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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醫生負責開船,扭頭瞥見他四仰八叉地躺著,忍不住啞然失笑。他將視線轉向平靜無波的海面,那抹笑容突然凝固了——略帶渾濁的海水下,竟出現了一片巨大的陰影!

  這陰影是如此之大,目力所及,甚至看不清全貌。若不仔細打量,或許只會以為是這片海域顏色較深。

  徐醫生不敢置信地摘下眼鏡擦了擦,重新戴上,面色陡然凝重起來。他立刻打轉方向,高喊了一聲陳墨晨的名字。

  就在這時,船底像被什麼東西刮擦了,震感很輕,卻令徐文暢汗毛倒豎——他們蹭到了水下不明物體僵硬的表面。

  陳墨晨暈乎乎地爬起身,揉揉眼睛,罵了聲臥槽。

  「文暢?」他連滾帶爬地奔上舷梯,「這他媽什麼鬼啊!」

  徐醫生薄唇緊抿,冷汗涔涔而下。最糟糕的事情發生了,船隻無法行動,居然是在這巨大海洋生物的背脊中央擱淺了。

  與它龐大的身軀對比,一葉扁舟顯得如此渺小。只要它翻個身,甩甩尾巴,甚至不用主動來襲擊,他們就會立刻葬身海底。

  擱淺後的遊艇寸步難行,而巨型生物也沒有動彈,暫時就這樣僵持在了原地。

  更糟糕的是,遊艇自帶的小救生艇沒有動力系統,光靠手劃,恐怕到天黑都不可能離開這片海域。

  換而言之,進退維谷,他們竟被困死在此處。

  陳墨晨說:「愣著幹嘛?開啊?」

  徐文暢轉過腦袋,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用力摟過他的後腦,不管不顧地親了上去。

  陳墨晨:「唔……欸?唔嗯……喂!」

  唇舌糾纏片刻,徐醫生被猛地被推開。兩人呼吸急促,徐文暢低喘著,飛快地脫衣服:「來做吧?」

  「?」

  「我們大概要死了,抓緊時間。」

  「噢……」陳墨晨呆呆地應了聲,直到徐醫生開始脫褲子才反應過來,「啊???」

  徐文暢不耐煩道:「嘖,陳同志,你不還有個畢生心愿嗎,還是說你想抱憾而終?」

  陳墨晨一臉懵逼:「?」

  徐文暢已經甩開了最後一條褲子,坦然站在衣服堆里。他淺色的薄唇上下一碰,淡定道:「想上我嗎?」

  陳墨晨:「!!!」

  兩人相對而站,倒是陳墨晨整張臉都漲紅了,抖著手開始解自己的扣子。徐醫生原地等了片刻,見他抖得跟中風似的,主動上前扒拉下那條髒兮兮的襯衣。

  陳墨晨:「你你你……」

  「少廢話,」徐文暢有些不自然地別開視線,輕聲道,「快點。」

  第一眼看到那支限量鉑金表,徐文暢就知道他的戀人戴著一定非常漂亮。他在心底幻想過無數遍,讓陳墨晨只戴著那支表,在昏暗的燈光下,以各種姿勢被欺負,被刺激得流汗、流淚、低聲求饒。

  只是沒想到,第一次用上這支表,卻是在他自己周身劃出了紅印。

  這一場浪潮來得無聲卻激烈,翻滾過艙室的每一處角落,留下曖昧痕跡。

  大概是死亡當前的緣故,徐文暢竟沒有覺得多少疼痛,只是狂熱地回應對方,拋下一切準則,拋下一切羞恥,來償還一場如夢般赤誠的愛。

  腦中驀地炸開燦爛煙火,雲雨初歇,兩人卻仍不願鬆手,廝磨著親吻彼此,再說些平日裡羞於啟齒的,熱切浪漫的情話。

  再度交換了一個漫長到窒息的吻,徐文暢後知後覺地感覺到了酸疼和疲憊。

  好像……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他微微皺起眉,躲開陳墨晨小狗撒歡似的熱烈舔吻,啞聲道:「先起來,去水邊看看。」

  「嗯?」陳墨晨有點不情願,卻仍聽話地爬起來,趴到欄杆上往下看。

  徐文暢說:「那玩意兒還在?」

  「嗯……」陳墨晨歪歪頭,「從剛才到現在,它好像一動都沒動,是不是睡著了?」

  一動不動?徐文暢腦中靈光閃現,就在此刻,他一直失去信號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餵?」

  「徐先生?」聽筒里傳出的男聲很程式化,「您好,我姓林,是一名公務員。是這樣的,您的朋友祝昀先生委託我務必把您接回去,請問……」

  徐文暢懵逼地聽完,報了個大致的坐標,就聽對方麻溜應了聲好。

  「餵?餵?」他剛想補充說這裡有水怪,電話已經乾脆利落地掛斷了。翻了翻通訊記錄,來電是一串奇怪的亂碼,而他的手機依舊沒有信號,試圖回撥,只聽見一片忙音,也不知對方剛才是怎麼打進來的。

  「居然有信號?誰啊?」

  「不知道。」徐文暢困惑地坐起身,以防萬一,還是抽出了身下被壓得亂七八糟的衣服,「你先穿上。」萬一……真有救援隊來呢?

  事實證明,徐文暢還是很有先見之明的,兩人草草收拾完「犯罪現場」,不出片刻,海平面上便起了濃重的霧。

  伴隨著霧氣而來的,是一聲清越長嘯,隨即,只聽得咚的一聲,一名西裝男子從天而降,穩穩落在甲板盡頭的欄杆上,壓得整艘船晃動了一下。

  男人扶了扶鏡框:「徐文暢,徐先生?」

  「……是我。」

  一整天經歷的超自然現象太多,原本堅定信奉唯物主義的徐醫生已經徹底麻木了。

  「您喊我林科長就行。抱歉,來晚了,城裡實在脫不開身。」男人滿臉歉意,從欄杆上跳下,走到兩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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