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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屏風後有個黑影,東海心頭一顫,稟退其他人,扶著江昀走進裡間。
林越迎上前,扶過江昀,東海會意地走了出去讓人備熱水。
林越扶著江昀靠著榻躺下,伸手撫平他眉心的皺痕:「書兒怎麼樣了?」
「已經沒事了。」江昀無力道,「餘毒已清,只不過年歲小,身子一下承受不住。」
林越從袖子裡拿出一個白瓷小瓶放在一旁的小几上:「這是我從師父那拿來的解毒丸,一般的小毒不在話下。」
「晚間大王爺說的那些話,可把太傅大人嚇壞了。」江昀睨了他一眼,「估計今晚都睡不著覺了,本來就提防著你,以後估計更甚了。」
林越牽起江昀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他睡不睡得著關我什麼事?我只要伺候陛下睡著就行了。」
「沒個正行。」江昀佯做嗔怒道。
「陛下,熱水已經備好。」東海站在屏風外喊道。
江昀頭埋在被子裡,懶洋洋道:「累,不想動。」
林越一把撈起江昀,笑道:「這種伺候陛下沐浴的事自然是交給我來辦了,您只需好好享受就成。」
好好一個澡洗了大半個時辰,若不是東海幾次催促,林越大有再來半個時辰的衝動。
二人皆換了身乾淨的中衣躺在榻上。
江昀本來有些倦意,可經林越這麼一遭「伺候」,整個人瞬間清醒了許多,就是臉上還有些臊得慌。
林越倒是一臉饜足,想著方才占盡便宜,兀自樂呵呵的笑著。
「李延這老傢伙坐不住了。」江昀開口道。
「這麼看來,江演與他聯繫了?」林越問。
「看來是這樣了。」江昀嘆了口氣,「用書兒來離間我們之間的關係。」
「如今我的名聲已經給壞了,就算你相信我,朝廷的那些大臣也不會信。即便最後證實此事與我無關,可我在他們眼裡終究還是外邦王爺,還是不安好心,另有圖謀的人。若是證實了,那就大燕與古青徹底撕破臉,就算我們之前關係好,可涉及皇室尊嚴,以後能形同陌路就算好的了。」林越思索道。
「這樣即便日後江演起兵,我就不能開口向你求助了。」江昀補充道,「這就斷了一條後路,相比周邊這些國家,唯有古青的國力算強,若有古青相助,江演的勝算就會少些。」
「我很好奇,李延這麼動手,是不是因為現在江演覺得自己已經勝券在握了?」林越笑道。
江昀想了想:「應該是吧,江演素來浮誇。」
「那後面的戲,得勞煩陛下陪我再好好演一演了。」林越側過身親了親江昀。
☆、唱戲
是夜,國師府西院燃起熊熊大火,火光直衝雲霄,照亮黑夜。
「陛下。」東海急匆匆地站在外間喊道。
林越剛眯一會兒就聽見東海這聲音,只能無奈起身,披上外衣走了出去:「怎麼回事?」
「國師府走水了。」東海焦急道。
林越微愣,隨即輕笑一聲:「動作也太迅速了吧。」
東海不解地看向林越。
林越擺擺手:「公公先回去歇著吧。」說罷,轉身走進裡間。
江昀聽聞動靜,迷迷糊糊睜開眼,卻見林越已經穿戴整齊。
「你這是要去哪?」江昀問。
林越俯身在江昀額頭落下一吻:「李延又要開始拉上我去唱戲。」
「嗯?」江昀挑了挑眉。
林越長嘆一口氣,抱了抱江昀,然後替他壓緊被子,說道:「他又讓人在國師府放火了。」
江昀瞪大眼睛:「他膽子真大。」
「又不能陪你了。」林越感慨道,「世上哪有像我們這樣三天兩頭分開的鴛鴦。」
江昀失笑道:「你打算如何陪他唱下去?」
「還能如何?」林越笑了笑,「當然是要多精彩就唱多精彩,順著他的意思往下唱。」
江昀伸手勾住林越的脖子把他往自己懷裡送:「好好照顧自己。」
「好。」林越點點頭,與江昀耳鬢廝磨一番,戀戀不捨離去。
國師府里,林行雲穿著白色中衣,腳上趿拉著鞋子,披散著亂糟糟的頭髮,拎著木桶來回跑著。
方鴿子連眼屎都沒來得及抹去,一邊提水一邊抱怨道:「這些人真是的,大晚上不睡覺來打擾別人好夢。」
「就是就是。」暗衛們齊齊點頭。
方鴿子眼睛往旁邊一橫:「你們也是,看見人家放火不會阻止的嗎?」
「王爺說若是有老鼠來,不用搭理他們,就當沒看見。」暗衛回道。
「那是當然了!」方鴿子咬牙切齒道,「他又不住這裡,這裡燒成灰也不關他事。」
「師父這是哪裡話。」林越站在圍牆上,雙手環胸。
方鴿子一看見林越,立馬丟下手中的桶子,嘲諷道:「我還以為你去了夫家就不會搭理這裡了。」
林越跳下圍牆,走到方鴿子身邊,笑道:「師父這是哪裡話?我不是來了嗎?」
「哥哥。」林行雲跑上前,臉上還有這黑漆漆的菸灰。
「大家收拾一下,咱們即刻離開。」林越對著身後眾人說道。
「離開?」方鴿子愣了,「去哪?」
「回古青。」林越道。
方鴿子一把抓住林越的胳膊,激動道:「終於要成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