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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禾瞥了一眼,看見他掌心似乎有道疤痕,心中一動。
阮山白順著他視線望去,翻過手掌:「這是當年逃出家弄傷的。當時一根手心被一根鐵棍幾乎戳穿,我還覺得這隻手會廢了呢。」
顧禾忍不住道:「就這樣非要逃出去?」
阮山白沉思著,半晌沒說話。
「現在覺得沒有必要,順著他們就好了。」他最終開口,「但是當時年輕氣盛,只覺得一刻都不能忍。」
他轉過頭看著顧禾,淺色的瞳孔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換做是陛下,陛下會忍嗎?」
顧禾心道兄弟你還是太年輕,想我們十二年素質教育外加高中三年,整整十五年啥也不干全在讀書……我們說什麼了嗎!
顧禾滄桑地嘆口氣,拍了拍阮山白的肩膀,唏噓道:「曾經我也有詩和遠方,但終究被現實折斷了翅膀……」
阮山白有些愕然地望著皇帝,笑了笑。
「詩和遠方?」他喃喃道。
「滴!阮山白好感度+10!」系統表情鬼畜:「下一步,就是調戲他,折磨他,若即若離,讓他愛而不得……嘿嘿嘿!」
顧禾看了一眼身邊的阮山白,默默把他摁了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有沒有覺得溫文爾雅的阮老闆配上大力人設賊可愛2333
反差萌ww
除夕快樂呀ww評論發紅包辣!
第26章
七月初二,夏日炎炎,但顧禾的心情卻很好。
近幾日都是好消息:楊怡得勝歸來,邊境八城盡歸龍朝之手。也是拜此所致,顧禾在臣民間的聲望終於有所提升。
大軍回朝事務龐雜,這下子宴太傅也病不下去了,只好回來處理政務,顧禾也算被解放了,渾身輕鬆。
而最後一件,當然是葉婉兒終於痊癒,摘下了面巾,重見天日。
喜上加喜,顧禾都快飄上天了——結果就這樣樂極生悲。
那日午後,顧禾昏昏欲睡,和葉婉兒倚在太和殿的涼椅上吃冰鎮楊梅。葉婉兒不知怎麼說起阮山白離宮那日,非常的耿耿於懷:「我倒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跟阮山白關係那麼好了?還專程去告別,還依依不捨,還一步三回頭……」
顧禾無奈:「我只是腰帶有點散,停下來讓魏平安系了系!」
葉婉兒似笑非笑:「您老人家的腰帶是怎麼回事,總是系不好。看來陛下是寂寞了啊,要不要下旨選秀,挑幾個美女伺候伺候?」
顧禾嘖了一聲,脫口而出:「哎呀我又不喜歡女人。」
葉婉兒哼了一聲:「不喜歡就不喜歡唄。」
然後他才反應過來剛剛聽到了什麼,猛地回頭看顧禾,臉色非常微妙。
顧禾:……
我說了什麼?我是誰我在哪?
而葉婉兒小心翼翼問他:「你不喜歡女人?」
顧禾呆滯狀。
葉婉兒深吸口氣:「什麼叫你不喜歡女人,陛下?」
顧禾在內心瘋狂土撥鼠叫:我本來是精心準備,想挑一個合適的時候告訴他的,結果!就這樣!露餡了!
葉婉兒見顧禾還是安如雞,森然一笑:「陛下不會是不行吧?」說著眼神還不懷好意地往他下面瞟。
顧禾:……
葉婉兒繼續猜:「既然不是不行,那陛下只是不喜歡女人,這樣說來……陛下喜歡男人?」
顧禾:!
葉婉兒見他表情,若有所思:「居然真的是這樣!」
他上上下下打量顧禾,仿佛第一天認識他:「那你跟葉婉兒——啊不是,跟我,是怎麼回事?」
顧禾咳了一聲:「這個……你先冷靜一下,婉兒,我不是故意騙你的!一開始,朕確實是衝著那什麼去的——」
葉婉兒挑眉:「『那什麼』是什麼?」
顧禾默了默:「就,睡覺啊。」
葉婉兒哦了一聲,抱著雙臂望著顧禾,一副審問的架勢:「後來呢?」
顧禾幽幽道:「後來,朕發現朕只對男人有感覺。」
葉婉兒蹙著眉,冷不丁道:「阮山白?」
顧禾:?
葉婉兒盯著他:「是阮山白讓你發現這一點的?」他挑眉,「陛下,你不會愛上他了吧?」
顧禾驚呆了:「不不不還不到愛的地步——啊我的意思是,不是他,是更早的時候,朕就發現自己的……這個,龍陽之好了。」
葉婉兒陷入了沉思。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明明還算天下太平,三清卻算得龍朝氣運已盡,原來是因為皇帝他是個斷袖,他叔伯一輩又都被先帝殺的殺貶的貶,老顧家就這樣絕了後——可不是氣運已盡麼!
這真是……萬萬沒想到。
可是當初,確實完全沒聽說過皇帝有這個愛好。
那麼是誰這麼大膽子,敢把皇帝引上這條路?
他望著顧禾,緩緩道:「敢問陛下,那個讓陛下有所改變的人,是誰?」
顧禾都要哭了。
大哥大姐你行行好吧,我本來就是gay啊——什麼你說原來的顧禾不是gay?可我又不是當初那個顧禾!
穿越這種事要怎麼解釋啊!
絕對會被當做異端燒死的吧!
系統嘆口氣:「你傻啊,隨便編個人就好了啊。」
顧禾慘兮兮:「編誰?」
系統道:「編一個你討厭的,這樣隨瀟湘怎麼整他,你都不會良心不安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