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只能活一個
169隻能活一個
葉黎明被好一頓搶白，不自在地梗著脖子，呵斥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葉向遠不疾不徐地開口：「我只是想告訴你，滕家我是不可能放過的。」
大概是他的言語神情太過篤定，頓時惹得葉黎明怒目而視：「你這是什麼意思？」
葉向遠卻不再和他多言，打了個手勢。
很快就有保鏢押著騰老頭進來。
此時的騰老頭看上去狼狽至極，早就沒了最初的囂張。
他整張臉浮腫著，衣服破破爛爛，露在外面的皮膚沒有一處是好的，到處都是傷。
騰君一見他，立刻撲了上去。
她雙手捂著騰老頭身上的傷口，嗚咽地抽泣起來，似委屈似幽怨。
葉黎明顯然很心疼她，叫警衛員把她扶起來，而後看著葉向遠：「你到底想做什麼？」
葉向遠並不理他，直接對站在一旁的葉聞道：「先把他一條胳膊砍了，他敢拿槍對付我，想必也不在乎那隻手。」
此話一出，騰君瞬間哭成了淚人。
她狠狠地瞪著葉向遠，那眼神充斥著怨毒和仇恨，仿佛要將葉向遠整個人都嚼碎。
葉向遠抬眸，面無表情地瞧著她：「這才剛剛開始，後面還有很多懲罰，你就慢慢地看著他一點一點被折磨到死吧。」
騰老頭的似乎已經完全沒了意識，就算是被砍掉一條胳膊，他也只是嗷叫了一聲，卻並沒有反抗。
我不敢看血淋淋的場面，臉色有些蒼白。
大嫂將我扶到沙發邊坐下。
葉向遠走過來，抱住我。
我順勢將腦袋埋在他懷裡。
他握著我的手，低聲道：「要不你和大嫂先回房。」
我搖搖頭。
之前我就說過，想親眼看著滕君遭報應。
他輕嘆口氣，終究沒再多說。
等滕老頭的叫聲小了，我便從他懷裡抬起頭，看向滕君。
騰君滿目悽惶，眼裡流露出恐懼神色。
不得不說，她實在是聰明，她應該是很清楚葉向遠不會心軟，所以她不再糾纏葉向遠，而是轉向葉黎明求救。
葉黎明的眉頭擠在一起，低頭看了眼趴在地上哭得稀里嘩啦的滕君，厲聲對葉向遠道：「你怎麼樣才能放過他們？」
「放過？」葉向遠笑了下，「不可能。」
葉黎明道：「你究竟想做什麼。」
葉向遠一笑，用下巴指了指滕君：「就是想讓她做個選擇，是眼睜睜地看著她哥被殺，還是她願意自殺，以此來換取她哥的性命……反正兩個人，只能活一個。」
這番話讓葉黎明瞬間眯起了眼。
我也有些駭然。
葉向遠的手段果真是厲害。
他這是在一點點凌遲騰君。
選她哥哥，還是選她自己……
不管怎麼選擇，滕君都是輸家。
我看到騰君臉色慘白，她抽噎著，淒滄地跪著爬到葉黎明腿邊，扯葉黎明的褲腳，仰頭望著葉黎明，用眼神和哭聲哀求他。
葉黎明皺眉道：「你不能……」
葉向遠嘴角噙起一抹譏諷的笑，打斷他：「我能。爺爺，或許你還是不太了解我。我這個人，最擅長秋後算帳。你把騰君留在家裡，讓三叔重新掌權……這是逼迫算帳我不得不找你們。」
聞言，騰君哭得更大聲了，渾身顫抖著，一臉害怕地抓著葉黎明的褲腿。
葉黎明估計是被氣到了，指著葉向遠說不出話。
葉向遠微微地笑：「其實如果你不放任騰家作惡，或者你願意和騰君離婚，我也不會這麼早對付騰家……種什麼因得什麼果，我奶奶被這女人害了，你卻把這女人接進葉家，讓她過了幾十年的好日子，我覺得老天不太公平，只好親自動手收拾她。」
葉黎明臉皮不斷地抽動，額頭青筋畢現，想必已經氣到了頂點。
他顫抖地指著葉向遠，嘴巴哆嗦著，卻說不出話來。
最後不知怎麼，他捂著胸口，像是要往地上倒。
好在警衛員及時扶住了他，在他嘴裡塞了一粒藥。
但葉黎明還是暈了過去。
滕君立馬尖叫起來，惡狠狠地朝葉向遠吐口水。
葉向遠臉上沒有特別的表情，淡淡道：「叫醫生趕緊來給爺爺看看，一定要讓他醒過來。他得親眼看著騰君是怎麼被收拾的，騰家是怎麼被弄垮的。」
語氣是多麼的雲淡風輕，可話里透著的狠勁，讓在場所有人都大氣不敢出。
滕君哭叫著，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舞足蹈，像是在控訴葉向遠的罪行。
葉向遠當然不可能理會她。
我多少明白他的恨意。
若不是葉黎明招惹滕君，之後或許也不會發生那麼多的事，若是葉大伯和葉爸他們還在，也輪不到黎家崛起。
所以不管葉黎明是裝病還是真病，葉向遠都不會讓這件事輕易揭過去。
整個大廳都安靜下來。
只有醫生在忙著給葉黎明用藥。
葉向遠就坐在沙發上，漫不經心地喝著那杯上好的龍井茶。
他的手很好看，喝茶的姿勢也特別優雅。
他的腳下是被折騰得不成人形的騰老頭，還有一個在地上撒潑打滾的滕君，而葉黎明正在被搶救中。
在這個鬧哄哄的場景里，只有他氣定神閒，只有他是安靜的。
也只有他，最可怕。
但不管是他的優雅，還是他的狠辣，都讓我移不開目光。
似乎是察覺到我在注視他，葉向遠勾了勾唇，而後偏頭，笑眼彎彎地望住我的眼睛。
我不禁臉頰發燙。
他低笑一聲，轉過去繼續泡茶。
五分鐘後，葉黎明悠悠轉醒。
葉向遠將擱在茶几上，道：「爺爺，你就好好看著，被你寵了幾十年的女人，是怎麼遭報應的。」
葉黎明雙眼一瞪，眼看又要昏厥。
他旁邊的醫生眼疾手快地掐了幾下他的人中。
葉向遠一字一句道：「我要親手為奶奶，為大伯和我爸報仇……」他的目光緩緩落在葉黎明身上，「可惜你是我爺爺，我沒法親手結果你。」
我聽得心頭震動。
在此之前，雖然他從未掩飾過恨葉黎明的心思，可他也不會這麼直白地表露出來。
今天估計是他再也不想忍了。
又或者，他現在已經不需要再藉助葉黎明的勢力，不需要再忌憚葉黎明，所以也就沒了顧忌。
葉黎明額頭的青筋暴起，氣喘吁吁地大罵道：「不孝子孫！老子沒你這個孫子！你給我滾出葉家！」
葉向遠並不搭理他，眼皮都沒抬一下。
他看向騰君，道：「好了，現在該你選擇了。」
騰君驚恐地瞪著眼，滿臉恐懼，又哀哀地去看葉黎明。
可惜葉黎明渾身動彈不得，就算想救她，也是有心無力。
騰君嘴巴大張，伊呀呀呀地大喊著，像是在詛咒著什麼。
葉向遠漫不經心道：「我的耐心從來都不是給你這種人的……我給你兩分鐘時間做決定，否則你們兄妹就一起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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