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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面花無道再說什麼,江其琛已經聽不到了,他喃喃地重複一聲:“笛子?”

  “就是他拴在腰上的白玉笛子,能變成劍的那個。”

  那把白玉笛子,叫吟霜。是他送給陸鳴的。

  江其琛的腦海中忽然描摹了一幅畫面,陸鳴把自己送他的笛子視若珍寶,笛子不見了,他慌不擇路的下水去找,後來他找到了,還沒來得及開心就被邪祟纏上了,可人在水裡,他的功力發揮不出來,如此便著了邪祟的道。

  江其琛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剛剛知曉了陸鳴的心意,還沒來得及消化乾淨,又得知了他為邪祟所咬的始末。

  不過是一支笛子,丟了便丟了。

  他為何……那麼傻呢……

  “叩叩——”敲門聲猶如一記警鐘,狠狠地敲在江其琛的心上,先前縈繞在心頭絲絲拉拉的疼痛,忽然就變成了卷著刀削過來鈍痛。

  他兀自從地上爬起來,疾步走到門前,倏地把門拉開,和著酒香的空氣撲了陸鳴滿鼻。

  而後,他用力的將陸鳴帶入懷裡。

  許是方才那半壇屠蘇醉了他的神智,他緊緊摟住那個略帶僵硬的身體,指尖落在陸鳴的肋骨上,覺得有些硌手。

  然後他貼在陸鳴耳邊,極盡溫柔的道:“我們去藥王谷,去找師公,他一定有辦法的。”

  陸鳴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突然落入了一個充斥著酒香的懷抱。

  他怔了怔,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目光越過滿桌散落的酒罈,落在案前面色複雜的看著他們的花無道和玄御真人身上。陸鳴忽然覺得有幾分不好意思,花無道也就罷了,玄御真人可是修道之人啊……他倆這樣不明不白的在人家面前抱著,成何體統。

  然而,抱著他的那個人絲毫沒有要放手的意思。

  他不禁去想江其琛這是怎麼了……他分明已經知曉自己的心意了,既然無意,這擁抱又算什麼……

  陸鳴皺了皺眉,輕輕地掙了一下:“爺,你放開我。”

  便是陸鳴這一個細小的動作,讓江其琛如夢初醒。

  他手上一頓,環著陸鳴的臂膀一松,將那人推開半步。而後冷著臉,轉身走到桌前坐下。

  陸鳴有些尷尬的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玄御真人見狀,好心的替他解了圍:“陸公子,進來說話。”

  陸鳴朝玄御真人點了點頭,抬腿邁了進來。他剛把門關上,還沒走兩步,便被另一個人抱進懷裡。

  花無道身上的酒氣可以說是快衝上天的刺鼻,陸鳴幾乎是在他張開手的瞬間下意識的往旁邊一閃。然而那個酒鬼雖然喝了不少,但身手還在,只見眼前紅影微動,陸鳴已經被他抱了個滿懷。

  今天這是怎麼了……一個二個都喜歡動手……

  陸鳴沒好氣把花無道推開,冷聲道:“你幹什麼!”

  被推開的人還不死心,舔著臉還要上去抱,卻被陸鳴化了劍的吟霜抵在胸前。

  花無道一看見吟霜,整個人更不好了,他苦著一張臉,無比認真又歉疚的道:“對不起陸鳴,我對不起你!”

  同樣不好的還有一邊的江其琛,他臉色鐵青的看著陸鳴手中的吟霜,忽然兩指用力,一道不剛不柔的真氣打在陸鳴手腕的麻筋上。

  陸鳴只覺得腕上一酸,手上脫力,吟霜便掉在了地上。

  他不明所以的朝江其琛看去,卻見到他陰沉著臉,長袖一拂便把吟霜捲入袖中。

  這又是幹什麼……

  身前沒了阻礙,花無道頗為感激的看了江其琛一眼,還欲撲到陸鳴身上,又被一個聲音喝住:“福來,不要再胡鬧了!”

  花無道悻悻地撒了手,放過了陸鳴,一臉痛恨的坐到江其琛身邊。

  玄御真人不好意思的對陸鳴笑了笑:“陸公子,見笑了。”

  陸鳴道:“無妨。”

  玄御真人:“我瞧陸公子臉色尚好,想必是邪氣已經壓制住了。”

  陸鳴聞言一愣,他這下知道江其琛喊他來玄御真人這所謂何事了,難怪剛才一開門江其琛那樣待他。大概是先來問了玄御真人,卻沒有得到解法吧。

  陸鳴道:“嗯,無礙了。多謝真人關心。”

  “陸公子性情堅忍,叫人感佩。”

  陸鳴搖了搖頭:“是我自己不小心,怨不得旁人。”

  陸鳴這句話一出,花無道的臉色又難看幾分,像是被人戳了心,張了張嘴剛想說話,卻被玄御真人一個眼神打住。

  玄御真人道:“陸公子,陰煞邪功也稱得上是出自天眼宗,但我派也確實沒有清除這邪靈之氣的法門。”

  陸鳴面上沒有什麼表情,似是很不在乎,語氣淡淡道:“勞真人費心了,各人皆有各人的命數,我命在此,不必強求。”

  “啪嗒——”江其琛將手裡的酒杯狠狠地砸在桌上。

  陸鳴神色微動,卻沒有看他。

  玄御真人道:“不過,我雖無清除之法,但我派修習的道德功中有一淨心訣,有清淨寧神之效,便傳給公子,希望可助公子壓制邪氣。”

  陸鳴莞爾,知道玄御真人這是在安撫他,便也欣然接受:“如此要多謝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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