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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軍府來了人,見沈雷霆滿身的火氣,沒敢上前,就同楊副將說了幾句。楊副將聽完,眉頭一皺,點了點頭。
「督軍,野澤惠子在督軍府等著您,說是有要是相商。」
沈雷霆停下了腳下的動作,問:「野澤惠子,那個日本女人?」
楊副將點了點頭,說:「是。」
「她找我幹嘛,不見。」沈雷霆現在正在氣頭上,那有什麼空閒去見一個日本女人。
營城前任督軍之所以會被袁大帥換掉,就是因為他同這個日本女人暗中勾結,而袁大帥向來不恥日本人這一套。
想來是上家倒頭了,這個女人就想著要來找自己這個下家,沈雷霆對那個小兵說:」把她給我扔出督軍府,別什麼阿貓阿狗都往府里領,知道嗎。」
這句話似乎似曾相識,一想到這,沈雷霆剛消下去的火氣,又蹭蹭的往上涌,嘴裡咒罵了一句:「他娘的。」
那小兵嚇得身體一抖,連連說是,楊副將看他都快抖成篩子了,就揮了揮手,讓他回督軍府去。
第六章 野澤惠子
野澤惠子一連幾次前來督軍府都吃了閉門羹,想來沈雷霆這根硬骨頭怕是不好啃,那就只好換個思路來了。
沈雷霆坐在真皮沙發椅上,正在聚精會神的擦拭著他的槍,楊副將從外面走了進來,說:「督軍,野澤惠子今日沒來。」
「哼,再來就一槍爆了她的頭。」沈雷霆比劃了一下自己手裡的槍,頗有些得意。
楊副將挪了挪腳,避開了沈雷霆的槍口,又說:「低下的人來話,說野澤惠子去了廣和樓,還帶了些東西去。」
「去找白門?」沈雷霆收了槍,眉頭一皺,問:「她帶了什麼東西?」
「應該是鴉片。」
「啪,」的一聲,沈雷霆拍案而起,說:「我看她是活膩了,敢把那東西往白門跟前送。」
「帶上人,去廣和樓。」沈雷霆手裡拿著槍,扯了衣領子,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楊副將也不敢耽擱,忙叫了人跟了上去。
廣和樓今日正常營業,樓里熱鬧的很,沈雷霆帶著人來到廣和樓時,被攔了下來,畢竟白門放了話,他們可不敢再放沈雷霆進去。
「讓開。」沈雷霆顯然已經是一壓再壓自己的火氣了,可惜這些人沒什麼眼力見,就是攔著不肯讓。
說話不管用,那就只好動手了。
沈雷霆今天可帶了不少人,悉悉索索將整個廣和樓都給圍了起來,見這陣勢,台上的戲子也不敢再唱了,台下的賓客也縮緊了身板,生怕招惹了這沈督軍。
這廣和樓沈雷霆也是熟悉的很,他沒有任何思考的上了樓,輕車熟路的找到了白門的房間,嘭的一腳踹開了門。
野澤惠子的人拔了槍,對準了突然出現在門口的沈雷霆,野澤惠子倒也沒想到來人會是沈雷霆。
「沈督軍,不知您大駕光臨,失禮了。」野澤惠子示意身側的人放下槍,起身笑魘如花的看著沈雷霆。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白門面上無一絲波動,穩如泰山的坐在那,看著沈雷霆黑沉沉的一張臉。
沈雷霆一眼都沒看野澤惠子,直接越過她,來到白門跟前,猛地抬手將桌上的黑匣子掀翻在地。
野澤惠子的臉色變了,她問:「沈督軍這是何意?」
沈雷霆掃了一眼白門,轉過身冷冷的說:「野澤小姐,怕是你還沒有弄明白一件事,營城而今做主的人是我,勸你最好收起你那些小把戲,否則可別我翻臉不認人。」
話已說到此處,沈雷霆的態度已然是很明顯了,野澤惠子笑了笑,說:「沈督軍,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府上的大門隨時為您大開。」
野澤惠子帶著她的人走了,只是臨走時看著二人留下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沈督軍好長的手,竟然管事管到了我廣和樓來,」白門說。
「白門。」沈雷霆猛然回身,彎下腰單手撐在桌子上,如鷹的雙眼死死地盯著白門那雙涼薄的鳳眼,說:「只此一次,若讓我知道你私下和日本人再有任何往……」
這話說到一半便沒了聲音,沈雷霆似在思考要怎樣說這話,才能將白門給震懾住。看著他糾結的神情,顯然也是知道想拿話震懾住白門,怕是有些痴心妄想了。
白門覺得有些好笑,端正了一下坐姿,他到要看看沈雷霆能說個什麼來。
沈雷霆懊惱了一下,在白門譏笑的眼神下抬起了身體,說:「日本人不是什麼好貨色,總之你別和他們來往,這是為你好。」
對於沈雷霆這突如其來的關心,白門沒什麼反應,倒是說:「沈督軍還是多擔心擔心自己吧,看這樣子,若是你不從了這個日本女人,她接下來要對付的怕就是你了,你得小心,小心我與她聯手來除掉你。」
其實是知道的,但真的從白門口中聽到這句話,心裡還是有些難過吧。沈雷霆自嘲的扯了扯嘴角,覺得自己這次真的有些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了。
沈雷霆的腳已經踏出了門檻,忽然他又停了下了,微微側了頭,說:「白門,別碰鴉片,那是我的底線。」
第七章 清理人
沈雷霆走了,白門一個人坐在那,神情冷漠的看著那被沈雷霆掀翻在地的黑匣子上,那一塊一塊的鴉片,如記憶中的一樣,沒有絲毫改變。