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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久,一名士兵從七皇子帳前路過,聽見裡頭有氣無力的低啞呻吟。

  「救、命、啊……」

  軍醫被請到了七皇子軍帳,為穆承沛把脈。到底是皇子,一軍統帥敬王百忙之中少不得過來看一眼。穆承沛正上吐下瀉,身上一股子惡臭,敬王皺了皺眉,遠遠站著並未靠近。

  「怎樣?」敬王親自詢問軍醫。

  這軍醫姓郭,摸了摸兩撇精神的小鬍子道:「七殿下有些水土不服,其餘並無大礙。」

  「庸醫!!」

  穆承沛破口大罵,他都被直接塞了藥了,還說他沒事?!若是沒事,他怎會上吐下瀉?什麼軍功,他不想要了還不成嗎,穆承沛眼中流下兩行熱淚,他無比想回皇宮,想回玉陽殿。

  郭軍醫有神醫之名,因其打仗時保住了不少人的性命,深受士兵的愛戴。七皇子在他看來就是嬌生慣養不大適應,說句水土不服都算給面子了。原本還想開點藥,省得七皇子再繼續折騰,不過庸醫開的藥估計皇子殿下也看不上,郭軍醫仿佛沒事人一樣,拍拍屁股直接走掉了。

  敬王也奇怪七皇子好端端怎麼就成了這般模樣,雲曦還沒到,他不想與六皇子說話,便召來穆承浩問個究竟。穆承浩其實知道個中詳情,但為了攆走他與六皇子共同的敵人,不讓軍中留有隱患,穆承浩決定裝傻充愣,看上去比誰都無辜。

  七皇子得了奇怪的病,臥床不起。許勉許太醫匆匆從皇城趕來為七皇子診治。他為七皇子施了針,七皇子總算感覺好了一些,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求許太醫帶他回去。許太醫憶起以前就是這位七殿下出言不遜,把藥砸到了他臉上,想不到風水輪流轉,這麼快便反過來求他了。許勉心裡宛如大熱天飲了雪水一般暢快,待七皇子求夠了才道,自己就是奉旨把七皇子帶回皇城去的。

  經過一番波折,七皇子總算安然回宮。穆子越憂心七皇子,問及病因,許勉委婉道:「七殿下大致還好,只是一路太過思念陛下,精神有些恍惚。」這是連水土不服這個理由也不肯給七皇子了。

  穆承沛見了穆子越如蒙大赦,委屈地撲上去道:「父皇,救救兒臣,您要給兒臣做主啊!」

  穆承沛抽抽搭搭講起自己剛到軍營便被六皇子下了藥。穆子越狐疑地望著他,七皇子雖臉上有疤,乃是陳年舊傷,其嘴唇紅潤,說話中氣十足,一點都不像久病虛弱的樣子。

  這是因為許太醫一路給七皇子調理了身體,目前七皇子比穆子越還有精神,換任何一位太醫來瞧,皆是一句:「七殿下身體康健」。

  敬王那邊也傳回了消息,附上了郭軍醫的脈案,道是七皇子在軍營住得不太習慣,穆子越這下只覺穆承沛嬌氣,皺著眉頭道:「當初非要搶著去的是你,如今吃不得苦的也是你,何必要拿承澤說事!」

  穆承沛抱著穆子越的腿狠哭:「父皇,是真的,他真的讓人拿了什麼餵給兒臣啊!」

  穆子越不耐道:「你與他一向不對付,他讓你吃你怎麼就吃了?你是沒手還是沒腳也不掙扎?太醫與軍醫都說你沒病,你要朕如何信你!」

  穆承沛急道:「兒臣……兒臣也不知太醫他們如何查不出來,兒臣曾經上吐下瀉,定是穆承澤毒害兒臣!」

  穆子越憐愛地瞥他一眼:「那只是你水土不服,身體太過柔弱。」

  「不可能,不可能!」穆承沛激動地連連搖頭:「若非害我,他為何要給我餵藥,難道他……」

  穆承沛雙目瞳孔微縮,難道穆承澤就是故意的!!

  讓他誤以為自己中了毒,嚇得直拉肚子,忙不迭把太醫都召了去,父皇必會讓他回來,這下子所有人都知道七皇子半道就狼狽回宮,這一趟糧草,這一路吃的苦,算是白送了。

  穆子越可算看清楚七皇子是何德行了,冷聲告誡道:「好了承沛,軍國大事可不是給你鬧著玩的。糧草以後自有兵部與敬王安排,你就在玉陽殿好好養著罷。」

  66、重逢

  穆承澤與穆承浩以前也被雲曦丟進軍營歷練,雖未正式打過仗,軍中的苦卻能吃得,不至於像七皇子那樣誇張。因兩人身份特殊,又無軍職,敬王深諳寶劍鋒從磨礪出的道理,一點都沒有要照拂他們的意思,只讓兩個人自己看著辦。穆承浩便化名為孫浩,穆承澤化名為陳澤,暫且充作小兵,銘心等人則在暗處盯著。軍中將士皆不知這二位是敬王家的公子與六皇子,還當是何處招來的新兵。孫小哥為人熱情,何事都懂,也愛與其他人打成一片,陳小哥就冷了一點,時常獨自呆著,反應有些遲鈍。不過兩位小哥都是挺不錯的人,長得俊不說,身手也好,一看就大有前途。

  大楚軍先到達了邊境,合併了原先的守軍,對面琅琊軍也在調兵遣將,兩邊對峙,劍拔弩張。一日後雲曦飛馬趕到,大楚軍正在營地操練。雲曦一眼就見到在練習射箭的小徒弟們。雖穿著與周圍士兵一樣的鐵甲,兩位少年身形挺拔,依舊奪目。

  穆承浩神情微凝,瞄了瞄靶子,扣動弓弦,正中五十步開外的紅心,圍觀將士皆拍手稱道,令穆承浩有些得意。一旁,穆承澤晚他一步出手,卻是瞄都未瞄,張弓搭箭一氣呵成,但是三箭均未中靶,穆承浩剛要笑他,抬頭只見百步之外一棵樹上,穆承澤的箭矢已將一隻路過的飛鳥牢牢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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