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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非是我不拿正眼看你,而是七殿下你的所作所為,實在叫我看不上。」

  雲曦溫和地笑笑,但笑容卻充滿了冷意。

  「……事到如今你還這樣羞辱我!!你以為你家六殿下能好到哪裡去?他連親兄弟都殺,早晚有一天也會是另一個父皇,你……」

  穆承沛暴跳如雷,眼前驀然銀光一閃,雲曦的劍已架到了他的脖子上。穆承沛生生閉了嘴,原來將軍再溫潤如玉,也有令鬼都嚇破膽的殺伐時刻。

  雲曦冷漠道:「我本就不是什麼君子,也無所謂做一個惡人。七殿下,以後你說話前最好先掂量清楚,有些人,你惹不起。」

  透著寒氣的劍割斷了穆承沛頸處的頭髮,穆承沛倒吸幾口涼氣,驚叫著不斷摸著自己的頸項,一瞬間他以為自己會身首異處,連方才在說什麼都忘了,渾然不覺褲襠處已濕了一片,趙允見狀,鄙夷地後退一小步,穆承沛居然被方才那一劍嚇尿了。

  「往後我再不會過來了,七殿下好自為之。」

  雲曦頭也不回地走了,留穆承沛一命是看在陳嬪的面子,若穆承沛再口出狂言,他不介意取其狗命,往後再去給陳嬪賠罪!

  今天是阿澤的冊封大典,他想,可萬不能回去遲了。

  104、巨鍋

  這一日是大楚太子的冊封禮,註定了非同尋常。這冊封禮,按例須由皇帝主持,其至關重要的一步,便是在奉先殿列祖列宗面前,由皇帝親自為皇太子披上象徵太子身份的九蟒太子袍。因穆子越病得不輕,冊封禮其他各項都是能免則免,唯獨這一項免不了,待皇室百官都到齊了,穆子越便由李乘風扶著,顫顫巍巍走到穆承澤面前。

  同樣的冊封禮,穆子越多年前曾為德慧太子辦過,那時他意氣風發,穆承泓亦是伶俐幼童,穆子越對這嫡子尚有幾分期待,沒想到時隔多年,穆承泓與幾個皇子去的去散的散,而他也老了,仍是要由他,來定下大楚新的太子。

  此時此刻,想起已逝的嫡子,穆子越有些唏噓,再看眼前的穆承澤,沉默地跪著,仍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樣,穆子越已無法再去苛責唯一的兒子,虛扶了一下道:「承澤,你起來。」

  穆承澤伴隨著他的動作起身,李乘風托著一隻玉盤,盤中是一件內務府所制的錦繡太子服,穆子越拎起那件朝服抖了抖,將它展開,向眾人展示繡有九條金蟒的那一面,然後就要將衣袍輕輕披到穆承澤身上。

  這件衣服原是內務府按著寧王的身形定製,檢查過無數遍絕無差錯,寧王換上後便是正式的皇太子,因皇帝已病重,說不定衣服上的九蟒不日就要被九龍所代替,寧王的帝位,已是提前定了的。

  皇親國戚,一干朝臣都屏息準備見證這一刻,哪怕一向很不待見寧王的敬王,心中也在暗自祈求一切順利,更別提雲曦、穆承浩這些陪著寧王一路走下來的人了。

  哪怕穆子越自己,也盼著這冊封禮順利進行,誰知穆承澤並不接那朝服,突然就地跪下,嘴唇微啟,朗聲道:「父皇,兒臣不想受這太子之位。」

  眾人,包括穆子越在內,俱是一愣。禮部尚書自詡見識過不少大場面,立即乾笑著道:「寧王殿下謙虛了,以殿下之資質,這太子一位非您莫屬,除了殿下,還有誰能擔得起呢?」

  古時尚有三顧茅廬的佳話,這可是立太子,太子殿下怎樣也要推辭一番的,穆子越反應過來,也道:「是啊,承澤,你不必謙虛。」

  穆承澤仍是道:「父皇,兒臣不想受這太子之位。」

  穆子越有些尷尬,禮部尚書急了,自謙一回就差不多得了,哪能一直不接啊,他還要再勸,大理寺卿邱憶卻朝他搖了搖頭,穆承澤說的分明是「不想」受太子一位,並非「不能」受。「不能」才意在自謙,而「不想」卻是指他根本不樂意!

  穆子越也發現不對勁了,他如今站了一會兒便有些疲累,李乘風命人端了椅子過來,穆子越坐下,靠在軟墊上,揉了揉額角道:「承澤,你這是何意?」

  穆承澤道:「兒臣覺得太子無德,兒臣並不想做太子。」

  穆子越一口老血都快噴出來了,冊封禮上祖宗面前,立你做太子,你卻說不想做?!

  雲曦眼皮突突直跳,阿澤他說的不喜歡太子之稱竟是真的!只是在冊封禮上提,意欲何為?

  穆子越強忍著怒意道:「承澤,太子乃國之儲君,你何出此言?」

  穆承澤叩首道:「父皇,兒臣之母陳嬪為德慧太子所害,一直未得昭雪,兒臣當著列祖列宗、文武大臣的面,懇請父皇重審此案!」

  「承澤!你的意思是,因先太子無德,令你不想受這太子之位?」

  「是。」

  穆子越大怒,穆承澤並非頭一次提及陳嬪了,以前提時,穆子越當場便會駁斥,只是而今,穆承澤的翅膀硬了,他雖仍能拒絕,可也必須要立穆承澤為儲,因穆承澤不接受導致冊封儀式終止,難道就不會再讓天下人關注起陳嬪一案?穆承澤選擇在此時進言,就是想迫使他不得不接受吧?

  罷了,就連皇位都要給出去,區區一個重審算得了什麼?若新帝登基再翻案,自己就能免於昏聵的評價嗎?且他原本就想借冊封大典與這個兒子拉攏關係的……穆子越愈想愈沮喪,到最後,滿腔的怒火只能掩藏起來,勉強笑著道:「既然連你都這般說,看來的確疑點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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