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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敬王與太后嘴都嚴,穆承澤只知大概,不過按穆子越的人品推斷,必是他以什麼法子害死了穆子赹,令太后懷恨在心,伺機報復了。不過太后本身乃深明大義之人,四皇子宮變時,穆承澤以玉璽相托,太后二話不說便照辦了,其實只要她動一點手腳,穆子越就是滅頂之災,可太后並沒有,也許她不屑借別人的手剷除皇帝,也許她不希望穆承浚為帝,她幫大楚度過了難關,又毫不掩飾對皇帝的厭惡,叫人覺得哪怕是恨,她也恨得光明正大。

  「原來如此。」

  這也難怪太后想變著法的折磨皇帝了……雲曦想起在壽康宮對太后說的話,斟酌了片刻,儘量平緩地對穆承澤道:「阿澤,我見你最近挺忙的,一直都沒好好休息。不如明日告個假哪都不去,表哥陪你在家待著,如何?」

  一般監國哪還能告假的,可是雲曦主動相邀,穆承澤高興都來不及,道:「我聽表哥的。」

  每日的政務尚書們處理起來遊刃有餘,若真有他們解決不來的,穆承澤也一樣解決不了,這個監國,嚴格意義上是讓尚書們儘快教導於他,從他批的奏摺皇帝還要再過目便能得知,皇帝仍不太放心他,暫時鬆緩一下也無妨。

  穆承澤令王小歡遞了折,穆子越也未多說什麼,當晚雲曦費盡心思百般討好,還允了許多以前阿澤想做他卻不讓的荒唐事,許是縱慾過頭受了涼,隔天起來就有些頭疼,睡到了日上三竿,穆承澤起床摸了摸雲曦的額角有些發燙,心想表哥怕是累著了,去請大夫來瞧病又是一番折騰,雲曦的熱度總算褪了下去,恰在此時,宮中也開始了另一場腥風血雨。

  穆子越一直把穆承沛關在宣德殿西暖閣,意在讓他好好靜一靜,畢竟穆承沛是他一貫疼愛的小兒子,他希望能保住這個兒子,眼下被自己處置總比以後被寧王處置來得強。

  於是,緯王在西暖閣待了半個多月。這一日,穆子越總算又想起了小兒子,命人去西暖閣把緯王放了出來。穆承沛經這段時日的「反省」,整個人平和了一些,見到皇帝也有說有笑。

  穆子越心道這孩子總算清醒過來了,正欲好好提點他一番,太后領著一般內侍宮人,浩浩蕩蕩進入殿內。

  穆子越頓時從龍榻上坐了起來,皺眉道:「母后所來為何?」

  太后臉上浮現出一抹堪稱燦爛的笑容,道:「聽聞皇上最近身子好了些,哀家特來探望。」

  穆子越聽了很想翻白眼,前陣他吐血吐得快死時太后沒來,這會兒才好了一點就來了,探望他?這是嫌他命長吧?

  穆子越不便當眾發作,淡淡地道:「多謝母后關心。」

  太后瞥了一眼一旁立著的穆承沛,笑道:「原來緯王也在,那哀家就不必再派人走一趟了。」

  穆承沛受寵若驚,這位太后平時鳥都不鳥他,怎會突然與他說話?

  穆子越不耐地道:「母后究竟有何事?」

  太后道:「哀家剛得知了一些陳年往事,想想還是得過來告訴皇上一聲。」

  她玉指一點秦女官,秦女官便跪下,向穆子越說起在永壽宮的見聞。穆子越在聽見周氏那一句「他不是我的孩子時」,眼皮突然跳了一下。

  秦女官叩首道:「周娘娘的瘋言瘋語實在不堪入耳,請恕奴婢不能再向皇上學了。」

  事實上,只要這一句便夠了。穆子越心胸狹窄,生性多疑,他不會以為周氏發瘋胡言亂語不可信,反而覺得唯有瘋的時候,人才會吐露一些清醒時絕不會說的秘密。那句「他不是我的孩子」已勾起了他的猜疑之心,穆子越不由自主瞥向緯王,赫然覺得緯王那張他很熟悉的臉,細看之下竟有些陌生。

  眾皇子都是俊俏之人,鼻子眼睛或多或少都隨皇帝,除了緯王。緯王長得平平無奇,勉強只能算做清秀,一雙細眉大眼實在不像他,更不像他記憶中美艷的周氏……

  穆子越不禁蹙眉,緯王究竟長得像誰呢?

  穆承沛眼見皇帝目不轉睛地打量自己,心裡打了個突,道:「母親已神智不清了,請父皇別與她計較。」

  穆子越置若罔聞,轉向太后道:「母后可是查到了什麼?」

  太后笑了笑道:「哀家聽了周氏之言,也覺得奇怪。皇家血脈不容玷污,皇上後宮如今沒一個能主事的,哀家便想著,先替皇上查一查,說不定是哀家虛驚一場。可是查出來的結果卻……」

  太后話中有話,穆子越已知不妙,心臟咯噔了一下,勉強道:「母后有話請直說。」

  太后做了一個手勢,立刻有內侍呈上了一份記錄。

  「這是哀家在太醫院找到的,緯王幼時的脈案。叫人奇怪的是,除了剛出生時有記載,後頭幾個月空空如也,之後才又有了。」

  穆子越仔細看了看,果然,穆承沛出生時「身體疑似不足」,幾個月後,「經貴妃精心照料身體康健」,穆子越在宮中多年,哪能不知其中有貓膩,從胎裡帶來的不足,豈是照料幾個月就能養好的?

  不過穆子越也記得,穆承沛小時甚少生病,根本沒有一點不足的樣子。

  太后又道:「哀家也試著找過當年為周氏接生的穩婆,可是三個穩婆,恰巧都在十多年前死於非命。」

  有一位穩婆的家人當年報了案,太后又讓人呈上當時的卷宗,原來穩婆是被人殺死的,卷宗最後,負責處理此案的官員寫道:「證據不足,暫未捉到兇手。死者曾在皇宮當差,死前收到大筆金銀飾物,做工精緻,疑來自宮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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