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意想不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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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現了什麼現在還不好說,但是我得去看看。」顧南喬看著那隻碗,心裡有一個強烈的念頭,就是覺得眼前這隻碗不正常。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但是她覺得自己不去看一下的話,心裡不踏實。

  墨玉珩道:「那咱們就好好看。」

  顧南喬走到瓷碗邊上,先是仔細端詳了一會兒,隨後才拿出了帕子包起了瓷碗,小心翼翼打量著,瓷碗上面除了那淡色的花紋比較特別之外,這隻瓷碗跟別的瓷碗沒什麼區別。

  花紋的顏色很淺,顧南喬仔細看了看,然後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個瓶子,把裡面的藥粉倒在了瓷碗上,藥粉是白色的,在藥粉跟瓷碗相遇的一瞬間,顧南喬和墨玉珩都看到了瓷碗上的花紋顏色深了一些,不再是那種淡淡的淺色。

  瓷碗是燒制而成,從瓷窯裡面燒出來是什麼顏色的,千百年以後顏色依舊,一點都不會變化。

  那麼這隻瓷碗上的花紋,顏色怎麼就變深了呢?

  顧南喬和墨玉珩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凝重之色。

  這隻碗有問題!

  「莫寒你過來。」墨玉珩目光凝重地看著顧南喬手中的瓷碗吩咐道:「你去城裡看看,哪些水井邊上有碗頭,不管是什麼顏色和質地的,全都給我帶回縣衙。」

  莫寒點頭,轉身去辦事。

  墨玉珩又認真仔細把瓷碗檢查了一番,除了顏色深了一些以外,倒是沒別的變化了,「小阿喬,你還有別的發現嗎?」

  「當然有了。」顧南喬讓姚冰拿了一塊乾淨的帕子把瓷碗包了起來,打算帶回去仔細研究,在這裡手裡的器材太少了,知道這瓷碗上被人添加了東西,但是添加了什麼卻又看不出來。

  「墨哥哥,你可還記得我們在蒲家村的時候,那時候很多人家裡用的也有瓷碗,不過是瓷胎粗糙的瓷碗,還有一部分人家用的是木製碗頭。」顧南喬分析道:「普通百姓家裡能買得起那些瓷胎粗糙的瓷碗用就算家境不太差了,若是家裡有更好的碗,都是放在柜子里鎖著的。」

  「楚國的經濟跟大齊比起來,還是有些許的差距,百姓想要謀生沒有大齊百姓容易,我上次借住在一戶農戶家中,他們用的是木製碗頭,說是不容易摔壞。」

  「而這水井邊上的瓷碗,瓷胎細膩,花紋漂亮,這隻碗頭去市場上買起碼也得要幾十文錢,這碗不會是普通百姓不小心遺棄在這裡的,最有可能就是有人故意放在這裡。」

  這個朝代的燒瓷技術並沒有到達登峰造極的時候,燒出來的瓷器更多的是殘次品,可就算是殘次品,那也價格不菲,畢竟技術難度太高了。

  普通百姓家裡有這樣的瓷碗,肯定是放在家裡用,哪裡會放在水井邊上?

  而且這裡是市井之中,又不是在田間地頭,若是在田間地頭有山泉水的地方倒是會有一個小木碗放著,那是百姓們放在那邊用來喝水的。

  顧南喬說完,墨玉珩笑了,他站在顧南喬身邊,眼眸里泛著細碎的光輝,他讚嘆道:「我家小阿喬就是聰明,我還沒有頭緒,你就已經根據一個碗猜測推敲出來了這麼多的線索。」

  「我也就胡亂說一通,我相信以墨哥哥的聰明才智,肯定想到了更多。」顧南喬笑道。

  墨玉珩伸手揉了揉顧南喬的頭頂,然後對於一舟說道:「你去調查一下看看最近哪些人從水井邊上拿走了瓷碗,還有那些得了病的人家是不是也從水井邊上或者是從別的地方撿了東西回去。」

  於一舟點頭,立刻就去辦。

  顧南喬和墨玉珩因為發現了這個疑點,所以也沒心情逛街了,這街上也沒什麼好看的,所以在莫寒傳消息過來的時候,墨玉珩和顧南喬便回到了縣衙。

  蕭弈庭今兒倒是沒有出去外面玩耍,而是在縣衙里泡茶,見到顧南喬和墨玉珩回來了,蕭弈庭連忙拿著描金邊的扇子款款而來:「墨大人,你這陪著姑娘出去逛街那也太小氣了一些,不說送些衣裳布料首飾,起碼也得送些稀奇的小玩意兒,可你倒好,直接送姑娘碗頭,還是各種各樣的碗頭,真真是小氣,你這樣式娶不到媳婦的,沒有姑娘願意嫁給小氣的男人。」

  蕭弈庭語重心長說道。

  聽到蕭弈庭這話,顧南喬和墨玉珩嘴角同時抽了抽,但是兩人都沒吭聲。

  蕭弈庭見他們不說話,自己便接著說道:「這跟女孩子相處,那就得捨得花錢,你對自己摳門就算了,連跟姑娘相處都這麼摳門,真真是替劉姑娘感到委屈。」

  他一直都以為墨玉珩不去花街柳巷那些地方是因為潔身自好,可現在看來墨玉珩不去那些地方,應該是怕花錢,畢竟去了那些地方,不花錢是不可能的。

  墨玉珩和顧南喬什麼話都沒說,可是蕭弈庭僅僅憑藉著自己雙眼看到的東西就胡亂猜測了一番。

  顧南喬見墨玉珩臉都黑了,連忙解釋道:「寧王爺誤會了,那些碗頭不是墨大人買回來的,是我們從外面撿回來的。」

  「撿碗頭?」蕭弈庭吃驚的挑了挑眉,然後深深嘆了口氣:「墨大人,你每個月的俸祿也不少啊,怎麼就淪落到撿東西的地步了?」

  「寧王爺,這件事有內情,我們現在還無法跟你仔細說,你在這裡繼續泡茶吧,我們就先去忙活了。」墨玉珩對蕭弈庭的印象本來就不太好,如此一來更是差到底,當然了蕭弈庭對墨玉珩的印象也不太好了。

  本以為墨玉珩是個有才華又不錯的人,可現在看來,太小氣摳門了一點,連約姑娘出門玩耍都不捨得給姑娘花錢。

  這樣的大人,要是真的位高權重了,將來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

  墨玉珩和顧南喬都沒有理會蕭弈庭了,兩人直接回了墨玉珩居住的院子。

  莫寒已經把縣城水井邊上的碗頭都帶回來了,足足有五十多個碗頭,大小不一,但是全都是瓷碗,而且質地跟顧南喬發現的那個瓷碗一模一樣,在顧南喬倒了藥粉上去以後,全部瓷碗的顏色都加深了。

  而莫寒還拿出了一張曲江縣的地圖,把自己從哪個水井拿回來的碗頭都做了相對應的標記。

  等於一舟回來以後,他又說了一串數字,然後大家看著地圖驚訝發現水井邊上出現過瓷碗的地方都發生過瘟疫,而京城裡還有一些水井並沒有瓷碗,所以那些地方並沒有發生這些事情。

  等顧南喬用別的藥粉驗證了瓷碗上的花紋以後,終於知道了這是什麼東西了。

  瓷碗上全都被塗抹了一層薄薄的藥水,這種藥水會致使人生病,但是這種藥水並不是中原所產,若是推測沒有錯的話,應該來自西戎!

  顧南喬初步檢查得出了這個結論,等她用異眼掃了瓷碗之後,又得出了另外一個讓人害怕的結果,這瓷碗上的花紋也摻有這樣的藥水,而且還不是塗抹上去的,而是在燒制這些瓷碗的時候,這些藥水就浸泡進去了。

  人只要用了這種碗喝了水,一次兩次倒是不打緊,可要是經常使用,那麼這就是慢性毒。

  根據於一舟的調查結果,水井周圍的人家看到這樣漂亮的瓷碗,有不少人家都撿回去了,而且今兒撿走了以後,明兒水井邊上又出現一隻碗頭。

  那些把瓷碗撿回去使用了的人,最終家裡都發生了疫病。

  事情到了這裡,事實真相已經很是清楚明了了,顧南喬看著墨玉珩陰沉沉的臉色,連忙道:「墨大人,這件事趕早不趕晚,想要等背後之人出現,那咱們可就得及早做打算了。」

  「小阿喬有什麼好辦法?」墨玉珩心裡怒火衝天,但是在面對顧南喬的時候,還是展現出了自己溫柔的一面。

  他可以對別人發飆,但是他家小姑娘他可捨不得。

  「今兒我們已經把瓷碗都收走了,百姓家裡倒是還有一部分瓷碗,我們先不必著急去收,得先派人在水井周圍埋伏著,我覺得他們應該會時時刻刻關注著這些碗,看到有缺失,一定會儘快補上。」顧南喬道。

  西戎人還真是能蹦躂啊,從一開始到現在就沒完沒了蹦躂著,而且還都是在背地裡使陰招這種手段!

  讓人防不勝防!

  墨玉珩明白顧南喬的意思,現在不去收老百姓家裡的瓷碗是怕會打草驚蛇,於一舟也只是偷偷摸摸去那些有人生病和病逝的人家查看了一番,他們會用這些瓷碗,那就有很大的機率表示他們不知情,若是知情,又怎麼會用?

  可事事也有不確定的,萬一人家就來個兵行險招呢?

  好在於一舟去偷偷摸摸去的,應該還沒有打草驚蛇。

  墨玉珩採取了顧南喬建議,讓莫寒帶著人去水井邊上守著,而另外一邊又讓於一舟時刻注意著城裡有哪些陌生人。

  畢竟幕後黑手還沒有被揪出來,想要不打草驚蛇,自然是要維持以前的狀態。

  墨玉珩嘆氣道:「我一直都以為是瘟疫導致,曲江縣四面都有河流,發生洪災的時候這裡的百姓損失慘重,很多人都失去了性命,我來的時間太短,也不知道前面的人是怎麼處理的,但我都是讓他們把死者一把火給燒了,又用艾葉在周圍熏了熏。」

  這個法子是顧南喬交給墨玉珩的,在以前那麼發達的時代,發生了瘟疫都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更別說是在落後的古代了,不想連累活著的人,那就得下狠手,別不捨得。

  顧南喬道:「只能說西戎人迫不及待想要吞下楚國,所以才一直不停搞小動作。」

  上次在京城搞事請,被顧南喬察覺了,這次則是換選了目標,直接選中了曲江縣搞事請,這裡天高皇帝遠,真要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朝廷一時半刻還真的顧不過來。

  西戎人為了掩人耳目,還算是用盡了心機,連燒制有毒瓷碗這種事情都能做出來,也不知道他們還能做出多少無底線的事情來了。

  顧南喬想到這裡,心裡就愈發不得勁兒。

  有一個這樣虎視眈眈的鄰國在,還真的是讓人夜不安眠。

  不過好在他們已經找出了最重要的線索了,只要順著這條線查下去,不愁不能把幕後之人揪出來。

  比起墨玉珩的憂心忡忡,蕭弈庭則是一心都想著玩了,顧南喬剛剛離開墨玉珩的院子,蕭弈庭便過來了,周圍看了一圈,這才跑到墨玉珩身邊,意有所指道:「墨大人,你這樣是追不到媳婦兒的,你太小氣了,這追女子啊,就得捨得下血本。」

  「你要是肯花錢,那女人就會排著隊跑來你身邊。」

  這些都是蕭弈庭的經驗之談,他身邊女子不少,有下面的大臣送給他的,也有自己去搜羅回來的,就連來了這裡,身邊都收了三個貌美如花的姑娘。

  墨玉珩不喜歡這樣的人,但是他也並不會勸阻蕭弈庭,蕭弈庭喜歡沾花惹草,跟他又沒關係,管這麼多做什麼呢?

  「寧王爺,那些死心塌地跟在你身邊的女子是喜歡寧王爺這個人呢還是喜歡寧王爺的錢?」墨玉珩反問道:「下官雖然沒有什麼戀愛的經驗,但是下官也知道一個道理,平平淡淡才是真。」

  「墨大人啊,今非昔比啊,你現在是一個小縣城的縣令大人,但是等你從這裡回到京城以後,肯定會大有不同,父皇他肯定會給你一個非常重要的位置,到時候你手中有權了,你還這樣去追一個女孩子?我看你對劉姑娘也沒太上心,你要是上心的話,也就不會這樣對待她了。」

  「難不成你是想要跟她隨便玩玩,打發時間?」

  蕭弈庭八卦道:「雖說女人如衣服,不想要了直接丟了就是了,但也找一個漂亮又養眼的養在身邊,帶出去也有面子啊,這位劉姑娘容貌確實是不錯,但是醫女這個身份實在是太低了,配不上墨大人。」

  「那.....依寧王爺高見,下官這樣的人應該找一個什麼樣的媳婦?」墨玉珩神色淡淡。

  蕭弈庭聽到這句話,頓時就像是被打了雞血一樣,很是激動道:「當然得挑一個門當戶對的了,墨大人要是有心娶妻,我可以給你介紹一個啊,你就是要兩個三個都行,保證各個都比這位劉姑娘好看。」

  墨玉珩拒絕了:「多謝寧王爺美意,下官覺得她就很不錯。」

  蕭弈庭聳聳肩,沒說話,他覺得這位墨玉珩大人實在是摳門小氣腦瓜兒還不會轉彎,這位劉姑娘長得確實是不錯,但是世上多得是比劉姑娘更好的人,墨玉珩可以選擇的地兒更多,蕭弈庭是真的很想把墨玉珩招到自己麾下,所以才會說出這番話。

  墨玉珩徹底是不想跟蕭弈庭說話了,這個人不管是聊什麼事情,最後都會扯到這些事情上面,好像生命中沒有女人他就活不了了。

  墨玉珩對這樣的人實在是不喜,所以也懶得跟他說話了。

  但是他不說話,不代表蕭弈庭就不說話了,蕭弈庭坐在椅子上,搖著手中的扇子道:「墨大人,今兒晚上你可有時間?若是有時間的話,不如跟本王一起去參加催冬心舉辦的家宴吧?」

  「晚上我還有別的事情去不了,寧王爺喜歡熱鬧,那就自己去參加吧!」墨玉珩神色淡淡,明顯是對這些聚會一點興趣都沒有。

  蕭弈庭哪裡不知道墨玉珩對這些聚會不感興趣呢?自從墨玉珩來了這裡以後,壓根就沒有去參加過這些聚會,倒是蕭弈庭時常去,每次去了都還夜不歸宿。

  只不過蕭弈庭要是知道今晚去催冬心那邊會發生那件事,他是說什麼都不會去了。

  時間慢慢過去,夜色慢慢降臨,蕭弈庭換了一身招搖的服裝,帶著兩個侍從,離開了縣衙。

  而顧南喬和墨玉珩則是一直都在注意著縣城裡水井的事情,從晚霞漫天的傍晚直到夜深人靜,水井邊上也只來了周圍的幾個住戶打水而已,水井邊上並沒有出現瓷碗。

  等到入夜了,一更天過了以後,在顧南喬發現瓷碗的地方出現了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於一舟帶著人在周圍看著,只見那兩個人一個手中挎著一個籃子,另外一個則是拿著一個袋子,兩人緊張的四處張望,注意到周圍沒有人以後,這才跑到了水井邊上,從袋子裡拿出了一個瓷碗,小心翼翼放在了地上。

  他們佯裝打水洗手洗腳,趁著彎腰的時候把碗頭放下了,等站起來以後,他們便要撤離,於一舟見此機會,直接一揮手,直接把這兩人給拿下了。

  這兩人是一男一女,男的身形萎靡,整個人精神不振,連反抗都是有氣無力那種,倒是女人跟於一舟交手了好幾招,武功不錯,但是於一舟武功更高,一劍就把女子的手筋給挑斷了,女子驚呼一聲,摔在了地上。

  於一舟很快就把人給綁了,然後帶回了縣衙。

  依舊是陰森森的牢房,墨玉珩帶著顧南喬聞訊而來,兩人看著被綁在刑具上的兩人,顧南喬覺得莫名眼熟,好像是在哪裡見過他們。

  「墨哥哥,你有沒有種感覺,這兩個人我們好像見過啊?」顧南喬小聲道,她的記憶里一向都是不錯的,但是一時之間顧南喬又想不起來自己究竟是在什麼時候見過這兩人。

  顧南喬眉頭皺了起來,很是苦惱。

  倒是墨玉珩勾唇一笑,然後在顧南喬耳邊低聲道:「這兩人我要是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葉霸天和刁兮了。」

  聽到葉霸天和刁兮這兩個名字,顧南喬這才恍然大悟,她就說嘛,覺得這兩人眼熟,但是一直都沒有想起來究竟是在什麼地方見過,現在被墨玉珩這麼一提醒,顧南喬倒是想起來了。

  原來是那兩位啊!

  還記得當初見到他們的時候,這兩位可是牛氣沖天,一副牛逼哄哄的架勢,見到誰都不服輸,就連那刁巧晴也是見到誰不順眼都直接欺負。

  顧南喬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會有跟這兩位見面的機會,畢竟他們也不過是在那邊偶遇而已,可誰也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在曲江縣這個小縣城,他們居然又見面了。

  上次他們相遇的時候,顧南喬和墨玉珩都是籍籍無名的普通百姓,這次見面,顧南喬已經貴為公主,墨玉珩也變成了今科探花,還是如今被楚皇派到這裡來暫任縣令一職的縣令大人。

  而葉霸天和刁兮則完全變了模樣,要不是五官和輪廓還有點相似之處,顧南喬和墨玉珩怕是真的認不出來了。

  墨玉珩讓人抬來了兩把椅子,自己和顧南喬坐了下來,看著對面半死不活的葉霸天和刁兮,他比了一個手勢,莫寒便開始刑訊了。

  葉霸天和刁兮都不是那麼容易就招了的人,墨玉珩也不是手軟的人,葉霸天和刁兮不招不要緊,他有的是辦法讓他們吐出真話,所以墨玉珩直接讓莫寒和於一舟上了刑具。

  牢房裡的刑具很多,看上去一片黑沉沉的,聞著都有股濃郁的血腥氣,也不知道這些刑具究竟懲罰了多少人。

  墨玉珩擔心顧南喬看了這樣慘烈的刑訊以後夜不能寐,所以他直接帶著顧南喬去外面等候,但是耳邊傳來了綿綿不絕的慘叫聲也能夠猜出來葉霸天和刁兮經受了多大的苦難。

  不過一個時辰,葉霸天和刁兮便把自己知道的事情招了一個乾乾淨淨。

  確實如同顧南喬先前的猜測,葉霸天和刁兮是奉西戎王的旨意來這裡行事的,目的自然是要挑起楚國內亂,只要楚國先亂了,那麼他們西戎就有機會了,到時候趁機攻打楚國,在楚國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舉拿下。

  西戎王算計得很是不錯,但是這一步棋就毀在了顧南喬手上,要是西戎王之道自己這麼多次的出招,最後全都毀在了一個小姑娘手上,不知道他會是什麼表情。

  知道了他們是為西戎賣命之後,還有他們的此行的目的,顧南喬倒是好奇起了葉霸天和刁兮會為西戎賣命感到好奇了。

  雖說江湖無國界,但是那也僅限於中原啊,可那西戎是邊陲之地,這葉霸天和刁兮在江湖上名聲還挺旺的,雖然都是壞名聲,但是他們也沒有必要背叛自己的祖宗吧?

  於一舟聽到顧南喬這樣問,他拱手道:「劉姑娘這個問題,屬下倒是可以為姑娘解答。」

  「快說快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顧南喬著急問道,顯然很是感興趣。

  於一舟便娓娓道來。

  原來自從那年葉霸天的內力被顧南喬吸走了以後,葉霸天就已經變成了廢人,從大齊回到了楚國,這一路上不知道遭遇了多少仇家的追殺,葉霸天和刁兮一手調教出來的人手也因為那一次一次無休止的追殺損失慘重。

  原本以為回了楚國以後日子就會過好了,誰知道這個時候葉夫人開始反抗了,葉夫人勢力不強,但是手裡有錢,葉霸天根本就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反正只要把葉夫人手裡的銀錢搶過來,她們這母女兩人就完了,兩廂也僵持了一段時間,後來葉夫人帶著葉靜姝出了一趟遠門,回來的時候遭受到了葉霸天跟刁兮的暗殺。

  那一次葉夫人和葉靜姝差點因此一命嗚呼,誰知道她們母女命不該絕,遇到了瑾王府的船,瑾王府救了她們一命。

  經過了這些事情以後,葉夫人和葉靜姝倒是自立自強了起來,算計起葉霸天和刁兮那是不擇手段,一點都不手軟,在如此情況之下,葉霸天和刁兮自然也就沒有辦法跟一開始的時候一樣了。

  甚至最後葉霸天被葉家掃地出門,刁兮和刁巧晴自然也失勢了。

  他們在中原結仇太多了,根本就呆不下去,最後也只能遠走高飛,一家三口去了西戎,也不知道怎麼的,刁巧晴被西戎一個貴族公子給看上了,這不納為了妾室,讓葉霸天和刁兮都在西戎立足了下來,當然了,也因為如此葉霸天和刁兮這次才會出現在這裡。

  他們是半年前來了這裡,那時候並沒有想到曲江縣會有如此大的暴雨,只是因為這半年來楚國多地多雨,而曲江縣河流眾多,也是最容易出事的地方,他們覺得在這裡製造矛盾比較容易,畢竟幾百年來,曲江縣這裡也因為時常洪災而鬧出了不少事情。

  可他們低估了這次洪災的嚴重性,他們幾次三番都差點喪命在此,好在他們命大,最後全都險險避開,安全存活了下來。

  等到局勢平穩了一點之後,葉霸天和刁兮這才開始實施了計劃,先是在一些水井邊上放瓷碗,最後慢慢的,有瓷碗的地方越來越多,當然了大家也都沒有太過於注意。

  畢竟因為縣城還在重新修繕之中,大家都以為是哪一位好心人給大家放了碗在水井邊上供大家喝水時方便。

  殊不知這喝下去的可不僅僅是水,還是毒。

  事情問清楚了,顧南喬和墨玉珩對視一眼,墨玉珩便讓於一舟繼續審問,看看還有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聞出來了以後一併上交到刑部,這些事情自然是要寫奏摺上達天聽。

  而於一舟也問過了這種毒可有解法,但是葉霸天和刁兮都只負責下毒,至於解毒的事情,他們一竅不通,問了也不過是白問。

  於一舟氣得不行,狠狠揍了他們一頓,不過下手還算是有分寸,起碼不會要了他們的命,只不過會讓他們吃些皮肉之苦。

  瘟疫的來源問題是解決了,但是城裡還有幾十位病人,想要解毒就只能倚靠顧南喬了,顧南喬回到自己居住的客院以後,也沒有去休息,而是拿著那些瓷碗一個一個仔細研究著,她怕因為自己一個不注意,反而錯過了最關鍵的信息。

  只是她剛剛看了一半,姚冰便過來敲門了,說是寧王爺出事了。

  蕭弈庭好歹是顧南喬的二伯,雖然是不親,關係也不好,但是聽到蕭弈庭出事了,顧南喬還是大吃一驚,等她出來問過了事情經過以後,便是無語了。

  蕭弈庭今天去催冬心府里赴宴,去的時候好好的,席間吃得也都好好的,等吃完了飯,催冬心安排了幾個美人來服侍蕭弈庭,蕭弈庭抱著美人就要回房,可是等他回房不到一刻鐘,他就從裡面跑出來了。

  連衣裳都沒穿好。

  顧南喬問道:「難不成他是遇到了刺殺?」

  姚冰搖搖頭道:「不是,聽說是寧王爺不能行房了。」

  「該,他都禍禍了不知道多少女子了,現在是老天爺的報應到了。」顧南喬說道,對於簡王爺、寧王爺,顧南喬是很看不起的,仗著自己是皇家子弟的身份就為非作歹,什麼壞事兒都做盡了,讓百姓們不知道受了多少苦,這樣的兩人,要不是她不方便出手,還真的是很想直接廢了他們。

  現在一個被圈禁起來了,另外一個莫名奇妙就無法行房了,那不就是老天爺對他們的懲罰麼?

  不過不管怎麼說,不知道這件事的話還好,知道了以後顧南喬肯定要過去看一下的,只不過她剛剛到蕭弈庭居住的院子門口就被打發回去了,看門的小廝說墨玉珩已經讓人去請大夫過來了,就無需麻煩顧南喬了。

  不要自己出手最好,顧南喬也懶得搭理這些事情,樂得自在。

  墨玉珩在知道蕭弈庭的事情以後就已經讓人去把縣城最好的大夫都請來了,為了不敗壞蕭弈庭的名聲,墨玉珩還特意讓蕭弈庭挪出了縣衙,把人請到了縣衙外面的宅院去看病。

  蕭弈庭也知道自己這次出了大事,他完全是沒有應對之策了,所以墨玉珩說什麼,他都照做,只是讓人遺憾的是,大夫來了好幾位,全都診治了一遍,可是最後全都搖頭說自己無能,不能治這種病。

  就連原因都說不清楚。

  蕭弈庭為此著急上火,墨玉珩見此,便提議讓蕭弈庭去州府治療,畢竟州府大夫多,說不定就剛好有人知道這種病的原因。

  蕭弈庭一想也是這個道理,所以也在曲江縣呆不住了,立刻讓人收拾了東西,灰溜溜離開了曲江縣。

  來的時候風光無限,可是離開的時候他卻恨不得夾著尾巴離開,也不願意讓人知道他離開了。

  蕭弈庭一走,墨玉珩就徹底鬆了口氣,跟蕭弈庭這樣的人在一起,墨玉珩心累,他要是有能力就算了,可偏偏他沒有能力,又喜歡指手畫腳,因為蕭弈庭的身份,墨玉珩煩得不行,卻又不能開口趕人。

  好在因為這件事,他自己離開了,墨玉珩頓時就鬆了口氣。

  而顧南喬對於蕭弈庭是留在這裡還是離開壓根就不在意,對於顧南喬來說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如何把這種毒解了。

  白天顧南喬就去那些中了毒的百姓家裡查看病情,晚上回來之後就馬不停蹄的翻閱醫書,如此勞心勞力了七天之後,終於研究出來了解法,只不過因為拖了這麼久,有好幾個病人沒有熬過去,終究是沒能等到顧南喬研究出來的解藥。

  不過顧南喬已經救了一部分人,墨玉珩也讓那些家裡撿了碗回去的人全都交了出來,大家知道那個瓷碗有毒以後,甭管多漂亮好看,大家多喜歡,都給交了出來。

  東西好看貴重有什麼用?要是這條小命都沒了,東西再多,那也不過是一個擺設罷了。

  等處理完了這邊的事情以後,顧南喬也該回京城了,她是悄悄來這裡的,自然是不能久留。

  墨玉珩知道顧南喬要回京以後,特意抽空帶著顧南喬在曲江縣周圍走了走,還陪著她去深山裡採摘野果。

  顧南喬來的時候是秋天,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初冬了,天氣寒冷,墨玉珩擔心顧南喬的身體,自然是不會讓她騎馬回去,所以特意讓人給準備了一亮寬敞的馬車,裡面吃的用的一應俱全,又派了不少人送顧南喬回去。

  站在城門口,顧南喬看著墨玉珩,依依不捨:「墨哥哥,我回去了,你在這裡要好好照顧自己,事情不是一下子就能處理完的,慢慢來不用著急,我在京城等你回來。」

  墨玉珩看著顧南喬,也很是捨不得,自從顧南喬來了楚國以後,他們就聚少離多,他都不知道多久沒有好好陪陪自家小姑娘了。

  本來還以為來了楚國以後就能多陪在顧南喬身邊,可是現在看來,還是需要一段時間了。

  墨玉珩是被楚皇派來了這裡,但是也等於借調,對於楚皇來書,墨玉珩這樣的人才他是不會讓他就來曲江縣當個小小的縣令,有才華的人,自然是得重用。

  不過是因為楚皇暫時找不到合適的人過來,而曲江縣的情況實在是太嚴重了,再這麼拖下去,怕是會恐生民變,好在墨玉珩是個有手腕的人,才來曲江縣兩個月就已經穩定了局勢,挽回了民心。

  墨玉珩看著顧南喬,柔聲叮囑道:「一路保重,到了冬天官道都不好走,你要注意安全,一路小心。」

  顧南喬點了點頭,走到墨玉珩身邊,不顧在大庭廣眾之下,直接就抱住了他:「墨哥哥,我會想你的,還有你記住了,別去招蜂引蝶。」

  說著,顧南喬特意往一個方向看了一眼。

  「胡說什麼呢,我滿心滿眼都只有你,除了你,我誰也不要,管他外面有多少狂蜂浪蝶,那都與我無關。」墨玉珩伸手揉了揉顧南喬的青絲,眼眸里盛滿了不舍。

  只是再怎麼捨不得顧南喬也該離開了,她要是再不回去,怕是蕭弈良就會追到這裡來找顧南喬了,顧南喬忍不住又看了墨玉珩幾眼,最終提著裙擺上了馬車。

  馬車在寒風中往官道行駛,後面還跟了十幾個騎著馬的暗衛。

  墨玉珩站在一旁,默默目送馬車離開,直到再也看不到馬車和馬匹了,墨玉珩這才收回了目光。

  「墨大人,您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就紅了眼眶?」葉靜姝從城裡走出來,其實她一早就看到墨玉珩跟那位劉姑娘了,只是她一直都沒有躲在一旁,沒有出來打攪。

  墨玉珩轉過頭,眼眶依舊還是有些泛紅,但是他聲音卻恢復了以往的冷清無情:「葉姑娘怎麼來了?」

  「我沒什麼事情,所以想過來問問墨大人你這裡缺不缺人手,我可以來給您幫忙。」葉靜姝目光灼灼的盯著墨玉珩,眼裡的炙熱墨玉珩想忽略都難。

  不過墨玉珩對葉靜姝無感,甚至在顧南喬過來的時候還特意帶著顧南喬在葉靜姝面前轉了兩圈,卻沒有想到在顧南喬離開以後,葉靜姝又過來了。

  「葉姑娘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我這裡的事情並不多,不需要葉姑娘費心了,告辭。」墨玉珩丟下這句話,轉身就離開了。

  葉靜姝望著墨玉珩的背影,很是受傷,但是她倔強的抿了抿唇,最後只能黯然離開。

  她知道自己來遲了,認識墨玉珩的時間太遲了,而墨玉珩對待她的態度也讓葉靜姝明白自己在墨玉珩心裡半點分量都沒有,頂多就是一個臉熟的人。

  罷了,她來遲了一步,後面全都遲了,墨玉珩既然已經心有所屬,她又何必固執不放呢。

  錯過了墨玉珩對於她來說是一種遺憾,但是葉靜姝知道自己將來也肯定會遇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姑娘,葉霸天和刁兮已經被秘密送往京城了,姑娘,咱們也該回芙蓉城了。」

  葉靜姝身旁的婢女見葉靜姝默默不說話,還以為是墨玉珩的態度打擊到了葉靜姝,所以試圖說起別的話題,讓葉靜姝開心些。

  「我知道了,既然他們落入了朝廷手中,自有朝廷處置,我們就不必插手了,收拾東西,咱們回家吧!」葉靜姝吩咐道。

  她來這裡本來就是得到了葉霸天和刁兮的消息前來尋找他們,趁機要他們的命,既然現在他們已經被抓住了,葉靜姝自然也就能夠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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