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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夙和:「以我多年和人打過交道的經驗,他娘親絕不會讓他在見我一面了。」

  師爺終於皺了皺眉,夙和趁機接著道:「嵇洐和其他的公子哥不一樣,他家旁系兄弟不少,嫡系的兩個哥哥一個跑了,一個沒了,就剩這一個,他身體還不好,這人就是他母親的眼珠子,恨不得捧在手裡,怎麼會讓一個外人總去打擾他呢。」

  聽了這話,師爺的眉毛快擠到了一塊,他說:「這話當真。」

  「絕無誇大。」夙和想,甚至還說輕了,他總覺得嵇洐的母親也有些奇怪。

  「那此事稍後再議吧,沒了這條路,你打算怎麼辦?」師爺面色凝重,看著夙和。

  夙和逐條分析:「此事已經開始暴露了,蒼遠道人的出現就是一個預兆。」他說到此停了一下,嘴角綻開一抹嘲諷,而後接著道:「當年蕭微帝削候,這人是全殺了,可那些人攢了百年的財寶卻如露水一般,盡數消失,就連他們的後人都不知道這份價值龐大的財寶去了哪,三個月前京城傳言,有一份藏寶圖可以找到這份數額龐大的財寶,各方勢力蠢蠢欲動,太子雖然及時澄清謠言,但仍滅不了那群人的貪慾,蒼遠道人雖屬江湖,可也與一方勢力有關,他怕是某位大人物派過來,查探藏寶圖的,畢竟死去的那人,先祖正是嵇家家主的貼身僕人。」

  師爺補充道:「可這份藏寶圖未必不存在,各方諸侯盡數剿滅,可只有雲白山嵇家重新站了起來,且富可敵國,若不是這份藏寶圖,人丁稀薄的嵇家怎會有這份能力。」

  夙和垂下眼:「要麼嵇家家主有驚世之才,要麼就是藉助了藏寶圖。」所以太子將他從京城掉到此處,追尋藏寶圖的下落。

  師爺也知道夙和壓力很大,他忍不住開個玩笑:「要麼有神明的幫助。」

  夙和諷刺道:「可能麼,世間怎麼會有神呢。」

  * * *

  「公子你別從那擦神像了,快看看書吧。」嵇洐回來後就陷入了沉默不言,拿出了一尊神像從那擦得沒完沒了,商容失去了嵇洐回來時的喜悅,又恢復了催他讀書的崩潰。

  「他落灰了。」嵇洐不滿地說道。

  商容恨不得翻白眼:「只要放在那裡,就會落灰。」

  「所以我才擦一擦麼,要不然對他多不尊敬啊。」嵇洐反而順著商容的話說下去。

  商容哀怨道:「你已經擦了半個時辰了,上面已經很乾淨了。」

  「唉,真是的,一點耐心都沒有。」說罷嵇洐把神像放在書架上,沒再管它。

  商容神鬼之事敬謝不敏,而嵇洐也不是關心這事之人,只是人要是不想看書,什麼理由都能找到。

  在擦神像前,他已經自顧自下了一盤棋,喝了兩杯茶,看了會雜談,又開始了擦神像。

  商容從一開始的容忍到現在的急躁,完全是嵇洐逼的。

  嵇洐問她:「我母親不是讓你來照顧我的麼。」

  商容沒什麼精神:「是啊,還要催公子你讀書。」

  嵇洐:「可我娘都不管我,你為什麼這麼盡心。」他娘可以說從未來過這個書房。

  商容:「當然是希望公子你考取功名啊。」

  嵇洐:「這一府人估計只有你這麼想。」

  商容勸道:「難道公子你要繼承家業,相信我,你受不了了,你那些所謂的『兄弟』下絆子就能讓你心裡不舒服三天,而且他們還會天天下,他們的母親也不會見得你好,你做好了,那是你應該做的,做不好,他們指定道老夫人那告狀去,雖說老夫人疼你,可耐不住謠言啊,而且公子你不是不喜歡嵇家麼,科舉是你唯一能光明正大逃離這裡的方法。」

  商容話里話外都是為嵇洐著想,每個字都能戳在嵇洐心上。

  嵇洐面色一變,直接從書房走了出去。

  商容看著嵇洐賭氣的行為,嘆了一口氣,她沒有追上去,而是走到了桌子前,收拾了一番。

  之前嵇洐不想學,把書架上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倒弄到桌子上,商容還要分門別類收回去,她整理的很快,忽然手一頓,見到嵇洐之前寫過的東西,這估計是出門前所寫,她沒看到,此時她掃了一眼,竟冷汗淋漓。

  這寫得是一篇國策,條理清晰地寫著蕭王朝和蠻族的拉鋸,嵇洐在上面提了幾點,可謂是句句珠璣,商容想,嵇洐他這兩天之外,從未出過雲白山,五歲之後,從未出過嵇府,他是靠什麼才能對延綿數千里的蕭王朝,了解得如此清晰。

  他是狀元之才,商容只能這般清晰地想著,不怪她這麼想,這兩年蕭濯帝被塞外蠻族惹得怒氣連連,火氣沖天,他不知召集多少良士,為他解決蠻族,可惜良士名不副實,倒折損了不少兵馬,若是張紙能到蕭濯帝面前,怕是嵇洐不用進行科舉,直接任命,解決蠻族。

  她想起嵇洐大氅下清瘦孤絕的身子,像是沒見到這張紙一樣,放到了該放的地方。

  等放到最後一本書的時候,她看著神像,這神像和其他神像不同,沒有太濃重的色彩,倒像是個剛燒制完,點上眉毛眼睛就送過來了,這般素氣,商容也認不出這是個什麼神,這尊神像嵇府是一個瘋癲道人硬給老爺一箱子神像,老爺不願糾纏就賞給每個公子一尊。

  老爺雖然死了,這神像倒是留下了,神像目光清淺,商容總覺得這神像像是在盯著自己,有些毛骨肅然,她手腳快了些,趕緊收拾好離開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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