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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親——!」

  玉京街上傳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路邊賣菜的賣糖人的各種推車倒了一地, 只見那玄甲鐵騎攜著風雷飛馳而過, 對這一切都視若無睹,恍若未聞。

  「駕!」趙政一揮馬鞭,眼見便到了皇宮門前, 卻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嚇得那守門的禁衛大驚失色:「——你誰誰誰!」

  他的同伴定睛一看,趕緊拍了拍他肩膀:「是趙將軍!」

  一邊那幾個送信的龍驤衛聞言臉色驟變, 互相對視一眼,其中一人突然抽出匕首,卻不是刺向敵人,而是扎入了胯下坐騎, 那駿馬吃痛嘶鳴一聲, 從拒馬杆上飛躍而過,剎那間強行闖入禁宮,向里狂奔而去!

  而剩下的兩人則抽出長刀擋在宮門前,神色警惕地注視著玄甲鐵騎。

  那守門的禁衛都驚呆了:「……什麼情況?」

  「吁——!」趙政驟然停下馬,上下打量著眼前兩人,望了一眼他們手上的赤練刀, 又見他們風塵僕僕, 鬢髮上都是厚厚的霜雪,一時很是意外:「你們從幽州來?有趣——你們不是該在幽州大牢里待著?是誰把你們放出來的?」

  兩人冷冷望著他, 並不答話,心下倒是很希望趙政多問幾句, 好拖延拖延時間。

  然而趙政等不到回答,意興闌珊地笑了一聲,一眾玄甲鐵騎頓時亮出長矛,嘶吼著沖了上去!

  兩人怒喝一聲,手上赤練刀奮力迴轉,虎口迸射出鮮血來,把正面而來的長矛滌盪出去,卻終究沒能躲過身後而來的敵人。

  他們神色僵硬,不敢置信地低頭看看自己胸前穿胸而過的利箭,口溢鮮血地倒了下去。

  趙政和玄甲軍這才看到他們身後的人,那幾個守衛宮門的邊戍軍,除了有一個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地站在一邊,另外幾個都不知何時手持強弓,便是他們方才幾箭了結了準備誓死一戰的龍驤衛。

  見一擊得手,他們放下手上弓箭來,沉聲道:「將軍!你終於回來了!」

  趙政露出淺淺微笑:「不愧是我欠條萬選入禁宮的好戰士!」他說著抬頭看了一眼宮門,手撫上腰間彎刀:「事不宜遲,走吧!」

  他御馬而入,眾人長矛在手,弩箭也準備妥當,簇擁著趙政一行入了宮門。

  那幾個守門的邊戍軍互相對視一眼,也跟著沖了進去,手上彎刀銀光閃爍。

  「……誒?」剩下那個呆呆傻傻的小可憐吃了滿嘴的飛灰,「到底啥情況啊?你們打什麼啞謎呢???」

  冬日的白晝總是這麼短暫,方才還日落西山,如今已是夜幕降臨。

  勤政殿外,眾臣們在寒風中瑟瑟發抖,一人看著緊閉的殿門,忍不住嘀咕:「陛下居然能忍住這麼多天不踏出殿門一步嗎?他不用散步的?也不用消食?」

  同伴嘴唇凍得烏青,翻了個白眼:「你就是個二愣子!……嘶,我下次再被你攛掇來發瘋我就不是人!」他憤憤不平地低聲道,「說好的是滿朝文武都來呢?啊?怎麼就一半人?」

  那人不以為意:「哎呀都差不多嘛,總歸又不是只有我們兩個——唉我老早就看那謝逐流不順眼了,偏生他還自己撞了上來!什麼民役法,什麼國庫券,呸!不就是新發明的斂財手段嗎!真是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

  「慎言慎言!」同伴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什麼叫差不多!差多了好嗎!要是滿朝文武還可以法不責眾,這就這麼點人,你信不信陛下他老人家一怒之下全免職了?啊?我一家老小不用吃飯的啊?」

  那人一聽了嚇了一跳:「會嗎?不至於吧?我們啥也沒幹啊就是在這吹北風而已!」

  「……」同伴簡直心累,「算了算了,真是對牛彈琴!」

  他左右看看:「我現在就走,不摻和這事了,你別聲張,我悄悄的,沒人發現就好。」

  那人依依不捨地望他一眼,被他瞪了回去,只好安靜如雞地看著他站了起來,慢慢後退,轉身……

  然後只見他衣角被狂風吹起,身邊飛快閃過一道黑影,直衝勤政殿而去!

  兩人都是嚇了一跳,定睛一看確是一人一馬,那人御馬之快簡直是要飛起來,一面高呼道:「陛下——!趙政謀反逼宮了!」

  「……?」他忍不住扯了扯同伴的袖子,「什麼?我沒聽錯吧?」

  眾臣安靜一瞬,紛紛站了起來,神色詫異:「你是誰?為什麼說趙將軍謀逆?他人呢?」

  那人喘息著道:「他——」

  「——趙某在這呢。」只聽得五丈開外,有人說道。

  眾人紛紛看去,只見數千邊戍軍簇擁著趙政靜靜立在那裡,一眾人箭在弦上,刀已出鞘,是蓄勢待發的架勢。

  眾臣對視一眼,一個白鬍子老頭怒道:「趙政!你反了天了!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趙政御馬上前,緩緩道:「趙某並非大逆不道,事實上,趙某和諸位大臣所想的,是同一件事。」

  白鬍子老頭眉頭一皺:「你所求為何?」

  「清君側!」趙政冷冷道,「謝逐流此人,不學無術,諂媚聖上,以獲重用,危及朝堂乃至百姓。而陛下執迷不悟,諸位如此勸諫都無動於衷,趙某一介武人,自然要用我的方式解決此事。」

  眾人一片譁然,議論紛紛。一人忍不住道:「將軍說的好聽!將軍此番千里迢迢從幽州而來,手持刀兵強闖禁宮,難道真是為了一個區區謝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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