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丟出去,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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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弈庭此生最愛的就是尋美了,雖說他的花名沒有跟簡王爺一樣,名動京城,讓人聞之色變,但是他的王府里那些鶯鶯燕燕可不少,他認為人活一世,就該大權在握,美人環繞,才不負來世上走一遭。

  哪怕是來了曲江縣賑災,蕭弈庭這個老毛病也還是沒有改掉,曲江縣的姑娘跟京城的姑娘還是有些許的區別,蕭弈庭看著很是喜歡,這不,天天都流連花坊,正事兒雖然沒耽誤,但是這樣的皇子也讓大家對他沒了信心。

  蕭弈庭可不自知,對他來說,能玩得好就行了,所以為了能夠把墨玉珩也拉扯到自己的陣營來,這不,還跑來跟墨玉珩說了這麼一通似是而非的話語。

  墨玉珩聽完蕭弈庭的話,臉色沒什麼變動,他跟這個色鬼皇子可不同,不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他是一眼都不屑多看,而這位皇子,那是不管香的臭的全都往自己王府搜羅,也不怕有一天栽在女色上。

  倒是於一舟有些冷俊不禁,不知道是該佩服蕭弈庭的膽量,還是為他的小命感到擔憂,畢竟上次敢這麼教唆自家少主去尋美的人,現在墳頭草都不知道長了有多高了。

  「寧王爺的心意,下官心領了,不過這些大夫寧王爺留著自己用吧,下官用不上。」墨玉珩冷著臉,揚了揚手中的書籍道:「下官還需要查找資料,寧王爺要是閒得無聊,不如就自己去玩兒吧!」

  言下之意就別打擾我!

  蕭弈庭往前走了一步,大咧咧的倒在了椅子上,坐沒坐樣,他翹著二郎腿道:「墨大人啊,你這樣無不無聊啊?天天看這些書有什麼用?還不如直接找幾個大夫過來把這些事情丟給他們解決,我們啊就是該怎麼享樂就怎麼享樂!」

  蕭弈庭來這裡賑災,名號打得很好,但是很多事情都是下面的人辦的,他也就是掛了一個名頭罷了。

  墨玉珩來的時候賑災的事情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銀兩和糧食都已經分發了下去,墨玉珩剛來就遇到了瘟疫這個大魔王,還有些地方更是出現了整個村子都病倒的事情。

  這些日子他忙著修繕縣城和一些被洪水光臨過的地方,可以說是忙得連坐下來喝口茶的時間都沒有,工作上的事情墨玉珩能處理得很好,但是面對蕭弈庭這蒼蠅般圍著他嗡嗡作響的事兒,墨玉珩就很頭疼了。

  每次蕭弈庭來找他都沒好事兒!

  「若是人人都跟寧王爺一樣貪圖享樂,那縣城裡的那些事情誰來解決?百姓連肚子都填不飽,到時候出了岔子,皇上怪罪下來,是你擔責還是下官擔責?」

  面對墨玉珩的反問,寧王爺頓時有些啞口無言了,他想了想,不服氣道:「賑災的銀錢已經發放到他們手上了,接下來他們會過什麼樣的日子,那就是他們的事情了,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在寧王爺看來,只要把朝廷發放下來的東西交給了那些百姓,那麼賑災這件事兒就算是完成了,接下來百姓們是吃飽穿暖還是流浪街頭都跟他無關。

  也不能再來找朝廷麻煩。

  墨玉珩聽到蕭弈庭這麼說,眼裡浮現出了一抹譏笑,這就是楚皇的皇子,就這種資質,居然還想著當皇帝,這要是真的讓他成功了,只怕楚國的百姓都得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墨玉珩冷聲道:「寧王爺覺得賑災就是把銀錢發放到百姓手中就算完結了?你可知道,朝廷發下來的銀錢有多少?每個人到手又有多少?他們拿著這錢就可以吃飽飯了麼?這幾天是能填飽肚子了,那將來呢?」

  蕭弈庭被墨玉珩這語氣弄得整個人都不好了,他以為墨玉珩是故意看不起他,所以蕭弈庭指著嗆聲道:「按照墨大人所言,要怎麼辦才算是賑災成功?」

  「第一步先要清點清楚還有多少存活的百姓又有多少百姓因為這場天災而離開了人世,他們又都是從哪裡逃出來的,第二步就是讓這些百姓回歸家園,帶領他們重建家園,朝中撥下來的銀兩也不過是應急所用,要是靠著這點銀兩存活,那麼有許多百姓都熬不過這個冬天。」

  墨玉珩沉聲道:「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時刻關注天氣變化,確保百姓生命安全,等到來年春耕時節,讓他們都開墾田地,種下希望的種子,等到了秋收,若是產量不少,足夠百姓果腹,這場天災才算是過去了。」

  蕭弈庭聽著這一大段話,腦子都要懵了,他對賑災這事兒,了解得不多,也就以為把銀錢和糧食發放了這件事也算是完了,沒想到後面還有這麼多的彎彎繞繞。

  不過這些事情也不是他一介皇子能夠插手的,蕭弈庭舔著臉道:「墨大人,這些事情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不如咱們先出去散散步如何?你來了這裡以後都沒有好好出去走走,我跟你說,縣城那家春花閣來了一對姐妹花,要不我們一同過去看看如何?」

  話落,蕭弈庭露出了痴迷的神情,恨不能立刻就飛身去春花樓,想要去一探究竟,看看究竟傳聞中的姐妹花,有沒有那麼美。

  墨玉珩早就看蕭弈庭不爽了,所以給了於一舟一個眼神,直接把人丟了出去。

  於一舟可不會管這位是楚國的寧王爺,對于于一舟而言,他只要聽墨玉珩一個人的吩咐就行了,至於別人,他完全沒有必要在意。

  蕭弈庭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見於一舟抓著他的衣領,把他丟了出去,蕭弈庭這才大聲喊叫了起來:「喂,墨玉珩你別忘了,我可是當朝皇子,你對我不敬,小心我讓你在朝中呆不下去。」

  墨玉珩冷聲道:「寧王爺儘管出招,我要是會怕的話,那就算我輸!」

  蕭弈庭聽出了墨玉珩語氣中的冷意,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被丟了出去,蕭弈庭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心裡只有一個想法,他一定要把墨玉珩降服,這次可不僅僅是為了所謂的才華,更多的還是為了出這一口惡氣。

  墨玉珩現在看不起他不要緊,總有一日,他會讓他看得起的!

  蕭弈庭有這樣的自信,當初他想要走上奪嫡這條路的時候,不也沒有人看得起他麼?可是他依舊是靠著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從一個不受寵的皇子走到了這一步。

  到現在為止,他雖然沒有能力完全跟太子殿下那邊分庭抗禮,但是也不差什麼了。

  若是他也有父皇的支持,蕭弈庭想到這裡,眼眸里浮現出了一抹黯然之色,他就是想不明白,那個病歪歪的太子殿下有什麼好的,居然能夠讓父皇這麼鐵了心要把楚國交到他手中。

  哪怕太子殿下身中劇毒,都快要活不成了,父皇也從來都不曾放棄,現在更是不得了了,顧南喬一出手就把太子殿下從閻王爺手中給搶了回來,難道他奮鬥了多年,隱忍籌謀了多年,最後就落得了一個竹籃打水一場空的下場?

  蕭弈庭可不會認命,他必須為自己博一條出路!

  想到這裡,蕭弈庭也沒有心情去外面尋花問柳了,還是想想應該怎麼把太子殿下從太子的寶座上給扯下來。

  不把太子殿下扯下來,他又怎麼會有出頭之日呢?

  墨玉珩可沒有心情去理會蕭弈庭的心理,對於墨玉珩來說,只要蕭弈庭不來打攪他就行了,讓他能夠有時間和全部的精力開展工作。

  沒有蕭弈庭在一旁咋咋呼呼,墨玉珩工作起來那是事半功倍。

  而另外一邊,顧南喬收到了墨玉珩的書信之後也開始潛心研究,只不過沒有親眼見到病症,僅憑墨玉珩的這些書信想要研究出解藥那是真的太難了,顧南喬反覆看著手中的紙張,一時之間也犯了難。

  蕭弈良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蕭弈良看著顧南喬緊緊蹙起的眉頭,眼裡飛快掠過了一抹無奈的笑意。

  「喬妹在看什麼呢?是不是那個老小子又不安分給你寫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情詩?」蕭弈良語氣有些酸溜溜。

  顧南喬自然是察覺到了,她為表自己跟墨玉珩的清白,直接把一沓的信都交到了蕭弈良手中:「爹你說什麼呢?我跟墨哥哥也就是聊一聊關於曲江縣的瘟疫而已,除此之外,別的事情一概都沒聊。」

  蕭弈良瞥了一眼,看到的確實是一些瘟疫的病症,對於曲江縣的瘟疫之事,朝中也很是重視,但是卻也不得其法。

  蕭弈良知道自家閨女的醫術很是不錯,也不知道她究竟有沒有研究出來呢?

  「喬妹你看了這麼久,那麼可否有看出這瘟疫究竟是怎麼形成的?」

  顧南喬搖搖頭道:「自古以來瘟疫就是一個麻煩的事情,當時墨哥哥離開京城時,我也告訴了他預防的法子,但是現在想來,或許還是有不周到的地方,也有可能是前面的縣令大人並沒有做這方面的防護。」

  「形成瘟疫的病菌很多,有可能是因為那些被洪水淹死的人、牲畜、山上的動物,我記得曲江縣可不僅僅發生了洪災還發生了泥石流,若是泥石流把人給掩埋住了,我們一時之間沒有發現,最後形成了病變,也不是不可能的。」

  除了這些那就是飲用水的問題了,總之沒有去現場查探,想要得出結論那是太難了。

  蕭弈良看著顧南喬緊緊蹙起的眉頭,漫不經心道:「你現在是不是很想去曲江縣?」

  「是啊,我要是能夠去曲江縣說不定還能想出法子。」顧南喬眼眸一亮,目光灼灼的盯著蕭弈良道:「爹,你會讓我去嗎?」

  「我不讓你去你就會不去嗎?」蕭弈良反問道,語氣頗為無奈:「與其讓你躲躲藏藏跑出去,還不如讓你光明正大離開,不過曲江縣情況複雜,你一個姑娘家出門不方便,我願意讓你去,可這要是被你皇祖父和皇祖母知道了,他們怕是也不會願意你去那等危險的地方。」

  顧南喬淺笑道:「爹爹說的話我自然是會聽的,爹爹要是不讓我去,那也是為了我好,可是爹爹,人來到這個世上走一遭,很是不容易,我也不想白來一趟,我想為百姓們多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若是別的事情我一定是不會堅持的,可我是學醫的人,面對這種事情,我不能退縮。」

  「我懂,就像我是將領,若是到了楚國危機當頭的時候,明知道是去送死,我也得去,這是我的使命,是我肩上的擔子。」蕭弈良不是不講理的人,跟顧南喬相處了差不多快兩年了,哪裡會不知道她是什麼性子?

  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想要阻攔的話愈發說不出口,最後萬般擔憂都化成了一抹嘆息:「你想去就去吧,不過得帶幾個人在身邊,曲江縣發生了瘟疫之後,山匪橫行,別的我不擔心,就是擔心你的安全。」

  「多謝爹,還請爹爹放心,我不會魯莽行事。」顧南喬爽朗一笑道。

  見自家閨女笑靨如花,臉頰緋紅,蕭弈良心裡的醋瓶子又打翻了,他有些後悔剛剛實在是太衝動了,一時之間怎麼就開口答應她這些事情了呢?

  不過該囑咐的事情還是得囑咐:「喬妹,我知道你跟墨玉珩的關係很好,也知道你們兩人有成親的打算,可是打算歸打算,還沒有成親的時候,可不能因為一時心軟就答應他一些無禮的要求。」

  「親親抱抱也就算了,要是他敢對你動手動腳,你也別客氣,一腳踹了他的命根子,別手軟,你要是手軟了,最後吃虧的人可是你,到時候墨玉珩不要你了,你說你該怎麼辦?」

  「爹,墨哥哥他不是這樣的人,他對我很好.....」顧南喬急忙解釋道。

  蕭弈良冷著臉打斷她:「我不擔心他現在對你不好,我擔心的是以後他對你不好,你別跟我說他對你很好,所以不會辜負你什麼的,你跟他在一起,不求財不求名,不就是因為他對你好才跟他在一起的麼?那麼他對你好是應該的,你對他好也是應該的,這種應該還是有些地方的界限不能越過。」

  說白了,就是擔心顧南喬和墨玉珩會在婚前做出那些出格的行為,而蕭弈良一個大男人跟自己的女兒說起這樣的事情,也有些害羞了,但是他卻不得不說,畢竟這種事情,男子不吃虧,到最後往往吃虧的都是女子。

  蕭弈良可不想自己的閨女以後帶有遺憾,所以才忍著害羞說起這些事情。

  「爹,我知道了,你放心,我心裡有數。」顧南喬保證道。

  你心裡有數,可墨玉珩心裡有沒有數呢?蕭弈良想著,神色更加憂慮了,他是相信顧南喬是一個有分寸的人,但是墨玉珩有沒有分寸你?

  誰都沒法保證!

  此時的蕭弈良有些想要開口勸著顧南喬別去了,但是又想到曲江縣的百姓還生活在瘟疫的恐慌之中,到了最後,蕭弈良也只能壓下了心裡的擔憂,叮囑道:「別光顧著救別人,你也要注意安全,要是沒法救那些百姓,你也得設法保全了自己,我就你這麼一個女兒,我在這裡等你回來。」

  顧南喬聽著這話,驀然一酸,蕭弈良很少會說這樣的話,蕭弈良在顧南喬面前一直都表現得很是堅強,可是直到了這一刻,顧南喬才明白蕭弈良心裡的擔憂,顧南喬鄭重其事道:「還請爹爹寬心,我一定會平安歸來!」

  蕭弈良拍了拍顧南喬的肩膀,眼眶紅了,裡面還閃爍著點點的星光,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蕭弈良這輩子流得最多眼淚的一次,也就是蘭清蕪離世的時候了,那時候他恨不能跟著一同去了。

  要不是因為蘭清蕪給他生下了孩子,要不是想陪著自己的孩子長大,蕭弈良還真的會堅持不下來,可現在就算多年過去了,一想到當時的情景,蕭弈良也時常忍不住紅了眼眶。

  此時顧南喬要去的地方危險重重,不僅僅是有瘟疫,那些地方怕是山匪橫行,他也很擔心顧南喬的安全。

  父母之愛子,必為之計深遠,蕭弈良會擔心也屬於正常,可他就算再擔心,也不可能跟著顧南喬一同離開京城。

  畢竟他在京城裡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活。

  好在顧南喬也是個思路周全的人,她知道自己要去的地方有多危險,所以讓姚冰準備了幾套看起來灰撲撲不起眼的男裝,又給自己易了容。

  易容這種事情,顧南喬干不來,但是姚冰卻挺拿手的,顧南喬易容不行,按時也會適當提出一些建議,姚冰也會採納,很快兩個灰撲撲的少年就裝扮成了。

  兩個女子出門蕭弈良自然是不放心,所以又讓桑譽在王府的暗衛里挑選了幾個頂尖的高手一路隨行,保護顧南喬的安全。

  為了不引人注目,顧南喬和姚冰是悄悄離開的,蕭弈良也沒法去送她們,只是站在後門看著顧南喬和姚冰遠走。

  一路快馬騎行,有了上次去順平縣找墨玉珩的經驗,這次顧南喬騎馬已經掌握了技巧,不會傷著自己了,一路上往曲江縣走去都很是順利,當然了路上也有些不長眼的山匪想要打劫他們,只不過有瑾王府的暗衛保護,自然是毫髮無損。

  這些山匪都是曲陽州逃難出來的,在這一帶興風作浪,官府也派了不少人前來剿匪,只可惜投入了很多心力,最後的成果卻並不能讓人理想。

  這些山匪都是身經百戰了,一開始的時候或許會被官府打了措手不及,可是在他們交手多了以後,山匪們自然也就找出了一套躲避的辦法了,有了這等辦法,官府的人還想抓到他們,那可真真是異想天開。

  官府不來人的時候,他們就出門開張做生意,搶劫來往這條路上的人,但是當官府的人過來剿殺之時,他們也就紛紛躲到了深山裡。

  山高林密,人躲進去,只要他們不想被人抓到,你就是把那座山給翻回來了,也找不到半個人影。

  這也是官府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最後收效甚微的原因。

  只可惜他們遇到了顧南喬一行人,顧南喬善使毒,暗衛們個個武功高強,一出手,必定是一擊即中,當場喪命,姚冰的手法跟暗衛們比起來也是差不多的,甚至因為姚冰以前在江湖漂亮,手法更加狠戾。

  他們還配合默契,所以這一路走上,只要是敢出來搶劫他們的山匪,基本上都沒有一個能逃脫,不是死在毒藥之下,就是死在了暗衛們手中的劍。

  一時之間,周圍有些聽到了風聲的山匪,個個都嚇破了膽,也不敢出來溜達了,很是安分。

  只可惜顧南喬有心想要料理他們,所以他們不找上門來,顧南喬就自己找上門去,撒一把毒藥,先把大家都給毒了,然後再一個個把人用繩索綁起來,最後把他們全都丟去了府衙門口,還會丟一本冊子在山匪旁邊,冊子裡寫著的都是這些山匪們所做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

  這件大快人心的事情究竟是誰做的,沒有人能說得出來,大家也只能猜測說是江湖那些高手,看不慣這些山匪們囂張跋扈、橫行鄉里、禍害老百姓,所以這才出手懲治了這些山匪。

  顧南喬向來是做好事不留名,事情做了就行了,有這個時間去聽那些人的恭維,還不如多做一些實事,所以顧南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隨手之舉,早已經在沿路引起了轟動。

  曲陽州這邊山匪雖多,但都不算形成了規模,顧南喬還是有法子整治,可是當她騎著馬到了曲江縣境內,放眼望去,看到的就是一片荒蕪,山上、山下有不少人蹲著挖東西,此時是秋天,雖然還沒有到深秋,但是山裡的野菜也早已經不鮮嫩了,若不是日子過不下去了,還真的沒有人會去山裡挖野菜吃。

  可是從他們籃子裡提著的東西來看,那也不是什麼野菜,而是樹葉、草根。

  難道曲江縣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了?

  顧南喬心裡咯噔了一下,心裡萬分著急,這裡的情況這麼危急,怎麼蕭弈良和墨玉珩從來都沒有跟她提起過?

  不敢再耽擱,顧南喬一行人快馬前行,在天黑之前到了曲江縣的縣城。

  除了剛剛到曲江縣境內時看到的那場景以外,越靠近縣城倒是整治的越來越好了,百姓們都僅僅有條在處理自家的事情,有些人的屋子已經不能住人了,便有官府的人前去登記,說是到時候可以派人過來幫著修繕,若是不能修繕,也會出一些銀錢讓他們重新建造房屋。

  顧南喬把這一切看在眼裡,不用說她也知道這些惠民的舉措是誰提出來的,除了她心裡的那個人,誰又還會有這麼大的能力呢?

  不過她沒有記錯的話,朝廷發下來的銀兩也僅僅只夠百姓們應急而已,保證他們不餓死,但是想要修繕房屋,吃好穿好,那是不可能的。

  更別說這裡給貼補那裡給貼補了。

  顧南喬一行人到了縣城,也沒有著急去縣衙,而是在街上走著,順便看看縣城裡如今的治安。

  看著看著顧南喬和姚冰就發現了一個大問題,縣城裡的人面對出現的陌生面孔很是警惕,特別是他們這一行人,剛剛進城,就已經被人給盯上了。

  顧南喬內力深厚,暗中有人盯梢他們的一舉一動,顧南喬哪裡會不知道,在城外的時候並沒有人盯著他們,可是當他們進城以後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縣城裡怕是發生了不得了的事情。

  事不宜遲,顧南喬也不想在街上晃蕩著了,正想要去縣衙的時候,周圍突然出現了一圈的衙役,手中拿著兵器,一個個都警惕的盯著顧南喬一行人。

  他們這是做了什麼事情了?怎麼就引來了這些人的注視?

  「這位官爺,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我們不過是普通人經過這裡,我們是犯了什麼事嗎?你們要這樣圍著我們?」

  面對顧南喬的發問,衙役頭子輕笑一笑,傲慢道:「我管你們是誰呢,我只知道你們一進城就鬼鬼祟祟,這裡看看那裡瞧瞧,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你們要是乖乖配合,那還不用吃什麼苦頭,要是不配合,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我們是第一次來這裡,難免好奇一些。」顧南喬解釋道:「我們真的不是壞人。」

  「呵呵,好人壞人臉上會寫著嗎?你們說自己是好人,你覺得我們會相信嗎?」衙役頭子大手一揮道:「管你是什麼人,拿下以後再說。」

  暗衛們上前一步,把顧南喬護在了中間,雙方的戰爭一觸即發,顧南喬見此很是無奈道:「我們跟你們去就是了,不過我想見見你們的縣令大人。」

  「我們的縣令大人忙著呢,可沒有時間見你們,既然你們識趣,那就走吧!」衙役頭子一揮手,就會有人上前來想要羈押顧南喬一行人。

  姚冰怒聲道:「你們帶路就是了,我們公子說了跟你們走就跟你們走,絕對不會半道上開溜。」

  衙役頭子想著自己人也不少,這些人也跑不掉,所以也就允准了,讓衙役們在周圍守著,帶著顧南喬一行人到了牢房,然後開了一個牢房,把他們全都關了進去。

  曲江縣的牢房很是潮濕,人站在這裡都覺得無從下腳,姚冰皺眉道:「姑娘,這裡太潮濕了,待不得啊,咱們還是先行離開吧!」

  「不了,既然答應人家進來了,離開幹什麼?」顧南喬無所謂道:「姚冰,你發現沒有,從我們一進縣城開始,這個縣城就處處透著不對勁,我想,這裡應該發生了其他不得了的事情。」

  可究竟是什麼事情,顧南喬一時之間還真的是毫無頭緒。

  顧南喬想不明白,姚冰也想不明白,一行人站在牢房裡,望著遠處那個黑乎乎的窗子,陷入了安靜之中。

  衙役頭子今兒抓了這麼一行人,數了數,有十來個呢,這些人可都是形跡可疑之人,他在城裡巡邏了這麼久,也就才發現這些人形跡可疑,衙役頭子覺得自己立功表現的機會來了,所以把人關到牢房以後立刻就去縣衙通報了這件事。

  只可惜墨玉珩並不在縣衙,今兒他去城外找尋乾淨水源去了,到現在都沒有回來,而蕭弈庭也不在縣衙,這段時間蕭弈庭也很少在衙門待著。

  時間慢慢過去,等到天黑了以後,一身風塵僕僕的墨玉珩才從城外回來了,一同帶回來的還有一個容貌嬌俏的姑娘。

  「墨大人,您放心好了,那處水源我們會派人守好的,您有事情請吩咐就是了。」葉靜姝眼眸亮晶晶的望著墨玉珩,眼裡掩不住的欣賞和愛慕。

  墨玉珩隨意拱了拱手道:「這件事就麻煩葉姑娘了。」

  「都是我們的分內之事,墨大人客氣了。」葉靜姝很欣賞眼前這位墨大人,她是從芙蓉城來這裡幫忙的,沒成想來這裡以後會遇到墨玉珩,見到墨玉珩,實在是太令她驚喜了。

  特別是在有一位皇子的襯托之下,葉靜姝覺得墨玉珩更加吸引人的目光。

  墨玉珩哪裡不懂葉靜姝的意思,但是他對葉靜姝並沒有別的意思,所以墨玉珩很是生分道:「葉姑娘是來曲江縣幫忙的,這份恩情朝廷會記得,以後葉姑娘要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朝廷幫忙,在下也會幫著轉達。」

  總而言之,就是不想跟葉靜姝拉扯上關係。

  葉靜姝是聰明人,哪裡會不明白墨玉珩話里的意思?

  但是明白歸明白,可她還是想為自己爭取一把,只是沒等她開口說話,衙役頭子就興沖沖跑過來稟告道:「墨大人,我們今天抓了十來個形跡可疑的人。」

  墨玉珩一聽,頓時轉過身,看向了衙役頭子,著急問道:「人呢?」

  「我已經把他們關進牢房了。」衙役頭子說道。

  墨玉珩一聽,緊繃的神經倒是鬆緩了不少,不過這件事也不能調以輕心,所以墨玉珩叮囑道:「暗中多吩咐人守著,關個兩三天我再過去審訊。」

  衙役頭子連連點頭,然後歡歡喜喜去調人監守。

  因為發生了這樣一個小插曲,葉靜姝想要說的話也說不出口了,最後也只能含情脈脈看了墨玉珩一眼,轉身離開。

  墨玉珩帶著一身的疲倦回到了府衙後面的廂房裡,身體很是疲累,可是他此時卻無心睡眠,「一舟,有沒有京城來的書信?」

  「大人,顧姑娘這段時間都沒有給大人來書信。」於一舟回答道。

  墨玉珩聽著,心裡愈發擔心了起來,以前不管顧南喬能不能研究出來,她都會給自己來個消息,可是這次顧南喬隻字片語也沒有捎給他,也不知道顧南喬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

  墨玉珩哪裡能想得到,此時他心心念念的人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關押著,兩地之間的距離不超過一千米。

  可惜他沒有在一得到消息的時候就去審問,若是去了,或許他們早就相聚了,又何愁分離這麼久,更別說後面還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可惜墨玉珩不會能掐會算,所以生生錯過了好幾天。

  在牢里的日子分外難過,牢房裡的飯菜沒有什麼營養不說,口感更是奇差,顧南喬和姚冰還有這些暗衛們算是能吃苦的了,可是他們也無法面不改色把這些硬的跟磚頭一樣的饅頭吃下去。

  可偏偏獄卒們都覺得他們就是做了那些壞事的人,所以壓根不給他們好臉色,想要吃好的東西?更是沒門。

  兩日時間匆匆而過,到了第二天晚上,墨玉珩終於抽出了時間去審問衙役們抓起來那些人了。

  這兩天給些不能吃的食物吊著他們,讓他們死不了,但是也漸漸沒力氣,逃不出去。

  當有人來提審的時候,姚冰一馬當先說:「我先去。」

  顧南喬看著姚冰堅定的眼神,最後也只能默默同意了。

  墨玉珩早已經在刑具房裡坐著了,一旁還跟著蕭弈庭。

  此時夜裡天氣已經有些涼了,大部分人都會多穿一件外衣,可偏偏蕭弈庭手中還拿著一把描金的扇子,一下一下扇著,似乎他一點都不冷。

  「墨大人,你說我們真的能找出幕後那下毒之人嗎?」蕭弈庭對於墨玉珩使用的這個辦法不太相信,他覺得太過於武斷了。

  墨玉珩道:「找不找得到,也要試過才知道。」沒有試過,誰又能打包票說能找到?

  蕭弈庭不死心道:「你覺得會是衙役們前兩天抓起來的人嗎?自從那些人進了牢房以後,城裡倒是沒有新增的病人了。」

  言下之意就是他認為那幾個人有重大嫌疑。

  「寧王爺,這種事情咱們可不能臆測,得要有真憑實據。」墨玉珩說道。

  蕭弈庭撇了撇嘴,這種事情哪裡還需要什麼真憑實據啊?只要抓到了人,不管他認不認打一頓就是了,他就不信了,打了一頓以後他們還會堅持不招?

  說話間,姚冰被人押了進來,墨玉珩聽到聲響後,隨意掃了姚冰一眼,然後頓時就呆住了。

  姚冰是他手下的人,哪怕多年不在他身邊了,但是對於姚冰墨玉珩是絕對不會陌生的,他呆愣了一會兒,這才著急道:「你怎麼會跑來這裡?你不應該在京城嗎?」

  姚冰看到墨玉珩,懸著的心終於放鬆下來了,她會爭著先過來,就是想著看看能不能見到墨玉珩,要是見不到,今兒就是勇闖牢房,他們也能闖出去。

  這個牢房裡確實是有不少人守著,但是憑藉他們的本事想要離開也不是什麼難事,而一直都留在這裡吃著苦,還不就是因為姑娘猜測這曲江縣裡發生了不可控制的事情,他們想要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這才留了下來。

  「墨大人,姑娘她來找您,可是剛剛進城就被人抓到了牢里。」姚冰隱去了顧南喬的身份,只是說墨玉珩寫信請了他們家姑娘來治療瘟疫,誰知道剛剛進城,就被人抓到這裡來了。

  墨玉珩大驚失色,連忙道:「她還好吧?」

  「姑娘她....不太好,這兩天都沒怎麼吃東西。」趁此機會,姚冰告了一狀。

  衙役頭子在知道眼前這位跟墨玉珩熟悉的時候,眼前一黑,差點就沒有昏倒,不管這道命令是誰給他的,但是執行命令的這個人就是做錯了,而他恰好就是這個人,衙役腦子裡一片空白,在墨玉珩讓他交出鑰匙的時候,他這才回過神來,連忙把鑰匙給了墨玉珩。

  拿了鑰匙,墨玉珩立刻就跑去關押顧南喬的牢房。

  當他看到站在潮濕牢房裡的顧南喬時,墨玉珩連殺人的心都有了,當然了,更多的還是自責。

  他應該明白過來的,在這麼久都沒有接到顧南喬的書信以後就應該反應過來了,可惜偏偏他這段時間太忙了,以至於把這件事給疏忽了。

  墨玉珩看著站在牢房裡的顧南喬,手指顫抖,過了好一會兒才把牢房的門打開,看著眼前灰撲撲的顧南喬,墨玉珩心裡驀然一痛。

  他很是自責道:「小阿喬,對不起,我本該猜到你來了這裡的,可是我卻給忽略了。」

  顧南喬精神狀態不太好,她兩天都沒怎麼吃東西了,隨身攜帶的丹藥並不多,她全都給了身邊的暗衛服用,自己則是只吃了一粒補血丹而已,精神狀態不好,但是顧南喬還是忍不住安慰墨玉珩:「我沒事的,墨哥哥你來了就好了。」

  墨玉珩自責道:「我來遲了。」

  顧南喬搖了搖頭,想要往前走一步,可是太久沒有進食,又在這裡站太久了,一個踉蹌往前倒去。

  墨玉珩大驚失色,連忙伸手抱住了她,抱著顧南喬那纖瘦的身子,墨玉珩內心充滿了自責、難過、悔恨!

  抱著昏過去的顧南喬,墨玉珩疾步匆匆出了牢房,那著急得模樣,讓蕭弈庭都覺得詫異。

  他跟墨玉珩共事時間也不短了,不管遇到什麼事情,墨玉珩都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倒是難得見他露出著急的神情,那個被他抱在懷裡的人,究竟是誰?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獵戶家的小悍妻>,百度搜索「 」看小說,還是這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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