟部位開始。
白靈淵走到大殿前方左邊，站在商明洗前面位置。
商明洗見此心中頗為不快，多少年了，除了當朝皇室王爺，還未有別的官員能站在他前面，哪怕是白明滄官至一品，這麼多年在威信上跟他平起平坐，也只是站在一起，未能站在他前面過。
白靈淵感受到身後毒辣的目光，面色亦淡然，她原本是想站到古墨塵那邊的，但轉念一想，這般站過去，陣容偏向豈不是太明目張胆了。
況且按照禮節，她要麼站在白明滄前面，要麼站在商明洗前方。
如此說來，站在這邊最為穩妥。
古墨塵見她站在另外一邊，亦沒有說什麼。
此刻大殿中響起宮人尖銳的聲音，「皇上駕到！」
明德皇帝從大殿最裡面的側門走進，由旁邊宮人太監攙扶著。
穿著龍袍的老人早已不復當年的盛年模樣，因著年老又受先前病痛的摧殘，氣色身子已大不如前。
明德皇帝坐在龍椅上，面容看起來蒼老了許多。
百官弓身朝拜，「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
「謝皇上。」
明德皇帝目光停在下方朝堂白靈淵身上，又看見白靈淵站的位置，渾濁的目光中投射出難得的精明。
「朕今日還能活著坐上這把龍椅，多虧了一人，想必眾卿也早有耳聞，知道朕所說的是誰了。」
百官之中一中年官員站出來道，「皇上，臣有話要說。」
「哦？」明德皇帝聲音高了幾分，「韋愛卿請講。」
白靈淵目光輕瞟過，先前文殊們去查探時，曾給她看過朝堂重要官員的畫像，很顯然，此刻所站出來的，是工部尚書韋林。
在明德皇帝提到她後便出言覲見，這韋林，是為商明洗辦事的人。
韋林繼續道，「這新上任的總尚書大人，有何德何能能坐上總尚書的位置，皇上，並非老臣心胸狹隘古板，自古以來官居高位那個不是能者居之。」
眾百官聞言，亦是連連點頭，就連古墨塵黨派的眾人，都表示對此話贊同。
刑部尚書陶溪元站出來附和道，「老臣覺得韋大人說的在禮，皇上，這位新上任的總尚書大人未參與科舉便官居高位，這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話落，便有許多官階四五品的官員站出來附和。
「臣附議。」
「臣附議。」
今日上朝的這一幕，白靈淵心中早已做好了打算，朝堂上這一幫老奸巨猾的的官員怎麼甘心就這樣讓她就這樣輕易的坐穩這個位置。
明德皇帝聽言，便像是對此情況有所預料。
「眾愛卿說的有道理，不過這官位已經封下去了，況且，玉無極確實救了朕的命，你們認為，該當如何？」
此話剛落，眾百官不敢多言。
那上方龍椅之上坐著的人說的話不敢違背反駁了去，只是僅是這樣，他們又不甘心。
商明洗見時機差不多了，此刻站出來諫言道，「皇上，老臣有一法子，可測試這新封賞的總尚書大人到底有幾分能耐。」
「哦？」明德皇帝道，「丞相但說無妨。」
畢竟這新封的總尚書，除了跟丞相的名頭不一樣之外，今後所要做的事情，便是跟當朝丞相所管轄一樣，若是論資格，商明洗便是最有資格向這新上任的總尚書下戰書。
「皇上可否還記得三年前老臣獻出的一物件。」
明德皇帝聽言細細回憶起來，隨後道，「你說的那物件，可是有很多玉環扣在一起的，叫…叫什麼朕倒是記不清楚了。」
「回皇上，名玉滿環。」
百官一聽是玉滿環，在片刻時間便是互相低說了一兩句話。
「那可是玉滿環，難道丞相想……」
白明滄聽聞玉滿環這三個字，臉色有些微變，隨後便是淡定下來。
明德皇帝佯裝糊塗道，「丞相說的是這個，朕倒是想起來了，不知丞相問這個做什麼？」
「回皇上，這玉滿環在三年前就無人可解，既然今日這總尚書大人不用參加科舉便官居高位，不如便把這玉滿環當作總尚書大人的考驗，皇上以為如何？」
白靈淵一派鎮定自若的神態落如古墨塵眼中，她倒是不知這些官員口中的玉滿環是個什麼東西，既然站在這朝堂上，早已做好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準備。
況且，現在百官的想法確實靠向了商明洗一邊。
古墨塵包括其手下的心腹，恐怕都想知道她究竟有多少能耐，能不能真正的立足在朝堂辦事。
古軒逸商明洗一黨派便是想藉此機會試探，亦或是把她從這個位置上拉下來。
對商明洗本身來說，便是極有利，畢竟商明洗手握丞相權利大半輩子，不可能就這樣分出一半給別人，讓對方成為威脅的隱患。
不管是那一黨派，亦或者是當朝皇帝，都希望她現在能拿出點能讓人信服的東西來。
既然坐上了這個高位，那麼她，必定不會讓讓旁人說半點閒話，要服眾者，必得人心。
白靈淵未等明德皇帝答應，便主動往前半步站出。
「皇上，臣對於此官位確實受之有愧，不過既然丞相大人給臣這個機會，臣，虛心領受。」
百官像是聽見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般，要知道，那可是三年前乃至現在都無人能解開的玉滿環。
商明洗心想奸計得逞，便對著上位之人弓身道，「皇上，既然總尚書大人已答應，不如就在這金鑾殿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請皇上作個見證了。」
明德皇帝心下有些猶豫，但轉念一想，往長遠的目光看，留在這朝堂高位的人，必定不能只是在醫術方面的翹楚，而是能真正在日後能輔佐新皇的人。
「那丞相以為，該當如何？」
商明洗弓身彎腰直起身，眸色中露出一抹奸詐。
「這『玉滿環』既是總尚書大人的考試，這考不過，自然不能坐著這個『總尚書』的位置。」
白靈淵勾唇冷笑，這商明洗就是想盡了辦法想把她從這個位置上拉下來，若是拉下這個位置，恐怕他便能藉由丞相官位壓制報商柔芳被打一仇了。
「丞相怎知本官會考不過？」
這句再正常不過的話語，在百官聽來是這般猖狂。
金鑾殿朝堂之上，在明德皇帝面前，竟然還有人敢自稱本官，又是在這般情況之下，這該是如何的自信。
從未有人敢這樣，若說有，那便是齊王。
可是齊王好歹是當朝皇室權貴，皇帝之子，若說如此倒還說得過去，而眼前說了這具話的人，究竟是那裡來的膽量底氣？
況且，說話人的模樣不過十幾歲，在面對這番場景時的氣度，便是更加深不可測。
古軒逸眼神頗為陰沉的看了一眼白靈淵，對於商明洗的所作所為，他也算是默認，畢竟現在花時間拉攏新人，還不如將舊屬穩住來的妥當。
明德皇帝忽略掉白靈淵話中自稱本官的話，反而倒是對這份膽量頗有幾分賞識。
「既是如此，來人啊。」
旁邊太監弓身走近道，「奴才在，皇上請吩咐。」
「去安玉公主那裡，將玉滿環拿來。」
「是，奴才這就去。」
那太監弓身急急退下，從側門出去直奔向後宮古玉兒寢殿宮門處。
古玉兒適時不在寢殿中，太監便去了老夫人處找，便是找到古玉兒後，在舊物倉中拿到了玉滿環。
因著三年前古玉兒才十歲半，還小不懂事，只是見那玉滿環長得精巧好看便向明德皇帝死求白賴的要了來。
拿來玩了幾日覺得枯燥不好玩，便由下面宮女收在了寢殿堆放各種物品的倉庫箱子中放著，一直未動。
一刻鐘時間，太監匆匆趕去，匆匆跑來，就差在宮中架馬了，終是雙手拿著盒子走進金鑾殿側門內。
待那太監走到上方明德皇帝身邊，得了示意將盒子打開把裡面東西拿出來後，白靈淵細看過去。
那太監手裡拿著的玩意，這不是九連環嗎，不，這看起來跟九連環的構造很是相似，但是圈環要多上很多，也更複雜得多。
以當今朝代在數學方面發展的進程來看，倒是難以解開這連環，只是不知，在這個架空的朝代這製作連環的古人又是誰。
眾百官看見那玉滿環，便是頗為燒腦。
想當初，明德皇帝把此玉滿環給百官輪流研究，都未能摸索一二，偏就是解開一個，另外一個無法解開，無論如何都無法完全解開。
明德皇帝此時道，「此乃玉滿環，通身八十一環，由白玉鍛造，朕泱泱大國文武百官，當初你們竟無一人解開，實在是朕高估了你們。」
說到此，眾百官低頭不語，不敢出聲。
古墨塵紫眸瞧著那玉滿環，便是有所領悟，當年正值他退出朝堂的時候，倒是沒有過多在意這些事。
思及接下來某人要面對的問題，他目光望了一眼白靈淵。
眾人只見那一向在朝堂上很少說話，只有皇上問起事情時才會說話的尊貴男子此時竟然往前站出。
「父皇，兒臣倒是對這玉滿環頗為好奇，倒是想一試。」
眾百官聞言，便是頗有些訝異，想來當他們解玉滿環時，好像眼前尊貴男子並未在場。
明德皇帝正欲說話，白靈淵便道，「皇上，齊王這樣做便是不合道理，臣先領命，可否等臣解開之後，再給齊王一試。」
古墨塵沒想到側面站著的人會主動把事情攬過去，這一刻仿若從白靈淵身上感受到了一種篤定的自信。
也許，她真的可以，縱然他心中想要護她，便也不會阻攔她想做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便由玉大人先請。」
白靈淵見說話男子面色無波的模樣，甚至還帶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淡漠，不禁回想起，難道他在外人面前，都是這般。
在她記憶中，古墨塵是會笑，會吵，會鬧的男子。
尤其是前日裡還對她動手動腳，這個危險又充滿魅惑的男子，難怪會讓人捉摸不透，簡直雙重人格。
「謝王爺成全。」
太監得了命令走下，將玉滿環雙手奉上。
白靈淵看著這環環相扣的玉滿環，金色的支架勾著每一環，物件精巧倒是不大。
她素手接過連環，想來九連環她倒是會解，這八十一環的連環，倒是沒有動手解過。
記得九連環的解法是解開第一環和第三環，再解第二個，然後再將第一個環用套上時的方法相反拆卸，才能完全解下一二三個環，如此循環往復下去。
方法不難，更多的是考驗邏輯跟耐心，這八十一個環，若是以最快的速度解，倒是要花上點時間。
商明洗見白靈淵摸索著連環沉默不說話，便是以為她拿這連環沒辦法。
「怎麼？玉大人恐怕連這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吧，可否知道要從何下手？」
她面色淡然，勾唇揚起一抹同樣虛偽的淡笑，「商大人，這玉滿環，你可解得開？」
商明洗被這般一問，便道，「這玉滿環當朝無人能解，恐怕將這物件帶到帝京來的人，都不會解。」
白靈淵也不再多問，只閒散道，「皇上，可否給下官一張椅子？」
陶溪元怒道，「放肆！玉無極，你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金鑾殿之上，豈是你想坐就坐的？」
白靈淵鳳眸掃過說話人，陶溪元頓感背脊一股涼意襲來，像是憑空而生般。
她道，「這連環解起來需花上些時辰，若得皇上允許，本官坐著，有何不可？」
「你…你……」
陶溪元因著明德皇帝在，不敢再多說什麼。
明德皇帝見白靈淵淡然自若的鎮定模樣，便是沒有追究這禮節一事。
「來人，看座。」
旁邊太監得了吩咐派宮人前去抬來了一張梨木軟椅來。
白靈淵手拿玉滿環，隨意坐下，舉手投足自然而然有一種閒散優雅。
在百官的注視之下，她便是拿起連環開始動手。
古墨塵見到那坐著的人如此，興趣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