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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威威拿著一個鐵盒子在菊斯菲爾的推搡下來到了鄔臨寒跟前,他哭的很兇,抽抽嗒嗒地道:「對不起,小時候你借我水彩筆,我沒敢用。其實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你不是大人們說的壞蛋。你還,還幫我趕跑過壞人……可是,可是我那個時候太膽小了,我不敢,不敢跟你說話,更不敢和你做朋友。對不起,我一直……一直……」
他打開手裡的鐵盒子,裡面竟滿滿當當全都是一些小紙條和信。
「這裡面是我多年來想說而不敢對你說的話,我一直幫你當作我最好的朋友。你能,原諒我嗎?」
鄔臨寒沒有說話,但他接過了常威威的盒子,緊緊地抱著。
「鄔臨寒……」沈星辰也眼眶通紅地走了上來,她手裡抱著一桶千紙鶴,「其實,有句話我一直沒敢告訴你……我喜歡你……」
她一說完,班上男生集體起鬨。
「什麼啊,原來你喜歡他啊!」
「藏的太深了吧!」
「你是不是騙人啊班花!」
沈星辰連忙道:「我,我沒有騙人。」她不敢看鄔臨寒的眼睛,低著頭道:「以前我是不敢……但是,老師說的對,沒有人是天生的罪犯,被作為武器被虐待長大,不是你的錯。你才是最無辜的那個人。」
女孩的鼻涕已經流到了下巴,一隻握著淡藍手帕的手伸到了她眼前。她匆匆接過,不敢抬頭看遞給她手帕的青年,將千紙鶴塞到他懷裡,情緒失控地跑到了一邊。
「鄔臨寒,我,我也喜歡你。」萬珍珍排著隊來表白,班上的男生笑作一團。
「你們這些女生啊!」
徐簡站在門口,也跟著一起笑。
菊斯菲爾和幾個男生握著鄔臨寒的手切蛋糕的時候,警笛聲進了校園。一群全副武裝的搜查官,舉著防爆盾和武器包圍了整棟教學樓。
看了一眼被男生們舉著蛋糕到處追的青年,徐簡將中山裝外套放到一旁,取下了黑框眼鏡,一邊往外走,一邊解開了襯衣袖口的紐扣。
至少,要有一個完整的十八歲生日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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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簡沒有動用法力,只是純粹的體術。鄔臨寒出來的時候,他剛把霍普飛頓撩到在地上。
「徐簡。」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確實陌生的稱呼。
徐簡回過頭,微微怔住。
鄔臨寒像是變了一個人。他立在台階上,漆黑的眼眸下凝著一點笑。
「謝謝。從今天起,我不會再叫你老師了。」
徐簡站在原地沒動,他只是看著鄔臨寒,一步步從台階上走下來。青年面色絕然從他身邊走過,沒再看他一眼。
霍普飛頓和周圍倒了滿地的搜查官們站起來,鄔臨寒走到他跟前,低聲道:「走吧。」
兩百多個全副武裝的搜查官,十多輛警車,把整個校園都占滿了。鄔臨寒自己走到警車跟前,上了車。車門關閉,霍普飛頓帶著隊伍離開了學校。
徐簡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身後傳來學院主任張酒瓶小心翼翼地聲音:「徐老師,你們班該上課啦。」
徐簡回過頭,看著他:「張主任,你以前說過,鄔臨寒十八歲就會被處死是麼?」
張酒瓶一愣,「呃,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啊。你知道的,他的事情,其實很多人都曉得……」
徐簡點了點頭,回到班級上。學生們情緒都很差,沒有人有心情上課。但是這一節課是數學,劉霖雪作為老師並沒有到場。
徐簡來到辦公室,走到那幾個新老師面前,問:「劉老師呢?」
「咦徐老師,劉老師剛剛還在找你,她說她身體不舒服,想請一天假。剛你沒在,張主任已經批了她的假,她現在估計已經走到校門口了……」
沒待那老師說完,徐簡立刻反身出了辦公室。他動作很粗魯,踩著十多層的護欄一躍而下。辦公室里一片驚呼,老師們都衝出來圍觀。
只聽徐簡大喊一聲:「宋藏修!」
人們不知他在喊誰,但這聲音穿透了整座校園。下一刻,人們感覺到一股冰寒之氣襲過耳側,氣溫陡然下降了十多度,牆體上都迅速覆蓋上了一層寒冰。
劉霖雪剛走到校門口,刷了職工卡。大門緩緩打開,眼看就可以出去。
然而就在這時,門忽然發出頓頓的響聲,像是迅速僵硬老化。而仔細一看,那門上竟然覆蓋了一層厚厚的冰霜。
「!」
劉霖雪蹙眉,後退了兩步。她整理了一下臉色,回過頭打算走另一條路。
然後她看到了身後的徐簡。
徐簡還是方才那一身,沒有中山裝和眼鏡的束縛,他像是變了一個人。變得更具年輕,更具有攻擊性。
「徐,徐老師。」劉霖雪有一瞬間的慌亂,但她隨即穩住。「我今天身體有點不舒服,要去一趟醫院。剛剛請假您不再,張主任已經批准了。」
「劉老師這麼急著出去,只怕不是要去醫院,而是去國安部吧?」徐簡走了過來,他袖子挽在手腕處。圍觀了方才他一人敵二百個全副武裝搜查官的過程,劉霖雪有些心悸地後退了一步。
然後她感覺到她後面有人。
她回頭,看到一個穿著黑色衛衣,面帶笑容的高個子男人站在後面,手上還拎著一桶水。
她面色佯裝生氣,拿出潑辣的氣勢:「徐老師,您這是什麼意思?這裡是學校,是在校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