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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可曾寬恕過縹緲村的村民?」江昀冷冷道。

  「爹!」李嬌跌跌撞撞跑進公堂,跪抱住李稼,一臉視死如歸,「女兒願同爹一起死!」

  衙役上前想把李嬌拖下去,卻見周稟年搖搖頭,只好退了回去。

  李嬌在堂外將整件事原原本本聽了個明白,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心目中這位慈祥寬和的父親會是這樣一個冷血無情的人。

  李稼看見李嬌,震驚不已,抬手狠狠扇了她一個耳光,哭著罵道:「不是讓你去你外祖家嗎?你怎麼還在這!逆女!」

  若是放在平時李嬌還會鬧上一下,可如今仿佛突然長大一般,死死抱住李稼,道:「爹若去了,女兒也不會獨活的,爹滿手血腥,女兒也有過錯,為人子女,未能勸解一二。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女兒不怕的。」

  李稼看著眼前被自己一手呵護長大的女兒,淚眼婆娑:「是爹害了你啊。」

  李嬌對著江昀深深磕了個頭,然後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林木,艱難地擠出一抹笑容:「多謝林大俠,如今只能是來生做牛做馬報答一二了。」

  林越尷尬地別過頭,儘量忽視江昀那抹帶著探究的目光,道:「姑娘言重了。」

  最後,李稼與玄策被判明日午時處斬,至於李嬌,江昀並不打算追究她,只是貶為庶民,發配邊疆。

  當晚,牢里傳來悲慟的哭聲,李稼抱著李嬌坐在地上,手緊緊捂著她脖子上那血流如注的傷口:「你這是何苦啊!」

  「爹,女兒陪您一同去地府向他們贖罪,女兒先走一步,先替您受一份懲罰,這樣您就可以少受點。」李嬌握著李稼的手,斷斷續續地說道。

  李稼緊緊摟著懷中再無生息的女兒,沉默了良久,大笑一聲:「自作孽不可活啊!」說完,輕輕放下李嬌,毅然起身撞向牆壁,須臾間頭破血流,倒地而亡。

  牢外的林越聽見裡頭的動靜,深深嘆了口氣,報應不爽啊。

  林越到廚房逛了一圈,抱著一壇酒去尋江昀,只見江昀坐在書桌前,單手托腮,目光落在藍色的書面上。

  「李嬌與李稼自盡了。」林越放下酒,道。

  江昀回過神,兀自說道:「來生當牛做馬。」

  「什麼?」林越茫然。

  江昀看了看他,別過頭,淡淡道:「沒什麼。」

  林越這才反應過來,忍住想要翹起的嘴角,一本正經道:「佛家說六道輪迴,我這來世能不能當人都是個問題。」

  「是啊,來世做豬。」江昀忍俊不禁。

  「嗯,這樣也行,你養我。」林越笑道。

  江昀別開眼:「我才不養你,又髒又丑,還臭。」

  林越捂著胸口,故作難受:「心都碎了,要親一下才能好。」

  江昀瞪了他一眼,道:「好好說話。」

  「要親親。」林越一邊說一邊撅起嘴。

  江昀:「……」

  眼看著江昀那明顯沉下去的臉色,林越連忙轉移話題,端起桌上的酒,道:「特意到廚房找來的,好長時間沒喝過酒了,上回在錦繡山莊裡沒能喝上,這次剛好補回來。」

  只見林越揭開酒封,尋來兩個大碗,倒了滿滿兩大碗。

  「就不會尋個杯子?」江昀頗為嫌棄道。

  林越渾不在意:「這樣喝才暢快。」端起一碗酒遞到江昀面前,「聞著還挺香的,試試。」

  江昀雙手捧著碗,低下頭輕抿一口,唇腔內沖斥著濃烈的酒香,喉嚨像被火灼燒過一般。

  江昀微微皺眉,放下碗:「太烈了。」

  林越一飲而盡,大讚道:「好酒!」

  江昀:「……」粗魯。

  林越再次給自己倒了一碗,戲謔地看著江昀,道:「當年說好的一起喝酒賞花,怎麼?想反悔了?」

  江昀手指敲打著桌面,睨了眼林越,道:「你敢激朕?」

  「不敢。」林越笑著搖頭。

  江昀看了看林越,又看了看桌上的酒碗,然後端起,如壯士斷腕一般喝下。

  林越微愣,隨即道:「陛下果真是好酒量!」

  「滿上。」江昀指了指碗。

  林越二話不說給他滿上。

  二人推杯換盞,有說有笑的。

  酒罈見了底,江昀的臉被酒氣熏得泛著粉紅,忍不住讓人想要親一口。

  林越想也沒想,捏起江昀下巴,低下頭含住他那雙唇瓣,向更深處探取。

  江昀身子一軟,雙手攀上林越脖子,雙眼迷離望著他,不時發出一兩聲輕|吟。

  脖間不斷噴灑出熱氣,林越渾身戰慄,只覺全身熱量向一處集聚。

  林越回過神,猛然推開江昀。

  溫暖的懷抱瞬間消失,江昀不滿地看向林越,良久,低聲道:「都說皇帝說的話就是聖旨。」

  林越正努力平息心頭的欲|火,聽到這話,不明所以,依舊道:「是的。」

  「所以,朕喜歡你,這是聖旨,你要接著。」江昀板著臉道,「你要是不接,要砍頭的。」

  似是怕林越不肯接旨,江昀再次道:「砍頭很痛的,那刀不快,要砍很多次才會掉,那個血就一直流著。」

  林越摸了摸脖子,哭笑不得:「臣接旨就是了。」

  「怎麼了?還委屈你了不成?」江昀皺著眉眉頭。

  「不委屈不委屈。」林越連連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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