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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禾忍無可忍一枕頭飛過去:「這都什麼!早生貴子是什麼鬼啊!別的、別的倒沒什麼......」

  系統瞭然臉:「OK,我去安排就是了。」說著便要消失,卻又探出個頭來,兩眼放光,「RUSH要嗎?避——」

  顧禾直接把他消音了。

  他正試圖給自己發燙的臉頰降溫的時候,魏平安走了進來,低聲道:「陛下,幽州軍報到了。」

  顧禾頓時從旖旎的氣氛中回過神來,粉紅色的泡泡四下散去,他神情一肅:「讓他進來。」又頓了頓,「把謝逐流也叫過來。」

  魏平安領命退下了。

  宮娥內監們魚貫而入,為顧禾撤下食桌,端來漱口的用具,最後為他整了整衣裳,這才悄無聲息地退下了。不多時,那玄甲的信使便走了進來,單膝跪地道:「參見陛下!」

  「免禮。」顧禾一抬手,也不想多廢話,開門見山地問道,「幽州情況如何?」

  信使答道:「幽州守軍五千人抵抗了兩日,正形式危急之時等來了趙將軍的大軍,目前局勢已然穩定下來,想來北境久攻不下,不日便該退兵了。」

  顧禾露出淡淡的笑容:「好!」

  那信使飛快地瞥了一眼皇帝:「陛下,還有一事相奏。」

  顧禾挑眉望著他。

  那信使道:「北境那位拿著春蠶劍的女將軍露面了,確實是......楊怡。」

  顧禾睫毛一顫,沉默下來。

  這時謝逐流正好跨入殿內,聞言朝顧禾望了一眼,又打量著那信使:「你是邊戍軍?」

  信使望他一眼,答道:「是。」

  謝逐流抱著雙臂站在一邊,有意無意地把目光鎖定在他身上:「幽州軍報不該是太守派人來報麼?什麼時候輪到邊戍軍插手了?」

  「大人有所不知,」那信使從容答道,「幽州苦守兩天,人手損失殆盡,倖存者也都是精疲力竭,因而太守大人才叫邊戍軍跑這一趟。」

  他說罷抬頭掃了一眼,只見皇帝倚在座上,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手上甜茶,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而謝逐流則站在皇帝身邊,面無表情地望著他。二人視線對上,信使忍不住低下了頭。

  只聽得謝逐流唔了一聲:「你發誓你所言不假?」

  信使盡力調息著呼吸:「卑職發誓。」

  謝逐流冷冷道:「若你撒謊,你將死無全屍,汝父葬身豺狼之口,汝母被奸/污至死。」

  那信使臉色一變,連魏平安都蹙了蹙眉。

  顧禾看了謝逐流一眼,到底沒說什麼。他往後靠在軟枕上,默默望著那信使,一派默許的態度。

  信使一咬牙:「卑職發誓!」

  謝逐流嘲諷似的笑了笑:「念一遍。」

  信使按捺下怒火,重複道:「若我撒謊,我將死無全屍,我......我父葬身豺狼之口,我母——」

  他氣息一窒:「我母被奸/污至死!」

  他說完只覺得自己手都在抖,強行冷靜下來,看向顧禾:「陛下?」

  皇帝神色複雜,微帶責備地看了謝逐流一眼,轉過頭來對他道:「辛苦了,下去吧。」

  信使心下巨石落地,趕緊退下了。

  待他退下,皇帝命侍奉的宮娥內侍一併退下了,最後走的魏平安警告似的看了謝逐流一眼,關上了殿門。

  室內頓時一片寂靜,顧禾轉頭看向謝逐流:「怎麼了?怎麼發這麼大火?」

  謝逐流走過來在他身邊坐下:「陛下若是相信這信使說的話,那便下旨處置楊怡罷。」

  「何出此言……」顧禾說著反應過來,「這信使在說謊?」

  謝逐流望著他:「按理來說,幽州軍報都是幽州太守派人送達,而非邊戍軍。」

  顧禾蹙眉:「邊戍軍......趙政......」

  謝逐流從袖中取出兩封信,放到顧禾手上:「陛下,這是當年楊怡和趙政互相調查的信函,陛下一看便明白,這兩人不說水火不容,也應當素有罅隙才是。」

  顧禾不由得一怔:「你怎麼會有這個?」

  謝逐流摸了摸鼻子,沒答話。

  顧禾沒好氣地看他一眼:「好吧——所以你的意思是趙政假傳軍情?為了陷害楊怡?」

  他搖搖頭:「可是楊怡音訊全無,八成已經死了,早礙不著他什麼。他犯得著冒這個險,非要讓楊怡身敗名裂?」

  謝逐流慢慢眨了眨眼:「或許,他意不在楊怡,而是在......龍驤衛呢?」他執起顧禾的手,「陛下......龍驤衛不僅是楊怡的親軍,更是陛下的禁衛啊。」

  顧禾驟然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他是在針對我?」他匪夷所思道,「他想做什麼?弒君嗎?」

  謝逐流語氣委婉:「陛下別忘了,先帝便是死於刺殺。」

  顧禾蹙著眉頭:「你覺得趙政殺了先帝,現在又想殺我?他想自己當皇帝麼?」他說著搖了搖頭,「不對,先帝武功高強,他怎麼可能殺的了先帝,何況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顧禾想到了什麼,話音戛然而止。

  他與謝逐流對視一眼:「——夢還魂?」

  謝逐流並沒接話,只是順著他的思路分析道:「趙政用夢還魂毒殺先帝,那麼一定是與大理勾結;而北境人手上也有夢還魂,可見這大理人同北境也串通在一起。」他抿了抿嘴角,「好一個長袖善舞的大理餘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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