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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上前打量著四周,他們正處於半山腰,由上往下看,平曠的土地,鱗次櫛比的房屋,數不清的良田。
竟然別有洞天!
而後,耳畔傳來喁喁低語,林越轉頭一看,只見幾個與男子裝束相同但更為年輕的人站在一側,正警惕地看著林越,手裡緊緊握著鐮刀。
男子對著林越笑笑,上前與幾人交談一番,只見那幾人面色驟變,立馬放下手中的鐮刀,齊齊朝林越鞠了個躬,側過身讓開一條道。
對於他們動不動就鞠躬林越感覺有些汗顏,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林越本能的想找常風說說話,只見常風已經被人扶著往山下走。
常風回過頭看著林越:「王爺,既然來了,不如看看再走。」
「常風,你別忘了,外面還在打仗呢。」林越提醒道,本以為走出來就能回到山鬼坡,哪知道會到了這麼一處。
「可我們沒有選擇。」常風道。
林越嘆了口氣,揮揮手表示不用人扶著,跟著一起下了山。
男子在這些人當中似乎地位頗高,大家對他的話都很信服,讓做什麼就做什麼,對林越二人也是非常的熱情,看他們的眼神就跟看見親娘一樣激動。
林越敢肯定,若是沒有男子在此,這些人肯定會上前猛撲過來。
男子站在一處高台上,對著台下的人們嘰嘰呱呱說了好一大段,林越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直打瞌睡。
忽然,感覺手被人碰了一下,睜眼便看見一位模樣可愛的小女孩正站在自己面前,見他醒來,明亮的眼睛裡滿是喜悅。
小女孩身邊站著一位與她模樣相似的姑娘,姑娘一臉嬌羞地看著林越。
林越心下一凜,困意消失殆盡,這是要做什麼?
台上的男子也說完了,走了過來,對著女子鞠了個躬,然後沖林越伸出手。
林越一僵,這又是幹什麼?
一旁的常風已經被人給拉上台。
林越正猶豫不決,也被人給拉上台,還沒回過神,台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只見剛才的小女孩端著一個托盤笑嘻嘻地走了上來,托盤上放著紅色的布。
與她一同的姑娘拿起托盤上的紅布慢慢朝二人走近。
「這不會是拉郎配吧?」林越震驚不已,直接罵了出來,「這要是被知道的話那還得了?」
林越看著常風一臉悠閒的模樣,笑道:「本王是有家室的人,這就讓給常公子了。」
常風還沒回話就聽台下傳來一道驚呼:「皇后娘娘?」
☆、南疆(2)
林越尚在愣神之際,眼前一暗,紅布輕飄飄地落在他頭頂。
台下隨即響起掌聲與歡呼聲。
常風在一旁幸災樂禍道:「王爺,在下即便有心,卻也無能為力。」
林越一把扯下紅布扔在常風臉上,目光越過眼前滿臉羞澀的姑娘看向台下。
那長著疙瘩的腦袋在陽光的照射下愈發反光得厲害。
「靜塵師父!」林越喊道。
靜塵正被繩子牢牢捆住,身邊跟著兩個壯漢,無奈對林越喊道:「皇后娘娘。」
林越衝下台走到靜塵身邊,被一個壯漢給攔住了。
「靜塵師父,這是怎麼回事?這是什麼地方,你怎麼也在這?」林越問道。
靜塵苦笑道:「這是南疆。」
「南疆?」林越驚訝不已,指著這些人的打扮,「南疆人不時頭頂都梳著類似於葫蘆一樣的髮髻麼?」
靜塵道:「南疆人因為飼養蠱蟲的不同分為兩派,皇后娘娘說的是專門飼養毒物的那派人,與這些不一樣。」
林越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原來如此,方才差點忘了靜塵師父俗家便是南疆。」
「既然如此,為何靜塵師父會被捆著?」林越好奇道。
靜塵張了張嘴剛想說話,就見一旁鑽出個綁著麻花辮的姑娘手裡扯著紅布往靜塵光溜溜的腦袋上蓋去。
林越恍然,忍不住笑了出來:「靜塵師父的桃花來了。」
靜塵無奈扯下紅布,低聲對那姑娘說了幾句,然後看向林越:「皇后娘娘莫要取笑貧僧了,貧僧可是出家人。」
沒過多久,這拉郎配的故事終於落下帷幕,還沒等林越適應過來,就被之前那男子熱情地拉往別處。
彼時山鬼坡,戰火已經停息,充滿硝煙的戰場上連飛鳥也不敢輕易靠近。
這次江演部隊慘敗,山鬼坡被江寒順利拿下,而邢仁趁亂跑了。
江寒帶著人清理戰場,林落苦著臉站在一旁。
「還沒找到?」江寒走過去問道。
林落搖搖頭:「沒有,師父沿著那洞去找,沒有任何發現。」
江寒皺了皺眉:「難不成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對於林越失蹤一事已經在軍中傳得沸沸揚揚,眾人皆是愁眉不展,好端端的人,說不見就不見。
方鴿子成天帶著人在附近四處搜尋,累了就坐在石頭上大罵:「怎麼會攤上這麼一個徒弟!你有本事媳婦也別要了,就躲別處死了算了!」說完又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摟著林行雲,一老一少哭得讓人心疼。
江寒順利進入山鬼坡後,離臨水城僅隔幾十里地,正是江演守衛的薄弱方,若能趁機攻入臨水城,戰事便能儘早結束。
林落將古青的軍隊與燕軍集結在一處,兩軍比鄰,目的不言而喻,這是要結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