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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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宮之中,皇上的身體好了一些。可依然還無法下床走動,太醫院的太醫每天都會來給他看診。所有人的意見統一,皇上還不能隨意移動。

  「皇上,您就先在臣妾這裡住著吧。若是需要什麼,讓底下的人去取過來就是了。」

  皇后端著湯藥,一邊餵皇上一邊輕柔的道。

  皇上靠在軟枕上,氣色依然不是太好。整個人也十分的憔悴,一副大病初癒的樣子。

  「皇后這些日子辛苦了,朕的身體朕心裡清楚。若是想要養好,怕是不知道要多少年。」皇上嘆了一口氣,將湯藥喝完後接著道:「軒兒那邊有沒有什麼消息傳來,江南的差事確實是有些棘手。總覺得那邊的事有哪裡不對勁,朕這心裡放不下。」

  皇后將空了的碗放到了一邊,拿著帕子替皇上擦了擦嘴角。微微一笑,柔聲道。

  「皇上有什麼擔心的,軒兒辦事向來都是穩妥的。不過江南那邊還沒傳來消息,可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現在朝中母后讓英王監國,靖國侯和神威將軍還有林丞相輔助他。臣妾覺得,太后這決定還是可行的。」皇后趁著皇上的話語,將太后的決定說了出來。

  皇上聞言沉思了片刻,最後也點點頭:「母后如此決定甚好,其實監國這事本應該太子來。只是朕冊封太子的旨意還沒有頒發下去,你私下去封信送到江南給軒兒。問清那邊的情況,若是沒什麼事了就趕回京。」

  冊封太子的事已經不能再拖了,他的身體他自己心裡清楚。現在只要他思慮過重,身體就會變得十分虛弱。看來他是沒有辦法繼續管理朝政了,只是還有一些人沒有清楚。

  算了那些人就留給軒兒自己去解決吧,這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能更加歷練他,讓他知道如何成為一名帝王。

  「恩,臣妾也是這麼想的。本來還想和皇上提一提,到是皇上您先開口了。」皇后微微一笑,提著的心放了下來。還好皇上如何信任柳德妃,軒兒在皇上心裡的地位都沒有改變。這太子之位,只能是軒兒的。

  「只是一直以來都委屈了你,軒兒不能記在你的名下。朕答應過她.......」皇上眼中閃過一抹痛苦的神色,不過隨即恢復了、如初。

  皇后微微垂下眼眸,嘴角確是勾起一抹滿足的笑容:「臣妾一點都不覺得委屈,能夠照顧軒兒很好。」

  她也不願意將軒兒記在她的名下,他永遠都是那人的兒子。

  皇上看向皇后,伸手拍了拍她的手。也許這宮中真心關心他的人,只怕就只有那幾人而已。

  「柳德妃那裡雖然禁足了,可也別讓宮人委屈了她。」

  皇上忽然提起柳德妃讓皇后心裡十分的不悅,不過面上卻依然是一副賢良的樣子。

  「皇上放心,臣妾絕對不會允許後宮發生這種可待禁足妃嬪的事。」

  對於皇后說的話,皇上是相信的。這麼多年來,後宮有多少的妃子被冷落。可卻沒有傳出過被可待的事,不得不說皇后對後宮的妃子十分的和善。

  皇后看著皇上露出疲憊的神色,伸手扶著他躺下:「皇上現在身體還虛弱著,先別想這些事了。好好休養,才是最重要的。您先休息一會,我讓她們都下去在外面守著。」

  皇上點點頭,隨後閉上眼睛休息。這一次他的身體損傷十分的嚴重,只是這麼一會就覺得很累。

  看著皇上歇下後,皇后才起身帶著人離開。

  來到外殿,皇后疲憊的靠在椅子上。她身邊的心腹嬤嬤立刻送上了一杯熱茶,關心的道。

  「皇后娘娘,您也要顧忌一些自己的身子。」

  皇后接過茶,喝了一口才淡淡的道:「現在這個時候本宮能安心歇著嗎?對了,柳德妃那邊的事辦妥了嗎?」

  「皇后放心,您的吩咐已經辦好了。也沒有被任何人發現,東西在這呢。」

  一邊的大宮女捧著一個盒子走了過來,皇后看都沒看一眼道:「既然確定是那時候她用過的,那就讓人直接送去侯府交給靖國侯夫人吧。」

  「是,娘娘。」嬤嬤恭敬的應了一聲,這事還是她親自跑一趟吧。

  皇后揉了揉抽疼的額角,閉了會眼睛:「皇上中毒的事可有眉目了?」

  雖然皇上自己要查,可她和太后的人卻也在暗中查著。皇上不太關心後宮那些腌臢的事,可她和太后卻是十分的清楚。所以查起來,反倒比皇上想的多一些。

  「咱們安插在柳德妃宮中的人都用了起來,她們到是找到了一些曾經皇上服用湯藥的藥渣。」

  聽到嬤嬤的話,皇后的眼睛一亮:「都先留著,等到慕容神醫再進宮為皇上複診的時候給他瞧瞧那些藥渣有沒有問題。」

  「皇后娘娘放心,那些藥渣都妥妥的保管起來了。」

  皇后滿意的點點頭,如果這藥渣有問題的話。就算皇上依然相信柳德妃,那她也會讓她至少掉層皮。

  「對了,趕緊將東西送去靖國侯府吧。」

  嬤嬤聞言立刻點點頭,也不敢再當個功夫借著皇后賞東西給靖國侯嫡子東西的理由出了宮。

  靖國侯府

  壽安院裡杜秦楚正陪著老夫人聊天,在院子裡打掃的下人們都聽到主屋裡傳來了老夫人愉快的笑聲。

  老夫人滿臉笑容的看著杜秦楚,伸手指了指她道:「你說你都多大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就會哄我這老人家開心。」

  杜秦楚臉上帶著溫婉的淺笑,挽住老夫人的手臂道:「姑姑就同秦楚的母親一樣,能讓您開心秦楚做什麼的都願意。」

  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嘆了一口氣道:「唉,你就不再考慮嫁人的事了?」

  忽然提起此事,讓杜秦楚微微一愣。隨後她抬起眼眸看向老夫人,眼圈微紅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姑姑是嫌棄秦楚了嗎?」

  老夫人一見杜秦楚這般,立刻心疼的摟緊了她:「我怎麼會討厭你呢,只是心疼你罷了。你還年輕,難道就真要以後自己一個人過一輩子了?」

  老夫人是真心疼杜秦楚這個唯一的侄女,尤其是兩人相處的時間越長。她對自己的孝順,更讓她心裡偏了幾分。

  「姑姑若真疼秦楚,這事就不要再提了。秦楚曾經在去世的夫君墳前發過誓,這輩子都不會再嫁人了。」杜秦楚紅著眼圈,似乎想到什麼傷心的事周身散發著憂傷之氣。

  「好好好,姑姑以後不提這事了。」老夫人拉著她的手,連忙安撫道。

  杜秦楚微微垂著頭,看似在小聲的抽泣。可眼中卻是一片的清明,隨後她又陪著老夫人聊了一會。看到老夫人有些累了,這才起身離開。

  回到自己的屋子後,她皺著眉頭看向身邊的大丫鬟元寶。

  「我前幾天出門一趟的時候,可有什麼人來見過老夫人?」她眯著眸子,總覺得老夫人忽然提起她再嫁的事有些不太對勁。

  前幾天她出門了一趟,將元寶留下來暗中監視老夫人的院子。就是怕她不在的時候,有什麼人跟老夫人說些什麼。

  老夫人如今是完全的信任了她,心疼她所以也會事事為她考慮。她就是怕有人會抓住這一點做些什麼,沒想到她千防萬防還是沒有防住。

  元寶聞言想了一會,似乎想到什麼她恍然的道「奴婢想起來了,您前幾天出去那次。大夫人和侯爺來看望過老夫人,帶來了王妃送給老夫人的不少東西。後來蘇姨娘也過來了一趟,接著二房和三房的兩位夫人帶著三小姐也過來過。」

  杜秦楚聞言皺了皺眉頭,元寶這話說的和沒說有什麼區別。這府里的幾個主子都去過老夫人那裡,就很難知道是誰跟老夫人說了什麼。

  「小姐,奴婢覺得能影響到老夫人的怕就只有府里的幾位老爺了。而三位老爺,只有侯爺來看過老夫人。」

  依雲倒了一杯茶放到了皺著眉頭的杜秦楚面前,輕聲的道。

  杜秦楚聞言思索了片刻,端著茶被抿了一口:「靖國侯從來都不過問後宅的事,而且這段時間他似乎很忙。總是早出晚歸,應該不會操心這些事吧?」

  「小姐,您不要忘記香茗的事。咱們雖然將後面的事都處理了,可大夫人在府里的人脈也未必查不出和咱們有關係。」

  她們在府里能用的人實在是太少,而沈秋荷當了這麼多年的家自然是有自己的一批心腹。瞧著香茗這事,並沒有給沈秋荷和唐徽之間造成什麼誤會。反而讓兩人的感情越發的好了起來,真是讓人嘔血。

  「你的意思是沈秋荷說動了靖國侯,讓他跟老夫人說了那些?」

  杜秦楚眯著眸子,心中分析著這種可能的機率有多大。

  「對,奴婢覺得大夫人這是在報仇。還有那蘇姨娘忽然如此針對你,可沒少給你使絆子。這裡面,奴婢覺得也有大夫人的手筆在。」

  越想越覺得可能,依雲斬釘截鐵的道。而且她最擔心的是怕她們知道小姐的計劃,不然怎麼會如此針對小姐。

  杜秦楚心思微微有了一些動搖,沉思了片刻後道:「這段時間什麼都先不要做,看看再說。」

  她如今雖然有老夫人信任,可府里的事她還是插不上手。若真的讓府里的人起了猜忌,對她的計劃有很大的影響。

  依雲聞言點點頭,表示贊同。不過想到蘇姨娘時不時的給自己小姐添亂,沒好氣的道:「小姐,您看是不是讓蘇姨娘老實一點?」

  起碼別讓她再在自家小姐面前蹦躂了,看著實在是讓人有些堵心。

  「蘇姨娘那裡讓她在床上修養幾天,給些警告就行了。她女兒現在在睿王里可是得寵的很,還是別把她得罪死了。」

  杜秦楚一直弄不明白,蘇姨娘為何忽然對她使絆子起來。她們從來沒有過任何的牽扯,就算有也是之前一起對付唐子魚。也算是合作的關係,怎麼一轉眼她就針對上自己了?

  她現在並不想徹底的和蘇姨娘撕破臉,就衝著她和唐子魚還有沈秋荷敵對的關係。指不定以後兩人還會有合作的時候,為日後留一線也是好的。

  「你收拾蘇姨娘這事若是能和大夫人那邊牽扯上些關係最好,將她的注意力轉移到大夫人身上去。」

  「小姐放心,奴婢知道該怎麼做。」依雲臉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這才轉身離開。

  杜秦楚斜斜的歪在貴妃椅上,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

  沈秋荷剛將小糰子哄睡,直了直腰就看到鄭嬤嬤掀開內室的帘子走了進來。

  「夫人,宮裡送了賞賜過來。老奴已經讓人登記送進庫房了,還有這是皇后娘娘交代一定要交到你手上的。」

  沈秋荷接過盒子,打開看了一眼裡面的東西。是一塊精緻的手帕,看上面繡著的花紋正是柳德妃最喜歡的。而從手帕的料子看,也是只有宮中得寵的妃嬪才能有的。不用想,也知道這帕子肯定是柳德妃的了。

  娘娘辦事的效率就是高,這才多久就將東西弄到了。想來皇后娘娘對後宮的掌控,遠在她和夫君猜測的強度之上。

  「明天一早讓管家準備好馬車,我要去莊子上看望王妃。」

  她每隔幾天都會去莊子上看望自己的女兒,府里也沒人敢說什麼。畢竟老夫人和侯爺都不說,她們那些下人誰敢多嘴。

  「是,夫人。另外杜秦楚那裡似乎是發現了什麼,依雲出去了一趟。和蘇姨娘院子裡的一個掃地丫鬟碰過頭,因為離的遠並沒有聽到她們說什麼。」

  「沒事,繼續盯著他們就行了。現在二房和三房的都知道杜秦楚這事,她們心裡都有數。只要大家都提防著她,她也翻不出什麼浪花來。」

  「老夫人那裡您看是不是派人再看著一點?」

  沈秋荷搖頭:「母親雖然信任疼愛杜秦楚,可沒有老糊塗。往她身邊安插人,肯定是會被發現的。咱們現在不能讓母親不滿,不然就正中了杜秦楚的下懷。」

  鄭嬤嬤點點頭,輕柔的幫著她揉著肩膀:「老奴知道了,夫人放心。」

  沈秋荷閉著眼睛,隨後點點頭:「咱們就是敵不動我不動,如今外面的局勢有些亂。咱們府里,可不能再有什麼亂子分了侯爺的心思。」

  主僕兩人又說了一會話,沈秋荷便開始了一天的公務。

  ...........

  皇宮中很多嬪妃都等著看柳德妃再一次失寵,可讓所有人都跌破了眼鏡。雖然柳德妃被禁足,可經常有皇上的賞賜送到她的寢宮之中。這讓滿宮的嬪妃十分的嫉妒,都覺得皇上是顧忌太后娘娘才沒有立刻解了柳德妃的禁足。

  從前柳德妃受寵,可犯了錯也會被皇上懲罰禁足什麼的。可這次皇上中毒,嫌疑最大的就是柳德妃。可皇上的態度明顯是表示他是相信柳德妃的,不過是礙於太后和皇后還有滿朝文武的官員才做做樣子。等到查到下毒的人,柳德妃必定會放出來。

  有皇上的信任,在後宮之中那是比得寵還要困難。皇后雖然無寵,可皇后有皇上的信任和敬重。所以即便是得寵的柳德妃,也依然撼動不了她的後位。

  而此時被滿宮妃嬪嫉妒的柳德妃卻是十分的鬱悶,看著送進來的賞賜就有些不滿。這些東西代表著皇上對她的信任,可既然信任她為何不解了她的禁足?

  看著滿臉陰鬱的主子,心腹嬤嬤倒了一杯茶勸慰道:「娘娘,只要皇上信任您。您還怕什麼?遲早會將您放出來的,而且咱們不是已經都將尾巴給擦乾淨了嗎?就算皇后她們查,也查不到咱們身上。」

  「本宮知道,可這心裡就是不舒服。也不知道銘兒那裡怎麼樣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柳德妃微微皺著眉頭,她上次借著太醫的手將消息遞了出去。可到現在也沒有收到銘兒的回信,她如何能放心?皇上現在還在皇后的宮裡養病,她們的計劃只能改變。

  「要麼這樣,今天再把太醫叫來一次。您再送封信給睿王殿下,想必睿王殿下知道您的擔心會回信呢?」

  柳德妃想了想,最後還是搖了搖頭:「銘兒一向都有自己的主意,也許他有什麼安排。咱們現在幫不上忙,也不能給他添亂了。」

  摒除了心裡的負面情緒,她的眼神清明了幾分:「讓咱們的人都蟄伏下來,這個時候不能讓皇后抓到把柄。」

  「是,娘娘。」心腹嬤嬤應了一聲,然後招來了個小太監吩咐了幾句。

  「娘娘,您休息一會吧。」心腹嬤嬤扶著柳德妃起身,伺候她躺下後才離開了寢宮。

  京城,一處偏僻的靜雅院子裡。一名身穿青灰色長衫的男子站在院子裡的大樹下,他背對著院子門口。聽到院子門口傳來的腳步聲,才微微側過頭。

  「主子,您吩咐的事已經安排好了。只是咱們在大景安插的人被拔去了一些,還有就是咱們的人被一群江湖上的人殺了不少。」

  來人單膝跪在地上,微微垂著頭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尤其是感受到主子身上氣息的變化,更是低下了頭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你的意思是,咱們的人折損了不少?」

  「是....」跪在地上的男子艱澀的開口,抿著唇瓣硬著頭皮道:「還有咱們手下的生意...也被人動了手腳......」

  男子轉過身,露出他帶著面具的臉龐。雖然看不到容貌,可那雙漆黑冰冷的眸子裡的怒火卻沒有絲毫的遮掩。破人的威壓從他的身上散發而出,壓的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你的意思是說有人在惡意搗亂?」

  金屬制的聲音傳了出來,因為帶了一絲的怒氣而顯得尤為刺耳。

  跪在地上的男子頭垂得更低了一些,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能平復主子的怒火。

  「你先下去吧。」

  忽然一道溫潤如水的聲音傳來,跪在地上的男子如同獲得了恩典。緊繃著的神經鬆懈了下來,可還是看了一眼自家主子。見他沒有任何意見,這才起身離開。

  來人走到他的身邊,清俊的容貌露出一絲的不滿:「你的傷才剛好一些,不能動怒。你現在火氣這麼旺盛,難道是不要命了嗎?」

  面具男輕輕咳嗽了一聲,淡淡的看了一眼來人。冷哼一聲,轉身朝著屋子走去。而男子卻只是露出一抹仿佛看小孩子一樣的神色,跟在他的身後進了屋子。

  「你也不用為難他們了,肯定是淵王報復你上次差點要了他家王妃命的事。」

  男子將他按坐在床榻上,解開他衣服。去過藥膏,解開他手臂上的繃帶。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出現,他動作輕柔的替他上藥然後重新包紮上。

  「你的意思是他已經知道我是何人了?」

  帶著面具的男子眉頭微微一皺,他一直以來都很謹慎。沒有留下過任何的線索,他怎麼會知道他是何人?

  「哼,你太小看他了。你這次在他身上摘跟頭,也算是給你個教訓。」男子將繃帶和藥膏收起,聲音依然溫潤如水可卻透著一絲的嘲諷。

  面具男淡淡的掃了男子一眼,將衣服穿好。眸光微微閃動了一下,也許是他小瞧了他。可下一次,他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

  「你選擇合作的對象也是個蠢的,我勸你還是想想要不要繼續和那個蠢貨合作了。」

  聽到男子語氣中的嘲諷,面具男眼中閃過一抹不悅。隨後站起身,冷冷的丟下一句話後就離開了。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男子坐在床榻上,聽著他的話後微微有些恍惚。好半晌,才喃喃自語道:「不用我管嗎?」

  真是個不知道感恩的傢伙,若不是他出手相救。就算不死,他也得退層皮。要不是碰到自己感興趣的毒,他才懶得出手。

  淵王妃?看來遇到個興趣相投的人,哪天到是要去瞧瞧能弄出那麼厲害毒的人。

  他從袖子裡取出銀針,眼中閃過一抹興奮的光芒。

  而此時正被景承軒一口一口餵著湯羹的唐子魚並不知道,自己又被人給惦記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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