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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躲著朕了?」江昀輕咳一聲,率先打破了沉默。

  林越別開目光,道:「陛下還是回宮休養吧。」

  「若是換做旁人,能得聖恩,早已是喜不自勝,時刻想著怎麼討好朕。」江昀嗤笑一聲,「唯獨你除外。」

  林越抿唇不語,直直站著。

  江昀只覺心裡煩躁,冷冷道:「到底是古青國大王爺,身份不比旁人,自然是瞧不上朕。既然王爺下逐客令了,朕也不不能再舔著臉待在這。」說著,掀開被子起身,鞋也跟顧不上穿,大步走到門邊。

  林越嘆了口氣,攔腰將江昀抱起,頗為無奈道:「我又哪裡是這個意思。」

  江昀別過頭,眼眶微微泛紅。

  「你貴為一國之君,是要載入史冊,流芳百世,名垂千古的。」林越把江昀放在榻上,重新替他蓋好被子,「不能因為我毀了自己的聲譽。」

  「王爺也太高估自己了。」江昀捏了捏林越的臉。

  林越笑了笑,替他整理額前凌亂的髮絲,道:「陛下自己心裡有數便好,過一陣子,臣便準備回去了。」既然身份已經坦明,也不適合再多留。

  「不許去!」江昀一把揪住林越的衣領,氣鼓鼓地順勢將他壓在身下,動作之大,一不小心牽扯上肩膀上的傷口,繃帶上一片猩紅,「你是我大燕的國師,沒有朕的允許,你哪兒都不許去!聽見了沒有?」

  「陛下!」林越回過神後,低聲喊道。

  「不許喚我陛下。」江昀不滿道,低頭吻住林越的雙唇,神色間布滿溫柔,「喚我景清。」

  嘴唇柔軟的觸感使得林越仿佛置身於九天之外,鼻尖淡淡的竹香使得他整個人暈乎乎的。

  良久,江昀才止住了這個生澀卻又飽含濃情的吻,紅著眼看著林越:「方才我與前輩說的那些話你想必也聽見了,你是我一眼便想著以後的人。」說著,淚水掉了下來,滴在林越頸側,一陣濕熱。

  「陛……景清。」林越猝不及防,抬手抹去江昀臉上的淚珠。

  這時,江昀推開林越,徑直坐起身,別過頭,淡淡道:「要走便走吧,現在就走。」

  林越一時哭笑不得,江昀話都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他若是還執意要走的話那就顯得太薄情寡義了。

  林越牽起江昀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道:「景清待我如此,實乃上天厚愛。」

  「朕是天子。」江昀淡淡道。

  言外之意是,都是朕的厚愛。

  「說來也是。」林越笑道。

  江昀這才肯轉頭看向林越,道:「說好了不走的。」

  林越點點頭:「是的。」

  「那替我重新包紮一下。」江昀指了指肩膀。

  林越尋來乾淨的繃帶與一罐金瘡藥。

  「下手輕點。」江昀掐了掐林越的手臂,「要是換做東海在這,肯定得好好念叨你一陣了」

  「哦?」林越挑眉,「那幸好,他沒在,他肚子上挨了一刀,現在估計疼得厲害。」

  江昀忍俊不禁:「聽國師這話,似乎在幸災樂禍。」

  看見江昀笑了,林越這才鬆了口氣。

  方鴿子在外面吹著涼風,聽見屋裡再無爭吵,這才笑眯眯離去,好事將近了,回去就把藏在衣櫥里的銀子拿來買紅綢,嗯,還有雲兒去年放在他這裡的壓歲錢,一起買。

  接下來幾天,吳賀一下朝便帶著奏摺跟眾臣來尋江昀。一待便是幾個時辰,有時連飯也顧不上吃。

  林越坐在樹枝上,看著被圍在人群中的江昀,頗為苦惱,上年紀的人,話就是多,明明一件簡單的事,非要鋪墊好,然後引經據典,最後還一陣感慨。真是江昀性子好,換做他,早也拿著刀放在案前,哪個話多就往哪個面前晃一下。

  好在今日時間還算短,官員們三三兩兩散去。

  吳賀看著江昀肩上,皺眉道:「陛下身為天子,不宜在臣子家多待,該回宮了。」

  「沒有沒有。」方鴿子不知從哪竄出來,「傷筋動骨一百天,陛下這才歇了兩天,身子還不大利索,還不宜過度操勞。」他跟我徒弟濃情蜜意都沒多久,這回了宮,見面次數就少了。

  吳賀聽著方鴿子這嚴肅的語氣,愣了一會兒,為難道:「可這朝堂還需要陛下主持。」

  「太傅大人無需多慮,朕明日便回宮。」江昀道。

  「是。」吳賀拱手道。

  方鴿子對吳賀的態度立即大打折扣,這個程咬金。

  「陛下當真要回宮啊。」方鴿子試探道。

  「自然。」江昀點點頭,「這傷並無大礙。」

  方鴿子頗為鬱悶,這小兩口還要培養感情呢。

  「前輩?」江昀自是不知道方鴿子心裡想的,只當他是擔心自己的傷。

  方鴿子從身後端出一碗熱騰騰的湯,獻寶似的笑道:「這是蓮子湯,陛下趁熱喝。」

  江昀表情一滯,這幾日連著紅棗,花生,桂圓,今日又是蓮子,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方鴿子看著江昀那猶豫的神情,還想加把火,餘光瞥見一抹修長的身影,立即放下碗,拔腿就跑,臨走還不忘說上一句:「陛下趁熱喝。」

  ☆、丹溪

  林越一進門便看見江昀正對著桌上的碗發呆。

  「景清?」林越出聲喊道。

  江昀看了他一眼,伸手敲了敲桌面,道:「叫朕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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