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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沁起身,走到連歌身旁,居高臨下地打量片刻,悠悠抬起骨節分明,纖長優美的手,將連歌的下巴抬起,打量起半面傷痕來。
連歌呼吸驟然急促起來,額頭冒出細汗,玉沁的雙眸此刻已然幻化為金黃豎瞳,一股無形地威壓如山一般壓得他喘不上氣。
片刻後,玉沁微微啟唇,綠色鱗粉自口中飄出,猶若懸天之中的銀河一般,凝聚為一道瑩綠弧線,慢慢地附著在連歌的傷口處。
光點在觸及肌膚的一剎那便消失無蹤,連歌只覺得傷處一陣清涼,驅散了連日來的灼燒般的疼痛。
霎時,一陣黑煙自傷口中的殷紅血肉里飄散而出,在空中緩緩消散。
玉沁眨了眨眼,鬆開鉗制連歌的手,雙瞳恢復正常。
「蛇毒給你祛了。剩下的自己想辦法去吧。」
連歌面露喜色,起身行了個大禮,緩緩道:「多謝君上。」
「我幫你是念在你昔日是我的手下,說罷,這一切是怎麼回事?」玉沁斜倚在桌邊,隨手免了他的禮。
「裴雲所言的都是真的,府里確實有一條蛇妖,不過它不是那狐狸引來的,它是烏禾派來的。」連歌重新戴回面紗,轉頭看向屋外,語調平緩。
「果然是他們幹的。」玉沁冷哼一聲。「那蛇妖什麼來頭?」
「我不知道,它只出現過兩次,一次是殺了小福道長,不過它周身裹挾著一團黑霧,我亦無法看穿它的真身。」
「那你的傷怎麼回事?」
「是它剛來之時,我察覺出異狀,本想逐它出去,卻被它偷襲傷了臉,之後更是元氣大傷,如今只能勉強護住裴雲不受傷害,其他人我是有心無力。」連歌長出一口氣,略有些自責。
「所以你讓人去找夏星瀾?」玉沁眯了眯眼,語氣不善。
「我是想找君上。」連歌莞爾一笑,「況且小福道長的死,夏道長也應該立刻知曉,否則日後得知,豈不是會讓他更加悔恨?」
「你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讓我來幫你除妖。」玉沁譏諷道。
話音剛落,門外忽而響起腳步聲,玉沁面色一松,連歌見狀起身笑著道:「看來我該走了。」
「稍慢。」玉沁驀然出聲,思忖片刻道,「你既然毀容了,為何不順便朝裴雲也施個障眼法,你就不怕他日日看著你這張臉,心生厭煩麼?」
連歌理了理衣衫,走到門口,門外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僅僅只有一門之隔。
「因為我不想他透過我看的是另一個人。」
玉沁若有所思。
門被拉開,夏星瀾站在門口。
連歌含笑地頷首示意,夏星瀾也略一點頭,兩人擦肩而過。
第17章 兇手
「怎麼了?」夏星瀾轉身關上門,見玉沁一臉肅容地湊近,扒著他衣領像個小狗一般嗅來嗅去,不禁有些想笑。
一股若有似無的狐狸味。
「有發現麼?」
夏星瀾一手攬著玉沁精瘦的腰身,將人擁入懷中,埋頭在脖頸處深吸一口氣,一股草木清香侵入肺腑,好似將夏星瀾渾身的疲憊都一掃而光。
「事情有變,在東南角發現了狐屍。」夏星瀾埋著腦袋瓮聲瓮氣道。
玉沁抬手安撫般地拍了拍他肩,「是那天遇到的野狐?」
「嗯。」
難怪會有狐狸味,不過這野狐怎得也死了?難道也是那蛇妖做的?玉沁心中疑惑,卻並未問出口。
夏星瀾卻好似知曉他在想什麼一般,抬起頭牽著玉沁往床邊走去,壓著他往床榻上倒,兩人一道砸在柔軟的被褥間。
「這野狐屍體已經開始腐爛,想必死了有段時間了,難怪後來就沒再出現過,竟是被殺了。」夏星瀾握著玉沁纖長的五指,就像孩童一般擺弄自己心愛的玩具,玉沁被摸得有些癢,下意識想縮回手,卻被夏星瀾牢牢握在掌心,十指相扣。
「會是誰殺的?」高大雄健的男性軀體直直地壓在玉沁身上,雖有些重,但對玉沁而言,亦給了他一種別樣的安全感。隔著薄薄的布料仿佛都能感知到對方強健有力的心跳。
「不知道。」夏星瀾聲音越來越低,漆黑如墨的深邃瞳孔定定地與玉沁對視,玉沁不自覺地被他那雙眸子吸引住了,呼吸交錯間,唇畔傳來濡濕溫熱而柔軟的觸感,名為愛欲的漩渦登時將這兩個意亂情迷的人席捲而去。
那蛇妖能破除血咒殺了野狐,想來修為定當又躍高了一個層次,不得不小心防範。玉沁被親的迷迷糊糊,卻被腦海中僅存的理智喚醒,忙將手抵在夏星瀾的胸口,要推開他。
「等…唔,等,那蛇妖。」
「待會兒再說,我好想你。」夏星瀾不由分說地架住玉沁的雙手往頭頂上按去,又是一通侵略意味十足的吻,將玉沁親的滿臉通紅。
夏星瀾將手探入玉沁衣襟內,帶有薄繭的大掌磨蹭過光滑肌膚,引起玉沁一陣顫慄。
正當兩人吻得難捨難分之際,一道緩慢而沉穩的敲門聲響起。
「師兄?在麼?我有事情找你。」
玉沁猛地掙開夏星瀾的桎梏,忙將凌亂的衣衫整理好,玉沁從未拒絕過夏星瀾的求丨歡,夏星瀾被推的一愣,一時間忘了動作。
玉沁見狀內心忽而湧起一股道不明的情緒,見夏星瀾好像一個失去了心愛玩具的小孩,又有些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