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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陸鳴封存進自己心底里最隱秘的地方,像是龍之逆鱗,不光別人碰不得,便是他自己也碰不得。

  內疚,愧對,悔恨還是別的什麼情緒,花無道自己都說不清。他自認沒有江其琛那番深情不渝,卻日日夜夜念起這個名字,便在心底泛起細細密密的疼痛。

  在陸鳴失蹤的第三年,花無道在一次酩酊大醉後終於意識到,自己或許對這個人有著不一樣的情愫。

  但在前他不及江其琛那般執著,在後一切已經為時已晚。於是,他便把這份說不出的感情埋葬起來,觸不得,碰不得,想不得。

  只有每次和江其琛借著吵架的名義動起手時,他才覺得心頭痛快那麼一點。他固執的認為自己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陸鳴沒了,不能親自打他罵他,那麼江其琛代替他也可以。

  直到後來有一天,第無數次的針鋒相對後,江其琛極輕極淡的丟下一句話:“我不怪你。”從那以後,一切的切磋試探都變的索然無味。他終於清醒的認識到,自己連尋個由頭贖罪的機會也不配得到。

  花無道嘴上說著,手也沒閒著,隔著狐裘把陸鳴從上到下切切實實的摸了個遍,成功的讓江其琛漠然的臉色黑了幾分,親自下場把他倆給分開。

  “你夠了,”江其琛冷冷地打斷花無道:“讓你抱一下得了,還動起手來了。”

  花無道心情好,嘴上也就沒那麼不饒人,他仔仔細細的打量的陸鳴:“這是怎麼回事?陸鳴不是被你斷了筋脈嗎?怎麼還站在這?”

  陸鳴:“……”

  五年不見,花無道的嘴上功夫儼然已經達到了,不需要吐髒字就能叫人不痛快的地步。

  江其琛面色一沉,冷聲道:“說來話長,先辦正事要緊。”

  嘴賤不代表不會察言觀色,花無道立時便察覺到了面前的氣氛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能讓一個斷了周身筋脈的人重新站起來,其中受了多少苦楚,不用想也知道。更何況,那個傷害陸鳴的人還是他最親近的人……

  花無道暗罵自己一聲“蠢驢”,趕忙站開身子,放門外三人進屋。

  *

  聽花無道簡單的敘述了一番當前的形勢,江其琛沉聲道:“所以現在玄風將四大門派的人困在英雄台了?”

  “嗯,請命符現世,根據當年師祖定下的血誓契約——江湖五大門派,十大高手必須無條件聽令,否則就會爆體而亡。除了天眼宗以外,玄風將他們全部安置在英雄台,不知道要做什麼。”花無道面色凝重的點點頭:“不過話說回來,江家的請命符不是在你手上嗎?玄風怎麼找到的?”

  江其琛:“……”

  江其琛被花無道“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功夫噎的說不出話,他面色陰鶩的抿了口茶,陸鳴見狀坦然道:“是我給玄風的。”

  “你?”花無道驚愕的看著陸鳴淡漠的臉,猜到了這其中肯定又有些紛繁複雜的緣由,便也不再追問:“事已至此,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江其琛放下手中的杯盞,沉吟道:“若我沒猜錯,玄風下一步就是要上天眼宗了。你們五大門派受制於請命符,已是毫無用武之地。”

  “什麼叫毫無用武之地?”花無道被江其琛一句話戳中神經,立刻回嗆道:“你有用武之地請命符都能丟了?你有用武之地到現在才回來?等你,黃花菜都涼了!”

  “我說的實話,你們能對玄風動手嗎?他請命符一亮,你們不還是得乖乖就範?”

  “范范范范你個頭,我花無道話就放這了,我他娘的就是爆體而亡也要先砍死玄風這個師門敗類!”

  “……”

  陸鳴難耐的撫了撫額角,五年了,這兩個人說不了三句就要掐的毛病,一如既往……

  “你們別吵了,”陸鳴的指關節不輕不重的在檀木桌上敲了兩下,那邊兩個人登時便噤了聲:“其琛說的對,天眼宗受制於請命符,若你們要行動,必須得先解除當年蕭宗主在請命符中設下的血誓契約,但前提是必須從玄風那裡拿到請命符,這顯然不現實。所以,不說讓你們坐以待斃,最起碼,不能輕舉妄動。”

  陸鳴徐徐說出自己的想法,分明是和江其琛說的一個意思,卻叫花無道瞬間冷靜下來。

  “金蓮教除去玄風,有兩位長老、四位座下護法,此外紫衛玄兵加起來約莫有一千人,神川沐府統領的王府親兵約莫有五千人,當年裴天嘯一手扶持的承天鑒士兵,早已收歸玄風所用,大概有兩千人。他們人多勢眾,眼下五大門派是指望不上了,只能靠我們自己了。”

  在座的,沒有人能比陸鳴更清楚金蓮教的真實實力,他在金蓮教待了五年,早就把他們的人手摸得門清兒。

  江其琛道:“陳國各地的影子,差不多有兩千人。”

  “這根本不夠。”蘭息在一旁淡聲道。

  江其琛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不疾不徐的走到桌邊,攤開紙蘸上筆墨便寫了起來:“也許有個人,可以幫我們。”

  不消片刻,兩張墨漬未乾的手信便遞到了陸鳴手中。他接過紙看了看,一張是給景止傳信叫他集結人馬的,另一張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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