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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退了開來,鄭遠一腳就將門給踹開了,眼前的景象連他都不禁酸了眼角。

  白門整個人都蜷縮在地上,十指死死地扣著木板,頭不停的磕在地上,血流不止。

  「爺啊。」阿滿哭著蹲下身體,一把抱起在地上蜷縮成團的白門,鄭遠則將他扣在地上,血肉模糊的十指一個一個扳開。

  「這是造的什麼孽啊,這些日本人簡直是畜牲啊。」老班主不斷跺著拐杖,那是他最疼愛的徒弟,不可一世,而今卻成了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去,拿繩索,把人給我綁了。」

  老班主雖心疼白門,卻也知道這鴉片害人,就算再心疼,也要把這菸癮給戒了。

  手指一般粗細的麻繩,一圈又一圈的將白門捆綁起來,可是白門掙扎的太厲害了,不一會就將手腳都給磨破了,血不斷的流。

  又是一陣折騰,拿來了柔軟的帕子把手腳被捆的地方都給包裹了起來,白門的眼淚一直流不停,痛啊,恨不得就此終止了生命。

  「快,把他的嘴給扳開,」老班主急吼出聲。

  鄭遠丟了手裡的東西,急忙上前扳開白門的嘴,血水從嘴角流出。白門還在死死地想要合攏牙關,阿滿眼疾手快,拿了乾淨的帕子塞進白門嘴裡,才避免了白門再次咬傷自己。

  第二十九章 戒菸癮

  整整兩個時辰,待那菸癮褪去之時,白門整個人就昏沉的昏睡了過去,汗水將衣裳浸濕,整個人如同從水裡撈出來一般。

  阿滿的兩個眼睛都給哭腫了,尤其是在給白門換衣服時,看著那身上深淺不一的抓傷時,更是怎麼都止不住眼淚。

  這還是第一次犯菸癮,就把人折磨成這樣,這以後還有多少次菸癮等著他,才能把這菸癮給戒了。

  沒人知道,只能一步一步往後走。

  夜裡白門才清醒了過來,阿滿呈了人參湯餵給白門,可是白門一口也喝不下去,就算強迫著喝了下去,最後都給吐了出來。

  吃得少,吐的多,請了大夫來,也只是搖頭說,沒法子,只能硬撐著。

  人都還沒有恢復元氣,白門的菸癮又犯了,甚至比上次還要嚴重,一個沒看住,白門就拿了刀,狠狠的朝著大腿刺了一刀。

  鄭遠一邊奪過白門的刀,一邊強按著白門坐在木椅上,阿滿想給他包上帕子,被掙扎的白門一腳踹開,泣不成聲。

  往後的日子,白門的菸癮越來越嚴重,人都消瘦的沒了氣力,可一到菸癮復發,他總有使不完的力氣,折磨著他自己,折磨著所有人。

  「煙,給我煙,給我煙啊。」白門的嗓子都出了血,可還是一聲又一聲的喊著,無法停下。

  阿滿真的看不下去了,短短几日,白門的身上已經沒了一塊好肉,活的就像見不得陽光的鬼魅。

  「師傅,你放過師兄吧,這麼大一個廣和樓難道還養不起師兄嗎?」阿滿跪在老班主腳下,抓著老班主的衣角,哭的都喘不上氣了。

  「婦人之仁,」老班主仰起了手中的拐杖,卻又在看見白門的時候放下了拐杖,老淚縱橫。

  「再這樣下去,沒等到把菸癮戒了,師兄他就沒命了,師傅你看看,你看看師兄啊。」

  是啊,再這樣下去,白門還有命留嗎?

  老班主妥協了,他說:「抽吧,抽吧,諾大一個廣和樓難道還能被鴉片掏空了不成。」

  等了老班主的話,不一會就有人拿了鴉片回來,白門的眼睛一下亮了,不顧身上還捆著繩索,不斷的向前蠕動著身體。

  待鄭遠把繩索解開,白門直接撲了過去,奪過煙杆跪倒在地上,任誰都扶不起來。

  大口大口的吸食著鴉片,直到骨子裡那股舒癢退了下去,白門才神情陶醉的癱倒在地上,如獲重生。

  明明骨子裡的痛已經退了下去,可眼角的淚,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流的多。眼前看不見光,那黑暗深處,白門似乎看見了他阿瑪,是來接自己的嗎?

  阿滿不忍,抱起白門的頭,遮住他滿眼滄桑無神的淚,哭著說:「爺,您要怪就怪我吧。」

  「造孽啊,造孽啊。」老班主背過了身,他此刻恨不得,搭上這條老命,去將那日本人千刀萬剮。

  第三十章 回城

  待奉天城的一切都蓋棺定論時,沈雷霆才收到了楊副將的加急密信,而此時已經過去了兩月有餘。當得知營城的情況,和白門深陷菸癮無法自拔時,沈雷霆怒掀桌子。

  向二公子借了兵馬,沈雷霆日夜兼程趕回了營城,連督軍府都沒有回,直接帶兵去了廣和樓。

  如此大的陣仗,驚的大街上雜亂無章,沈雷霆的兵馬包圍了廣和樓,有人敢攔,直接開槍。

  鄭遠帶了人手趕來,見來人是沈雷霆時,簡直是怒火中燒,直接拿槍指著沈雷霆,怒喝道:「沈小狗你他媽到底想做什麼,你還閒害爺害的不夠嗎?」

  「讓開,」沈雷霆的人直接上前扣住了鄭遠。

  阿滿也走了出來,她想攔沈雷霆,卻被沈雷霆一把推開。

  誰都沒能攔下沈雷霆,沈雷霆直接上了二樓,一腳踹開了白門的房門,而此時白門正愜意的躺在貴妃椅椅上,右手持著長長的煙杆,深深的吸了一口。

  聽見門被踹開的聲音,白門側了側頭,吞雲吐霧的吐出一口白煙,眼神迷離的看著大步向他而來的沈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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