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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心情,關鍵時刻沒必要客氣,雲曦心想,經過這番磨鍊,五皇子倒是意外懂事不少。以前總覺得他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可是一旦孩子克服了恐懼,也照樣能頂天立地。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便到了,穆承澤卻遲遲未現身。雲曦了解他的脾性,斷不會無緣無故失約,只怕寧王府那邊發生了什麼狀況,雲曦正欲讓承浩承渙等一等,他去一探,一個玄衣男子騎著快馬,帶著寧王府的人手匆匆趕到。

  「將軍,方才宮中來人,把殿下給召走了!」銘心下了馬倒頭便拜,「殿下命我帶人過來與將軍匯合!」

  雲曦心驚膽戰,連聲道:「怎麼回事?!」

  宮中怎會突然宣召,召的還只是寧王?!

  穆承澤才回到寧王府沒多久,穆承浚派來的人後腳就到了。

  穆承浚原本對這一場宮變十分有把握,計劃得很好,趁驍勇將軍與寧王不在時,封鎖皇宮,幽禁皇帝、皇親與文武大臣,只要在傳位聖旨上蓋上玉璽,殺了皇帝,再假裝皇帝因病去世,一切就塵埃落定了,哪怕寧王勢力再大也沒轍。可是事到臨頭,本應放在太華閣的玉璽卻不知所蹤。這是最大的一處敗筆,若沒有玉璽,他辛苦準備好的詔書也就成了廢紙,穆承浚不得不改變計劃,留下皇帝一條命,想迫使他當眾傳位,待找到玉璽,再正式登基。可是皇帝卻王八吃秤砣鐵了心,根本不肯就範。

  沒有玉璽,兵部尚書齊鎮宇又是堅定的寧王黨,刀架在脖子上也不肯交出兵符,穆承浚行動諸多受制,只能調派他的人在一些要緊的地方設伏,這樣一來,他的人手也被分散了。

  更出乎意料的是五皇子的逃離。穆承浚沒有小看寧王,可他與七皇子一樣,也沒把傻瓜五皇子放在眼裡,因五皇子妃懷有身孕一直待在偏殿休息,五皇子作陪,竟不知怎麼逃了出去通風報信。寧王、恭王還有驍勇將軍已得知他的所作所為,他安排在城門處的伏擊只是引發了一場混戰,除此以外未起到任何其他作用,也根本沒人去兵部盜兵符,可他放在兵部的人手,卻也不能貿然撤回來,因為他一撤,兵符十有八九就會被寧王他們奪去!

  宣德殿上,除了四皇子親信,文官們都在對穆承浚時刻不停地咒罵,起碼他們罵人還不帶髒字,武將們因軟筋散的緣故動不了武,接著文官罵起人來,可就太不好聽了。穆承浚親自鎮在宣德殿,許是被罵多了,太陽穴突突直跳,怒意止不住地上涌,感覺從玉璽開始,所有的一切就偏離了他的掌控,他的種種精心安排就如一記重拳打在了棉花之上,寧王根本不上套,可他的時間已不多了,若被寧王聯合恭王、驍勇將軍一夥闖進了宣德殿,那麼這一場宮變最後成就的,極有可能會是寧王!

  皇帝在想寧王救駕,那些不肯聽從他的大臣、皇親膽敢咒罵於他,心裡肯定也在念著寧王!

  穆承浚忽然惡毒地笑了笑,既如此,那他就先把寧王給殺了,宣德殿的宮宴仍未結束,皇帝召寧王入宮赴宴也在情理之中,寧王若是從了,便在他入宮門時拿下他,若是不從便是抗旨,可直接綁了問罪。

  王拂海作為內侍副總管,是皇帝的象徵,於是便帶了人,浩浩蕩蕩去了趟寧王府。

  穆承澤聽見宮中來人時,也是暗暗心驚。這意味著,穆承浚要對他下手了。他身邊有寧王府的人到是不怕,可他一旦先動了手,便成了抗旨,想必穆承浚也是巴不得他如此的。

  王拂海假模假樣地笑道:「寧王殿下,皇上正在宮中設宴,這幾日殿下告假,皇上甚是想念,特意叫老奴來請殿下過去。」

  穆承澤的唇角譏誚地彎了彎,穆子越會想念他,那才有鬼,嘴上卻與王拂海周旋道:「王公公辛苦。父皇既然有令,本王怎敢不從,王公公請稍候片刻,本王換件衣服就來。」

  王拂海是巴不得寧王立即動身的,可他既以宮宴為藉口,寧王要換衣也是應當,只得先在府外候著了。

  穆承澤換衣之時已想出了應急之策,他先令銘心帶人去與雲曦匯合,又令刻骨趕往刑部,他本就有意調刑部的人相助,只道接了密報,皇城有暴徒作亂,需調派刑部人手捉拿暴徒,維持皇城秩序,倒也說得過去,估計這一下,傳給刑部的口信得變變了。

  穆承澤故意拖了又拖,估摸著一炷香的時間已到,這才與焦躁不安的王拂海一起回宮。穆承浚沒有足以遍布皇城的人手,既然派了王拂海來,頗有幾分請君入甕的意思,應不會在半道截殺他,若皇帝親信都隨時亮劍殺人,便相當於主動告訴世人,皇宮這是出了大事,穆承浚還不至於這般想不開。故而他先假意順從,暫時不會有生命之危,真要對他下手,應是在他進了宮門之後。

  他走得不慌不忙,王拂海心急如焚,幾次催促,穆承澤反正也聽不見。他身邊剛巧帶了個叫夜合的機靈侍衛,替他言道:「殿下這些日子告假,原是身子不適,這才好了一些,太醫說了,仍不可行太快。」

  王拂海為了大局,不得不忍氣吞聲,試探地道:「不若讓老奴為寧王殿下叫一頂轎子?」

  王拂海本是坐了轎子舒舒服服來的,因寧王一開始未乘轎,王拂海也沒敢坐。

  夜合信口胡謅:「不可。轎子一顛一顛的,會把殿下晃到,殿下平時都是騎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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