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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舒南拖著行李箱,站在秦朗身後兩米遠的地方叫他。他想的很簡單,在走之前先跟秦朗打個招呼,就說是出去旅遊,歸期不定。

  沒想到秦朗聽見聲音,轉身看見鄭舒南便猛地跑過去抱住他,他幾乎是不假思索的,以致鄭舒南被抱住還沒能回過神來。

  秦朗抱得很緊,就跟將鄭舒南箍在懷裡似的,候車室還有不少乘客,此時都在詫異又好奇的打量他們。

  鄭舒南有點尷尬,想推開秦朗,但他剛用了點力,就被秦朗以更絕對的力氣緊抱住。秦簡比秦朗矮,鄭舒南頭被摁在秦朗肩膀,動彈不得。

  鄭舒南壓低聲音道:“你有話能好好說嗎?這麼多人看著,快把手鬆開。”

  秦朗吸著鄭舒南的味道,固執的不願鬆手,聲音瓮聲瓮氣,像捂在罐子裡一般,“我不,鬆手你就跑了是不是?秦簡你真他媽沒種,你不喜歡我就直說,逃跑算什麼本事。”

  鄭舒南沉默。

  秦朗惱羞成怒道:“你說話!我又沒強迫你,你喜歡我當然好,你不喜歡我……不喜歡我,我們還可以來日方長,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想離開嗎?我有沒有逼過你?你他媽就這麼傷我,你走了我多難過?你想過嗎?秦簡,你他媽說話,你是不是想跑?我這麼討你厭嗎!既然這樣你之前還對我那麼好,你在逗我玩嗎!”

  鄭舒南:“你先鬆手。”

  “我不,”秦朗氣壞了,“你敢走我就在這裡親你!”

  “鬆手!”

  鄭舒南語氣強硬,秦朗猶豫了一下,還是鬆開了手,但眼神仍死死盯著秦簡,唯恐他趁自己不備突然消失了。

  鄭舒南看著秦朗像受傷小狼般的眼神,心裡忽然百味雜陳很不是滋味。他稍微動一下,秦朗便極誇張地往前跨一步,察覺到秦簡沒準備走,緊急停步差點踉蹌摔倒。

  秦朗的小心翼翼剎那間觸動了鄭舒南心頭柔軟的部分,他神經驟然繃緊,又一點一點鬆懈下來。

  鄭舒南嘆了口氣,“還是別站在這被人圍觀了,換個地方吧。”

  秦朗有點沒反應過來,“你不准走!”

  “我還沒吃晚飯,聽說機場附近有家法國餐廳,就去那裡吧。”

  秦朗愣了愣,“你……你不走了?”

  鄭舒南道:“你希望我走?”

  “不,我沒有,你,你票買了,”秦朗有點語無倫次,“我以為……你就這麼簡單決定不走了?”

  鄭舒南拖著行李箱往外走,“是有點倉促,我也沒想到自己會做這樣的決定。”

  鄭舒南的確沒想到,他在秦朗面前總是會不受控制的心軟,大概因為他跟秦朗也算享有靈魂,所以鄭舒南會特別希望秦朗過得幸福,再說,他並不討厭秦朗,儘管彼此間的身份仍讓鄭舒南有點怪異,但秦朗衝到機場找到他,那刻所表現的慌亂無措跟傷心痛苦,還是觸動了鄭舒南內心。

  他仿佛一瞬間就想通了。

  人生苦短,何妨一試。

  鄭舒南還有很漫長的時間,就算陪秦朗走完餘生又如何。

  愛情來得太快就像龍捲風,秦朗還沒從之前的憤怒傷悲里走出來。感覺秦簡像在跟他開玩笑,玩笑過後又恢復如常。

  以防秦簡突然反悔,秦朗還將之前秦簡說過的承諾提了出來。他答應秦簡沒再見過程諾,秦簡也該履行諾言。

  秦朗希望用這個承諾,換秦簡別再離開自己,選擇權在秦簡手裡,但一旦答應就絕不能再反悔。

  鄭舒南做了決定便不會反悔,想也沒想就直接答應了。

  晚餐進行的很愉快,秦朗抓住機會,一言不合就開始撩撥鄭舒南。

  鄭舒南被他騷擾的心煩,但心頭又暗藏著難言的喜悅。鄭舒南是個正直嚴謹的好青年,對性的需求並不旺盛,即使到了關鍵時刻,也能極好的克制自己。

  秦朗跟他恰好相反,在男人眼裡,沒上過床的愛就不配稱之為愛,彼此的愛要在做愛中體現,彼此的默契度也得考驗做愛的契合度。

  鄭舒南答應留下來,彼此那張脆弱的窗戶紙很快就被捅破。

  鄭舒南表現愛意的方式跟以前沒有變化,秦朗表達愛意的方式,卻是絞盡腦汁想要跟秦簡做愛,從早到晚,他只要見到秦簡,就會散發出那種雄性的充滿曖昧的氣息,撩撥刺激著鄭舒南心神。

  在秦朗長此以往、鍥而不捨的攻略下,鄭舒南到底沒能堅持住,很快就跟秦朗進行到了最後一步。

  只是讓鄭舒南有些鬱卒的是,他們做愛的方式,跟鄭舒南心想的完全相反。

  他應該是進入那方,而不是被進入那方才科學啊!

  第13章 遇見重生前的自己(13)

  秦朗背靠床頭,雙手扶在鄭舒南腰側。鄭舒南有些無力,腰腿酸軟得厲害,他出了不少汗,襯得光滑赤-裸的肌膚越發誘人。臉頰帶著明顯的緋紅,有幾分羞憤,又有幾分暢快。

  鄭舒南微喘著氣道:“不……不行了。”

  秦朗坐起身,這個動作使鄭舒南不受控制的呻吟,轉瞬又強忍了下來,不發一言。秦朗低聲笑著,故意往鄭舒南體內又撞了幾下,鄭舒南說不清是難受還是舒服,身體跟著微微發起抖來。

  秦朗低沉道:“真不行了?”

  鄭舒南嘆氣,“你快出去吧,適可而止,別太過分了。”

  秦朗嘗到甜頭,哪還會聽鄭舒南的,攬著鄭舒南腰把人拉近,親昵的吻了吻他額頭,“我就過分了,你能怎麼樣?”

  鄭舒南眼裡泛著霧氣,惡狠狠地瞪秦朗一眼,在秦朗看來更像是挑逗的嗔怪般。

  秦朗恬不知恥的耍賴道:“剛才都是你在動,現在該輪到我了吧?”

  鄭舒南氣極反笑,“你!有你這麼耍賴的嗎!”說好的玩一把騎乘就結束。

  秦朗寫著滿臉的‘我不聽我不聽’,猛地抱著鄭舒南翻了個身,俯身給了他一個漫長的深吻,將鄭舒南滿腹的抱怨給堵了回去。

  直到鄭舒南感到呼吸不暢,秦朗才意猶未盡的鬆了開,之前紓解過稍顯疲軟的地方又漸漸起了反應。

  鄭舒南自然感覺到了,不禁感嘆秦朗真真是禽獸,以前因為程諾,秦朗既不想碰別人,又不能如願碰程諾。憋了這麼多年的火,沒想到最後還是得還在自己身上。

  秦朗一點也不害臊,故意慢悠悠的挪動,溫水煮青蛙似的撩撥鄭舒南。

  鄭舒南抬頭恰好跟秦朗視線對上,秦朗眼裡似有烈火,熊熊燃燒著。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鄭舒南不認為秦朗現在還能停下,只是在心頭暗想,要是秦朗夜夜都這麼禽獸,他估計活不到陪秦朗度完餘生的那天了。

  然而身體被秦朗撩撥得實在難受,迫不及待想要被填滿,鄭舒南只得憤然道:“別磨蹭了,快點。”

  秦朗道了聲‘遵命’,便攬著鄭舒南雙腿,快速而又瘋狂的衝撞起來。

  除了床上那點事兒,鄭舒南跟秦朗過得還算舒坦,秦朗是個急性子行動派,鄭舒南就相對穩重很多,只要秦朗不涉及原則問題,他基本都能心胸寬廣的予以包容。只是床事,實在令鄭舒南不滿到極點。

  秦朗性慾旺盛,在床上的征服欲也很強,鄭舒南嘗試過把秦朗壓倒,但屢戰屢敗,最後反倒還給了秦朗藉口,把他弄得第二天連床都起不來。

  鄭舒南吃了幾次苦頭,之後就謹慎很多,只是秦朗實在不是好對付的人物,他要想取得勝利沒那麼容易。

  秦朗40歲,鄭舒南42的時候,他們從福利院領養了一個孤兒。小孩有八歲了,見到秦朗跟鄭舒南毫不膽怯,還到跟前和他們談起領養的事,說領養他,他以後會聽話,也會好好努力,等兩人老了好好贍養他們。來之前院長就提起過這個孩子,說他特別想離開福利院,但因為表現得太成熟懂事,來領養的家長都有點擔心,便一直留到現在也沒能被領養。

  剛開始鄭舒南跟秦朗意見有點衝突,秦朗比較喜歡天真幼稚點的孩子,太懂事會缺乏童趣,鄭舒南卻喜歡懂事點的,能讓人少操心。只是在見到這孩子後,兩人意見難得達成一致,都是擅長看人的,只幾眼就能看透,這孩子是在假裝懂事,實際心裡緊張得很,背在身後的手都微微發著抖。

  秦朗60歲,鄭舒南62歲的時候,秦父因病逝世,他起初強烈反對兩人在一起,秦朗脾氣也犟,那兩年雙方鬧得特別僵。後來秦父年紀大了,見秦朗跟鄭舒南還是好好的在一起,漸漸也就想開了,臨死之前,還緊握著兩人的手,讓他們以後和和睦睦的,別因為一點小事吵架,能有個人陪著一起到老,就是件無比幸福的事。

  轉眼間便又過了30年,秦朗跟鄭舒南已經90歲高齡了。秦朗85歲那年,為了扶差點跌倒的鄭舒南,在地上摔了一跤,那之後身體一直不太好,總是大病小病不斷的。鄭舒南為這事特別自責,他以前擔心能不能陪秦朗度完餘生,現在卻擔心秦朗還能活多久,這幾十年的時間讓他幾乎忘記系統與所謂任務的存在。

  鄭舒南心裡想的,只是秦朗能活得再久一點,哪怕就用這具蒼老遲鈍的身體陪在秦朗身邊,也好過他形單影隻繼續完成一個又一個的任務。

  某些時候,鄭舒南甚至生出就這樣陪秦朗去死的念頭,但這念頭很快又被他打消。

  他們領養的孩子兩年前就去世了,得了病,走的時候形容枯槁,無數次治療耗光了他的心血。鄭舒南跟秦朗還有一個孫子,一個孫女。孫子38歲,已經成家立業,孩子都上高中了,孫女即將舉行婚禮,孫女婿一表人才,待她極好。

  婚禮當天,秦朗坐在輪椅上,被鄭舒南推著走到最前面。

  孫女穿著潔白漂亮的婚紗,在婚童的引領下朝著禮台走去。孫女婿牽住她的手,兩人目光對視,皆從對方眼裡看到了滿心的喜悅。

  禮台下,秦朗用滿是皺紋的手緊牽著鄭舒南,鄭舒南坐在他旁邊,視線大多數時候都落在秦朗身上。

  秦朗現在的身體很差,婚禮前他一直住在醫院,這次出院全然為了出席婚禮,主治醫師特地叮囑鄭舒南及其家人,說一定要小心看護秦朗,以秦朗現在的身體狀況,說句不好聽的,那就是隨時都有可能發生意外。

  秦朗轉頭看向鄭舒南,用手指輕輕撓著他掌心,“阿簡,可惜我沒給你一場婚禮。”

  鄭舒南搖頭,替秦朗鋪好蓋在膝蓋的毯子,“都這把年紀了,還要什麼婚禮。”

  秦朗眷戀的盯著鄭舒南,像要用眼神將他的輪廓描繪下來,“阿簡,我捨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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