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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容回過神,看了眼晃動的桌旗,輕笑一聲:「有趣。」
很快,寨子裡響起吵鬧聲,電光石火間,大門被牢牢闔上,一排土匪守在大門口,眼裡泛起騰騰殺意。
鄭柯聽聞此事,扛著刀跑到炎容身側,焦急地問:「中計了?」
「嗯。」炎容點點頭。
「那後山那些貨,要不要先撤離?」鄭柯問道,儼然如同一隻無頭蒼蠅一般。
炎容看著鄭柯此時的模樣,不禁皺眉:「大當家,冷靜點。」
鄭柯聞言,只好斂去臉上的焦急之色,故作鎮定地看著炎容。
炎容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就他一個人,手上還有個累贅,不用怕,關起門來好好打便是,反正最近閒得很。」
看著炎容這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鄭柯懸著的心瞬間有了著落,拍了拍他肩膀:「關鍵時刻還是得多虧你,那先帶兄弟們四處看看,你自己且多加注意點。」
炎容側過頭看著被鄭柯拍過的肩頭,眸光微冷,伸手在上面拍了拍。
此時正躲在山谷後的林越,背貼著石壁,手裡拎著瑟瑟發抖的鹿子,不禁嘆了口氣:「我說大哥,之前不是挺厲害的麼?現在抖什麼?」
鹿子一時反應不過來,他們一路背來的明明是個又髒又丑的農戶,怎麼到頭來是位俊俏的年輕公子,轉眼又想到死去的麻子以及四處追查他們的土匪,眸里染上恐懼,發出哀嚎。
剛喊出一個音就被林越捂住嘴:「你還真想死不成?」
鹿子搖搖頭,他一點也不想死。
「不想死就聽我的。」林越低聲道。
鹿子愣了一會,用通紅的眸子打量著林越,半晌,方才點頭。
林越這才鬆開手,將他放在一旁,探出腦袋細細觀察著前方的狀況。
所有的土匪已經全部出動,唯一的出路也被封死,身後就是深淵,一眼望不見底。
眼看著土匪正緊羅密捕,有序的排查一處又一處。
只是這些土匪,看起來訓練非常有素,拿刀的動作都一致,步伐很穩,走路身子站得筆直,表情如出一轍。
這哪是土匪該有的姿態啊,分明就是一支訓練有素的兵嘛。林越被自己這個想法驚了一下,再次探出頭打量,越發堅定了自己的想法,這些土匪都是士兵假扮的!
「啊!」鹿子見林越探出腦袋,也想跟著看一眼,誰料一不小心磕到石壁上,腳下沒站穩,身子不自覺往後倒,情不自禁發出慘叫。
林越暗罵一聲,及時抓住鹿子的胳膊,可藏身地已被發現,看著不斷涌過來的土匪,只好咬咬牙,把鹿子甩到前方的草垛上,然後足尖輕點,落在一旁的屋檐上,拿起腰間的信號彈朝空中放去。
炎容見狀,嘴邊的笑容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連忙招來一個土匪,在他耳邊說了什麼,土匪連連點頭,帶著炎容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搭救
鄭柯帶著人把林越站著的那處屋頂團團圍住,目光凌厲地掃視著他。
有幾個躲在暗處的土匪正悄悄地架起梯子,準備從後方攻擊。
林越踢了踢腳邊的茅草,笑道:「大當家何必這麼大驚小怪呢?我只是來拜訪一二,有道是客從遠方來,不應該斟茶備酒請姑娘嗎?這好端端的,舞刀弄槍的,像什麼樣子?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鄭柯嗤笑一聲:「那你到陰曹地府去見吧,我這可不歡迎你。「
林越挑了挑眉,不動聲色換了個方向,抬腳踹了踹身後探出腦袋的幾個土匪,連帶著把梯子也給踢下去。
鄭柯微惱,搶過身旁人的刀,借著一旁的草垛,足尖一點,落在屋頂,冷眼看著林越,二話不說持刀砍上去,招招奪命。
林越身子往後一仰,一個掃堂腿朝鄭柯襲去,鄭柯收回刀,縱身一躍,堪堪躲過,卻發覺腳下一沉,低頭一看,屋頂破了一個洞,自己腳正陷下去了,卡在那。
林越一個手刀落在鄭柯手腕上,趁機搶過他手中的刀,橫抹在他脖子上,粲然一笑:「大當家真是的,這麼客氣,還特意把命送上來,我連客氣的機會都沒有。」
鄭柯心裡暗恨,手肘用力朝林越胸前襲去。
林越身子往旁邊一挪,手中的力也加了幾分,不時抖動一二,故作驚悚道:「大當家你可千萬別動啊,你這一動,我刀可就拿不穩了。」說著,抖得更加厲害。
鄭柯感覺到脖子上的刺痛傳來,心下一緊,沒敢再來亂動。
林越一隻手在他臉上輕輕拍了拍,滿意道:「這才乖嘛。」
下面的一眾土匪看見大當家被人挾持住,一時氣憤不已,高舉手中的大刀叫罵。
「小兔崽子,把我們大當家放了。」
「挾持大當家算什麼本事,有本事咱們真刀真/.槍地干一架。」
「乖孫!到爺爺刀下來抹脖子!」
……
愈發不堪入耳的罵聲對林越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他罵起人來比這還狠。只是,鄭柯卻抖得厲害,臉色愈發蒼白,垂眸便能看見刀鋒上鮮紅的血液,兩股戰戰。
叫罵聲還在繼續,林越一臉雲淡風輕,可鄭柯卻是忍無可忍,大聲道:「他娘的都給老子閉嘴!」
這時,吵鬧的人群陸續安靜下來,呆愣地看著屋頂上的人。
林越勾了勾唇,在鄭柯耳邊道:「大當家好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