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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仲景心中微微訝異,他都沒想到這些人居然這麼狠,直接把人搞成這樣了,他本來還想著要不要告他們棄養呢,現在看來是不用了。
一個廢人,他不介意養她一輩子。
就當償還她那十月懷胎之苦了。
問話警.察見他面色黯然慘白,同情的讓他緩了許久才接著問道:「在你報警之後兩個小時,我們收到了一份匿名郵件,將嫌疑人孫某的犯罪地址和逃跑路線發了過來,這件事是你做的嗎?」
當然是啊,但顧仲景會承認嗎?
他果斷搖頭否認:「不是我,我就只打了一個報警電話,就是早上那個。我報警是因為我感覺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脅,我昨天晚上想了好久,我覺得遇到這種事我自己可能沒辦法解決,所以才報的警。」
問話警.察:「好,最後一個問題,根據嫌疑人孫某交代,他們將你的親身父母打成這樣是你要求的,請問有這回事嗎?」
顧仲景猛的站了起來,似乎是接受不了這個指控,震驚得失去了鎮定,左臉寫著「冤」,右臉寫著「枉」。
「他們放屁!我怎麼可能讓他們傷害我的父母?我從小就是孤兒,好不容易找到的父母才剛剛做了親子鑑定,他們昨天還承諾我以後會把我的童年補償給我,我怎麼可能讓他們這麼做?如果我不喜歡他們,我不認就行了,我何必多此一舉?!」
說完似乎覺得還不夠,又道:「如果我真的想傷害他們,為什麼還要幫他們還那兩百萬?我吃飽了撐的嗎?」
那警.察點點頭,表示了解:「你先冷靜一點,我們只是例行詢問,他們無法提供找你根據,全靠口頭描述,並不能作為證據來給你定罪,所以你可以放心。」
按理說這話他不該跟顧仲景說的,但他太同情這小青年了,不知不覺便說了出來。
他覺得孫某等人的供詞簡直是一出大型推卸責任現場,顧仲景又不是傻子,真要想弄他那對父母辦法多了去了,什麼告他們遺棄罪啊,找其他毫無相關的小混混動手啊之類。
怎麼也比找他們這些債主好吧?還不會查到他身上去,何至於找這些人。
現在損失了兩百萬不說,父親死了母親成了癱子,以後還要他照顧一輩子,又被那些人誣陷想把責任推卸給他。
警.察同志由衷覺得:好慘一男的。
這邊問話結束,警局表示後面還要繼續調查,可能還會叫他來繼續配合,由於嫌疑人那些指控無法作為證據,所以警局也沒有權利扣留顧仲景,簽了字顧仲景就可以走了。
顧仲景走出警局後,褚彥在外面等著他。
他走近後拉著褚彥的手把臉埋進他的肩膀,似乎是在哭。
警局眾人:這兩個崽崽好可憐啊QAQ
半晌,顧仲景和褚彥才離開了警局,開著車去了醫院。
警.察局裡,之前一直在忙碌的刑警隊隊長問他忠心耿耿的助手:「小李,你怎麼看待這件事?」
助手一臉同情:「顧仲景這孩子確實可憐,好不容易找到的父母一個死一個殘不說,還要被誣陷。」
隊長搖頭:「我可不覺得他可憐。」
助手不解:「隊長?」
隊長目光沉沉:「局長剛才給我來電話了,這件事齊家過問了。」
助手目光一縮:「齊家?他們不是一向清廉的嗎?怎麼會?」
隊長:「齊家插手也沒用,該查的還是得查,這顧仲景有問題。」
助手大驚,所以嫌疑人孫某說的是真的?
他不解問道:「隊長,你是這麼確定就是他幹的?」
那隊長:「第一,幾個月前的趙秋凌,還有這次的孫某一行人,全都是匿名郵件告發。第二,齊家插手了。第三,兩個案件顧仲景都是受害者。還有,我不是確定,我是猜測。」
他說完後面色不變,將手裡的茶一飲而盡。
那小助手聽完後也覺得相似點太多,他滿臉不可置信問:「那您剛才為什麼要放他走?不管他有什麼理由才做的這些事,他都已經構成犯罪了!隊長,難道是因為齊家嗎?您什麼時候也變成了趨炎附勢的小人!」
他崇拜的隊長既然已經知道了還放顧仲景走了,這讓小助手非常失望,他站起身就要追出去:「我去把他追回來。」
隊長:「回來!」
小助手回頭倔強看他:「為什麼?他……」
隊長冷冷回覆:「他什麼他?你現在追出去有什麼用?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他就是那個幕後兇手?」
小助手:「您剛才不是說……」
隊長:「猜測歸猜測,即使你知道就是他幹的,證據呢?」
小助手不甘心:「難道就讓兇手大搖大擺的離開警局?」
隊長慢條斯理的喝茶:「你先說說,趙秋凌幹了什麼?這些人又幹了什麼?再說我什麼時候說過不繼續查了?你抓人也得講證據吧?」
小助手一愣,低頭恍惚道:「趙秋凌殺人藏屍,這些人販.毒吸.毒,聚眾賭博,放高利貸……」
他越說眼睛越亮,猛的看向隊長:「隊長!我明白了!我們繼續查!」
隊長嘴角勾起:「任何人都別想踐踏法律,不管他是因為什麼原因。但是辦案必須講證據,這件事就交給你跟進了,能做到嗎?」
小助手立正敬禮,鏗鏘有力道:「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