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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曉也漲紅了臉,他看著傅家銳的神色,總覺得傅家銳雖然在胡言亂語,但並沒有喝醉。

  傅家陽聞言,哈哈大笑,笑到眼淚流出。

  無情地扔下一句話,傅家銳推了推弟弟:“我想睡覺了。”

  “好。”傅家陽連忙攙哥哥起來,旋即對許離歌和吳曉說道:“你們倆慢慢吃,我去哄我家寶貝睡覺。”

  “真噁心。”吳曉罵了一句。

  傅家陽就當沒聽見,一把將傅家銳打橫抱起,大跨步向兩人的臥室走去。

  這樣一來就很尷尬,做東的撤了,留下一對冤家在此,也沒什麼意思。

  “你什麼時候回去,我送你。”許離歌有些不自在。

  現在,他已經不知道該把眼前的吳曉當成男人還是女人看待了。如果說送一個男人回家,又會成了吳曉口中的“傻逼”,如果不送他回去,怎麼說大家都認為他是女生,胯下確實長著能生能操的小屄。

  想到這,許離歌不由得全身燥熱。估計是火鍋吃多了。

  “不用,我自己回去。”

  “你怎麼回去?這個時間,地鐵已經停了,一個女生晚上自己搭的士也會危險的吧?”

  “那又怎麼樣?”吳曉雙眉一橫:“反正不用你送我。”

  “說得好像我很想送你。”許離歌嗤鼻瞪眼,旋即一臉氣憤:“好心當成驢肝肺,祝你被老司機強姦。”

  “你他媽……”

  吳曉伸出手狠狠擰了下許離歌的耳朵。

  許離歌痛得嗷嗷叫,也不敢反抗,對這個分不清男女的傢伙,他在糾結自己該不該紳士的時候已經被襲擊了。

  “輕點輕點……”他皺皺眉:“怕了你了,趕緊走,送你回去之後我還要回我可要休息了沒時間陪你耗。”

  ……

  上車,一路上,兩人無言。

  突然,幾輛黑色的車靠近許離歌的車,許離歌降下車窗,旁邊猛然衝過來的車裡面傳出吼聲。

  深夜的寧靜,就這樣被劃破。

  “小賤貨,你老娘賣,你也賣!怎麼,終於勾搭上高富帥了?”

  許離歌覺得莫名其妙,轉頭看了眼吳曉,吳曉靜靜地閉著雙眼。

  “有病。”許離歌一腳油門,飛馳在車輛稀少的馬路上。

  “許離歌,你放我下去吧,我還是打車回去好了。”吳曉突然開口。

  “啊?”許離歌一臉荒唐,“你是傻逼麼?”

  “別煩我,趕緊讓我下車。”

  “後面那些車是來追你的吧?”

  終於,許離歌說出了自己都不願意問出的話,莫名覺得這件事一定很棘手,他本不想插手,但是現在兩人在同一條船上,如果真和那幫明顯是黑社會的人扯上關係,最後可能大家都很不好看。

  主要是,他不想知道吳曉都遭遇了什麼,莫名地不想知道……

  吳曉看著窗外,黑漆漆的窗外,霓虹燈飛速划過。

  “習慣了。我有辦法對付那幫人。”吳曉說道。

  “好。”此時,最不該放吳曉一個人下車的許離歌,居然停下了車子。

  二話沒說,吳曉下車。

  身後的幾輛黑色的車子也趕來,那些人 一邊下車,一邊罵罵咧咧。

  “龜孫子,把車開那麼快,怎麼不逃了?”

  “我被甩了,你們也看見了。”吳曉面無表情地說道。

  許離歌靜靜地坐在車子裡,從倒車鏡看著吳曉和那幫人的一舉一動。

  突然,副駕的車窗被敲響,許離歌降下車窗,看著窗外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沒做聲,只是眼神問他有何貴幹。

  “喂,死小子,你跟這姑娘是什麼關係?”

  許離歌沒做聲,反問:“你跟他什麼關係?”

  “他老娘借了我們老大的錢還不起,前兩天居然因為賣身被染上了愛滋,”男人說著,一口啐在地上,“你說怎麼辦吧!”

  愛滋。

  許離歌的心瞬間提起,像是被刀子,狠狠扎了一下。

  吳曉居然……

  腦中浮現吳曉素日一臉無所畏懼的神色,許離歌表情凝固。

  “她欠了多少錢?”

  “你們在說什麼?”吳曉走到車邊,臉上多了兩個紅紅的巴掌印。

  “一千萬。”

  一千萬?!許離歌皺皺眉,他轉頭看著吳曉,問道:“你到底欠了多久,都已經滾成一千萬了?”

  吳曉支支吾吾,他垂下眼,沒好氣地說道:“不用你管,反正你已經和我分手了,我不指望你替我還錢。”

  許離歌看穿了吳曉的把戲,心中隱隱疼痛。

  “誒!小妞,先說好了,不還錢,可等著半夜你家被砸玻璃哦!”一邊的男人還在威脅。

  “誰說我們分手了?”

  突然,許離歌開口。

  吳曉死死皺緊眉頭,不由得一腳踹在許離歌的車上,“不用你多管閒事!”

  “你媽活不了多久了,你趕緊讓她享點福吧。”許離歌知道這話殘忍,但是,面對吳曉性格中的鋒芒,他不得不激一下他。

  語罷,許離歌從後排拿過一個包,從裡面撤下一張支票,填了一個金額,遞給伏在車門口的男人,“快滾。”

  男人拿了錢,眉開眼笑,趕緊走人。

  夜風襲襲,兩個人就這樣在路邊,沉默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許離歌衝著車窗外,說道:“你不冷嗎?”

  “……你為什麼要管我?”

  “一千萬,對於我來說,真不算什麼。你這個土鱉,趕緊上車……呵呵,是不是被這一千萬嚇死了?傻逼。”

  許離歌用他和吳曉溝通的“特有方式”緩解著氣氛,吳曉遲緩地走到車子另一邊,坐上了車。

  “你媽媽在哪治療呢?”許離歌有一搭沒一搭地問。

  “不知道。”

  “啊?”

  “兩年前我就沒再見到她了,然後前段時間追債的人告訴我,她得了愛滋。”

  “擦……”怎麼會有這麼奇葩的母親?許離歌看著吳曉,嘆口氣:“我,要你還債,你願意還麼?”

  “我什麼都沒有,就連身體也是畸形,你要是想要器官,我可以……”

  “對,我就是想要器官。”許離歌莞爾。

  “好。”吳曉生線有些顫抖。

  興許是酒喝多了,許離歌看著吳曉此時脆弱的神色,還佯裝堅強,心中居然對這貨肅然起敬。

  “窮人也能窮出花樣,你就是花式貧窮的奇葩。”許離歌笑著,拉過失神的吳曉,說道:“學霸,別怕,我不是真的讓你割器官。”

  “……”

  “你做過麼?”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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