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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佐將手輕輕放在拱門上,門從中央分開,門內露出的金光差點將兩人的眼睛射瞎。門後竟然是成山成海的黃金,數不清的寶箱點綴在金山中,有些寶箱中由於塞進太多的寶物,甚至不能合攏。

  似乎有什麼聲音在呼喚他,只要帶走這些寶物,就可以享盡榮華富貴。一層迷濛的金芒在夏佐的眼底閃爍,他剛抬腳跨出一步,就被尤金一把拽了回來。

  「快走!」

  夏佐回過神,順著尤金的視線望去,只見黃金海中突然冒出許多白色的屍骨,它們艱難地撥開淹沒住它們身體的金子,骷髏腦袋突然一致地轉過來,眼眶裡燃起藍色的幽火,快速地朝他們爬來。

  「火爆術!」夏佐將一隻即將碰到他小腿的骷髏炸成了碎片,但不一會兒這些碎片再次合攏,骷髏恢復了行動能力,與此同時它身後千軍萬馬的骷髏大軍已追到他們跟前。

  兩人原路返回,但絕望地發現來時的大道已經消失不見,不管跑了多久,前面依舊是一望無際的長廊。尤金抽出佩劍將一隻撲在夏佐身上的骷髏砍碎,一邊道:「一定有機關,仔細看看。」

  夏佐不斷地釋放著魔法道:「你倒是告訴我怎麼仔細看看,這些骷髏像附骨之疽,得想辦法除掉它們。」他說著突然靈機一動,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槍,一邊跑一邊對準身後的通道扣動扳機,黃色的粉末從子彈中炸開,擴散在那些骷髏身上,骷髏們追逐的腳步立即停了下來,「噼里啪啦」散成一堆無用的骨架。

  此時,原本沒有盡頭的長廊也變回了原樣,地下宮殿的主幹道就近在眼前。尤金很詫異,問道:「這是什麼槍。」

  夏佐回答道:「我從銀心研究室撈來的銀心能量廢料,對魔力有消減作用。但它並不是黑星隕,而是蘊藏在銀心力量中,必須通過分解後才能產生。」

  尤金心中咯噔一聲,道:「難道說......」

  夏佐點點頭:「導致天際大陸魔力消減的真正致命因素也許就是它。」

  尤金道:「不管怎麼樣,先找到大鍊金術師的蹤跡。」

  夏佐突然道:「讓我們順著這條主幹道尋找吧,我想作為一位聖人,大武者或者大鍊金術師沒必要設置太多的機關針對後世的來者,畢竟對於他們來說我們只是一隻螻蟻,巨人怎麼會因為害怕一隻螻蟻而費盡心思呢?」

  他的說法與尤金心中所想不謀而合,短暫地休息後兩人便繼續沿著主幹道往前走去。突然間,他們的不遠處出現了一座石台,石台大約有一米高,上面放著一隻漏斗。漏斗的上半部分很快就要流空,而下半部分滿噹噹地裝著金色的粉末。

  「這漏斗真的在流動嗎?」

  夏佐湊到旁邊,半蹲著身體仔細地觀察著,漏斗的接口處並不是傳統的玻璃樣式,而是由金屬製成,上面雕著嚴密的花紋,每一粒流沙如果要從上半部分流入下半部分,需要依次經過這些花紋。夏佐好奇地拿起漏斗,轉了一個圈交換了上下部分的位置。

  「別碰!」

  尤金厲聲阻止道,但為時已晚,以石台為中心的地面瞬間爆發出強光,夏佐拿著那隻漏斗消失在原地。尤金連忙撲過去,然而卻抓了個空,他跪在地上嘗試著各種咒語,然而地板依舊嚴絲合縫,任憑他炸出一個個深坑也沒有再亮起白光。

  他知道僅憑自己毫無章法的狂轟濫炸是無法將夏佐救出的,整理好思緒後,站起來繼續往前走去,不知從哪裡冒出的白色霧氣逐漸瀰漫在整個主幹道中。尤金勉強望去,只能看見前方十步以內的燈柱,而那些霧氣形成了白茫茫的影像,流動著朝尤金靠攏。

  「又是什麼魔魅嗎?」尤金心中暗想,法杖上方已經蓄力好一個拳頭大小的火球。

  然而這些白影並沒有實體,它們幻化成一個又一個形狀,有人,有動物,有山,有房屋,就像舞台上的演員,不管台下的觀眾有何反應,仍然自顧自地進行著表演。尤金髮現霧氣中的影像他都似曾相識,每一樣都會他曾經的經歷。

  突然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背影,他情不自禁地叫著「夏佐」,快步跑上前,但那個背影就如被打散的棉花消失在空氣中。

  「尤金。」一個聲音在他身後響起,就像被踩碎的古木,蒼老和神秘。

  尤金猛地回過頭,霧氣中站著一個穿著黑色斗篷的人,臉被兜帽遮住,只露出生滿皺紋的下巴,一隻手搭在另一隻手背上,拇指和食指正撫摸著一顆鑲在銀托上的黑色寶石。

  「黑暗?」

  「跟上來。」

  黑暗低沉地說,他從尤金身旁走過,帶起一陣詭異的風。黑暗的周身仿佛有一層無形的罩子,將那些白色的霧驅散開來,又或是吞噬殆盡。

  尤金遲疑片刻跟了上去,黑暗突然出現在這裡,仿佛已經等待了很久。他不禁想到很多年前,他在暗域之地意外地繼承了阿鼻祖的意志後,黑暗從此便消失不見。或許,這一切都與其脫不了干係。

  黑暗的腳步停了下來,他伸出手觸碰面前的虛空,突然一陣金色的波紋從他的指間散開,一扇宏偉的石門出現在兩人面前。尤金跟在黑暗身後走了進去,石門後竟然是一座宮殿似的大廳,雕花的樓梯、鑲邊的餐桌、綁著絲帶的燭台,仿佛一直有人在這裡居住。

  黑暗打了一個響指,所有的蠟燭燃燒起來,大廳頓時燈火輝煌。他坐在一張椅子上,將一隻手搭在一旁的桌面上,看上去十分虛弱和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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