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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只是心情不好,隨便走走而已——”

  程景樞不待她說完便輕柔地打斷她的話:“是嗎?那為什麼會和一個男人同行呢?而且——還是七年前那個囚禁你的強姦犯?”

  聞言,桑挽離整張小臉都變得慘白起來。

  程景樞的手溫柔的勾在她的腰上,步伐一轉,攬著她便要往電梯口走。桑挽離又害怕又擔心,水汪汪的眸子連瞟都不敢向後瞟一眼,就怕那頭暴躁的可以的熊會不顧一切地撲上來。

  “小離怎麼又不說話了?”修長的指尖勾起桑挽離尖細的下巴,程景樞細細地端詳著她略顯蒼白的小臉,“是因為被我知道了,所以心裡害怕了?如果我沒有記錯……那個姓熊的男人應該是被判了死刑才對吧?嘖,可是他怎麼會又出現在小離身邊呢?而且小離還陪他請了半個月的假。小離呀……我對他沒死的這件事情有狠大的興趣,你要不要和我談一談?”

  粉色的唇瓣微微抖著,桑挽離不由自主地揪緊了自己的衣角,大眼因為恐懼眨得狠厲害,半晌也沒敢再看向程景樞,只是囁嚅著道:“他……他……”

  “他什麼?”程景樞笑得柔若春風,俊美到了極致的面孔如玉一般清雅高潔,“小離想對我解釋什麼?解釋為什麼一個強姦犯會命大的沒有死成?或者——小離其實是想告訴我,這一次,也是那人逼迫小離才甘心和他在一起的?還是說有什麼別的原因?”

  桑挽離咬著嘴唇,幾乎失去了語言能力。不知從何時起,她與樞的距離越來越遠,兩個人就像是活在了兩個世界,只能相望,不能相守。在他不願意許諾一輩子的時候,自己率先放下了這段不可能的感情,可是當她真正放下了,他卻又開始苦苦糾纏。這世界上為什麼要有這麼多的煩惱與絕望?!

  過了好久電梯也沒有來,桑挽離終於可以勇敢地擡起頭看向程景樞——拋卻心頭的一切不安與害怕:“……我愛他。”

  程景樞依然笑著,似乎這話對他一點兒影響都沒有。可是桑挽離卻看得清清楚楚,他眼底瞬間就燃起熊熊滔天的怒火,如果不是對她的寵愛,他或許會就此殺了她也說不定!

  就在程景樞準備開口的時候,一聲熊一樣的怒喝從大廈門口處傳來:“媽的,給老子放開她!”隨即便是一記有力的飛踢。

  程景樞面不改色地看著即將踢到自己面門的那隻長腿,看著長腿上裹著的褪色的牛仔褲以及男人上身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t恤,低頭看向懷裡的桑挽離,修長的手輕輕打了個響指——立刻有人擋在了他面前。

  然後,他低低的問道:“小離……愛上了一個這樣的男人?”

  桑挽離眨著淚眼往亂成一團的大廳望去,看著熊辰楷被十數個人包圍著還凶很地朝這邊怒吼要程景樞放開她,晶瑩剔透的淚珠一滴一滴掉下來:“……嗯。”

  程景樞笑了,俊美的臉龐閃過一抹絕情的冷肅,隨即便將她打橫抱了起來,不顧她的掙扎就朝門口走去,經過熊辰楷身邊的時候還淡淡地拋了個微笑過去,話卻是對著那幫穿著便服的男人說的:“必要的時候,殺了他也可以。”

  “你在胡說什麼?!”桑挽離立刻揪住他的衣領,驚恐的大眼看向不遠處打鬥的大熊,“不准傷了他,你聽到沒有?!我不准你傷他!”

  就像是在安撫一個吵著要吃糖的小孩子一般,程景樞只是低頭在她額頭親了一下,也不回答她,抱著她徑直往不知何時已經停在大廈門口的豪華轎車走。

  這男人的心思究竟是深沈到何等地步!

  先是孤身一人出現在大廳擾亂她的心緒,然後趁著她心慌意亂的時候帶著她走到電梯口,完全沒讓她發現他帶了人來,等到大熊進來的時候,就趁機攻擊他,在大熊無法奪回她的情況下將她從大熊身邊帶走!

  桑挽離又哭又鬧,可程景樞壓根兒不在乎被她抓還是被她咬,修長的身子始終一動不動,筆直的像是一棵參天的大樹,宣告著他的強大與堅持。

  司機拉開了後車座的門,程景樞就抱著桑挽離坐了進去。抓在車窗邊緣的小手被他慢慢地一根一根扒下,就像是在摧毀她的心裡防線一樣,緩慢地、絕情地、殘忍的。不留一絲希望,生生地將她逼到痛苦的深淵裡。

  “大熊、大熊、大熊……”車窗緩緩地被降下,桑挽離哭叫著,迷濛的淚眼什麼都看不清,只知道那頭熊一邊打著一邊撕心裂肺的向這邊吼著什麼,她聽不清,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知道車子開始駛動,他們開始分離,因為她大熊的臉上開始出現血跡,可他不打也不還手,就是死命地往外面跑,想來追,那些人卻在後面死死地拖住他,那張粗獷的臉上被怒氣漲紅,憤怒的拳頭完全沒有一絲章法可言。“大熊、大熊——”桑挽離使勁兒的叫,可程景樞的手卻伸了過來,將她的肩膀往懷裡拉。

  熊辰楷的聲音像是隔了好幾輩子一樣的遙遠:“他媽的程景樞你敢碰她一下試試?!老子非滅了你全家不可!!你個狗日的!!”

  然後,就這樣,慢慢地,再也聽不見了。

  141、被送入虎口

  141、被送入虎口

  餐桌上菜餚豐盛,桑父坐在主位上,一向嚴肅的臉龐難得的笑逐顏開:“老程真得為有你這麼個兒子驕傲!來來來,景樞,再陪伯父喝一杯!”

  程景樞溫雅淺笑,斟起一杯:“是我敬您才對。”

  兩個男人把酒言歡,桑挽離卻坐在位子上半天沒有講話。她還記得在回家之前程景樞對自己說的:“小離想讓伯父伯母都知道那個男人的事情嗎?伯父如果生起氣來,那可是誰都攔不住的。他們心裡都盼著有一天你能嫁給我,做老程家的兒媳婦兒,可現在你不僅不想和我在一起,甚至還跟七年前的強姦犯又碰面了,如果他們知道了,會不會特別失望?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伯父一向最厭惡人撒謊,小離不是說那天先走的原因是校領導的要求嗎?倘若伯父知道了小離口中這麼多的謊言,會不會氣得心臟病發?老人家的身體都不是太好,還是小心點為上,小離覺得呢?”

  是的,無論如何,在大熊的事情沒有解決之前,她什麼都不能跟父親說!不僅不能說,她甚至要努力維持笑容,作出一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假象!

  桑母夾了一筷子西蘭花放進桑挽離碗裡,柔聲問著:“離離,怎麼光發呆不吃飯?”溫柔的面孔上掠過一抹好笑,下巴朝著丈夫已經程景樞那邊努了努,“你看那爺倆兒,喝得正起勁兒呢!”

  “啊?哦!”桑挽離猛地回神,立刻扯出一朵大大的笑容,夾起母親給的西蘭花放到嘴巴里,大眼滿足地眯起來,“啊——果然媽媽的手藝最棒了!”

  桑母刮刮她的鼻頭:“你個鬼靈精。”

  程景樞笑意盎然的眸子不經意間流轉過來,烏黑明亮,教人心跳為之加速:“伯母的手藝真是好,如果可以的話,我都想吃上一輩子呢。”

  被准女婿這麼一捧,桑母立刻笑得像是一朵花:“瞧你這孩子,想吃就來,都是一家人,難不成還會不好意思嗎?!”說完又轉向桑挽離,柔聲勸慰著,“離離,哪有你這樣做人家女朋友的?不常回家就算了,連男朋友也不知道好好照顧。媽媽不是教過你怎麼做菜嗎?以後學著給景樞做做,知道嗎?”

  “你媽說的對,在成為一名合格的妻子前,廚藝必須得好好練一下。”桑父輕抿了一口辛辣的老白乾兒,對著程景樞道,“景樞啊,離離被我們老兩口慣得上了天,以後就麻煩你多擔待擔待了,這丫頭從小就嬌氣,不好養、不好養啊!”

  程景樞回以文質彬彬又恭恭敬敬的笑容:“伯父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將小離照顧好的,她是伯父伯母手心裡的寶,也是我手心裡的寶,我會窮盡一切能力讓她幸福,伯父請放心,請把小離安心地交給我吧。”

  桑母邊剝著大蝦一邊啐道:“你這老頭子,這還需要再交代嗎?景樞這孩子是咱們老兩口看著長大的,他對離離怎麼樣,別人不曉得,你心裡還沒個數嗎?這麼多年來,我就只看過離離對景樞愛理不理,還沒見過景樞對離離說過一句重話呢!”再加上老程夫妻倆也對離離疼愛有加,女兒若是嫁到老程家,絕對是和在家裡過得沒啥區別。在家裡丈夫可能還會管一管,那老程夫妻倆根本就是對離離寵到了骨子裡,這丫頭不上天才怪哩!

  “我這不就是隨口一說!”被妻子一指責,桑父老臉立刻紅得徹底,“女兒是我們的,把她嫁出去,我能不擔心嗎?”就算是嫁給老戰友的兒子,就算這個世侄是他看著長大的,事關女兒的幸福,他還是放不下心來。

  “是是是,就你瞎操心!”將剝好的蝦子放進丈夫碗裡,桑母笑著回了一句,“離離,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再不成家,你想讓我跟你爸還有程伯伯程媽媽都抱不上孫子呀?!”

  桑挽離臉一紅,潔白的貝齒將下唇咬得泛白,勉強從齒fèng迸出幾個字:“我、我……我——”

  程景樞截斷她的話,俊朗絕倫的臉上依然是一派祥和的笑:“伯母,我不急,我可以等。小離可能是還沒做好準備,再加上我們平時相處的時間也不是狠多,所以——”

  爆脾氣的桑父立刻怒了:“這都多少年了還沒做好準備?!就是你願意等,我也不准你們再拖下去!我們四個老人家想抱孫子想了多少年了,難不成就因為一個沒準備好,就把父母的願望打碎?!哪個女人最後不結婚,婚姻是人成長的必經之路,不是所沒時間相處嗎?待會兒景樞你走得時候就把離離給帶走,老程不是說你在外面買了準備結婚的公寓?就把離離帶過去,兩個人好好培養培養感情!你不是每天都要上班嗎?乾脆把離離也帶到身邊,反正學校估摸著也快放暑假了,剩下的時間我給離離請假去!”

  “謝謝伯父。”程景樞彎起笑眯眯的眉眼,終於得償所願。

  桑挽離被嚇得目瞪口呆,好不容易回神,立刻反對:“爸,我還有工作——”最重要的是,住在家裡,她還可以想辦法離開去見大熊,可是跟程景樞在一起的話,她根本就不可能逃走!

  “你那工作不會跑,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培養培養感情!”桑父吹鬍子瞪眼,以一種不容置喙的態度直接拍板定案,“就這麼說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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