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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墨笑起,一雙好看的鳳眸看似蒙著一層霧,難見深處清明。

  涼玉看進這深邃的眼眸里,慢慢靠前,步步淪陷,想要窺清楚那層紗後的無限世界。

  面前這個人啊,是她活這四百年來見過最好看的人,精緻的五官,絕世的輪廓,每一分每一寸都在吸引著她,讓她想要將他牢牢鎖在手中,一生一世,至死方休。

  眼見距離越來越近,涼玉鮮艷的紅唇,離即墨已經不到一指。

  就在這最該親密最不該設防的時候,即墨的笑意突然快速到達眼底,涼玉悶哼一聲,唇向前再湊不動分毫。

  即墨向後拉開距離,頗有耐心地看著那張臉漸漸失去血色,漸漸痛苦的扭曲。

  抽回停在她腰間的手,即墨看了看手上的血紅,冷漠地坐起身,將其悉數抿在床幔上。

  「你……你可惡!」涼玉掙扎著想要坐起,奈何後背疼得厲害,怎麼使力都是徒勞,反而折磨地她直抽冷氣。

  即墨默然看著那張慘白的臉:「是你活該。」

  要怪就怪,是你先動了不該有的心思,還是動了他的心思。

  將東西從腰間玉帶里取出,在涼玉痛恨的目光里,即墨慢條斯理地來到桌邊,將最後一杯來不及喝的醇酒悉數倒在上面。

  「竹刀……」涼玉怒目圓睜,真正害怕起來。

  難怪,難怪她會那麼痛,他插在她脊椎骨上的,是竹刀!竹!

  「這,就是我為你精心準備的新婚之禮。」即墨握著竹刀,連笑都不想再維持下去,「可喜歡?」

  話落,動作利索地將它再次插在涼玉的脊梁骨上。

  「啊—!」叫的撕心裂肺。

  即墨似乎覺得不夠,又掏出一把,涼玉扭動著身體想逃,可惜心有餘而力不足,只得絕望地受著那又一記的滅頂之痛!

  三把明晃晃的竹刀,盡數插在涼玉的脊椎上,鮮血淋漓,奪目賽紅衣。

  蛇妖並非怕竹子,而是怕竹子抽打在身上帶來的後果!竹子一旦上身,會嚴重傷及蛇類的脊椎,脊椎一斷,它們便再也無法遊走,任人魚肉。

  即墨深知這一點,知道於涼玉而言傷她的脊椎遠比直捅她的心臟可怕,所以,他才會在那夜去取竹子制刀。

  好在這蛇妖道行尚淺,這一傷不僅法力使不出來,連下半身也漸漸顯現出原形來。

  「無情的人類!」涼玉恨道。

  「人妖殊途,你該自知。」

  「妖?他難道不是妖嗎?!」

  那隻孔雀,他對他的關照太過不尋常,她好歹經歷了幾百年的人世滄桑,怎會看不出來?!

  「起碼,我們不會成親。」

  夜未央(六)

  並非無情,只因有情人不是你。

  「你貪心不足,死有餘辜。」即墨冷著臉,又取出一把竹刀,這次沒選脊椎,而是心臟。

  涼玉早就痛的不敢亂動,一雙眸子幾欲噴火,恨不得將眼前人燒的灰飛煙滅。

  想起她對阿聿的禁錮,即墨握緊竹刀,泄憤似的在涼玉心口狠狠地擰動幾圈。

  「啊……疼……住手……你給我住手……」涼玉目眥欲裂泣不成聲,即墨恍若未聞。

  於他,只不過是宰了一條蛇罷了。

  衣服破了,皮肉向外翻卷,美麗而且殘酷。

  「我要……我要殺了他!你……你給我等著!」涼玉突然想到這茬,望著即墨笑了,笑得陰冷又可怖。

  即墨眸色一斂,手中力道加大,又擰動一下便再也顧不得她,滿腦子都是已陷入絕境的孔雀。

  起身退開數步,即墨甩出帶來的大把竹刀,散釘在涼玉周圍,形成一個陣法,將她牢牢圈在中間,鎖住她的魂魄,以防她死後魂魄作亂。

  辦完這些,即墨趕忙衝出屋外。

  涼玉怨念極重,即墨還未近那間石洞的大門,便聽到驚天動地的嘶吼聲和咆哮聲,當下意識到萬蛇淵已經復甦,破開大門,人來不及進去,徒手又甩出一記竹刀,不偏不倚,正中言聿身上張著血盆大口的紅色毒蛇!

  毒蛇上身,纏的死緊,言聿險些沒遞上氣。

  紅蛇慘叫一聲,眼底幽綠的光應聲熄滅,聳立起的高大身軀蔫蔫地掉了下去。

  言聿望見那個他日盼夜盼的人,鼻尖狠狠一酸。

  只是,紅衣似火,妖嬈灼目。總是一身玄衣的人,今日著了紅裝。

  最危急的禍害解除,馬上就有下一個禍害升級,無數的毒蛇似乎全部都聽到了指令,沿著石台下的柱子猶如餓狼撲食,爭先恐後地往上攀爬,即墨甩出的飛刀源源不斷,刀刀不虛,前方哀嚎聲接二連三地響起,像是上演著一場地獄之血的洗禮。

  毒蛇前仆後繼,而竹刀卻有用完的時候,即墨發現腰間已空,眼見又有蛇逼近言聿,於是足尖一點,旋即落至平台上,手無寸鐵,即墨便以指為刃,專挑蛇的眼睛下手,一插一個準!

  唯有讓敵人看不見,才是最有效的解決辦法!

  血腥味鋪天蓋地,濃烈撲鼻,言聿一陣暈眩,依照本能蜷縮在角落裡,煎熬的等待著這場屠殺的終結。

  即墨身形敏捷地穿梭在平台四周,單靠雙手搏鬥,硬是沒讓那些蛇進得籠子裡,傷及言聿一絲一毫。

  即墨明白那女妖在垂死掙扎,這些蛇才會不怕死地往上沖,他只需堅持下去,堅持到她咽下最後一口氣,就徹底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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