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暴怒,爛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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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玉珩中了探花,蕭弈良嘴上嫌棄著,但是心裡可歡喜不已,畢竟墨玉珩這麼有出息,將來喬妹嫁給他才不算委屈。

  所以當墨玉珩遊街結束,回到了墨家時,蕭弈良已經派人來請他去瑾王府吃飯。

  面對蕭弈良派來的人,墨玉珩自然是不會拒絕,換了一身素淨的衣裳這才跟著去。

  瑾王府

  出雲閣中已經備好了一桌子的雞鴨魚肉,蕭弈良極少這麼奢侈,對於他來說,食物只要能填飽肚子就好了,至於味道好不好,菜色好不好看,他並不在乎。

  瑾王府家大業大,可蕭弈良和顧南喬都不是浪費之人,所以每餐的飯菜基本上都是夠吃,頂多還有多一點點而已。

  而今天蕭弈良居然準備了一大桌子的飯菜,這可把墨玉珩驚住了。

  他有些懷疑蕭弈良是不是又要使壞?

  蕭弈良一眼就看穿了墨玉珩心中所想,他不屑冷哼道:「年紀大的人果然是想得多,請你吃飯還有錯了?居然還懷疑我不懷好意,既然這樣的話,不如你以後也別來我家裡了,也別跟我家喬妹來往了,免得你又胡思亂想。」

  墨玉珩覺得自己很冤,他只能陪笑道:「我剛剛是在想別的事情,您是喬妹的父親,我是喬妹的朋友,您肯定是不會坑我的。」

  蕭弈良冷哼一聲,不說話,心裡卻很是鬱悶,這個墨玉珩年齡一大把,家世也不好,也就只有這張臉可以看了,也不知道喬妹怎麼就被他迷得神魂顛倒,愣是一心想要嫁給他。

  在蕭弈良看來,自家喬妹漂亮又乖巧,還能幹,是家裡家外的一把好手,京城裡想要求娶她的人家可不少,可偏偏喬妹心有所屬,這讓他不能給自家喬妹再尋一門好親事。

  就此蕭弈良和墨玉珩之間的氛圍就很是奇怪了,顧南喬從梨花塢趕來的時候,就發現墨玉珩和蕭弈良兩人都彆扭的坐著,顧南喬是知道自家爹對墨玉珩頗有不滿,不過現在墨玉珩都中了探花,不日就要到翰林院任職了,這兩人也該消停點了。

  顧南喬打著圓場,說了幾句軟話,面對自己的閨女,蕭弈良那還是很給她面子的,畢竟是自己的閨女,自己不寵著,難不成還要留著給墨玉珩寵?

  這一頓飯吃得顧南喬是胃疼,主要還是蕭弈良跟墨玉珩兩人一同出現在一起的時候,這兩人就會爭執不休,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誰也不服誰。

  而且這兩人唯一的關聯點就是顧南喬了,自然是各種對顧南喬好,因為兩人坐在一桌,就會互相比較,這也搞的顧南喬很是為難,吃了蕭弈良夾給她的菜,墨玉珩會不太高興,要是吃了墨玉珩夾給她的菜,那麼蕭弈良又會用委屈的眼神看著她。

  這讓顧南喬是左右為難,可要是她提出自己吃自己的,這兩位又會說她浪費云云。

  總之一頓飯下來,顧南喬撐得要命,倒是蕭弈良和墨玉珩都沒吃什麼東西,他們一直都關顧著比試了,倒是沒有顧得上自己吃。

  飯後,顧南喬想要跟墨玉珩去花園裡走走,瑾王府的花園春日裡風景最好,春日裡的美景自然是不可辜負,墨玉珩對於顧南喬的所有要求,都不會拒絕,但是偏偏蕭弈良很沒有眼力,得跟著,而且還喜歡站在顧南喬和墨玉珩中間。

  如此一來,墨玉珩看著他就覺得礙眼了,顧南喬雖然沒露出嫌棄的眼神,但是心裡對於蕭弈良的做法還是有點不敢苟同。

  倒是蕭弈良振振有詞道:「我上次來花園賞花還是十七年前,那時候你母親剛剛懷你呢,後來她離開了,我就再也沒有認真看過花園裡的花兒了。」

  睹物思人、錐心之痛,這種感覺只有經歷過的人才能體會。

  顧南喬是沒有失去過愛人,但是她從千里之外來了這裡,跟自己的雙親永遠分離,感情雖然不一樣,但是顧南喬也能理解,她來這裡已經第五年了,有時候做夢還能夢到以前的事兒,似乎在下一刻,睜開眼睛,就回到了曾經。

  「爹,你別傷心,我陪您賞花,以後每年的春天,我都陪您賞花。」顧南喬柔聲道。

  蕭弈良一聽,老臉上流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喬妹真是孝順,我也不強求你每年都陪著我賞花,今天陪著我就好了。」

  倒是一旁的墨玉珩看到蕭弈良一把年紀了還在顧南喬面前賣慘,心裡很是不屑,可他轉念一想,自己要是也有賣慘的機會,估計他也會跟蕭弈良一樣,絕對不會放過機會。

  原本的情侶春遊,在蕭弈良強烈的加入以後變成了父女同游,而墨玉珩則是孤零零的跟在顧南喬和蕭弈良身後。

  蕭弈良是真的高興,帶著顧南喬在花園裡逛,時不時跟顧南喬說起十幾年前的事情,顧南喬也聽得認真,半點不耐煩都沒有。

  蕭弈良和顧南喬都很高興,唯獨墨玉珩滿心都不是滋味,到最後離開花園的時候,究竟看了什麼花兒,他都沒一點印象。

  遊街過後,墨玉珩便去翰林院報導了,翰林院編修是正七品的官職,他們進了翰林院以後左不過是幫著抄書罷了,工作清閒,人群往來也簡單,當然了月俸銀兩也不多。

  按照慣例他們得在翰林院待三年,三年之後才會被陸續調到朝中任命,當然了他們現在是有點才華,但是不管能力和人脈,可都是一無所有。

  項彥淮是項家人,他自有項家人幫著安排,他來翰林院不過是鍍金而已,石利安和墨玉珩則是得靠自己的努力了。

  這天,墨玉珩抄寫完了《楚國會典》中一篇史記,正要離開的時候,卻被人喊住了。

  「墨大人,今兒天色還早,我們不如去街邊的茶館喝喝茶聊聊天如何?」來人是翰林院中的錢大人,是上一屆探花。

  踏入官場以後,這種應酬自然是越來越多,墨玉珩也知道想要快速融入這個環境,最好就是跟他們打成一片,但是墨玉珩又不想跟這些人一樣一直都在翰林院拿著微薄的月俸混時間。

  對於他來說,選擇做官一來是為了能夠配得上顧南喬,能夠給顧南喬一份體面,二來就是想要儘自己所能,為百姓們做點實事。

  可這兩件事,說簡單很簡單,說困難也很困難,他沒有過多的時間浪費在交際上,但是現在他面對錢大人的邀請,卻也不能回絕。

  最後自然是答應了下來。

  錢大人帶著他說是去街邊茶樓,可是最後去的卻是清音樓,墨玉珩剛來楚國不久,對於京城裡的一切確實是陌生得緊,但是也不代表他會不認識清音樓。

  兩人站在門口,錢大人看出了墨玉珩眼中的疑惑,他連忙笑著道:「光光喝茶也太單調了一些,清音樓的戲曲可是一絕,聽聞墨大人是西和州人,那邊的戲曲可比不上這裡的。」

  墨玉珩拱手道:「一切聽從錢大人安排。」他倒是要看看這位錢大人究竟是想要耍什麼把戲。

  錢大人聽到墨玉珩這樣說,臉上的笑意深了幾分,迎著墨玉珩進了樓,最後到了一間雅間,推開門,裡面赫然坐著一位拿著扇子的風流公子。

  不過墨玉珩認識眼前這位,這是楚皇的二皇子,蕭弈庭。

  錢大人見墨玉珩愣愣站在門口,他爽朗一笑道:「墨大人,這位是我的朋友,相逢即是有緣,我們大家坐在一起喝杯清茶如何?」

  墨玉珩只想說蕭弈庭還真是不死心吶!

  要知道蕭弈庭前段時間就派了人來找他,說是約他聽曲兒,不過被他拒絕了,卻沒有想到這才多少天啊,蕭弈庭就能通過錢大人把他約出來。

  墨玉珩是打算站隊的,哪怕顧南喬的大伯是太子殿下,但是墨玉珩也沒有打算站太子殿下那邊,他就想當個純臣,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為百姓排憂解難,至於其他的事情,他並不想摻和。

  只不過入了朝,自然有很多事情都不是自己說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起碼這個時候他不宜得罪蕭弈庭,所以哪怕心裡對蕭弈庭沒好感甚至是厭惡,墨玉珩也只能委屈自己進去陪著蕭弈庭喝茶。

  反正蕭弈庭也沒有報身份,墨玉珩就當作不知道他是誰,只當是普通人。

  「這位就是新科探花?果然是一表人才。」蕭弈庭見墨玉珩不吭聲,他也只能率先開口。

  想到上次墨玉珩拒絕了他的橄欖枝,蕭弈庭還是有些生氣的,可是他再怎麼生氣卻也不得不按捺下心裡的不滿,跑過來這裡跟墨玉珩搭訕。

  究其原因也不過是他得到了宮中眼線的密報,皇上對墨玉珩很是感興趣,據說那天殿試的時候,墨玉珩寫了一篇治水的文章,讓楚皇對他是印象深刻。

  每三年科舉有那麼多學子,能夠給楚皇留下印象的人也不過是寥寥無幾,對於這種能夠給楚皇留下深刻記憶的人,蕭弈庭自然是不想放過。

  若是不知道那也就罷了,可是他既然知道了有這樣一個人才,自然是得掌握在自己手中。

  面對蕭弈庭的刻意討好,墨玉珩也不過是不咸不淡四兩撥千斤,神色淡定,別說是討好了,連說話都不太客氣。

  蕭弈庭在喝茶期間也問了幾個問題,但是墨玉珩不是沉默不語就是假裝聽戲,對於他提出的問題一概不予回答,就算有時候吭聲了,也不過是答非所問。

  一壺茶喝下來,蕭弈庭是滿心怒火,就在他快要忍不了的時候,墨玉珩也不想在這裡耗費時間了,直接提出告辭。

  望著墨玉珩毫不猶豫離開的背影,蕭弈庭眼裡充滿了陰鷙:「這就是今年的新科探花?實在是太傲了。」

  不過是一個賤民罷了,以為中了探花就很了不起了?他想要捏死他,那就跟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錢大人滿頭大汗,陪著小心道:「寧王爺,下官也知道他脾氣不太好,但是他才華橫溢,是一個極為有本事的人,都說這種有本事的人總是會比較傲氣幾分,寧王爺,您可得沉住氣,為了您的大業,暫且忍耐幾分。」

  「本王知道,可是他這脾氣也太怪了吧?本王先前就讓人去請他了,但是他拒絕了,現在好不容易借著你的旗號把人約出來了,可你看看他剛才的表現,那是要跟我好好說話的意思麼?」

  聽到蕭弈庭這樣抱怨,錢大人也不敢說什麼,只能安撫著他。

  在錢大人的安撫之下,蕭弈庭心情才好了許多。

  已經離開的墨玉珩可不知道自己不僅僅是攪得蕭弈庭心情不好,同時也攪亂了另外一個人的心湖。

  清音樓是聽戲的地方,這裡糕點茶水戲曲都很是不錯,所以京城裡但凡是有點錢的人們都願意來這裡消費。

  這裡有達官貴人,也有普通百姓,當然了,這裡更是聚集了不少的閨閣女子,她們來這裡聽戲聊天,打發無聊時光。

  在一樓的茶座里,一個穿著樸素衣裳的姑娘正愣愣的看向了門口,目光中難掩驚艷。

  「若雲,你在看什麼呢?」身邊的友人問道。

  韓若雲回過了神,有些羞赧道:「剛剛出去的那個人長得真好。」

  「你說的是今科探花墨玉珩大人麼?」友人理所當然道:「他容貌確實是不錯,這京城裡能夠跟他一較高下的也就只有瑾王爺了吧,不過瑾王爺年紀比較大了,雖然依舊是俊美無濤,但是對我們來說,那也算不得良配。」

  可眼前這位探花大人那就不一樣了,友人想到這裡,神秘兮兮道:「聽說這位探花大人還未娶妻呢!」

  韓若雲聽到這句話,心砰砰砰跳躍著,速度越來越快。

  翌日,韓若雲快到傍晚的時候就特意穿了一身素雅的衣裙來到了翰林院門口,以前的韓若雲那是能打扮得多艷麗就打扮得多艷麗,可這次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她居然改了性子,穿了一身月牙白的衣裳,頭上的首飾也簡單的很,倒是給她增添了幾分的柔弱嬌美。

  此時正是翰林院的大人們下班的時間,韓若雲站在門口實在是顯眼,大家從翰林院出來都忍不住多看她幾眼,韓若雲臉皮厚,自然是不介意被人看幾眼,依舊是淡定站在原地,只不過眼睛一直都在人群里穿梭著,似乎是在找什麼人。

  好不容易她終於找到了人,韓若雲提著自己的裙擺,小碎步跑上前,衝到了墨玉珩跟前,很是淑女的打招呼:「墨大人好。」

  墨玉珩瞥了她一眼,沒說話,繞過她直接走了。

  對於墨玉珩而言,不認識的女子是沒必要停留下來跟她說話的,又不認識,有什麼話可說?

  韓若雲實在是沒有想到墨玉珩會是這個反應,直接無視她,就這麼走了,韓若雲氣急,跟上了墨玉珩,著急自我介紹道:「我叫韓若雲,我爹爹他也是朝中官員。」

  墨玉珩聽到韓若雲三個字的時候挑了挑眉,原來這位就是懟他家小阿喬的女人?

  長得一副人頭豬腦,果然是辣眼睛。

  韓若雲見墨玉珩停住了腳步,心裡很是高興,還以為墨玉珩是想通過她跟自己的父親交好,她爹雖然是被貶著去了城外種田,但是好歹以前也還是當過官了,現在也還掛著虛名,只不過沒有了俸祿。

  家裡所有的開銷都只能靠她爹種地所得。

  「你爹是誰?」墨玉珩終於開口了。

  韓若雲心中暗喜,連忙道:「我爹叫韓開河。」

  「原來是他啊,他不就是被皇上特意批准去鄉下體驗民間樂趣的大人麼?怎麼你沒有跟著去?」墨玉珩勾唇一笑,眼眸中迸射出了一抹冷意,小阿喬不跟她計較,那是小阿喬大度,但是這女人干作死的跑到他跟前,墨玉珩覺得自己不懟她一頓,都對不起自己。

  打人那是不可能打人的,墨玉珩也不屑對女人動手,但是懟她還是全無壓力的。

  韓若雲俏臉發白,她是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件事都過去這麼久了,怎麼這位探花大人卻好像是很清楚?

  京城裡八卦那麼多,韓家的事情並不引人矚目,這位探花大人是怎麼知道的?

  韓若雲腦瓜兒一下子就懵了,很是想不通。

  「韓姑娘喊我可是有什麼事兒?」墨玉珩不耐煩問道。

  韓若雲沉浸於墨玉珩的盛世美顏中不可自拔,她著迷道:「我.....我想請你喝杯茶。」

  「多謝,只是你我素不相識,男女有別,只得辜負韓姑娘的一番美意。」墨玉珩拒絕道。

  韓若雲卻不死心:「我就是傾慕墨大人的才華,想要跟墨大人探討一二。」

  墨玉珩見她如此,嘲諷道:「古語言:上樑不正下樑歪,以前我還不覺得,現在看來確實如此,韓大人是從百姓們走出來的,可不是天生富貴命,可是當他飛黃騰達之後卻忘了本,他的女兒也是如此,不知羞恥,跟一個第一次見面的男子就要探討才華,我還真是不知道,京城的女子如此開放。」

  這段話說得極重,韓若雲俏臉一片發白,身子抖了抖,目光幽怨的看著墨玉珩,心裡很是不明白這位探花大人怎麼就這麼毒舌,一言不合就戳著她的傷疤。

  墨玉珩可沒有心思理會韓若雲是怎麼想的,對於墨玉珩來說,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回去陪伴小阿喬。

  所以懟了韓若雲一通之後,墨玉珩是神清氣爽離開了。

  只有韓若雲站在原地,看起來是被打擊得不輕。

  只不過韓若雲也不是這麼容易就退縮的人,當初她明明知道顧南喬是瑾王爺的女兒,她不也在大庭廣眾之下對顧南喬發難麼?

  這才導致韓家徹底落敗,現在在京城裡更是淪為了一個笑談。

  韓若雲早就到說親的年齡了,以前她是想要挑選一個好婆家,後半輩子衣食無憂,可是現在她卻不敢這樣想了,韓家敗落了,還得了楚皇的厭惡,以後是再也沒有復起的機會了。

  想要改變自己的命運,唯有再次博一個出路,可偏偏京城裡那些紈絝少爺她是看不上,而那些高門嫡子也不可能娶她,現在不僅僅是高門嫡子跟她無緣,就是那些她一直都看不上眼的紈絝們怕是也不願意娶她了。

  想要掙一條出路,唯有盯著那些來科舉的學子們,這些日子她也沒少在外結交那些學子,可是那些學子一聽說韓開河這三個字,一個比一個跑得快,一個比一個躲得遠。

  似乎她是洪水猛獸,沒有一個人願意靠近她。

  韓若雲很是受傷,她也很想改變這樣的局面,但是卻又無能為力。

  好在蒼天不負苦心人,經過了那麼久的找尋,終於讓她挑選到了一位符合要求的人,眼前這位對於韓若雲來說,各方面都很符合她的要求。

  韓若雲不想錯過他。

  新科探花,在京城裡也有一處宅院,雖然是在外城,但是那宅院也落座於有錢人才買得起的地段,韓若雲還沒有打聽到他家裡有多少人,但是不管如何,墨玉珩都很符合她的要求,當然了,最重要的還是墨玉珩長得好。

  只是這一點就足夠讓韓若雲跑來接近他了。

  墨玉珩已經走遠了,夕陽在墨玉珩的身上打出了一圈的金光,韓若雲望著墨玉珩毫不猶豫離開的身影,手握拳,她暗自下決定,她是不會就這樣認輸的,想要她就這樣放棄?沒門!

  不管墨玉珩多冷淡,多冷漠,韓若雲都不畏艱辛天天都守在翰林院門口對墨玉珩是噓寒問暖,可惜啊,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不管韓若雲如何屈膝討好,墨玉珩都不為所動。

  甚至再也沒有跟韓若雲說過一句話,連多看她一眼都不曾。

  韓若雲被墨玉珩這樣的態度傷了心,可是卻也愈發讓她堅定了信心,她一定能打開墨玉珩的心扉,讓墨玉珩接受她。

  不過短短半個月的時間,這齣女追男的風流事兒就傳遍了京城,連顧南喬都略有耳聞。

  這不,今兒墨玉珩沐休,所以他便過來找顧南喬出城遊玩,誰知道剛剛到梨花塢,就見顧南喬懶洋洋坐在一棵大樹下的鞦韆上,見他進來,顧南喬臉上佯裝出了怒意:「墨哥哥,你最近這麼忙,還記得來梨花塢的路啊,我還以為你又被外面的姑娘給纏住了。」

  墨玉珩一聽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他連忙辯解道:「小阿喬,你得聽我解釋啊,這件事跟我真的沒什麼關係,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最後事情會被傳成了這個樣子,我發誓,我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就算有的話,那也是敵對關係。」

  「敵對關係那也是關係吶!」顧南喬從鞦韆上走下來,走到了墨玉珩身邊,認真打量了墨玉珩幾眼,最後忍不住伸出手在墨玉珩臉上揉了揉:「墨哥哥長得太好了一點,難怪會被人盯上,你的臉上要是多了幾道疤痕,那肯定就不會那麼引人注目了。」

  「我若是毀容了,那你是不是也不喜歡我了?」墨玉珩委屈道:「長成這樣非我所願,我要是知道會惹來這麼一朵爛桃花,我一定在她出現的第一天就把她拍飛。」

  說到這裡,墨玉珩語氣中多了一抹殺意,對於韓若雲這個人,墨玉珩是真的沒有關注過,除了第一天為了給自家小阿喬出口氣,他懟了她,後面韓若雲跑來翰林院等他,墨玉珩都直接無視了。

  都沒有搭理過她,也不知道韓若雲怎麼就這麼不要臉,一直晃悠在他周圍,真真是煩人。

  顧南喬挑眉道:「真的麼?我怕墨哥哥會下不了手吧?畢竟那可是一位美人兒。」

  「在我眼裡,只有小阿喬才是美人,她們全都是庸脂俗粉。」墨玉珩神色認真,那鄭重其事的模樣,像是在說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顧南喬也不過隨口抱怨而已,並沒有想跟墨玉珩鬧事兒,所以說了幾句以後也就拉著墨玉珩的手去屋裡收拾遊玩的東西,然後帶著墨胭脂和貓小白一同出了門。

  顧南喬只以為墨玉珩不過是隨口說一句讓她安心的話罷了,可誰也沒有想到墨玉珩動了真格,從城外遊玩回來以後,墨玉珩直接讓裴長涇去調查了韓家,然後挖出了韓家一樁秘事。

  墨玉珩可不是會為人保密的性子,更別說韓若雲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對他造成了極大的困擾,所以墨玉珩也沒手下留情,直接讓人出手算計了韓開河。

  那日,韓開河從城外辛苦種田回來,好不容易可以歇息兩天,就被以前的狐朋狗友約出去喝酒了,女人聚在一起喜歡聊八卦說閒談,男人也差不多,不過他們多了一樣吹牛逼。

  那天也不知道韓開河是喝多了還是因為大家吹牛吹多了,他也口無遮攔,居然把深埋於心底的一件秘事給說了出來。

  韓開河是經過了千辛萬苦才從鄉下到了京城當官的,不過他來京城以前在鄉下的時候做了一件錯事。

  韓家有兩兄弟,韓開河是弟弟,他還有一個兄長,韓家家境貧寒,他兄長為了賺錢養家,去煤礦挖煤的時候不小心砸傷了...從此以後沒了傳宗接代的功能。

  韓開河就成為了韓家唯一一個能夠傳宗接代的人,那時候他大哥已經娶妻了,不過大嫂還沒有生娃,而韓家也拿不出銀兩給韓開河娶妻了,最後韓開河卻跟自己的大嫂走到了一起,他大嫂還懷孕了。

  為了消除影響,也為了不影響韓開河科舉,兩人密謀把韓開河的大哥給解決了,然後偽造成了他因為身體殘缺離家出走的假象。

  而後不過一個月,韓開河就跟自己的大嫂成了親,說是搭夥過日子,不到八個月韓若雲出生了,不過為了掩人耳目,他們直接說是早產了。

  這件事要是換在了大地方,那肯定是會鬧得沸沸揚揚,不過因為韓開河老家是個小地方,大家住得散,倒是沒有什麼人關注,多年過去以後,韓開河上京赴考,最後定居京城,這件事更是沒有人提起過了。

  這次要不是韓開河自己自爆,怕是也不會有人知道。

  這件事一出,京城裡立刻就席捲起了新一輪的熱潮,這種八卦大家最是喜歡聽了,很快就鬧得沸沸揚揚,韓若雲知道以後,更是沒臉出門見人了,更別說去翰林院門口守著墨玉珩了。

  而韓家的事情也傳到了楚皇耳中,楚皇對韓開河本來就印象不好,早就想找機會擼了他的官職,現在正好,自己主動把把柄送上門來了,楚皇也不客氣,直接讓人去調查,然後一舉把韓開河一家都下獄了。

  若只是單單跟自己的大嫂在一起,那也不過是涉及到了道德倫理問題而已,可是在韓開河嘚瑟的言談中,韓開河可是還涉及到了一條命案,楚皇對此高度重視,讓刑部尚書蔡根全得好好拷問,絕對不能放過一個疑點。

  半個月後,這件事的真相就水落石出了,果然如同傳聞中的一樣,韓開河確實是夥同了自己的大嫂做出了這些事情。

  蔡根全在把事情審理清楚之後,也就依照楚國的律令,直接判了韓開河夫妻秋後問斬,而韓家其他的子女則是被驅逐出京城。

  韓若雲怎麼也不會想到因為自己一個舉動,惹惱了墨玉珩,從而給自己一家人招來了這等禍事,她要是不去招惹墨玉珩,或許韓家這件秘事並不會這麼快就暴露在陽光下。

  可惜千金難買早知道,事情的後果已經造成了,一切的結局都無法逆轉。

  顧南喬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正在書房裡練習寫字,聽到這個消息,顧南喬的手頓了頓,隨即停下了筆,走到了窗邊,看著外面淅淅瀝瀝的大雨,輕聲低語:「善惡盡頭終有報,只不過是遲早而已。」

  姚冰站在一旁沒有吭聲,顧南喬望著外面雨天一色,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今年的雨水格外多些,也不知道別的地方會不會好一點。」

  「姑娘,今年的天氣確實是奇怪了一些,這雨淅淅瀝瀝已經下了半個月了,聽說曲陽州治下的曲江縣已經突發了洪水,造成了幾千人流離失所。」

  姚冰憂心忡忡道,不僅如此,曲江縣還有很多百姓因為發了洪水以後生活飲用水困難,還有的地方是突發泥石流,也造成了不少無辜百姓因此慘死。

  顧南喬前世就是因為泥石流的緣故來到了這裡,今生再次聽到泥石流這三個字,她眉頭都忍不住跳了跳,楚國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也不知道上面的人會想出什麼樣的解決辦法。

  顧南喬在憂心的時候,皇宮裡的楚皇也已經因為這件事已經好幾天都沒有合眼了,只要一閉上眼睛,耳邊似乎就迴蕩著那些百姓們悲戚又無助的哭喊聲、求救聲。

  楚皇一想到這裡,登時就睡意全無。

  曲江縣的事情已經困擾了楚皇好幾天了,這幾天裡,楚皇也讓不少的臣子想辦法,但是曲江縣的事情確實是太過於棘手了,大臣們苦苦熬了幾個晚上,卻沒有想出什麼好的法子。

  曲江縣境內河流多,而且因為江水和不少河流都是從它那邊經過的原因,治起水來更是困難,就像現在案頭上堆滿的都是關於曲江縣的奏摺,楚皇不用翻開看就知道裡面寫的是什麼。

  曲江縣的問題已經很嚴重了,想要解決那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楚皇輕嘆口氣,眉頭死死皺了起來。

  這該如何是好?

  此時是六月底,雨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從天空散落下來,斷斷續續,無休無止。

  屋裡處處都瀰漫著一股霉味,這個朝代的房子大部分都是用木頭做成的,哪怕瑾王府再富貴,總有些房屋是完全用木頭做的,所以在連日來的大雨浸泡之下,屋裡霉味愈發濃郁。

  顧南喬只能把房間裡的書放到比較高的地方,免得被屋裡的濕氣打濕。

  這幾天墨玉珩也比較少來瑾王府了,說是翰林院的一處院子因為地勢原因,裡面積了不少的水,墨玉珩他們現在正忙著搶救那些書籍呢!

  顧南喬走到迴廊下,看著院子裡的湖泊,以前湖泊里的正常水位應當是離小橋一米五的距離,可是現在湖面跟小橋得距離,差不多只有一米了,這麼算來,單單她這裡的水就漲了半米。

  聽姚冰說護城河裡的河水已經上涌到危險的界限,這雨要是再不停的話,怕是京城也會有很大的麻煩。

  顧南喬想著,眉頭深鎖,縱使她醫術高絕,但是對於這些事情卻也束手無策,顧南喬這個時候就忍不住想著,要是她學習的是水利工程就好了,說不定在這個緊要關頭還能幫著出點主意。

  只不過她現在還真的是一點忙都幫不上。

  蕭弈良已經好幾天沒有回來了,顧南喬看著從屋檐上落下來的水珠,很是無奈,京城裡的物價也一天比一天高,因為洪水摧毀了不少田地,造成了很多不可挽回的損失。

  這一天,蕭弈良終於回來了,不過他是皺著眉頭來到顧南喬這裡的。

  顧南喬看到蕭弈良出現,很是高興,連忙迎了上去,蕭弈良臉色有些不好整個人顯得鬱鬱寡歡,顧南喬見此,連忙請他到了偏廳里喝茶,又讓姚冰給蕭弈良端上來不少他喜歡吃的糕點。

  蕭弈良是一點胃口都不好,但是面對顧南喬關切的眼眸,他也不好拂了顧南喬的好意,捻起了一塊糕點,咬了一口,他忍不住又嘆了口氣。

  「爹,您是有什麼煩心事嗎?」顧南喬問道:「女兒無能,雖然不能幫著爹爹解決煩惱,但是也很願意洗耳恭聽,減輕爹爹心裡的壓力。」

  「你皇祖父今日早朝的時候突然吐了血。」蕭弈良無奈道:「太醫說他是怒氣攻心的緣故。」

  顧南喬著急道:「那皇祖父現在.....?」

  「現在他已經沒事了。」蕭弈良道:「你別擔心。」

  「皇祖父沒事就好。」顧南喬也知道太醫院這麼多太醫都在,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她也不需要去宮裡幫著看病,畢竟楚皇是一國之君,對於君王來說,防範心總是比普通人更加重幾分的。

  楚皇平日裡很疼她,但是在這種時候,顧南喬也有自知之明,她還是不要往前湊比較好。

  果然蕭弈良也是這樣叮囑她:「這段時間你也就別進宮了,你皇祖父他年紀越來越大,疑心病也越來越重,特別是最近這一年來,太子殿下身體好轉了許多,太子殿下和寧王爺之間的爭鬥如火如荼,這個時候你進宮惹人非議,要是被人故意挑撥一下,怕是會你不利。」

  顧南喬還沒有來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楚國也正處於奪嫡的風口浪尖,她也一直都謹記著要遠離這些事情,所以蕭弈良這麼一提,顧南喬自然也是答應了下來,半點也不為難。

  「爹,今兒皇祖父是因為什麼而吐血呢?」

  「應該是看到了曲陽州送上來的奏摺,聽說曲江縣的縣令,去安排百姓撤離的時候不小心被洪水給沖走了。」蕭弈良說起這件事臉色愈發難看,這位縣令大人倒是一心為國為民,可惜天不假年,讓他落得了這樣的下場。

  顧南喬聽著,也是唏噓不語。

  在曲江縣的縣令失足落水被沖走以後,曲江縣的事情就陷入了一團亂,急需調潛一位官員去那邊,就算不是調一個縣令過去,起碼也得安排一個官員過去先主持大局。

  沒有縣令的縣城,亂成了一鍋粥,百姓們都不知道如何逃命,逃出去的百姓也不知道未來的路在何方。

  在這樣的亂局之下,朝廷要是不能很快就掌控局面,怕是會出大問題。

  京城裡的官員是不願意去的,畢竟呆在京城輕輕鬆鬆拿著俸祿,日子過得愜意,再說了現在的曲江縣亂成了一鍋粥,去那裡以後,怕是得沒日沒夜的處理事情。

  以他們的才能,自然是勝任不了這份苦差。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獵戶家的小悍妻>,百度搜索「 」看小說,還是這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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