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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家?」一邊吃完肉串的院丞聽了一耳朵,「我記得玉京里有個開青/樓的就是阮家的小子吧?叫阮什麼黑白來著?」

  顧禾:「……阮山白。」

  院丞忙點頭:「對對對,就是他!長得賊白淨的一個小子!」

  謝逐流涼涼道:「這次陛下遇險,天香樓卻無人來援,陛下正可以以此問罪,好好治治他。」

  顧禾卻沒說話,神色躊躇。

  謝逐流望他一眼:「陛下不會捨不得吧?」

  顧禾哭笑不得:「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只是……」

  他微微垂頭,低聲道:「我真把阮山白問罪了,瀟湘必然會來找我求情的,未免讓我難辦。」

  他說罷,謝逐流卻半晌沒出聲。顧禾奇怪地抬頭,發現三個人都望著他。

  院丞吹著鬍子,興味盎然:「那女人到底有多美?居然讓陛下痴心至此?老臣都好奇了。」

  三清恨鐵不成鋼地指著謝逐流:「你這麼奮不顧死,我還以為你搞定了小顧禾,結果居然沒搶過一個女人?!」

  「???」顧禾滿頭霧水:「什麼?」

  「師父!」謝逐流咬牙切齒,「不是你想的那樣。」

  「嘿!我還不知道你!」三清瞥他一眼,「你要不是把小顧禾當自己人了,會甘心為救他而死?你能有這麼深明大義我把頭/剁下來給你!」

  院丞震驚了,左看右看:「你,你們……」

  顧禾也是一臉愕然:「……謝愛卿?」

  謝逐流一個頭兩個大,咬牙切齒道:「陛下,你不了解我師父,他一向胡說八道的,上次還隨手打了把廢鐵劍說是天山玄鐵,賣給了一個愣頭青,訛了人十兩銀子——」說罷用沒受傷的左手卡住三清的脖子把他往外拖,「陛下好好養傷,我們師徒倆去外面敘敘舊!」

  他一腳踢開殿門,差點和殿外的人裝個滿懷。

  趙政一身朱紅色武官常服,在原地不動如山,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看來謝大人好的差不多了?」

  宴文傅卻被撞的後退幾步,不滿地抬頭看去,一眼看到三清,瞪大了眼睛:「國師?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又往裡望了一眼,看到了嘴角滿是油漬的院丞大人,「你們倆又弄什麼吃了?!真是豈有此理,這可是陛下寢殿,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院丞大人迅速用袖子一抹,上得前來,熱情笑道:「哎呀!這不是新科狀元宴大人嗎!你昨天在鹿鳴宴上吐得昏天黑地,現在好了沒?」

  「……」宴文傅沒好氣看他一眼,「你真是越老越不中用,除了裝傻還會什麼?」

  院丞大人笑容不變:「哎呀!我想起來我還有藥沒熬,就不奉陪了,你們聊你們聊,我先走一步!」說罷健步如飛地走了。

  再次一臉懵逼的顧禾:……

  宴文傅卻嘆口氣:「罷了罷了!」說罷回過頭來,才有空打量了一眼謝逐流,「謝大人可好些了?」

  謝逐流鬆開手,暫且放他家師父一條活路:「好多了,多謝宴大人關心。」

  宴文傅溫和道:「應該的。若不是謝大人,陛下性命堪憂,龍朝也要大亂;此番謝大人居功至偉,想必可以在朝堂上站穩腳跟了,於公於私都是好事一件。」

  謝逐流笑了笑:「二位大人找陛下有事的話,我就先告退了。」

  「不必,」顧禾卻開口道,「你也進來聽。」

  聞言,趙政瞥了他一眼,扯了扯嘴角便跨步走了進去;而宴文傅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拍拍他的肩:「那便一起進去吧。」

  宮人們悄無聲息地上前來撤下火爐,開窗通風,夏日涼風吹拂而過,殿內又恢復了一片清爽潔淨。

  顧禾裹著外袍坐在主座上,面前三個軟凳,從左往右依次是趙政、宴文傅、謝逐流。

  先開口的還是宴文傅:「陛下可好些了?」

  顧禾嗯了一聲,抬手摸了摸臉上結痂的疤痕:「朕本來就沒怎麼受傷,只是臉上被石頭擦了一下。」

  「雖說是小傷,陛下還是該好好保重龍體才是,」宴文傅頓了頓,意有所指,「往後可不能再如此莽撞了。」

  顧禾猜到他要說自己擅自出宮的事,無奈攤手:「好了,朕再不出宮了便是。」

  「倒不是出不出宮的問題……」宴文傅嘆氣,「聽說陛下從內庫取了十萬兩,買光了玉京的煙花,在天香樓放了一夜?」

  他語氣帶著責備:「陛下可知勸諫此事的摺子堆滿了老臣的案牘?」

  顧禾:……

  哦豁,忘了這事。

  他乾笑一聲:「麻煩太傅替朕處理此事了。」

  「老臣可處理不了,」宴太傅輕輕哼了一聲,「即使處理了,下次那什麼瀟湘夫人說要再看一次煙花,陛下還不是屁顛屁顛地去放了?」

  顧禾自知理虧地縮了縮脖子,謝逐流神色莫名地聽著,而趙政倒是笑了起來:「宴大人也真是,陛下剛剛醒過來,大人就絮絮叨叨這些小事。陛下如何想我不知道,我耳朵可聽出繭子了!」

  他含笑望著顧禾:「陛下畢竟是少年人,少年人誰沒有個把旖旎情事?再說了,那十萬兩是從陛下自己的內庫里取的,和大臣們有什麼相干!」

  宴文傅欲言又止,望著顧禾濕漉漉的眸子和臉上那道猙獰的疤痕,心裡一軟,到底放棄了:「罷了罷了!」又對趙政沒好氣道,「既然我說的是小事,就請趙將軍說說你的大事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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