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 離婚了
304離婚了
我不想再和顧長瑜多說，不管她今天來這裡是什麼的目的，我都沒心情知道。
顧長瑜白嫩修長的指尖輕輕地揩了下眼淚，梨花帶雨地望著我，道：「我來這裡，是想和你說清楚，視頻的事，你真的誤會我了。」
我原本有點不耐煩，卻聽她主動提起視頻，不由怔了怔。
她啜泣道：「視頻絕對不是我發的……」
不是她發的，但她可以指使別人幫她發。
我更在意的是，她這次並沒有否認視頻的真實性。
所以，她是在暗示我，她確實和葉向遠發生了什麼？
她給我挖了坑，我沒道理不跳，順著她的意思問道：「視頻不是你發的，但視頻里的畫面是真的，對不對？」
顧長瑜那雙清純漂亮的眼眸掙得更大，接著羞澀地垂下眼瞼，做出不敢看我的樣子。
我在心中冷笑，追問道：「你和葉向遠到底做沒做？」
顧長瑜渾身頓時一震。
她怯怯地瞧我一眼，像是羞恥，又像是愧疚，聲音細若蚊吟：「嗯……」
這是承認了？
我不由得眯起眼睛，冷冷地盯住她。
之前葉向遠和我解釋過，說他和顧長瑜之間絕對沒發生過任何事。
但現在顧長瑜卻羞羞答答地表示和葉向遠發生過關係……
不知道為什麼，比起顧長瑜，我竟然更願意相信葉向遠。
畢竟從品行來看，還是顧長瑜更噁心一些。
我沒興致再聽她說謊，便打算再次下逐客令。
哪想到她突然又哭起來，眼裡露出哀求神色，道：「時宜，你還是走吧，只要你離開了，我的生活又可以回到原來的樣子，阿遜寵著我，阿遠也會繼續寵我……」
我默默地聽著，忽然之間就不想再和她計較了。
她的精神明顯出了問題，現在她最應該被送去看心理醫生。
自從登山回來，她就變了個樣，說話更是顛三倒三。
她一會兒說視頻是假的，一會兒又承認視頻是真的，一會兒讓葉向遠別放我走，一會兒又巴不得我立刻離開……
如此不對勁，也不知道陸遜和葉向遠察覺到沒有。
從前我一直是仰望她的，覺得她就是天上的仙子，遙不可及。
現在的她，依舊美麗出塵，傾國傾城。
可我卻只替她感到悲哀。
我淡淡道：「我會離開的。你的目的達到了，趕緊走吧，我不想再和你多說半個字。」
顧長瑜被我搶白，臉色變了又變，最後輕輕搖頭，憐憫地看著我，道：「時宜，你脾氣也太差了點，以後會吃虧的……」
我只裝作沒聽見。
或許是見我打定主意不理她，她覺得沒趣，看了我幾眼，便轉身走了。
我撇撇嘴。
她來這裡，不過是為了透露她和葉向遠早就上過床，以此來激怒我，讓我趕緊走。
反正我是要走的，倒也並不覺得如何生氣。
倒是南南，坐到我身邊，拉住我的手，柔聲道：「你別生氣，她應該是心情不好，才故意給你添堵。」
我愣了愣。
她這是為顧長瑜說話？
南南看出了我的疑惑，對我解釋道：「聽說前幾天，陸遜和她離婚了。」
我頓時瞪大了眼睛，吃驚不已。
我壓根就沒想過陸遜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他那麼愛顧長瑜，甚至願意容忍她和葉向遠糾纏。
我以為他會永遠包容顧長瑜，永遠不會離開她。
這也太意外了點。
不過，如果真離了婚，我還挺為陸遜高興的。
我轉眼去看南南。
她整個人很放鬆，眼眸里還透著淡淡的喜悅，像是看到陸遜離婚，她也跟著長舒了口氣。
我心下不免一沉。
就算陸遜恢復了單身，也不代表他放下了顧長瑜……
我忍不住捏了捏南南的指尖，道：「你……你不要有非分之想……陸遜大哥剛離婚，肯定不會考慮感情的事……到時候受傷的只會是你。」
南南一頓，點了點頭。
她反手握緊我，嘴角緩緩露出一抹幾不可見的自嘲：「我明白的，我和你，兩個人加起來都抵不過顧小姐，我又怎麼會傻到去飛蛾撲火呢。」
我瞧著她略微惆悵的神情，只能安慰她，會遇上比陸遜更適合她的人。
南南笑了下，道：「時宜，你也是，你不像顧小姐那樣貪心，以後一定會比顧小姐幸福的。」
我輕輕嗯一聲。
她這個話我也認同，不貪心的人才會過得幸福。
……
就這樣，時間飛快地流逝，我做完了月子，和葉向遠約定的時間也到了。
而葉向遠也終於出現在醫院裡。
他來的時候，我正在給寶寶餵奶。
寶寶之前吃了一頓，不太餓，有點鬧脾氣。
我哄著他，一抬眼便瞧見葉向遠站在門邊，目光柔和地望著我們。
我不由一頓，飛快地將衣服拉好，端坐在沙發上。
葉向遠走過來，從我手裡抱過寶寶，在寶寶臉上親了親。
寶寶沖他吐了個泡泡。
葉向遠便掀起了嘴角，眉眼越發柔和。
第一次見父子倆相處的畫面，雖然眉眼任何言語，甚至都說不上多麼特別，但我心裡還是掀起了驚濤巨浪。
原來這就是血緣天性。
葉向遠寬厚的手掌牢牢地托著寶寶的後腦手，一手托著寶寶的屁股，而後看向我，道：「我每天都看寶寶的照片，只發現他變白了，沒想到還重了這麼多。」
我有點無語，他毫不掩飾自己派人監控我，偏偏我還沒法跟他計較。
他抱著寶寶在我對面坐下，視線仍舊落在我臉上：「都收拾好了嗎？」
我點頭。
前幾天他就讓潘東轉告我，要我做好準備，說是今天會送我和爸媽離開。
所以今天我才會刻意等著他。
葉向遠看了看我，沉默起來。
他輕輕地拍撫著寶寶的背，寶寶蜷縮在他懷裡，安然地睡著了。
房間裡陷入安靜。
我猶豫了下，正要開口問他什麼時候啟程。
他卻忽然出聲了：「十一，從我們認識到現在，我們經歷的事情，我都記得……你一直在我身邊陪著我，我們一起度過很多艱難的日子……你為我做的事，我通通都記在心上，我對你的承諾，我也不曾忘記……」
我怔怔地瞧著他。
他眸光幽深，沉沉地望著我。
我心下一陣顫動，眼眶不由自主地發酸。
他難得說這麼多話，還露出這樣炙熱的情緒，我突然有些捨不得離開他。
但望著他懷裡的寶寶，我一下子就冷靜下來。
寶寶的存在，就是在提醒我，是他和顧長瑜導致寶寶早產，雖然小東西現在看起來很健康，但我心裡的芥蒂怎麼都放不下。
葉向遠大約是注意到我表情的變化，眸光微斂，輕聲道：「我說過，你是我的救贖，我是絕對不會讓你離開我的。我現在送你去國外，也是不想給你壓力。不過，等你以後冷靜下來，我會再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